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棵樹 他和太子為了定安侯府的薛小……

錦衣衛直屬皇上, 只聽的皇上調遣。聽聞他們監察百官,只要他們覺得有不對勁的官員,可以直接拿下送入诏獄等皇上發落。

錦衣衛出手必定是有十足的證據的,因此入诏獄的人幾乎都沒能活着出來。

沈芸姝身子忍不住顫抖, 她慌忙地看着四下, 然後問:“王妃知道嗎?”

“當着王妃的面拿走的世子!王妃現在正換衣服準備進宮見賢妃娘娘。”

沈芸姝握拳抵在腦門上, 腦子一團亂麻,但她還是盡可能的保持冷靜。

“現在這個時辰王妃怕是進不了宮了, 而且這是皇上的意思,那麽皇上必不會讓王妃見到賢妃娘娘的。”

“小姐, 那我們該怎麽辦?”

“去攔住王妃, 我随後就來。”

掃雪應聲而去,沈芸姝趕到門口的時候王妃比她想像中看上去要冷靜,但是事實是不是如此就難說了。

“小姝!”王妃見到沈芸姝後那焦急的情緒像是找到了人傾訴一般。“我想不明白為什麽皇上要抓少司, 我要進宮去問清楚!”

“幹娘你不要急, 錦衣衛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我們不能亂了陣腳。我們先等等, 他們這麽大搖大擺地在鎮南王府拿了人必定會給一個說法的,幹娘先不要急。”

王妃聞言喘了幾口氣才靜下來,“對, 你說的有道理。我現在進宮也不一定能見到皇上, 倒不如先等到明日再進宮。”王妃抓着沈芸姝的手,一臉痛惜道:“可我這心裏還是難受,我怕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大事。”

“不會的幹娘,如果這事和鎮南王府有關,那陛下要抓的人就不是嚴少司,而是整個鎮南王府的人。”

“嗯, 你說的對,這事只要和鎮南王府無關,少司就不會有生命威脅。”

只要鎮南王府不倒,皇上是不會随意動一個世子的。

“掃雪你說世子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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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雪搓着手,舔了舔唇道:“昨夜差不多三更天世子才回來,回來後就直接睡了,然後就一覺睡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才叫醒世子。”

沈芸姝聞言蹙眉,嚴少司在回來之前幹了什麽事他們并不知道。

“幹娘你派幾個人去京兆府打聽一下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王妃點點頭,攥緊了沈芸姝的手,“小姝,你今日留在府上陪陪我吧。”

沈芸姝點點頭,扶着王妃将她往屋內帶。

王妃坐在炕上神情焦躁,巧雲為王妃揉着腦袋,沈芸姝便讓善畫回去拿身衣裳,并告訴她娘今日她要留宿的事情。

沈芸姝嘆了口氣,然後開始理清自己的思緒,她自己心裏也亂的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王妃,于是只能緊握着王妃的手,希望這樣能給她一點安慰感。

“我這心裏好不踏實。”王妃揉了揉額頭,繼而對巧雲道:“巧雲,你去端王府跑一趟,讓禦坤打聽打聽。”

巧雲忙領命出去了。

“不行,皇上這段時間在查三軍二十六衛,也不知道禦坤手上的人手夠不夠用,要是不夠用該怎麽辦呢?難道要讓少司在牢裏呆幾天嗎?那可是诏獄啊!”

“幹娘不要着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消息。”

沈芸姝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忽然想起了薛靜娴,或許薛靜娴有法子知道嚴少司犯了什麽罪?

沈芸姝眸子微微一暗,“幹娘,我想起我一個朋友的哥哥有些門路,我現在出門去找她,幹娘在府上等我的消息。”

王妃點點頭,“你要小心。”

“嗯。”

沈芸姝帶着善畫出門,她步伐匆匆,坐着沈府的車出了門。等到了定安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淡下去。她讓人通報了要見薛靜娴,沒過多久薛靜娴的貼身婢女便出來将她帶了進去。

她是頭一回來定安侯府,沒想到堂堂一個侯府除了門廳亮堂了些,後院很多地方都破敗了沒有修繕。沈芸姝垂着腦袋跟着婢女往薛靜娴的院子裏走去,她有些猶豫,這樣的定安侯府真的只是她見到的模樣嗎?

