第31章

喬洛不是扭捏的個性, 眼看躲不過去,徑直走到傅言寒面前。

只是身體有多僵硬,連有‘眼疾’的管家也瞧的出來。

傅言寒見狀挑眉:“我手裏拿的是毒藥?”

喬洛飄忽的眼神微頓, 擡眸看向傅言寒, 面色露出一絲詫異,高冷淡漠的傅言寒主動給自己擦藥已經很夢幻了, 竟然還能從他嘴裏聽到玩笑話,真不可思議。

“坐。”

喬洛應聲而坐, 等回過神來, 才有懊悔,自己幹嘛這麽聽他話?

傅言寒從醫藥葙裏拿出醫用濕巾拆開,擦拭喬洛臉上的傷處。

淡聲問道:“怎麽弄的?”

兩人之間只有半臂的距離,喬洛能嗅到熟悉的雪松味道,很淺。

“唔, 摔的。”

傅言寒擦拭的動作微頓, 随後拆開碘伏棉棒給傷口處消毒。

傷處很多, 但都很細小。

“你是怎麽摔成被貓撓了一臉的樣子?”傅言寒修長的手捏着棉棒輕輕擦拭, 動作有些熟練。

站在不遠處的管家适時說道:“小少爺三歲時被貓撓的傷和喬先生現在的傷處很像。”也是先生處理的傷口。

“張叔, 您不是看東西重影嗎?怎麽看的清我臉上的傷?”

傅言寒突然伸出左手捏住喬洛的下巴:“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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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個動作,他和喬洛之間的距離又縮小了一些。

雪松的氣味更濃了一些。

管家擡頭看着天花板, 臉不紅地說:“老毛病,間接性發作。”

喬洛心裏有些疑惑, 張叔是不是讨厭我?

聯系起之前借保镖的事, 喬洛很難不懷疑。

可結婚之前張叔不是這個态度啊?

餘光中正好看到些檢讨書的小幼崽,難道是結婚之後, 張叔覺得自己搶了小幼崽媽媽的位置?

說起來, 自己來傅家之後, 還從沒見過小幼崽媽媽的照片。

思緒亂飄的喬洛絲毫沒注意到傅言寒消毒的動作停了下來。

傅言寒看着出神的喬洛,自年中略過一絲不悅。

喬洛在想誰?

手上的動作也無意識地突然加重了幾分。

嘶!喬洛因為臉上突來的痛意回神,才發現傅言寒漆黑的眼眸正看着自己。

傅言寒的五官精致立體,被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喬洛覺得自己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兩人相視片刻,是傅言寒率先移開目光:“嬌氣。”

“忍一下,快好了。”

鑒于剛才粘稠的氛圍,這話有些歧義。

喬洛顧不得此時怪異的氣氛,經歷過童年艱苦的人,大多反感被人說嬌氣。

他也一樣。

喬洛直接從傅言寒手中搶過棉棒:“我自己來!”

随後大步朝洗手間走去。

傅言寒的手還停在半空中,似是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句話惹他不高興?

一旁寫檢讨的小幼崽看着爸爸‘失落’的樣子,有些奇怪:“爸爸,你喜歡擦藥嗎?”

爸爸的愛好真奇怪。

傅言寒沒理會小幼崽的話,只是眼神涼涼地看了過去,小幼崽便乖乖地動筆繼續寫檢讨。

他起身長腿朝洗手間的方向邁去,卻在半途轉身朝樓梯處走,去了二樓。

張叔有點發蒙,這開頭倒是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只是這結尾怎麽就發展到奇怪的方向?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晚飯時的氣氛也比平常僵了許多。

宮女士已經知道小幼崽在學校發生的事情,也知道是喬洛的處理。

看到喬洛臉上的傷時,難得在飯桌上主動和他說話:“你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喬洛夾米飯的手微頓,目光下意識地看了傅言寒一眼,才淡淡說道:“摔了一跤。”

宮女士也僅僅只是問了一句,便沒再說話。

十分鐘後,餐桌上只剩宮女士和剛寫完檢讨才被允許吃飯的小幼崽。

宮女士察覺到兩人之間有些奇怪,于是放下筷子,問道:“今天家裏發生什麽了?”

