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3章
話音落下,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開始用袖子擦汗;有人則滿臉喜色,摩拳擦掌想要展示一番,大家夥兒的表現各不相同,但神色緊張的人占了大多數。
尤其是那些排名靠後的,這會兒心中已經生出了退意。
伏奇不管旁人作何感想,他自行飛到島心中央的位置,在那片不深不淺的小湖泊上方畫了個圓圈,圓圈首尾接合的瞬間,一個泛着暗紅色光芒的屏障出現。
那應該就是伏奇給衆人畫出的擂臺,接下去的比試都得在擂臺中進行。
伏奇将擂臺的位置确定好後,退回原位,他話不多,直接進入主題,“擂臺賽,一盞茶時間,贏者拿分,輸者扣分。”
規則既簡單又直白,不會有人不懂,所以伏奇毫不猶豫在半空中幻化出個簽筒來,準備抽簽。
此時忽然有個人揚聲問了句,“排名低的對上排名高的壓根沒有勝算,這樣比試未免有些不公吧?”
伏奇看向問話的人,眸子眯了眯,停下手中搖簽的動作,“對敵時,不會為你匹配同等水平的對手,實力不足,就是輸。”
被他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的男人往後退了退,不再言語。
伏奇說得很現實,到了秘境之中,無人知曉裏面究竟會藏着什麽樣的怪物,也根本不會給人挑選的餘地。
“還有疑問否?”伏奇視線掃了一圈,問。
短暫的沉默過後,當真有道女聲傳來,白湫看去,竟是班冬,“若一炷香未分出勝負呢?”
伏奇:“那就排名低者勝。”
在所有人進入島心後,排名都已經固定,這樣的安排再沒人提出異議。
在伏奇手中懸浮的簽筒随着他的動作劇烈地晃動起來,不一會兒掉出來兩只簽,簽上寫着需要對陣學子的總榜排名。
Advertisement
“五十八、七十九”
被喊道的兩人往擂臺走去,其餘學子則在外圍觀戰。
第一輪叫到的兩位實力相差不多,且都是魔界之人,一盞茶的時間相對而言很短,适合速戰速決,但對于實力本身較弱的人,就不是這麽容易了。
為了方便其餘學子觀戰學習,在進入擂臺後,二人的頭頂上方會懸浮金色字體,标注他們在總榜的排名,以便區分。
白湫看着兩個身材魁梧的魔界之人站上擂臺,見他們排名如此接近,想着怎麽也得打滿一盞茶的時間,誰知剛上去,排五十八的那位就先發制人,将七十九按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過,十幾招瞬間過去,七十九吐出口血來拍地叫停。
白湫算了下時間,才過去不到十分鐘。
她這才明白,總榜上就是高出一個名次,在實力上可能都會産生絕對的碾壓。
第一戰結束得如此之快,其餘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了計量。
既然是打擂臺,肯定會有守擂和攻擂之分,七十九被打下去,五十八自然而然就成為守擂人,他身材壯碩,飛快贏下第一局後信心暴漲,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等待伏奇抽下一位。
“六十二。”
伏奇報出號碼,一個穿着白色衣袍的仙界女子站了出來,在看見她的時候,五十八號臉上便流露出勝券在握的神情。
六十二號站到對面時,還挑釁地吹了吹口哨。
但反轉總是來得無比猝不及防,“六十二”雖為女子,但經過方才的觀戰,多少摸出了些“五十八”進攻的套路,剛開場便沒讓對方得手,像條飛快游走的魚一般,以防守為主,将“五十八”繞得眼花缭亂,徹底亂了節奏。
一盞茶時間到,“五十八”也未能傷到“六十二”,更別說讓對方認輸了,于是,哨聲響起,“五十八”罵罵咧咧地走下擂臺,滿心不服。
“十九。”
伏奇再度抽簽,這回,擂臺站上了個眼熟的人,游貉。
初始排名十八的人,在經過一天的任務後,排名不但沒升,反而往下掉了一位,這讓做了一天任務卻沒有什麽成效的游貉心情相當抑郁,這會兒擂臺賽正好發洩一番。
