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3章
白湫的耳膜被鼓動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得生疼,她閉了閉眼睛,不敢再将視線落在雲層的宮殿上。
衆人聽得她此言,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猶豫不決。
白落是知道白湫身體狀況的,連忙蹲下查看她的面色,詢問她何處不适。
白湫無法描述自己方才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就像是有個大錘子突然敲上了她的心髒,眼前出現重影,那座宮殿透露的詭異熟悉感,讓她如渾身透電一般,沒有再看第二眼的勇氣。
“沒事。”白湫咽了咽口水,“只是覺得那座宮殿好似有些不對。”
白落拿了些溫水出來,聞言也皺起了眉,“若是情報沒錯的話,那處應當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鳳族飛升之前最後的居所,進入秘境的人應當都會在那處集合,你覺得不對勁,是因為那個地方有危險嗎?”
白湫喝了些水,略微鎮定了一些,再擡眼去看宮殿時,雖心跳還是會莫名加快,但之前的窒息和重影的症狀都有所緩解,她搖搖頭,“不是危險,就是一種奇怪的直覺而已,既然約定在那集合,我們便過去吧。”
白落确定了一番她真的無事後,這才繼續領着大家往前。
游封将白湫用大氅裹住,用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真的沒事?”
白湫強壓下心裏的慌亂,點了點頭。
危不危險她不知道,就是心中感覺很怪而已,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趴在游封的背上,雪依舊下得極大,寒意透過靈力罩使得白湫手腳冰涼,她呼出口寒氣,環着游封的脖子,朝大氅裏又縮了縮。
但願她這種奇怪的感覺不會預示着什麽糟糕的結果。
七人腳程都不慢,但雪已經到了小腿的位置,走起來很是費勁。
因此,在最前面開路的人就要肩負起更大的壓力,一開始是鄞塵,後來變成了黑鷹,游封則是一直落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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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湫被大氅罩得嚴嚴實實,冷雖冷,卻還在能夠承受的範圍內,她探出腦袋來往身後望了眼,被他們踩出來的那條小路,沒用多久就又被白雪覆蓋。
天地間白雪茫茫,回頭望去,已不知來路,轉頭向前,除了半空中那宮殿目标明确外,其餘的也是一片茫茫。
靈力罩被曬過又被凍過,早就在破碎的邊緣徘徊,若不是游封數次補救,他們七人就得頂着奇冷的寒風前進,不被凍去大半條命都算是幸運。
還好,在幾人的咬牙堅持下,宮殿已經近在咫尺,天上的雪花業已從鵝毛般大小變成了雪粒,沒多久便徹底停了。
雪雖停了,一行人卻并不敢掉以輕心,一路過來天氣變化到他們來不及反應的地步,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麽。
鄞塵手持着劍,頓下腳步來朝遠處眺望,他的身後,白落同樣沒有繼續往前。
明明他們已經走了很久,除了一開始能夠明顯感覺到與宮殿的距離在不斷縮進,後來便一直沒有再靠近過半分,不管他們走得是快是慢,宮殿永遠就在離他們二裏多的地方,安靜的矗立在半空中。
雪徹底停了,氣溫回升到一個正常的地步,積雪消融,樹木變回了原來的模樣,綠得青翠,綠得盎然。