站在一旁的張叔事無巨細的将下午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宮女士聞言,露出了然的神色。

張叔見狀有些奇怪:“夫人,您知道他們為什麽不高興?”

“喬洛看着心軟,但心防很重,對谕之這樣的小孩子,自然不會産生抗拒。但面對言寒時,心中的警戒就會提高。

“言寒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又冷又硬。現在這個樣子無非是兩個人覺得和對方靠的太近,觸及到心裏的安全警戒線。”

小幼崽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豎起耳朵聽,但奶奶說的太高深,聽不懂,只聽到什麽線不線的。

是要把爸爸和喬洛綁在一起嗎?

宮女士雖然表面冷靜自持,但心中還是有些驚訝。

她沒想到喬洛竟然能這麽快就讓言寒再次注意到他,不愧是言寒以前喜歡過的人。

看來自己沒有選錯人。

宮女士又和小幼崽說了幾句話,才離開餐廳。

小幼崽看着奶奶離開的身影,小腦袋瓜轉了起來。

開口對管家說:“張爺爺,我找到姜姜不過的方法了。”

管家一臉淡然,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回糾正小幼崽:“是将功補過。”

第二天喬洛醒來的時候,發現左手手腕上扣着一圈草綠色的線,有些奇怪的擡手扯了扯,發現剩下線圈下面還有長長的一段。

喬洛下意識地想要扯斷,可瞧着綠線似乎已經延伸到房間外面。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小幼崽做的。

這是什麽奇怪的游戲?

喬洛連睡衣也沒換就順着綠線往外走,只是沒想到線的另一端竟然在隔壁房間。

愣怔了片刻,喬洛開始解開手腕上的線圈。

偏偏這個時候隔壁房門打開了,傅言寒手中繞着一圈圈線。

兩人目光相觸的一瞬間都愣住了,傅言寒眼神微微向下看着喬洛身上的睡衣,睡衣似乎是有點小,能看到他裸露在外的細白腳踝。

“咳,不是我幹的。”

傅言寒移開目光淡淡應聲道:“嗯。”

約莫是知道自己态度太冷的緣故,又補了一句:“我知道。”

昨天夜裏他知道小幼崽進過他的房間,只是沒有在意而已。

傅言寒敲了敲小幼崽的房門,很快穿着一身卡通小狗狗睡衣的小幼崽揉着眼睛打哈欠開門:“爸爸早。”

看到傅言寒身後的喬洛,又困倦地問了一聲:“喬爸爸早。”

喬洛看着剛睡醒,小小一只的幼崽,又萌又軟。

原先的不快也消散了幾分。

傅言寒卻依舊冷着一張臉,直切主題地問:“為什麽做這樣的惡作劇?”

說着擡起手腕是上的綠線。

傅言寒的手骨真的很漂亮,即便是最簡單的線,帶在他手上卻如同高奢品一般。

小幼崽被質問的一愣,清醒了一些,小臉天真而單純,眨着朦胧的大眼睛:“我想讓爸爸和喬爸爸和好呀!”

吃早飯的時候,小幼崽撅着小嘴巴,和奶奶告狀:“我想讓他們和好,爸爸居然說我是惡作劇。

“我這樣成熟又智慧的大孩子,會做那麽幼稚的事嗎?”

宮女士聞言面上依舊是繃着淡然的神色,心情卻十分的好。

“谕之做的很好。”

小幼崽看着兩個爸爸用力點頭:“嗯嗯!”

宮女士:“下次別做了。”

小幼崽不可思議地看着奶奶:?!