是以,在排名以絕對優勢碾壓對方的時候,游貉也沒有手下留情,“六十二”也看出實力差得太多,之前的辦法并不會管用,所以在過了幾招後,便捂着受傷的心口認輸。
打擂臺賽,伏奇能保證的只是沒有性命之憂,受傷不可避免,但若身受重傷的話,肯定會影響後面的任務,一般都是點到即止。
遇上游貉這種不留情面的,弱者得學會自保,所以在六十二之後,一連抽了許多人,都是在排名三十以外的,更有排一百多的,上去後連打都沒打,直接認輸。
十幾個人連軸轉下來,游貉已經靠贏擂臺賽賺了不少學分,而他半點沒有疲倦,反而越打越興奮。
在上一位選手認輸退場後,伏奇已将下一個要上場的數字抽了出來。
“一三零”
總榜排名一百多的,上場基本是炮灰,白湫聽到這三個數字,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來,她排在一百二十八,差一點兒就要上去和游貉那個瘋狗打架了。
正當她慶幸自己沒有被選上,并且希望趕緊來個人将游貉給打下去的時候,她突然看到身側的游封動了動,往湖心走去。
“你去哪兒?”白湫拉住他,他們的位置能看得清楚擂臺的情況,不需要再往前呀。
游封将袖子拉平,給她看上面的數字,“壹佰叁拾號,是我。”
白湫:“?!”
她給忘了!
游封将自己的袖子從她手中抽出來,面不改色地想着湖心的擂臺走去。
擂臺中央,看見走來的游封,游貉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好懷念當初将人踩在地上打的時候。
伏奇将“壹佰叁拾號”簽毀去,手撐在重劍之上,饒有興致地看着擂臺上的二人,順便朝倚在石頭上的黑鷹挑了挑眉,後者回了他一個白眼。
游封站上擂臺,他一身深紫,剛上去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對面身着藍色學袍,襯得皮膚黝黑的游貉和他一比,相形見绌。
游封上臺沒帶武器,他的黑發被風卷起,看着不像來打架的,倒像是來吟詩作對的。
游貉可不管公不公平,他只想在這一盞茶時間內打舒服了,所以并未扔掉手上的劍,在開始的時候便如鬼魅一般到了游封的身後,眼看一劍便要朝着對方的肩胛骨刺去。
刺這兒是最安全的,既能夠讓游封失去行動能力,又不會一下子将人弄死,可以多折磨一陣。
這個招數陰毒,在場觀戰的學子有于心不忍,出言提醒的,然而在擂臺上的人,聽不見臺下的聲音。
游貉這樣快的劍,幾乎讓人感覺只是眼前一花,游封卻不知用了什麽辦法,居然側身躲了過去。
罡風帶起游封束起的長發,他衣袂翩跹,劍身距離他的手臂只有毫厘。
此招極為兇險,叫底下看的人都不由心中一緊,白湫更是為他捏了把汗。
盡管知道以游封的實力絕對能夠碾壓對方,但衆目睽睽之下,他必然不會選擇暴露,那麽要如何應對游貉就成了個不小的難題。
且看游貉一擊不成,面露惱色,手中那柄黑黢黢的劍稍稍一轉,便再度朝着游封橫切而去。
為躲避劍芒,游封腳尖輕點,身體騰空後仰,與游貉拉開一段距離,但還沒等喘息,對方又再度攻了上來,此時游封赤手空拳,劣勢盡顯。
換了旁人,面對游貉如此兇殘的攻擊,大概早就自亂陣腳了,但游封沒有,白湫甚至還看到了他臉上的一絲輕松與游刃有餘。
游封雙手夾住游貉用劍的那只手,沒有使用蠻力去扭動或者怎樣,比力氣他不該勝過游貉,那就只有比巧勁。
在提前預判了游貉的動作後,他身體往□□斜,手上按住對方的腕經,雖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卻能讓他手臂酸軟瞬間。
只是這瞬間的時機,也足夠游封用另一只手點上對方的穴位,将他給定住。
這一連串動作發生的速度太快,但游貉太過自大,沒有在這些細節上多加防備,竟叫對方的了手。
要贏的話,不是非得将人打到認輸,同樣可以耗時間來取勝。
一盞茶的時間,并不長。
游貉在被點住穴位的時候就猜到了游封這樣做的目的,他不一會兒便沖開穴位,怒火中燒的他眼中已經帶上了濃烈的殺意,身上的魔氣也越發濃郁。
“你找死!”