這會兒,天氣似乎穩定下來,不再那麽多變。
找了塊空地觀察過一番後,确定天上不會再劈下雷電或者有将他們烤熟的陽光後,鄞塵這才将一直籠罩着的靈力罩給撤掉,專心研究如何靠近宮殿。
他們所有人進入秘境都是帶着目的來的,這裏的奇花異草、珍禽異獸雖有吸引,但沒有人因此慢下步伐,他們最主要的還是進入宮殿當中,去探尋其中的秘密。
據聞,裏面有一功法秘籍,是觸摸神道的最快捷徑,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這個。
鄞塵現在的迫切不比任何一個人少,所以他相當積極的去四周查探,尋找能夠進入宮殿的途徑。
剩餘的幾人有心無力,尤其是在一路奔波後,都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疲憊,除了鄞塵黑鷹與白落還有力氣去折騰,其他的都原地休息,恢複體力。
游封見白湫神色恹恹,變戲法一般掏出個烤熟的紅薯來,四周還冒着袅袅熱氣,剝開外皮露出裏面橘紅色的肉來,光看着都覺得甜。
白湫并不餓,也不是很想吃東西,但為了不讓游封擔心,她笑着将紅薯接過,輕輕咬了一口,香甜軟糯,真的很好吃,可還沒等得及她咽下,便忽而有股反胃感襲來,她忍也忍不住,背過身去将東西吐了,幹嘔起來。
游封見她如此模樣,一時間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上前去想為她拍拍背,都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湫湫,怎麽了?不喜歡吃不吃便是了。”
白湫顧不上回答,恨不得将腹中的東西都吐個空才罷休,然而她只在昨夜吃了點,肚子裏早就空了,再怎麽吐都吐不出什麽來。
等那股反胃勁過去,她擦了擦眼角的被逼出來的生理淚花,啞着嗓子道:“就是突然有點兒想吐。”
她接了游封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又喝了些,這才有氣無力的靠在游封肩膀上閉眼休息。
游封暗惱自己就不該拿出個烤紅薯來,惹得白湫吐這一場,見她一副沒精神的樣子,不由心疼,“是因為孩子嗎?”
白湫不過是閉眼假寐,聽到這話,低低回答:“可能是吧,不過我們狐族懷孕不應當有這麽大的反應才對,我聽姑姑說,懷寶寶的狐族實力會比之前更強,孕吐不應該啊……”
她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沒有任何不良反應,怎麽在這秘境裏頭突然會犯起孕吐來?
她想了想白瓊之前給的小冊子上,每個人懷孕的症狀都會有所不同,也許到她這兒就變成和人類懷孕相類似的孕吐了。
“這病,能治嗎?”游封眉頭緊鎖,已然打算好好惡補一番與與之相關的知識,但他想了想,自己的書架之上似乎沒有涉及到懷孕的孤本。
糟糕,是他失算了,沒收集到位。
白湫聽得這話,笑了起來,“傻,說什麽呢,這哪是什麽病,不過是正常反應罷了。”
游封對這方面了解太少了,從前的他未曾想過會擁有自己的血脈,當得知這個孩子到來的時候,驚慌之餘也有一些無措,就像現在這樣,他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緩解白湫的不适,挫敗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情緒藏得很好,朝白湫看了過去,将手放到她的腹部,低聲道:“那我幫你捂捂,會不會好點?”
白湫心間一暖,動了動身子,讓他的手掌能夠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好,你摸摸。”
