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去的路上喬洛紅着耳朵沒有說一句話, 下車之後,他走到後備箱處剛要拎起購物袋時,就被傅言寒扣住了手腕。

“你在生氣?”

喬洛目光飄忽, 嗓子有些癢, 輕咳一聲:“沒有。”

“你從上車之後,就一直在躲我。”

喬洛不明白了, 即便是豪車,但車上的空間就那麽大的地方, 他是怎麽看出我躲他了?

傅言寒似是看出他所想:“你的眼睛。”

喬洛硬着頭皮擡眼看向傅言寒, 卻像撞入一團幽深的漆黑中。

“這、這樣可以了嗎?”

傅言寒沉默了一會,就在喬洛快頂不住時,他才拎起東西朝電梯處走。

喬洛心裏有一絲奇怪的念頭,可又覺得不可能。

然而傅言寒的種種行為,很難不讓他多想。

喬洛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喉嚨中發出焦躁的輕嗤聲。

“電梯到了。”傅言寒嗓音依舊是磁性低沉。

無法從中聽出任何情緒。

“算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喬洛呢喃着, 随後快步朝電梯處走去。

回到這個陌生有點熟悉的房子裏, 喬洛不免想起婚禮的那天晚上, 耳朵上原本已經消散的熱意,再度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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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對不會踏進卧室一步!

從傅言寒手中接購物袋, 便直奔廚房去。

傅言寒看着喬洛的動作,直覺他又在躲自己。

有一瞬間, 他不禁冒出一個念頭, 喬洛是讨厭他嗎?

可是看着喬洛從購物袋中拿出圍裙系上,開始處理蔬菜和魚、肉包裝袋時, 這點想法又消散了。

他背靠廚房門框處, 看着喬洛忙碌。

淺藍碎花的圍裙很可愛, 細繩将喬洛勁瘦的腰線展現無餘。

腦海中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當初和傅暖語看的偶像劇中,女主做飯男主從後面抱住的畫面。

他當時是怎麽想的?

在竈臺前做這樣的動作很危險,這樣的情節大概是沒有生活安全隐患意識的人編造出來的。

但現在他卻有了同樣的沖動。

沉浸在思緒中的傅言寒,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絕不是普通朋友該有的想法。

背對着傅言寒的喬洛,拿着刀的手看似很穩,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微微顫抖。

傅言寒直白的目光,讓喬洛有剛入職場時頂着上司眼神做事的錯覺。

他在心中默念,傅言寒不是老板更不是金主!

然而效果輕微,忍無可忍的喬洛只得停下手中動作,維持着面上鎮定地說:“過來幫忙洗菜?”

傅言寒聞言沒有拒絕,脫下西裝外套,只穿着裏面的白色襯衫,解開領帶。

看傅言寒這個高大型男脫衣服是視覺上的享受。

只是看着他主動拆開一個新圍裙帶上時,視覺美感瞬間出現極大落差。

倒不是說穿圍裙的傅言寒顏值下降,而是這種感覺像經濟峰會上突然出現賣農家草雞蛋的既視感。

高純度玫紅碎花圍裙和無框眼鏡加白襯衫的斯文精英,兩者勢均力敵。

喬洛處理鲈魚和小排的時候,傅言寒已經将洗淨的蔬菜擺放好。

看着他切土豆絲的利落刀法,有些驚訝。

之前他教傅言寒做菜的時候,對方切菜的手法還是個新人,怎麽進步這麽大?

喬洛将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多看,掌握技巧。”傅言寒将切好的細細土豆絲放入手中。

又繼續說道:“還有,不能害怕。”

之後兩人各忙各的,廚房裏融洽許多。

約莫一個小時後,廚房裏已經彌漫滿滿的飯菜香。

還差最後一步,給鲈魚澆上蒸魚豉油,就完工了。

只是意外總是來得突然,蒸魚豉油放在上面的櫥櫃中,喬洛伸手去拿的時候,偏偏被轉身的傅言寒撞了一下。

千鈞一刻之際,傅言寒用力拉住了喬洛。

然而用力過猛,喬洛撞入他懷中,地面上有做飯時殘留的水漬,兩人不慎摔倒。

好在摔倒的一瞬間,傅言寒抓着料理臺,緩沖了力度,不至于後腦朝地。

“爸爸,喬爸爸!我來啦!好香呀,今晚吃什麽呀?”