游貉不再如之前挑逗一般地進攻,而是将手中的劍抛向前方,黑色的魔氣纏在劍柄上,不多時,劍身上便泛起了黑色的斑紋,黑得更為徹底。
誰都能看出來,游貉動了殺心,白湫望向本該出手阻止的伏奇,對方卻看着擂臺,無動于衷。
游貉蓄招時間很短,白湫心中數個念頭閃過,等再定睛朝擂臺上看去時,那柄黑劍已然破空而去,對準的正是游封的眉心。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游貉已然将上臺前游赤囑咐他的那些話忘到了腦後,殺意上頭,一心只想要游封的命。
這一招他十拿九穩,游封那病弱的身軀,別說接下,就是被周圍的劍氣剮蹭到都得重傷,現在游貉就看他怎麽垂死掙紮了。
游封動了,卻沒躲,而是從袖中拿出一物來,擋在身前,全然不懼那鋪天蓋地的殺氣。
游貉的黑劍裹挾着重重魔氣朝着游封的方向飛去,将游封整個人都裹住,視線被阻擋,白湫情急之下走到了擂臺下方,死死盯着臺上被魔氣籠罩的人。
伏奇在場,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應當不會叫游封沒命,只是不知他是否受傷。
與白湫一樣好奇場上情況的人很多,但大多數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真正擔心的可沒幾個。
游貉這一招持續時間有些久,等他收回黑劍,低聲咒罵時,衆人才發現,籠罩的魔氣散去後,游封雖往後踉跄了幾步,但人卻沒有什麽大礙。
白湫懸着的心總算落下。
“啪嗒”一聲,有東西掉落在擂臺下方的水中,湖水不深,漾開漣漪,那物件浮浮沉沉,好一會兒才飄到水面之上。
是一把折扇,扇面好些地方已經裂開,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裂紋,還斷了三根扇骨,看上去很是破舊。
擂臺賽規矩很直接,什麽都允許帶,什麽武器、暗器、防具、符咒,只要你有,都帶上場也沒事,所以游封使用這把折扇擋住游貉的進攻非但不算違規,還值得叫好。
臺下幾個被游貉打下去的學子此時就鼓起掌來,就看不慣游貉那副欠揍的模樣。
白湫瞧着那把扇子有些眼熟,忽而想起當初在魔界之時,解了濃情散的鄞塵前來尋仇,游封好似也是用這把扇子将對方的全力一擊給擋了下來,當時扇子的扇骨全部斷裂,形同作廢。
不等她細想,擂臺上的比試還沒結束,游貉兩度進攻失敗,已然不打算再放游封生路,他選擇最為直接的進攻方式,握着黑劍往對方身上劈去。
擂臺被設置在島心的湖面上方,湖面對于學子們而言就如平地一般,除了會不小心碰到突出的石塊外,其餘不會産生任何影響。
游貉的這劍掀起湖水,幾乎能夠将湖水劈成兩半,他冷笑一聲,“我看你還有多少東西能拿得出來。”
游封站在原地不動,攤攤手,道:“沒了。”
他這幅淡然的模樣更是讓游貉看着不爽,遂大吼一聲,雙手握劍,劈斬而下。
可就是在這種生死關頭,游封依舊不動,不攔不擋,就站在劍下,安靜地等待着。