“我定了明天的機票飛A國,參加春季服裝發布會。”宮女士用完早餐說道。

小幼崽倏地擡頭看向宮女士,眼神裏有一絲失落和委屈。

喬洛見狀有些詫異。

“奶奶去工作,那爸爸有空嗎?”小幼崽看向傅言寒。

傅言寒似是思索了片刻才開口:“嗯,我那天沒有事。”

喬洛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裏很好奇,他們在說什麽?

宮女士離開之後的兩天裏,小幼崽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喬洛陪着他的時候還好些,他獨自待着的時候小臉依舊是不開心。

這天他在客廳裏等傅言寒回來,等了很晚,直到在沙發上睡着。

傅言寒為了明天的事,今天加班到很晚,只是沒想到自己回來時,會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喬洛。

客廳只留着暖黃的點燈,照着喬洛精致漂亮的臉上。

傅言寒不由想起大學時,自己也曾見過喬洛,只是記憶已經模糊了。

至于後來有朋友說起A大的校園貼上說,喬洛是他的白月光,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傅言寒承認,喬洛是自己見過的人中,最好看的那一個。

睫毛細密纖長,在燈下落出一個小小扇形的影子。

喬洛眼睛似是動了一下,傅言寒愣了一瞬,明明應該避開,卻沒有挪動腳步。

喬洛迷糊中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面前竟然站着一個人,魂都差點吓飛了!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喬洛驚魂未定地問道。

“不是你在這等我?”

喬洛怔然:“你怎麽知道我等你?”

“你手邊沒有書,也沒有看電視,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所以你只可能是在等人……”

“好了,我知道你心思缜密。”喬洛驚吓之後依舊困。

他只想開點解決事情,回去睡覺。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在這裏等你吧?”

傅言寒在他對面坐下:“因為谕仔。”

這一段時間相處,他了解喬洛,對方不會為了自己的事情來找他。

喬洛:“嗯,谕仔這兩天情緒很低,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不願和我們說?”

或許連喬洛自己也未察覺,他此時的模樣,很像和爸爸商量孩子叛逆的媽媽。

傅言寒:“不用擔心,明天之後大概就會好些。”

這淡漠的語氣,好似在說這和你沒有關系。

喬洛聞言微微愣神,随後神色有些落寞:“你知道就行,我先回去睡了。”

傅言寒自然沒錯過喬洛失落的神情,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

他和他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夫,沒有解釋的必要。

第二天是周六,喬洛因為昨天等傅言寒很晚,今天起得有些晚。

剛走下樓梯的時候,就聽到客廳裏吵鬧的聲音。

“爸爸,你答應了我的!”小幼崽聲音倔強中藏着一絲顫意,似乎快要哭了。

“爸爸……抱歉……”傅言寒的聲音有些低沉,喬洛只能斷斷續續聽見幾個詞。

一大早這是怎麽了?

喬洛走到樓下的時候,便聽小幼崽忽然大聲說了一句:“爸爸是大壞蛋!”

随後便見小幼崽從門廳那邊朝這邊跑了過來,喬洛甚至能清晰看見他大眼睛裏的眼淚,顆顆往下落。

小幼崽看到喬洛愣了一下,快速地撇過頭,沒有說話,直接上樓去了。

仔細聽門廳那邊傅言寒似乎在交代管家一些事情,隐約聽見管家說:“今天……小少爺,難過……”

直到管家回到客廳時,喬洛才知道小幼崽是因為傅言寒突然出差不高興。

喬洛心裏有些納悶,傅言寒突然出差也不是一次兩次,之前也沒見小幼崽這麽大反應。

聯想起昨天晚上傅言寒說的話,大概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小幼崽才會這樣。

喬洛獨自一人坐在餐廳吃着早飯,最後沒忍住問了管家:“張叔,今天對谕仔來說很特別?”

管家倏地看向喬洛,低低嘆了一聲氣:“今天是小少爺媽媽的生日。”

喬洛聞言微怔,小幼崽媽媽的生日?