小幼崽風風火火嗅着香味直奔廚房,身上還背着大白鵝書包。

跑到廚房門口時,瞬間愣住了。

小腦瓜子反應很快,立刻張開五指蒙住眼睛,聲音超大的喊了一句:“我什麽也沒看見!”

喬洛睜開眼睛看着傅言寒近在咫尺的臉,有一瞬間的晃神,卻被小幼崽的聲音拉了回思緒。

撐着手臂起身,沒好氣道:“先把你那布靈布靈的大眼睛閉上,還能有點說服力。”

小幼崽放下肉乎乎的小手,嘿嘿一笑:“喬爸爸和爸爸在玩什麽?”

喬洛還沒來得及回答他,手掌撐着的地面上有水漬,掌心瞬間打滑,再次撞上傅言寒胸口。

很硬,很疼。

這是喬洛此時唯二的想法,自己的鼻子是斷了嗎?

敷傅言寒也被撞得悶哼一聲。

管家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頓時老臉一紅,拉着小幼崽往客廳走:“小少爺,我們到那邊去等。”

同時心裏默默念叨:先生和小先生真是太胡來了……

這次換傅言寒撐着手臂将喬洛扶起來,看到喬洛眼眶、鼻尖紅紅的時候,愣神了一瞬,随後莫名覺得有點渴。

喉嚨上下滾動,清了清嗓子才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你看到鼻子還在不在?”

傅言寒看着發紅的鼻子,靜默幾秒後才開口:“還在。”

喬洛站起來之後鼻子還是痛,見傅言寒洗完手端着菜要出去,連忙叫住他:“等等!”

傅言寒還未回頭就察覺後腰傳來窸窸窣窣餓感覺,是喬洛的手在解他腰上的帶下。

“還是把圍裙脫了。”

不好看。

喬洛皺眉看着傅言寒後背上未幹涸的水漬,“你要不要先去淋浴,換一件衣服?”

随後喬洛又想起剛才管家看他們的眼神,頓時感覺說不清了。

可是讓傅言寒穿着髒襯衫,大概他會很難受。

傅言寒點頭:“好。”

展開手臂,任由喬洛幫他脫下圍裙。

傅言寒踏出廚房門的腳又收了回來:“谕仔和張叔怎麽會來?”

喬洛眨着眼睛看他:“我們總是單獨出來,不帶他,他會難過。萬一他之前只是借着說笑的話,想讓你多陪陪他?”

傅言寒沉默了。

他做了小幼崽五年的爸爸,對小幼崽還是了解一些。

之前兩次的要補償,真的只是單純的想撒嬌要補償,沒有那麽多的延伸意思。

傅言寒不知道該怎麽和喬洛解釋,只能默認。

自己兒子,還能怎麽辦?

原本的兩人單獨相處,變成了家庭聚餐。

如果不是宮女士出差在外面,傅言寒相信喬洛能把她也叫來。

之後喬洛便是劇組和傅家兩點一線,喬洛在奚月的指導下,也逐漸得心應手許多。

喬洛閑暇時坐在休息區看着奚月和白墨的對手戲,雖然白墨演技還不錯,但在奚月面前就相形見绌了。

奚月并無意打壓白墨,因此兩人對手戲的時候,她總會收着一些。

喬洛能看出來,白墨自然也能。

鐘導對此并未說什麽,但白墨每次結束拍攝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

奚月很喜歡和喬洛聊天,結束自己的分鏡,就和喬洛坐在一起聊天,一起聊戲。

兩人正說笑着,白墨的助理小何忽然捧着一杯熱奶茶送給奚月。

“奚老師,這好白哥讓我送過來的,白哥說謝謝奚老師的指導。”