游封手上根本不敢用力,搭在白湫微微隆起的腹部,屬于他的體溫透過衣物穿到肌膚上面,白湫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緣故,果真感覺舒服了一些。
他們靠在一起休息着,沒一會兒,便聽得吵吵嚷嚷不少聲音,白湫掀開眼皮看去,就見鄞塵領來了一幫人,基本都是當初在小島上訓練的熟面孔。
排行榜上的人,多少都能叫得出名字來。
跟着鄞塵來的一群人顯然也在秘境中艱難求生,各個都是形容狼狽,就連為首的湛啓,白袍上都沾了不少泥巴,其餘人更是蓬頭垢面,還有的傷得嚴重,要靠人攙扶才能慢慢走來。
游封粗略看了下,基本與他們一起進秘境的人都在此處了,少了的幾個多半是因為種種緣故丢了性命,其他的基本性命無虞。
對于這種級別的秘境來說,存活率相當高了,大約是之前小島上的封閉式訓練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吧。
幾隊人馬交換了一下目前得到的信息,原來湛啓帶着的那一撥人要比他們更早的到達此處。
湛啓同樣發現了宮殿不可靠近,便帶了人去周圍查探,地毯式的搜索之下,他們發現了一處地洞,雖不知是不是通往宮殿的道路,但因在其他地方一無所獲,便只能抱着試試的心态入洞探查。
難的是,那洞深不見底,即使有一身法術,一旦入洞,皆會失效,後來他們又嘗試利用繩索往下,誰知又被一結界擋住,不得到底。
這地洞如此神秘,也從另一方面證明,通往宮殿的入口可能就在此處,然而一群人用了各種辦法,卻始終沒有進展,正在僵持之際,鄞塵等人找了過來。
他們忙活了不少時候,秘境中的白天比外界更短,便打算先回來修整一晚後,明日再一同前往去想辦法。
秘境裏的太陽一旦消失,黑夜很快便來了。
夜晚的林中危險度直直攀升,沒有人想要在野外過夜,所以都跟着湛啓抵達了一處之前找到的山洞內等待天亮。
一群人擠在個不算寬敞的山洞裏頭,白湫與游封靠在一起,視線從中這些人臉上略過,忽的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她看過去,發現眼睛的主人是之前與她同宿舍的班冬。
班冬似乎在秘境中被曬黑了一個度,如果不是恰好有道光火光照在她的臉上,白湫還有些不敢認。
她還是用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對上白湫的視線後,勾唇輕輕的笑了笑。
白湫看不懂那個笑容中蘊含的意味,只覺得有些怪,便也扯了扯嘴角。
她與游封坐在洞穴最裏頭的位置,靠着粗糙的石壁,白湫與班冬錯開目光,便百無聊賴的亂看,忽而注意到左手邊的牆壁上似乎刻了什麽圖案。
她正準備小聲告訴游封這個發現,剛轉頭,就見游封早已不知盯着石牆看了多久。
游封看的是另外一塊石壁,和白湫看的相對而立,上面同樣有圖案,白湫借着昏暗的篝火瞧了會兒,沒看出什麽明堂來,便湊過去問:“上面畫的是什麽?”
游封沒有回答,像是沒聽到一般,等白湫又問了一句,他才回過神,接着抿唇道:“不知,看上去年代久遠,雜亂無章。”
石壁上的東西不像是文字,也不像畫,東一塊西一塊,沒有什麽具體的內容,就如随手亂塗上去的一般,亂糟糟的。
雖嘴上這麽說,但二人都不覺得石壁上的東西無用,也許通往宮殿的辦法就藏在這上面也不一定。
他們仔細看了又看,游封再一次出神的時候,有個人走到了他們身邊,是湛啓。
湛啓作為仙界佼佼者,在各個方面都頗有造詣,書畫無不精通,對于文字也研究頗深,他間兩人盯着石壁上的畫,便主動開口,“這些畫作我們進洞那日便發現了,只是一直沒能參透。”
見白湫以及幾個人圍了過來,湛啓指向右邊那塊石壁,“這裏,應該是表示雲層,下面的看模樣像是個人,不過太模糊了,這裏一大片很是雜亂,我們猜測有是個人在草叢中盤腿修煉,他的頭頂上方有七個太陽,像是我從前聽聞過的一個神話故事。”
白湫聽着湛啓的描述,接了話,“後羿射日?”