管家看着喬洛欲言又止。

“張叔有什麽話可以直說。”

“我想,喬先生能不能多陪陪小少爺,他很喜歡你。”

喬洛眼神露出詫異,若是往常也就罷了,今天對小幼崽來說是特別的日子,尤其是自己這個身份,是不是不太好?

但他也很擔心小幼崽,遲疑了一會開口道:“我去陪陪他,只是我下午還有其他的事。”

“謝謝喬先生。”管家是打心底感謝喬洛。

他知道喬洛只是拿錢辦事,完全沒必要真的關心小幼崽。

喬洛能答應,大抵也是真的喜歡小少爺。

喬洛匆匆吃完早餐,便朝小幼崽的房間去。

卻發現他的房門敞開着,并沒有看到熟悉的小身影。

喬洛找了一圈,也沒就看到小幼崽,只得去樓下問了管家。

管家神色似乎不太好,聲音也低落了些許:“喬先生可以去三樓最裏面那個房間看看。”

喬洛自從來到傅家,還從沒有去過三樓,而且三樓的衛生是管家和另一個在傅家做了十幾年的阿姨負責打掃。

三樓和二樓的設計很不一樣,能看到這裏只有兩間卧室,其中一間是宮女士的。

而另一間,是傅言寒姐姐,傅暖語的卧室。

傅言寒有個早逝的姐姐,這是喬洛和傅言寒結婚之後才知道的事。

原書中筆墨多着落在主角攻受的感情,對于反派傅言寒的描述并不多。

傅言寒的出現只是為了促進攻受之間的感情發展。

所以關于傅言寒姐姐傅暖語以及小幼崽的媽媽,信息少之又少。

喬洛走到管家說的最裏面的房間,果然看見坐在地上的小幼崽。

房間裏幹淨且雅致,地上鋪着鵝黃色的地毯,坐在床尾的小幼崽似乎在看一本相冊。

喬洛有些不解,小幼崽不開心為什麽要來姑姑的房間?

思緒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卻沒有抓住。

他從管家那裏知道,傅暖語去世的時候,小幼崽還不滿周歲。

即便傅暖語很疼愛小幼崽,可不到一歲的小朋友又能記得多少?

喬洛走路時故意弄出一些聲響,怕突然出聲吓到小幼崽。

小幼崽聽見動靜果然擡頭看了他一眼,原本水潤的大眼睛,周圍紅紅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這樣的小幼崽惹人心疼。

小幼崽沒有和平時一樣,見到喬洛就露出笑臉。

只是平淡地看了一眼喬洛,又低頭看腿上的相冊。

此時安靜、情緒內斂的小幼崽和傅言寒有七八成的相似。

喬洛靜靜走到小幼崽身邊坐下,沒有開口,陪着他一起看。

過了一會,小幼崽才終于說話:“是不是很漂亮?”

喬洛看了一眼照片的女人,穿着芭蕾服,精致典雅,和宮女士很像。

小幼崽:“她是最美的天鵝。”

喬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小幼崽的微信頭像、白鵝書包以及許多帶着鵝的圖案。

他這麽喜歡白鵝,和傅暖語有關?

喬洛微微皺眉,越發覺得奇怪。

小幼崽只偶爾說上一兩句話,也不要喬洛回應他什麽,只要喬洛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就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相冊也不知被翻了多少遍,小幼崽腦袋一點一點,最後靠在喬洛懷裏睡着了。

眼角還沾着淚珠。

喬洛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雖然房間有暖氣,但小孩子不蓋被子還是容易着涼。

他慢慢地從小幼崽手中拿出相冊,放到一旁的矮幾上,随後将小幼崽抱回房間裏。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一點。

他和管家說下午有事,并不是借口。之前因為小幼崽的事情,探班只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什麽也沒學到。

之後又因為臉上的小傷口沒出門,昨天臉已經完全恢複,所以和黎野約了今天兩點去探班。

喬洛有些着急,和管家打了聲招呼,“谕仔睡了,張叔多看着些他,我先出門了。”

因為上次被撞的事情,喬洛打車之後,特意觀察着後視鏡,是否有人跟着自己。

原主沒有考駕駛證,喬洛現在出行只能依靠打車或是坐地鐵。

一路上很正常,沒有出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喬洛下車時再次觀察了一眼四周,上次壞掉的監控此時正亮着紅色信號燈,顯然是已經恢複了正常。

“洛洛,這裏!”