奚月即便是面對小何這樣的小助理也面上帶笑:“指導談不上,白老師很有天賦。”

随後大大方方的接過奶茶,喝了一口。

奚月很漂亮,小何被美女沖着笑,有些臉紅,又說了兩句場面話才離開。

喬洛見奚月将奶茶放在一旁,沒有再動過。

奚月的助理是個文靜女孩,聞言有些好奇:“奚姐,你真的覺得白老師有天賦啊?

“他上一條卡了二十幾遍才過。”

還連累着奚月一起吹冷風。

劇裏的服裝大多單薄,站在戶外演一場,吹冷風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

奚月佯裝不悅的看了小助理一眼:“不該說的話別說。”

“還有,誇人而已,天賦和努力随意。”

喬洛愣了一下,随後輕聲笑了。

一旁的小助理看着眉眼含笑的喬洛,臉紅了。

正巧這個時候,喬洛被鐘導叫了過去。

小助理小聲的說:“喬洛長得真好看,他是真的很有天賦也努力。奚姐教他的,他領悟的又快又準。”

奚月看着喬洛的背影笑了笑。

小助理見狀八怪兮兮的,“奚姐,你不會對小喬心動了吧?心動也正常,我覺得小喬以後一定前途無量。”

說完還由覺不夠又加了一句:“長得是真好看。”

奚月笑着彈了一下小助理的額頭:“你這嘴一直這麽沒把門,就不用跟着我了。”

小助理揉着額頭:“奚姐,我錯了。”

奚月知道小助理有分寸,只是和她開玩笑而已。

小何心情飄飄然的回到白墨休息室,“白哥,奶茶已經送給奚老師了,奚老師人真不錯。”

白墨一如既往的話少,小何也沒在意,又繼續說:“也不知道奚老師是怎麽想的?明明有自己的休息室,卻天天和喬洛坐在外面,冷死了。

“奚老師對喬洛真好,我剛過去的時候,她還在和喬洛講戲。不知道的,還以為奚老師是喬洛親姐呢。”

小何小聲的抱怨着。

如果奚老師也那麽溫柔的和我講戲,我也一定能進步飛快。

他不是沒看過喬洛以前演的劇,那演技說辣眼睛都不為過。

白墨的臉色随着小何的聲音,越發深沉。

即便他不想相信,可事實已經擺在他面前,喬洛現在的演技的确比自己高一籌。

甚至偶爾能在奚月不收着演戲的情況下,接住戲。

喬洛不能留下來!

不然等劇開播之後,喬洛演得角色會很出彩,同時會吸引大量粉絲。

到時候自己這個主角一定會被拿來對比。

小何正絮絮叨叨說着話,突然看見鏡子中白墨陰鹜的眼神,吓了一跳。

“白、白哥?”

白墨揉了揉眉心:“我需要休息一會,你先出去。”

小何出去的時候,門沒有關好,若是平時,白墨自然是要說他兩句。

可是他忽然聽到門外裴翰說話的聲音:“喬洛那個小白臉就知道勾引人,我為什麽會他一個劇組?”

裴翰助理小聲地說:“裴哥,你小聲點,當心被人聽到。”

裴翰最煩悄悄摸摸的,神色不耐地說:“我就是不喜歡喬洛,還不讓人說了?誰讓他天天纏着奚月!”

白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

正在和鐘導說話的喬洛,忽然覺得背脊一涼,顫了一下。

鐘導:“怎麽了?冷?”

