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剛來的這個左承運顯然還有些鬧不明白狀況,等看見另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以及在場的五對雙胞胎,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總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此時,在場唯二沒有亂動的便是真假游封,他們像是局外人一般,站在較為安全的地方,以防場上的亂鬥傷到他們。

白湫已經可以确定自己身邊的這個游封是真的,她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來的左承運身上時,低頭朝自己的袖中看去,那裏放着游封剛才給她的一樣東西。

是一根孔雀羽毛。

白湫不知道游封給她這東西有什麽用,伸手準備将其拿起來看看,在碰到孔雀羽毛時,她的眼睛突然一陣酸澀,而後視線當中的所有東西都變了樣。

原本彩色的世界變得黑白,而周圍的人身上都萦繞着一層淡淡的光芒,她瞪大眼睛看過去,有的人身上是泛着綠色的光芒,有的人身上則是紅色的光芒。

白湫眨了眨眼,松開孔雀羽毛,眼前的世界又恢複了原樣。

原來這孔雀羽毛就和測謊儀一樣,能夠一眼看出誰在“說謊”,有了這東西,那些假貨在她眼中無所遁形。

白湫握着羽毛看向身上萦繞着淡淡紅光的游封,“有這好東西怎麽不早點拿出來。”

不等游封說話,一聲利劍刺穿皮肉的聲音響起。

白落低頭一看,那把幾度在危急時刻保護過她的劍,刺進了她的腹部,劍上的血一滴一滴緩慢地落到地上,激起細微的塵埃。

假貨們裝不下去,開始捅人了。

血就濺在距離左承運不遠的地方,他剛來到此處,還沒分得清這幾對“雙胞胎”到底在做什麽,就有人受傷見血。

那個人群中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露出獰笑,潛行到白湫身邊,想趁着大家夥的注意力都在白落身上時繼續下手。

左承運當即想要大喝一聲,忽然一陣怪風吹起,他吃了一嘴沙子,開始瘋狂咳嗽起來,而那邊的假貨已經到了白湫身邊,欲下殺手。

左承運着急,中間卻隔着還在混戰中的人而無法靠近,接着,他便看見那個他認為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拿出一把紅色的油紙傘,轉身、飛踢、捅人,一連串動作做起來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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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還被嗆得不斷咳嗽的時候,白湫已經動作利落地将傘端從那個假貨的腹部抽了出來。

在一行人當中,左承運其實是修為最低,也是最弱的那一個。

可能是受到本體的限制,幻化出來的假左承運也很弱,但被傷到的妖怪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流血死去,僅僅只是退後兩步,然後繼續攻擊。

那邊白落身受重傷,真鄞塵怒了,開始瘋狂對着假妖怪輸出,然而不管怎麽打,兩人都不分高低。

現在場上的局勢是,真假一對一勉強能打個平手,可惜白落先一步受傷,這樣的平衡被打破了,對真的一方來說,瞬間便處于劣勢。

白湫自顧不暇,與假左承運纏鬥在一起,随着妖怪身上受傷的部位越來越多,他臉上的那一層僞裝也開始像蛻皮一樣往下剝落,露出一張綠色的、凹凸不平的臉來。

武曲山的怪風刮得更厲害了。

細沙亂飛叫人只能眯着眼睛視物,而這怪風刮得越厲害,那幾個假妖怪就越強,一開始能打平手的幾人在風中亂了步子,更為力不從心。

在這場混亂的真假大戰中,有兩個人始終沒動。

一個是游封,另一個還是“游封”。

真游封站在離白湫不遠的地方,看着她與別人打鬥,時不時還會出言提醒幾句,看樣子完全不想出手。

這就讓另一邊的“假游封”感到很是為難。

當時孔翎給他們分配角色和任務的時候,是按照身高體型來分配的,他因為個子高,所以五個人裏頭最高挑的游封這個角色就交給他來扮演。

他在換裝之前總想着,這個男人身材這麽好,想必也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高手,能試一試高手的技能,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但是等他一切準備就緒,等待孔翎派發技能和任務的時候,才悲傷地領到了幾個關鍵詞:病弱、花瓶、啥也不是、啥也不會……

一瞬間,躊躇滿志想要大幹一場的妖怪被當場潑了盆冷水,在對上另外幾個已經換好僞裝的“人”無比同情的眼神時,他露出了悲傷蛙表情,不甘不願地開始執行任務。

孔翎有個深藏不漏的“切片”的本事,假游封一直覺得,孔翎可能表面是一只孔雀精,實際上是只蚯蚓修煉成精,因為他可以把自己切成幾塊,鑽到不同人的腦子裏面,和其暫時共生,暫時共存。

按照道理說,一般人都不喜歡自己的身體被別人操控,但是這世界上總是有許多想要變得更強大的人,比如說他——假游封!