薛靜娴正在屋子裏繡手帕,見到沈芸姝進來的時候沖她微微颔首。

“什麽風将姝妹妹刮來了,也不挑個好時間讓我提前準備準備,然後再接待你。”

薛靜娴嘴上說着客氣的話,可是行為上半點沒有客氣,她的眼神緊盯着自己的繡面上,也不看沈芸姝。

“薛姐姐,我來是想問問你,你們在打什麽主意,為什麽陛下要抓走嚴少司。”

薛靜娴聞言詫異地放下手上的針線,看了眼沈芸姝,然後讓婢女退下。

整個小廂房裏只有沈芸姝和薛靜娴兩人,薛靜娴的屋子中的炭火并不很足,只有靠近炕的地方有熱氣。沈芸姝出門出的急,也沒有拿一個手爐,現在坐在一邊只覺得屋裏竄風,冷得慌。

雖然她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溫飽毫無問題,從小到大她的冬日就沒有挨過凍。今日來到薛府,原本她還以為薛靜娴家必是富麗堂皇的模樣,現下一看,是她唐突了。

“你說嚴少司被皇上抓走了?”薛靜娴凝眉道。

“是,錦衣衛指揮使親自來拿的人,當着王妃的面,卻理由都沒有。”

薛靜娴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像是在思考問題似的。

“那我便告訴你,這事和我無關。不過......”她頓了頓,“太子昨夜遇襲,傷勢不明,現在東宮封鎖了消息。”

沈芸姝微微張嘴,兩條細眉都挑高了。圓圓的一雙眼睛中滿是震驚的神色。

“太子先是生病然後又被刺殺?”

薛靜娴點點頭,一臉的悲痛。

“這也太慘了,他今年是不是命犯太歲啊?該找個地方燒燒香才行。”

......

薛靜娴無語地看着她,“太子昨夜遇襲是因為他昨晚去了京兆府給那些官員們送參茶,我想世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帶走的吧。”

沈芸姝了然的點點頭,京兆府現在人多眼雜,昨夜太子夜訪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麽人,讓歹人有了可趁之機。重要的是嚴少司昨夜沒有留在京兆府,而是回來了。

皇上現在疑心嚴少司有弑君的想法嗎?

那可真是荒唐至極。

老子還在前線禦兵殺敵,皇上居然在後方就抓了他的兒子,懷疑他有謀害儲君的想法。

可笑。

“我勸妹妹一句話,世子是個好人,但是他的家世不是一個好家世。當今皇上不是一個能容人的人,鎮南王府的覆滅是早晚之事。”

沈芸姝盯着薛靜娴,眼神淩厲充滿防備和攻擊性,她聽薛靜娴将話挑明了說,自己也不和她打啞謎了。

“那麽姐姐覺得誰才是好歸宿?太子嗎?”

薛靜娴也冷了臉,兩人之間有道看不見的氣場相持不下,互不相讓。

“妹妹,你不是局中人,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拉着全家下場。”

沈芸姝起身淡淡道,她看着薛靜娴,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像是在冬日的冷風中浸過,冷漠且僵硬。

“薛姐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會任人宰割。你們定安侯府是站定太子了?至于太子願不願意收容你們,那可難說。”

薛靜娴警惕的看着沈芸姝,“你要做什麽?”

沈芸姝并未說什麽,福了福身子,“妹妹今日叨唠姐姐了,姐姐好好休息,來日再見。”

薛靜娴看着離去的沈芸姝,她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安定。沈芸姝今日和往日表現出來的模樣大相徑庭。如果說往日的沈芸姝是只乖順可人的小貓咪,今日的她更像是睡醒後的老虎,想和薛靜娴一較高低。

果然和嚴少司來往的小妹妹不是什麽弱者,薛靜娴打起精神來,心想以後的局面可好看了。

****

沈芸姝離開定安侯府後沉沉地舒了口氣,她并不知道薛靜娴的背後有什麽人,但是她的立場必定是太子無疑了。

沈芸姝現在覺得自己是個看不清局勢的人,她沒辦法像操棋的人那樣舉步為輕,想做什麽做什麽,但自己也不必真的像個棋子一樣被動。

她是一個人,不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她真的受夠了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的生活,說話要斟酌每個字,做事要提前想好每一步,她有時候在想自己要是不是沈慎的孫女,自己現在的生活還會更好嗎?

可惜這題無解,她是沈慎的孫女,她要背負家族的責任。

“小姐......”善畫見小姐一臉凝重的模樣,心裏隐隐擔心起來。

“我沒事。”沈芸姝閉目思考鎮南王府現在的處境,覺得鎮南王府現在處境,反的話理所當然,不反的話就是一條待宰的魚。

她怎麽就眼瞎看上了一條魚呢!

沈芸姝思索一番後,對善畫道:“你馬上去給鋪子裏的掌櫃們傳話,讓她們給我造點謠言出來。就說‘皇上要殺鎮南王世子,太子力薦不能,被軟禁東宮’。”

善畫瞪圓了眼睛,咽了口口水,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不知道怎麽開口,舌頭也失去了它的功能。

“小.......小姐?”之前還不讓她們亂議朝政的小姐現在是在讓她們造謠?造謠要是被抓住也是要關大牢的啊!

“怕什麽?”沈芸姝揉了揉太陽穴,“非常時刻,非常手段。”

善畫顫顫然,心想小姐您這不是非常手段,而是作死手段!

“哦對了,皇上要殺嚴少司的理由就說是......他和太子為了定安侯府的薛小姐芳心屬誰打了一架。”

???

!!!

善畫捂着自己的心髒後悔不跌,小姐,我不該給你看那麽多的話本子!!!

世子妃的姻緣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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