黎野這次穿着正常的衣服來接他,走到他身邊時,面色奇怪的地問:“洛洛你剛剛在看什麽?我沖你招手,你都沒看見。”

喬洛搖頭:“沒什麽。”

随後狀似無意地問:“我上次看這裏的監控是壞的,沒想到這麽快就修好了。”

黎野扭頭看了一眼監控,大大咧咧地說:“這玩意一直都好好的,好像是聽說有一天壞了。

“來維修的師父罵罵咧咧的,還和隔壁劇組的場務吵了一架,也不知道因為點什麽破事。”

喬洛聞言若有所思,更加确定那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為之,甚至從他出傅家之後就一直跟蹤着他。

“對了洛洛,我之前和你說,帶兩個孩子一起出去玩,你們什麽時候有空?”

喬洛詫異:“兩個孩子?”

“我侄女啊,我之前和你說過的。”

喬洛恍然,但想起小幼崽還有些擔心,情緒也低落了些:“等放寒假之後吧。”

黎野聞言點頭,笑着說:“好。等你見到丫丫,你一定會喜歡她。”

然而喬洛只在片場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接到管家的電話。

電話裏管家聲音很慌張:“喬先生,小少爺不見了,現在聯系不上先生,夫人那邊也沒有接電話。”

喬洛倏地站了起來,正在和導演對戲的黎野看了過來。

“洛洛怎麽了?”

“我突然想起一點事,先走了。”

黎野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伸着手想挽留一下,也沒有機會。

喬洛邊走邊和管家通話:“宅子周圍有沒有出現什麽可疑的人?”

“沒有,從監控來看小少爺是自己離開的。”

管家說完,給喬洛發了一段視頻。

視屏中小幼崽小心避開所有人,背着那只大白鵝書包從一扇小門出去的。

喬洛看着視頻,攥緊的拳頭,又是生氣又是擔憂。

他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出去,遇到人販子怎麽辦?

喬洛聲音喑啞:“家裏留兩個人,其餘人都出去找!”

今天是小幼崽媽媽的生日,他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去他媽媽的墓前。

“張叔,谕仔媽媽的墓在哪?”

喬洛能想到的,管家自然也能想到。

“我已經讓人去了墓園,這個時候也快到了。我也和墓園的負責人聯系過,并沒有發現小少爺。”

喬洛此時有些懊悔,自己為什麽要出來,為什麽不留在家裏陪着他?

喬洛忽然想起陪小幼崽看相冊時,照片上跳芭蕾的傅暖語。

“師傅,去芭蕾舞劇場,安城每個有芭蕾舞劇場的劇院都去!”

開車的司機很驚訝,但還是按照要求去做了。

喬洛希望自己能猜對,傅谕之你千萬別出事。

一家家劇院找過去并不容易,直到夜幕四垂時,喬洛才在一家劇院找到坐在最前排的小幼崽。

喬洛氣息不穩,微喘着氣,即便是冬天,額頭上也出了不少汗。

看到小幼崽小小一個人,看着舞臺上芭蕾舞劇,忽然眼眶一熱,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将眼淚逼了回去。

小幼崽正看得出神時候,忽然發現身邊坐下一個人。

這個人身上有淡淡的檸橘氣味,讓他想到喬洛。

下一秒小幼崽便愣住了,是喬洛。

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看着芭蕾舞劇的他,忽然像是椅子上出現奇怪的東西一般,坐不安穩。

“噓,安靜。”喬洛沒有看他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到攻回來的,時間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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