和孔翎共享自己的身體,可以讓自身變得更強,他是一只在武曲山活了好多年的柳樹,在機緣巧合之下才勉強修煉成精。

迄今為止,用得最厲害的招數,就是用柳枝把對方捆住。

然而每次使用這一招,他都很心疼,因為他的柳枝相當脆弱,每回用上一大截就罷了,捆到最後,都能被人家輕易掙脫開,連帶着他好不容易養得油光水滑的枝葉,也斷得滿地都是。

就連,就連一些最低等的、去哪兒都被欺負的螞蟻精也敢嘲笑他。

所以他一氣之下就同意了孔翎的不平等條約,與他共享身體,為的就是嘗一嘗變強的滋味。

然而在另外的妖精們聽從腦海中孔翎的命令,開始進攻那六個(加上左承運)不速之客時,柳樹精第三十六次問孔翎:“我什麽時候動手?”

不止操控一個身體的孔翎開始後悔和柳樹精共享了,他從來沒見過心理活動這麽豐富的妖怪,碎碎念就從來沒停過,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選擇一個屏蔽聲音的選項。

“閉嘴。”

因為柳樹精太能叨叨了,孔翎在操控假黑鷹的時候手上失了準頭,沒能成功借助環境優勢傷到真黑鷹。

柳樹精閑得發黴,腦子裏開始不受控制地跑火車,他的眼睛滑到哪兒,想法就變到哪兒。

“我真帥啊,就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都帥,就算是個不學無術的渣渣,有這張臉我都恨不起來。”

“那個叫鄞塵的怎麽回事?兩個打一個會不會?怎麽一根筋啊?”

“嘤嘤嘤,小姐姐受傷了,你們下手好狠!”

“哇哦,紅衣小姐姐不錯嘛,我還以為是個花瓶呢,沒想到還挺能打,不錯不錯。”

“唉,好無聊啊,有沒有人來打我一下,不然我要睡着了……”

孔翎在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時,想着,若是他的本體在此處的話,肯定要噴出一口老血來,“你他媽到底是哪邊的?”

孔翎:我該不會是和一個卧底在共享身體吧?!!!

因為身量高占了優勢的柳樹精連忙哦哦幾聲,“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孔翎:“…………”

他媽這輩子就沒這麽無語過,你喊加油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一邊打哈欠一邊喊?!

留在柳樹精身體裏的孔翎的切片之一,頓時覺得自己心态有點兒崩。

倒不是因為對手難纏,完全是被自己當初的錯誤決定給鬧得。

說來也怪鄞塵和白落,要不是他倆把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候選人抓得差不多,他也不至于找個這麽不靠譜的後備役。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麽感覺,孔翎算是明白了。

在孔翎飽受精神折磨的同時,受傷的白落突圍出來,找到一個角落暫時喘息。

她給自己喂了一粒青丘出品的傷藥,感覺要好受一些。

到底是仙軀,這些年修煉努力,已經修煉出五尾,就算那刀将她腹部給捅了個對穿,也不會像凡人那樣要命,但痛是真的,受了傷的她反應也要比之前更加遲緩一些,只可能說盡量不拖累大家。

白湫的處境則要好一些,她手中握着那截孔雀羽毛,對于敵我分得很明确,加之游封一直在旁給她傳授對敵經驗,那個本就不強的“假左承運”很快被打得趴下。

說是趴下,在武曲山怪風的驅使下,“假左承運”又沒有完全趴下,被風推着繼續戰鬥。

天知道,小妖已經累得靈魂出竅了,可惜還得繼續。

就像是在現代被996壓榨的員工一樣,明明已經精疲力竭,就想癱下來休息,然而老板不許,為了那點微薄的利益,沖不動也只好往前沖。

游封擡頭看了眼天色,狂風亂吹,看不見太陽,可是一直在此處耗下去沒有太大必要,該讓白湫練手的地方已經練得差不多,也是時候把孔雀精抓出來了。

于是在“假左承運”慢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頂着與孔翎七八分像的臉還想繼續沖的時候,游封袖子一揮,他就像風筝一般飛了出去,卡在樹枝上。

挂在樹枝上的小妖精心情很複雜。

他居然可恥的感到高興,總算可以休息了呢。

于是也不掙紮,就這麽在樹上挂着。

白湫扭頭,見那假鄞塵不休不饒地追着白落,上前去隔開快要傷到人的劍,與之短暫交鋒。

左承運雖武力不強,但一身正氣浩然坦蕩,一般小妖都不敢靠近,在這樣的混戰當中,那些假妖怪們都不約而同地将他給忽略了,這就導致他有一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奇怪感覺。

