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因為習微涼的堅持,林淺夏又覺得這五個小孩兒确實該好好教育教育,所以就聽話地到離寺廟外不遠的小溪邊等着。

結果也就那麽五六分鐘,五個小孩出來的時候各個都鼻青臉腫,手上、腳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本就破敗的衣服也到處都是腳印灰,

林淺夏望着跟個黑臉包公似的習微涼,心裏還是有點發怵。雖然他一看到她就恢複了往常溫柔的神色,但林淺夏還是隐隐擔憂着日後她和習微涼的孩子若是不聽話是不是也會被這麽狠狠地揍一頓。

回去後林淺夏累得一倒床上就睡着了。昨天晚上就窩在冰冷的地面上連條薄毯都沒有,害得幾乎沒怎麽合眼過。

而習微涼自然是一刻也不耽誤地去調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這五個毛頭小孩兒都是無人照顧的流浪汗,被問及老家以及父母是誰時都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好像從他們記事開始五個人就已經在一起過着“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挨冷受餓的生活了。他們一般都會跟地方的混混頭子一段時間,但都不會很長,一段時間後又會去其他地方繼續“找生意做”。

聽他們講述自己的經歷,習微涼的眸子有些濕潤。

五個孩子被問到是誰給他們介紹這筆生意時都倔得不約而同地閉緊嘴巴,大有死都不會開口的架勢。

習微涼氣得拍了他們五個每個人腦門一下,年紀最小的那個疼得直接“嗚嗚——”地哭了出來。

至于年紀最大的那個,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死鴨子嘴硬道:“就算你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會說的,這是江湖道義!”

習微涼一聽哭笑不得,突然有了種自己但看見他們還知道所謂的道義心想還有得救,就在局裏找了個能說會道的小片兒警過來給他們上上“政治課”。

五個小孩兒被滿口大道理的小片兒警給說得團團轉,最後自然是把那混混頭兒給招了出來。

習微涼立馬派人去把那個九龍巷所謂的地頭蛇給抓了回來。

結果一看人,又是約莫才二十出頭的小青年,讓局裏的工作人員都直嘆息中國的教育不夠普及和成熟。

被問及收了多少錢時,小青年也老實巴交地交代了。

“什麽?!他竟然給了你一千塊?!我們出力也就賺了五百塊你就一中介人竟然還吞了一千你也實在太坑人了吧?”一聽那金額五個小男孩兒都義憤填膺地站起來指着小青年破口大罵道。

習微涼冷眼一掃過去,方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五個小男孩兒又立馬萎焉地低下了頭。

Advertisement

小青年因為新帳加上舊賬,刑事拘留三天後就被送到法院被判處一年零三個月的有期徒刑。而那個網絡社區,也被封鎖了起來。還有通過搜索IP地址,那家非法經營的黑網吧也被查到并且被勒令關閉。至于阮亭和姚揚,因為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再加上通過彙款的記錄,即使她們不敢用自己本人的銀行賬戶,也還是被查了出來。

因為這起綁架案沒有涉及到金錢關系,所以只構成了非法拘禁罪。阮亭和姚揚雖然沒有親自實施犯罪,但也是教唆犯,即共同犯罪,而且依照事實根據,她們是屬于主犯。因為情節較輕,沒有對受害者造成精神以及身體傷害,所以只被判處了六個月的有期徒刑。

阮亭和姚揚被警察押送的時候那是哭天喊地、撕心裂肺的,但即使她們再怎麽求爺爺告奶奶的,也都是于事無補。雖然她們的家世不錯,父母都是公務員或者小政府工作人員,但和我們強大的習中校相比,自然如渺小的蝼蟻一般,因此就算他們傾家蕩産想要賄賂也是沒有人敢收的。

K大再一次成為了K市各大媒體以及市民的焦點,全國各報紙也都紛紛報道了這起“大學生非法拘禁案”。K大的形象在上次的偷竊事件中還沒能夠站起來,就再一次聲名狼藉,這直接導致了K大在下一屆的新生錄取分數中創造了歷史最低記錄。而K大的某些高層領導,也被市教育局給“下放”了。

得知阮亭和姚揚被判處六個月的有期徒刑,林淺夏還是咂咂舌表示被吓到了。雖然不算太長,但這一時的沖動和盲目的報複給她們帶來的不僅僅是暫時的牢獄之災,而且還是終生無法抹去的污點。

下面再來說說那五個和林淺夏玩了一個晚上“過家家”的小毛孩兒,因為習微涼走了後門,他們被送到了部隊裏。但因為他們的體質太過瘦弱不能馬上參加新兵訓練,所以只能暫時擔任,呃,喂豬的任務。