“沒、沒有。”

鐘導又繼續說:“給你加的這段劇情,不僅能讓弟弟這個角色更豐滿……”

喬洛也沒想到鐘導叫他過來,是給他加戲份。

弟弟的戲份其實并不算少,但每次出現都是幫助推動警方查詢新的線索。

現在給弟弟增加了一段回憶,對弟弟人設塑造是飽滿了,但對主線推動作用并不大。

拍攝過程中,劇本改動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但知道喬洛多加戲份後,衆人也是反應不一。

奚月自然是替喬洛高興。

可白墨和裴翰差點咬碎後牙,有一次加戲,第二次、第三次還會遠嗎?

白墨看向喬洛的眼神有意思怨毒,可在喬洛看過來的時候,他卻依舊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奚月湊近喬洛小聲的說:“你和白墨是不是有過節?”

喬洛不想奚月牽扯進來,只含糊的說了一句:“算是吧,不過奚姐不用擔心。”

喬洛以為白墨是要對他下手,因此這幾日都小心翼翼的。

可還是出事了。

只是出事的不是喬洛,而是裴翰。

今天因為有一場小型爆破的戲份,因此道具組那邊有些忙碌。

但一行做久了之後,很容易掉以輕心。

鐘導:“道具都檢查好了嗎?”

道具組組長比了一個OK手勢。

“燈光跟上。”

鏡頭中,裴翰神色緊張,局裏收到一分挑釁的信件,上面寫光明路誠安花園內埋了炸彈,下午六點時引爆。

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從警局到誠安花園,最快需要四十分鐘。

雖然上面已經派專業的人去查看,但裴翰還是不放心,他覺得這件事是針對警局。

路上的鏡頭一遍過,裴翰調整一下情緒,接下來是一場公園裏的戲份。

喬洛也去了現場,今天奚月有別的通告便沒來。

意外發生的時候,喬洛正在和傅言寒打電話,說起傅氏集團年終晚宴的事情。

“你真的不打算來?”

傅言寒的态度并不強硬,喬洛思考了一會給宮女士發了信息詢問一下。

宮女士的恢複只有兩個字:随意。

喬洛:……

如果是最為朋友,喬洛自然願意去參加,但他的身份……

想想還是算了吧。

他正要開口拒絕,便是一聲爆破聲響。

喬洛事先和傅言寒說過這場戲的內容,兩人并未多驚訝。

讓而很快爆破地點處,便傳來雜亂的聲音,隐約能聽到有人在喊:“快!叫救護車!”

喬洛頓時心生不好,是出事了!

“我這邊有點事,先挂了。”

說完沒有傅言寒說話的機會,便挂斷了電話。

傅言寒就看着被挂斷的電話,眉頭緊蹙,有些不放心,拿起大衣,離開了公司。

方助有些奇怪的呢喃:“老板最近這是怎麽了,年底竟然還能提前下班……”

此時拍攝現場一片混亂,救護車到的速度很快,裴翰整個人黑黑的,被臺上擔架。

被波及的還有幾個群演,也跟着去醫院了。

道具組組長此時一臉土灰。

喬洛詢問了一番,只知道裴翰昏了過去,并不知道是否嚴重。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找白墨,這一場戲,白墨最後有一個背影出場。

果然目光掃了一圈,在一處角落裏看到白墨。

白墨此時劇中的黑色長衣,臉上帶着奇怪的笑,似乎一直在盯着喬洛,見喬洛看過來的時候,手指輕輕擡了擡帽檐,似乎沒有任何不對。

喬洛眉間輕擰,他總覺得這件事和白墨脫不了幹系。

白墨離開的時候,小何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白墨走遠了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跟上。

他和喬洛一樣,覺得這件事并不是意外。

傅言寒到的時候,已經有警局的人過來取證、錄口供。

喬洛當時站的遠,因此只是簡單的錄了口供。

傅言寒下車時,白墨的車剛走,正巧和傅言寒錯開。

“喬洛。”

喬洛聞言轉頭看到傅言寒,微微颔首,随後和警方說了幾句才朝傅言寒走去。

“你怎麽來了?”

“我不放心你。”傅言寒說着突然扣住喬洛的手,似是要仔細查看他是否受傷。

喬洛怔然,還沒回過神時,便又聽傅言寒問道:“是意外?”