他也不想摸魚,可是大家都很忙,還把他該做的活都做了,他好像也只能摸魚。

黑鷹到底是強,以一打三也不在話下,白湫對付的假鄞塵很快轉移了目标,她得以空下來聽游封說話。

“你仔細看,有沒有哪個妖怪身上夾雜淡淡黃色光芒的,把這根孔雀羽插進那個人的脖子裏。”

白湫手上的孔雀羽和普通的羽毛不一樣,羽毛的一端非常堅硬鋒利,用做武器都完全沒問題。

她握着孔雀羽,靜下心來朝處在亂戰當中的人看去,除了受傷的白落是非常明顯能夠辨認出來的,其餘的人打成一團,他們身上的光芒也纏繞在一起,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看得眼都花了。

白湫睜大眼睛,費力地辨認着,總算在紅綠交雜的光暈中看到了一點兒黃色,那黃色藏得很是隐蔽,只在脖子後頭看得到一點兒,不怪難找。

在确定假黑鷹身上有黃色光後,白湫從後頭繞過去,觑着空隙想将孔雀羽插進去,但脖子這個位置本來範圍就比較小,白湫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動手,生怕傷錯人。

武曲山的風已經大到将他們衣服都吹得纏繞在武器上,嚴重影響了速度和發揮。

這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假黑鷹給按在了地上,風太大了,誰都沒看清是是怎麽回事,包括假黑鷹身體裏的孔翎。

他只知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戰力最強的那個身體就倒在了地上,眼前紅色的身影一閃,孔翎的腦子就跟瞬間被扔進了石磨裏頭,每根神經都開始劇痛起來。

緊跟着,他對那具身體就失去了操控權。

沒有了孔翎操控的小妖不堪一擊,黑鷹一腳便将他給踩在地上,踩出了原形,

柳樹精在腦子裏“哇哦”一聲,語氣還帶着點驚喜,“他居然是以前在我旁邊那條河裏生活過的□□诶,許久不見,恩……醜了好多。”

孔翎:“…………”

腦子好像更疼了,有一句髒話不知該不該講。

原本黯淡無光的孔雀羽毛在插入□□精的脖子後,迸發出強烈的綠光,不僅将□□精逼得現出原形,還讓原本蟄伏在他腦子裏的孔翎的切片之一受到重創,不得不強制從□□精的身體裏退出去。

失去了孔翎的操控後,□□精疼得龇牙咧嘴,大灘大灘綠色的粘液從他的口中冒出來,吐得到處都是,像個人性綠色噴泉,看上去着實有些惡心。

這場景,叫原本離□□精比較近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幾步,就怕被那惡心的粘液給濺髒衣服。

游封給白湫的孔雀羽毛是個一次性道具,插到□□精脖子後就自動消失,沒有了孔雀羽毛的幫助,大家的走位一亂,說實話白湫又有點兒混亂,不是很能分辨出誰真誰假。

在大家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現行的□□精身上時,游封再度給了白湫一根孔雀羽,“繼續。”

有孔雀羽這個外挂,第二次,白湫使用起來熟練了許多。

這會兒大家站得都比較分散,更便于她尋找一堆紅光綠光中與衆不同的那個顏色。

是以,假黑鷹一死,妖怪方的戰鬥力直線下降,當白湫示意黑鷹,讓他制住斜前方那個方才使陰招捅了白落一刀的“假鄞塵”時,黑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給對方,幾個連環的招數一使,假鄞塵手中的劍便脫手飛了出去。

白湫順勢繞到妖怪身後,将他的腦袋給按了下去。

假鄞塵在被控制住的時候嘴裏還不斷地在大喊,“我是真的,你們認錯人了!”

然而等尖利的孔雀尾羽插入他脖子後,他的聲音變了,嘶啞的吼叫之聲響起。

這只妖怪的皮明顯比上一只□□精的要硬一些,白湫費了些力氣才将孔雀羽全部插入他的皮肉當中。

“假鄞塵”如困獸一般掙紮起來,嘴裏的聲音已然摻雜着獸類的暗啞,但黑鷹的強是魔界公認的,作為原書男主的鄞塵,現在還處于打怪升級當中,實力沒到位,自然不是黑鷹的對手。

與上一只□□精一樣,這只妖很快也顯露出原形。

是只成年的犀牛妖,皮糙肉厚,那張被孔翎附身後的臉上拱出了只彎曲的犀牛角,嘴裏長出了獠牙,因為受傷的緣故,也在大口大口地吐血。

與□□精吐出的黑色粘液不同,前者是惡心,後者是惡臭。

白湫捂住鼻子,被黃鼠狼精那臭屁的後遺症還在,聞到特別難聞的東西總是想要幹嘔。

除掉一個假黑鷹,一個假鄞塵,真白落受了傷,那麽假的就很好分辨,很快被打得沒有辦法反抗

而在白湫使用孔雀羽的時候,那個假的白落就被黑鷹給控制住,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六只妖怪四只露了餡,剩下的兩只想找難度就沒有這麽大了。