在黑劍即将落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時候,游貉原本流暢無比的動作忽而變得僵硬起來,他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扭曲,以至于高懸于頂的劍沒有第一時間落下,他咬牙大叫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阻擋他的動作。
劍還在朝着游封不斷靠近,凜冽的劍氣同樣侵襲而去,游貉嘶啞的叫聲從擂臺上傳出來,在劍快要碰到游封的時候,他身前人影一閃,兩柄黑劍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伏奇的聲音自上方傳來,“時辰到,壹佰叁拾號獲勝。”
黑鷹格擋開游貉的劍,受到劍氣反噬,游貉接連往後退了數步,穩住身形的時候嘔出口黑血來。
伏奇劃出的擂臺是個天然的陣法,一旦規定的時間到了,擂臺會自動阻止臺上學子進攻,并且打開四周的結界,游封算好時辰,斷定游貉的那一招沒有辦法使出。
可對方即便被陣法阻止,也依然想要置他于死地,這就不怪黑鷹出面阻攔了。
游貉受傷吐血,游封也被他最後一招劍氣傷到,咳出了幾口血來,臉色迅速蒼白下去。
伏奇閃身來到游貉身前,掏出本冊子來,一邊翻一邊說道:“游貉無視擂臺賽規則,學分砍半。”
游貉擦了擦唇邊的血,眼神看向伏奇和黑鷹,“你們可真是魔界養的好狗,自家人也咬。”
伏奇聽後面不改色,繼續道:“出言不遜,再扣三分。”
游貉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離開擂臺,帶着一身煞氣走到人群中療傷。
方才好不容易得來的分,被這麽七扣八扣,到最後不剩多少,還被自己的魔氣反噬,游赤看着他,冷斥一聲,“白癡。”
擂臺賽還在繼續,但游封顯然已經不能再打了,他接二連三地咳血,很快就将一塊白手帕給染紅,便自願扣掉一分放棄比賽,提出下場休息。
伏奇同意了,重新從簽筒中抽取號碼。
因每日授課時間有限,在游封下場後不過三五個人,便結束了今日的擂臺,伏奇簡單在榜單上操作了一番,更新了三榜的排名,下課前指着湖中擂臺所在的位置,說:“此擂臺以後逢雙開放,規則不變,可自行押分挑戰。”
他說完,半會兒沒有多留,幾個好戰卻沒能被抽到的學子已經約了要打擂臺賽,用此法來賺取學分,将自己的排名給提升上來。
白湫今日也是好運的一天,并未被抽到擂臺賽,她松口氣的同時不免為游封感到擔憂,扶着他的手臂,慢慢往回走。
見他神色虛弱,眼皮都睜不開,更是一邊走一邊咳嗽,白湫小臉皺成一團,“我們去找醫師吧,你這樣不行。”
游封卻不願,說想先回去休息,白湫沒辦法,見他咳嗽不斷,心疼之餘又咒罵了游貉幾句。
住處男女都是分開的,一般不允許亂串,但游封情況特殊,在征得同意後,白湫扶着他回了男寝。
這個時間點,上完必修課的人要麽去做任務了,要麽去上其他課程了,西屋兩邊都很安靜。
男女住的地方一模一樣,白湫将人扶到二樓,游封躺下去的時候還皺着眉頭,看起來疼得很厲害,“你怎麽樣?要不我還是去請醫師吧?”