湛啓驚訝地看過去,“沒錯,正是後羿射日,這是來自人界的一則故事,據說是萬萬年前出現過的場景。只是不知将這個故事刻在此處是有何深意。”
牆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雜亂當中,勉強能夠分辨出個人形,白湫沉吟,能夠分析出畫上是後羿射日這個故事,看得出來湛啓定然是花了功夫去研究的。
衆人對這個故事了解甚少,大多數都是第一次聽說,也讨論不出個所以然來,話少的班冬難得開口問了白湫有關後羿射日的故事。
白湫便将這簡單的故事講給他們聽,湛啓站在一邊沉默的聽着,擡眼的時候注意到靠近石壁一個人,洞內的大部分人目光都落在白湫身上,聽着她緩慢卻條理清晰的講故事,只有游封,他依舊盯着牆上的畫在看,準确的說是在走神。
他的目光并不聚焦在石壁上,反而像是透過石壁在想什麽。
大約是注意到旁邊投來的目光,游封很快轉過身,與湛啓對視一眼後,無事人一般走到了白湫身邊。
此時白湫的故事也講到了結尾部分,“天上的太陽都被後羿射了下來,只剩最後一個,百姓們從此過上了安定的生活。”
故事說完,人群中傳來一聲輕嗤,卻見是游貉一臉不屑,“那群凡人的想象力真是豐富,這種故事也編的出來。”
什麽十個太陽,他一個字也不相信。
仙族之人即便對白湫說的話有質疑,但他們相信連湛啓,連他都是這麽認為的,可信度應該相當之高了,自然對游貉的評價感到不适,有人正準備反唇相譏,就聽見站在距離游貉不遠處的游赤開了口。
“若如你所言,天上應當是十個太陽才對,怎會只有七個?”
此話一出,衆人重新審視石壁上的圖案,數了一番後,發現果真只有七個圓球狀的東西。
因為沒人知曉這上頭到底畫的是什麽,也不敢妄下定論,班冬朝那游貉看了眼,聲音低低道:“既如此,你覺得牆上畫的是何物?不妨說說高見?”
游貉張了張嘴,他當然不知道,他們魔界又不興詩書字畫,打架還來不及呢,誰有空去研究那玩意。
于是他被哽住,僵硬的撇開了頭,同樣,游赤也選擇沉默。
琢磨牆上的畫琢磨不出什麽來,又或許是他們會錯意了,牆上畫的根本就不是後羿射日?
沒人能夠給出答案,衆人重新找地方修整,白湫靠在游封肩頭,疲倦的身子很快讓她有了困意,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夢境之中光怪陸離,她像是被關在一個滿是水的氣泡當中,呼吸和行動都不受限制,卻沒辦法出去,那層看上去薄薄的氣泡偏偏韌性很好,不管她怎麽亂動都破不了。
外界一片漆黑,聲音通過氣泡傳導進來,因周圍都是水,那些聲音也都變得很虛浮,聽不真切,像是有一道女聲在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麽。
在那水裏待了沒多久,白湫就懶得掙紮,漂浮在水波之中讓她覺得很放松,所以不一會兒白湫就又閉上了眼,任由自己在溫暖的水波中漂着。
她睡得昏昏沉沉,最後是被刺目的光線也叫醒的,睜眼一看,又趴在了游封的背上。
原來不知什麽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游封将她背出了山洞,還用一件薄披風罩将她罩住,遮了光線,讓她能睡得踏實一些。
白湫從沒想過他如此體貼,總覺得以前因為看過原書,有了先入為主的看法,對他的評價有些偏頗。
和鄞塵對立的人都被讀者自動化分為了反派,實際上,并不是所有反派都壞到骨子裏的。
白湫鼻尖泛酸,被感動到,她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游封,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游封走在隊伍的最後,聽見這句軟軟的問話,微微側頭,“因為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小狐貍,屬于我的小狐貍啊。”
他能夠感覺到白湫将臉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于是繼續說:“湫湫,你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那時白湫并未感覺他話裏有什麽不妥,只當是游封對游稷徹底死了心,已然不把其當成家人看待,後來才知道,實際上并不是這樣。