白湫點了點在場的人,只剩下和游封長得一樣的妖怪站在茅屋的院子裏。

方才被白湫戳的渾身是血窟窿的“假左承運”不知去向,她仰頭找了找,看見一動不動挂在樹丫上的“左承運”正在裝死。

這只妖怪一看智商就不太高,裝死也裝得不太像,眼睛閉着就算,但手腳為了扒住樹幹在不停地撲騰着,看上去又可憐又好笑。

鄞塵飛身上前将其從樹丫上摘了下來,扔在院子裏,小妖立馬變回原形求饒,團成一團和他的好兄弟們縮在一處。

那麽,只剩下最後一位。

那只妖怪一直站在院中,一步都沒動過,行為舉止頗有些怪異。

幾人持着武器走上前,柳樹精臉上面無表情,實際上已化身尖叫雞,腦子在瘋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我沒命活了,我甚至都沒嘗到過強大是什麽滋味!我為什麽要報名來這兒?!在河邊捉捉小蟲子,洗洗小辮子難道不快樂嗎?被打成這樣算什麽啊!我就應該聽媽媽的話,在家裏把小辮兒編編好,起碼是一門手藝,以後在妖界也能混出一番名堂。嗚嗚嗚……救救我!!!救救我!!!”

孔翎直翻白眼,“恕我直言,柳樹精也有媽?編辮子也算是手藝?你當在妖界混出名堂來是玩呢!所以說和沒讀過書的妖交流就是難。”

柳樹精怒了,“怎麽樹妖就不能有媽媽,樹妖就不配有夢想嗎?你那麽有本事,怎麽不用自個兒的身體來挨打,沒看到□□精和犀牛精被虐成什麽樣了?我難道不應該害怕嗎?我難道不應該嗎?!你但凡強一點,我至于麽!”

孔翎在柳樹精的識海裏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這小妖真是膽子肥了,居然敢在他面前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其實他說得也有點道理。

他孔翎成妖多年,修煉一日沒有落下,奈何心有餘力不足,孔雀精一族生來便不是打架的料子,他自己的身體就是個脆皮,被犀牛精的角多頂幾下都能漏氣的那種。

所以為了守護這個秘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厲害一些,他修習的本領就是把自己的精神切片,來操控別人。

柳樹精說得都對,但他孔翎為了面子,是不會承認的。

所以倆人在柳樹精的識海裏吵了起來,如果不是孔翎沒有實體,這會兒已經打起來了。

腦內吵得熱火朝天,但在白湫他們看來,這個假扮游封的妖深藏不漏,似乎在憋什麽大招,面對敵人圍攻都能做到如此冷靜,如此淡定,應該是這六個妖怪裏頭的大BOSS。

白湫與游封走在最後走進茅屋,她輕輕問身邊的人,“還有孔雀羽嗎?”

游封攤手,“沒了,本來是有的,上次你中毒,還有一根給你解毒用了。”

說完這個,他順勢快速地給白湫解釋了一下孔雀尾羽的作用。

孔雀尾羽是他從萬骨枯那個與孔翎同宗同族的孔雀妖身上拔下來的,一共只拔了三根。(詳見三十章)

孔翎的分神術是一種精神類法術,說起來高明,破解起來也沒有這麽難,只需要幾根與之同宗有血緣關系的孔雀妖的尾羽即可破解。

分神術想要取得進益比別的法術要更難,孔翎修煉到如今只能夠同時控制三個軀體,再多的唯有用術法影響,并不能夠直接進行操控。

而被他所操控的軀體,除非是用白湫方才的辦法——将孔雀羽插入對方脖子,不然就算軀體死了,也不會傷到孔翎半分。

現已傷了孔翎兩個操控的軀體,他本體應該受了不小的傷,還剩着最後一個,不足為懼。

白湫明白了這當中的套路,知道游封本事大,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夠提前預知孔雀羽有用,從萬骨枯帶了幾根回來,心下不免有些佩服。

但更讓她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你又是怎麽分出我和那假妖精的?”

在武曲山,孔翎提前布局,山中的濃霧讀取了他們短期內的一些記憶,所以那些假扮的妖怪不光容貌毫無破綻,就連招數都一模一樣,按照道理來說,要想分辨出真假來并不容易。

若不是游封主動将孔雀羽遞給她,白湫也不能保證自己不認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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