游封捂着心口,搖頭,“我想喝水。”
“水杯在哪兒?我去給你倒。”
白湫立馬起身,順着游封指着的地方找到了他的杯子,倒了杯溫水遞到他略顯蒼白的嘴唇邊。
喝了一杯水下去,他睜開眼,白湫坐在床沿,幫他把被子蓋好,“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游封點點頭,将白湫的手拉到心口,“這兒疼,我沒力氣,你幫我揉揉。”
白湫沒覺得什麽不對,将手放上去,輕輕地揉着,“這樣會不會痛?一會兒若還不舒服,一定得叫醫師過來瞧瞧。”
“恩。”游封應了一聲,桃花眼一錯不錯地看着白湫姣好的側臉。
這般在心口揉動,一番折騰下來,游封再齊整的衣衫也亂了不少,白皙的胸膛在紫色學袍下若隐若現,惹得白湫看了臉熱,卻挪不開視線。
揉了會兒後,游封手忽然朝枕頭底下伸去,拿出來一個用手帕包好的物件,交給白湫,“你的珠子。”
是昨晚交給他的福孕珠。
白湫将手帕打開,福孕珠裏面的氣息一夜過後果然活躍了許多,她放在手心,身體便自動吸收,冰涼的手腳變得熱騰騰的,舒服到她眯起了眼睛。
待吸收了福孕珠內的精氣後,白湫将珠子還放到游封的枕邊,并不打算帶走。
大概是吸收了福孕珠內的精氣,此時離游封又近,白湫總覺得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太過好聞,以至于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手依舊在他胸口毫無章法地揉捏着,神色已然有些迷離。
白湫深吸一口氣,轉移視線,忽覺手下觸感有些奇怪,低頭一看,原來是游封放在心口的那塊擦血的帕子被不小心弄了出來。
米白色的帕子上繡着點點梅花,觸手溫溫滑滑,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摸便知價格不菲,唯一可惜的是,上面沾染了點點紅色的血漬,破壞了這份美感。
但白湫瞧着,這帕子上的血有這麽點兒不對。
自打穿書來,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看見血時,不像第一次到魔界那樣怕倒暈倒,反而能察覺出一絲絲的不對來。
比如說,帕子上的血未免太厚了一點兒,分布得很有規律,旁邊連點兒細小的血點都沒有,瞧着還黏黏答答的,壓根不像是咳在上頭的,反而更像是故意塗上去的。
更別說,稍微湊近一點兒聞,都沒有聞見半分血腥味,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果子的香甜。
白湫揣摩片刻,擡眼朝榻上的病人看去,“這血……是假的?”
游封摸摸鼻子,幹巴巴地道:“被你看出來了啊。”
白湫将放在他心口的手抽了回來,怒而扔帕,“騙子。”
什麽心口疼都是騙她的,虧她方才還這麽擔心,原來一腔好意都喂了狗。
游封見她發怒要走,忙扯住她的手臂,略用了點力,将人帶到榻上,“我若不受傷,別人該怎麽想?”
言外之意,不是故意演戲,是為了演給外頭那些想看戲的人看。
白湫知道,但氣他不早點兒說,害得自己白擔心,皺着眉不理。
“阿湫渴不渴,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吃點兒栗子糕?再不然我讓黑鷹去給你捉只野雞來烤着吃?”
白湫不争氣地咽了咽口水,聽着前兩句的時候還能做到無動于衷,但面對烤雞,她徹底被誘惑住了。
來這島上兩天,夥食是真的差,大多數學子都不用進食,廚子就能敷衍便敷衍了。
手藝一塌糊塗不說,關鍵是每天給的分量都特別少,葷腥就這麽一小碟,她去拿的時候讓多加幾塊肉,對方的表情就跟自己被割肉一樣,拿着大勺的手抖得像是帕金森,白湫壓根吃不飽。
看在烤雞的份上,白湫決定給游封機會,“脆皮烤雞,還要白糖。”
游封笑了起來,手中光芒閃了閃,事情就算是辦妥了。
他摟住白湫的肩膀,盯着她的臉,“小狐貍。”
白湫正琢磨一會兒烤雞來了該喝點兒什麽就着,聞言仰起臉來,與他的視線撞在一處,“昂?”
游封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然後慢慢往下挪,“你最近好像胖了……”
白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她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