秘境中的天氣多變,但今日卻并未像昨兒那樣怪異,空氣中有微風,溫度還算舒适。
白湫腦袋從披風中鑽出來,覺得自己一直讓游封這麽背着,有點兒太廢了,這雙腳還是得用用的,她睡了一覺起來精神還不錯,便讓游封将她放下,跟着大部隊往前走。
鄞塵與湛啓等幾人商量了一夜,覺得不能繼續在此處耽擱下去,若秘境關閉他們卻一無所獲,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所以無論如何,今日都得想辦法進入宮殿當中。
衆人齊聚地洞入口,低頭看下去,裏面黑洞洞的,不斷有風從下往上吹來,掉落的樹葉被這股地洞裏吹來的風席卷,一直卷到了天上去。
這股旋轉向上的風風力不小,用手伸向地洞上方能夠明顯感覺到其中的阻力,若是人輕一些,說不定可以被風吹飛起來。
這也是進入地洞的一個難點,不過湛啓昨日已想到辦法克服,當前最難的是怎麽破開下面一層結界。
進入秘境的都是仙魔界修為不俗之人,膽量自然也不小,好幾人都自告奮勇要下去查探一番,湛啓并未阻止,告知了如何避開風陣後,便率先挑了下去。
鄞塵、白落、游赤等人也緊随其後,留有一部分人在地面上守着,白湫與游封就不在第一波進入的人裏面。
等了會兒,地洞中忽然傳出聲音,緊跟着有幾道光芒閃過,白落的聲音響起一瞬又消失,白湫心中一緊,聽見一聲屬于狐貍的叫聲響起。
“是不是出事了。”
聽那聲音,該是白落發出的,也許下面有什麽危險也不一定。
在地洞口的幾人正考慮要不要下去救人時,地洞由下而上吹來的風居然停了,被吹到天上的樹葉飄飄搖搖落了下來,他們探頭朝地洞中看去,就見下面有了火光。
看樣子,是結界破了!
有人興奮出聲,不一會兒,傳音符中果真有湛啓的聲音傳出,讓他們下到地洞內。
結界破了是好事,但白湫覺着有些怪,怎會湛啓他們研究了好幾日都破不了的結界,白落一來就破開了,女主光環在這個時候發揮作用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留下的幾人都入了地洞當中。
游封與白湫是最後兩個進入的,在游封踏進地洞後,他們發現,頭頂的那個圓圓的地洞口忽然就黑了下去,像是有東西将那兒給封了住。
落在洞底的幾人仰頭見此場景,心中都增添了些許不安,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洞當中,他們像是甕中之鼈,只能前進,沒有後路可退,處境相當被動。
游封捏了捏白湫冰涼的小手,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別怕。”
先下來的白落手中拿着火把,将地洞的底部照亮,他們所在的這一處唯有左手邊一條窄小到僅容兩人并肩通過的路,至于前方有什麽在等着他們,誰都不知道。
男人走在前頭,湛啓排第一,他循着小路,帶着一行人慢慢往前走。
在這種幽暗的環境當中,所有人都很小心,生怕遇上什麽詭異的事件。
走了大概一兩百米,一點兒異樣都沒碰到,反而讓他們走到了甬道的出口。
撥開出口處的雜草,甬道盡頭有些許微光透露,不是那種很亮的太陽光,但好歹屬于自然光線,湛啓先把火把伸了出去,緊接着彎腰出洞,跟在他身後的人也一一走了出來。
大家站在甬道口,看着眼前的場景,一時誰都沒有挪動腳步。
白湫更是訝異的長大了嘴巴,不由的朝游封看過去。
這兒……
游封神色有一瞬間的波動,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湛啓環顧四周,天上一輪血月高懸,照着腳下随處可見的屍骸,他本能的察覺到一絲不對,轉身欲往回走,誰知原本是甬道的地方早已變成了一塊實心的大石頭,哪裏還看得到他們走進來的洞口。
回不去了。
那個地洞可能本身就是個陷阱,之前一直破不開,是在等他們所有人聚起,一旦聚齊後,白落輕輕松松的一招便将結界給打開了,就是在誘導他們,把他們全都帶到這個地方。
那麽這又是哪兒?
他們一行十來人,都不敢貿然走遠,站在原地謹慎的四處打量着。
這處地界與他們方才所在的秘境很不一樣,枯木虬枝,遍地骸骨,讓人感覺陰森而又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