……

事情塵埃落定後,林淺夏又繼續投入到英語六級的緊張備戰中。每天晚上睡覺前習微涼也只是親親她這裏、摸摸她那裏的過過小瘾,至于實質性的想法他就沒忍心真付諸實踐過。

十二月月末下午,林淺夏終于迎來了她的六級考試。

習微涼來K大接她的時候,見林淺夏走出考場時臉上的表情還算輕松,就知道她應該考得不錯。

其實林淺夏沒覺得自己會考得好,只不過她對自己要求不高,只要能過就行。

意外的,倆人在上車前遇到了習陽和他的同伴。

林仁榮方才就遠遠地望着林淺夏那張洋溢着笑意的小臉,腦海裏只想到了一個成語——笑靥如花。

“哥,嫂子。”習陽朝倆人随意地打了聲招呼。他比習微涼小了整整九歲,在習微涼被送去部隊的時候他也才六、七歲左右,所以和習微涼并不親近,打招呼的時候也是很疏離客氣。

習微涼颔首回應,而林淺夏因為剛考完了六級心裏那個報複終于可以卸下了所以心情不錯,就笑嘻嘻地和習陽打了聲招呼。她不經意地望了一眼站在習陽身旁那抹高瘦陽光的身影,然後視線就暫時無法轉移了。

如果在習微涼的叔叔家習陽沒有對林淺夏說過那一席莫名其妙的話,林淺夏真的永遠都不會知道林仁榮對她的心思。

在這之前,林淺夏一直單純地認為林仁榮當初只是純粹的看她跑得那麽累覺得有些同情,所以素來熱心的他就陪跑鼓勵她了。

林淺夏臉上挂的笑容瞬間有些僵硬,而林仁榮倒是微揚起嘴角,笑得有些釋然。

是啊,林仁榮當然釋然了。看到她能笑得這麽幸福,他也就放心了。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果然各方面都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聽習陽說他還是個中校呢。

跟着他,她應該會很幸福的。林仁榮心道。

林淺夏鼻子有些發酸。此時的習陽,多麽像當初的她。而她,又多麽像當初的邵華澤啊。

人生似乎就是這樣,處處充滿着戲劇性的變化。她記得曾經聽過這麽一句話:每個人都是一座橋,每座橋都有傷痕,每道傷痕都有故事。

是啊,每個人都是一座橋,而每個人又都是他人的過客。林淺夏知道,林仁榮雖然和她甚至幾乎沒有任何的交談,他那令人心疼的眼神卻已經在她的人生留下了一道特殊的傷痕,而且一輩子也無法抹去。

回去的路上,林淺夏有偷偷問過自己,假如,假如習微涼沒有出現,也許她會和林仁榮在一起。可是生活哪裏有什麽假如呢?她也可以假如自己當初沒有口是心非,說不定她就會和邵華澤青梅竹馬,然後幸福地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所以,所有的假如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她想,或者這就是命,習微涼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就是命中注定要和她攜手共度柴米油鹽生活的人吧。

倆人一吃完飯忍了将近一個月的習微涼就按捺不住自己直接想把林淺夏在客廳裏給辦了。

林淺夏被親得暈暈乎乎的時候突然清醒過來,整個人軟在習微涼懷裏喘着粗氣道:“陽臺的門還開着呢……還有那窗簾……”

習微涼将林淺夏小小的身子輕輕放在沙發上,然後就徑自走到陽臺門口。在要拉上門的時候他再一次看到對面大樓的陽臺上站着一個約莫二十五歲左右的女人,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這邊。見他看她,她也沒有回避。

習微涼眉頭緊皺,心裏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他拉上陽臺的門和窗簾後就繼續享受他的福利去了。

林淺夏的身體愈發的敏感了,習微涼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大費周章的挑逗她就會動、情了。

而習微涼更像是掌握了她身體快樂的密碼,極盡全力地撫摸着她所有的敏感帶,引得林淺夏嬌、喘、連連。

……

吃飽餍足後,習微涼替林淺夏夜好被子後,就走出卧室拉開了陽臺的門。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個奇怪的女人依然靜靜站在對面的陽臺上望着這邊。寒冷蕭瑟的晚風吹亂了她長長的頭發,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悲傷。

如果沒猜錯,她可能從剛才就一直站在陽臺上直到現在。

習微涼走下去,而那女人也心領神會地走了下去。

倆個人離了十米遠的距離站在黑暗安靜的林蔭小道上。

習微涼神色淡漠,冷冷道:“你是誰?你已經觀察我和我媳婦兒很久了。”

女人可能因為被冷風吹得有些受涼了,嘴唇非常幹燥蒼白。她望着對面已然褪去青澀的男人眼眶漸漸濕潤,然後幾乎是咬牙切齒道:“習微涼,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補更。大家還是把文案通知中的“七點”給無視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