喬洛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雜亂,搖頭:“暫時還不清楚,警方還在調查中。”

喬洛心情有些沉重,他和裴翰的關系說不上好,但看到他整個人黑成一團被擡上擔架時,心生擔憂。

他和傅言寒剛到家,就收到劇組群裏消息。

剛出事的時候,群裏管理将群聊關閉,此時放開之後,大家都紛紛松了一口氣。

裴翰并無大礙,有一些皮外傷。

只是腿撞上在一旁石墩上,有輕微骨裂,需要養些日子。

被波及的群演也并無大礙。

道具組組長也松了一口氣,只是他這職業也幹到頭了。

喬洛知道人沒事後,便沒再關注群聊。而是仔細思考當時的情形。

他仔細觀察過周圍,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一場意外。

但他總覺得不簡單。

樓下客廳內,宮女士終于有時間會一趟家,正要上樓時便看到坐在客廳的傅言寒。

思索了一瞬便朝着沙發走去,坐在傅言寒對面。

“我聽說喬洛待的劇組出事了?”

傅言寒一點也不驚訝宮女士會知道。

且不說她有自己的人脈,現在盛天娛樂也在她名下。

自然會有人和她彙報娛樂圈內的新聞。

“嗯。”

宮女士雖然不是十成十的了解自己的兒子,但多少也能看出他的心思。

“你不想讓喬洛做演員?”

傅言寒聞言,原本平靜的臉上,出現一絲波瀾。

“我來猜猜,你覺得演員很危險,不适合他?”

傅言寒沒有說話。

宮女士見狀當傅言寒對喬洛已經舊情複燃,不然以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不相幹的人,他才不會浪費精力去思考這種問題。

宮女士輕笑一聲:“你問過喬洛嗎?”

傅言寒看宮女士的眼神有些冷:“您是想說我和您一樣嗎?”

宮女士微怔,并未說話。

“我和您,是有區別的。”

傅言寒起身,微微傾身靠近宮女士:“我絕對不會像您控制傅暖語一樣,控制喬洛。”

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宮女士一人坐在沙發上。

過了許久只有,宮女士才輕笑出聲,看着傅言寒之前坐着的位置,張了張口,最終什麽也沒說。

只默默從包中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吃下去。

傅言寒有些煩躁的站在書房陽臺上,嘴中咬着一根沒有點燃的煙。

他剛才信誓旦旦地對宮女士說,自己不會幹涉喬洛。

但如果今天受傷的是喬洛,他絲毫不能保證自己會做什麽?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對喬洛,絕不是什麽見鬼的單純朋友。

喬洛對他是怎麽想的,他不知道。

自己對喬洛……

想起在婚房裏的那一頓晚飯前,自己遲遲沒出去,在浴室做的事情。

總之不單純。

是情人之間的感情?

傅言寒不知道,他從沒認真喜歡過一個人,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樣?

他對男女之情唯一的啓蒙,大概就是通過傅暖語。

他們姐弟的名字取得很應景。

他對感情淡漠,傅暖語則是感情一向充沛,喜歡結交朋友,從高中開始戀愛,也渴望父母的愛。

即便是姐弟,他也不能理解傅暖語。

尤其是戀愛,在他看來是一件很麻煩卻沒必要的事情。

喬洛大概是第一個讓他覺得不麻煩,或許有必要?

喬洛路過書房的時候,門正開着,他側眸看到站在陽臺上的傅言寒。

外面已經是夜幕四沉,書房內的冷光照在他身上,似乎對方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喬洛回過神時,已經在門框上敲了幾下。

傅言寒回頭咬着煙,低沉道:“進。”

喬洛有一瞬間的驚詫,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傅言寒抽煙。

“有心事?”喬洛走到他身邊,問出口時,才驚覺自己是不是越界了?

傅言寒并不在意,将煙抽出來夾在修長的手指中間:“算是吧,遇到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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