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30317
這廂,繼歡接到尤堅的消息後就匆匆趕回了警探局,一進辦公室裏就聽見尤堅興奮的喊聲,“副隊,咱們找到了劉忠死前的活動蹤跡,他死前曾兩次去過這間面店。”
“面店附近都沒有監控吧?”繼歡坐到了她自己的辦公桌上,端起陶瓷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幹澀喉。
“不愧是副隊。”尤堅淡笑了一下,“我們從路口的監控裏查到了這人的正面。”說着将從路口監控打印下來的照片遞了給繼歡,“這裏有幾張比較清晰的正面照,副隊你看看。”
繼歡接過一疊照片,照片上的人和她在茶館的監控裏看到的人打扮是一樣的,頭上都戴鴨舌帽,臉上也着藍色口罩,同樣的瘦削,只是這上面的人一直低着頭,只是又隔得遠,看不清眼睛。
“面店的人有沒有看清這人的長相?”
“沒有。”尤堅搖了一下頭,“面店老板說因為這人除了眼睛什麽也不露,他才多看了幾眼,只大概記得劉忠他們進去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八點半,劉忠叫了面食,還叫了一碗清湯水,用來吃感冒藥。”
“我們盤查過面店到小區的所有的小診所和藥店,發現劉忠的确在離家不遠的小診所裏拿過治療感冒的藥劑,這些藥都有登記,沒有什麽異常。”
繼歡點了點頭,将從茶樓拿回來的監控視頻交給沈嘉,“我們在茶坊裏也看到了這個人,裏面的視頻更清晰一些,你看能不能做一個還原圖像。”
繼歡繼續說道:“回來的路上,司法醫已經聯系過我了,他已經将劉忠的屍體解剖完畢,在胃粘膜上發現了少許奎尼丁殘存痕跡。”
沈嘉問:“那之前怎麽沒發現?”
繼歡回答她:“據司法醫推測,應該是裹在了胃部未消化的食物中取掉了,所以之前沒有發現。”
“那這個人就是兇手了?他是怎麽給兩人下的藥?”尤堅指着照片上的人,語氣凝重的說道。
“應該是在兩人不注意的時候下的。”除了這種可能,繼歡想不出其他可能,只有這個時候,兇手才和死者有個接觸。
尤堅順手拿了三個紙杯做起了快手魔術,不過破綻百出,“那兇手的手速應該挺快的。”
倏地,聽到坐在窗邊的時晏傳來一聲輕笑。
繼歡轉頭朝時晏看去,“有什麽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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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晏輕輕擡頭,對上了她的視線,無辜的眨了眨眼,“原來你們特案組是這樣破案的。”
話落,尤堅和沈嘉齊刷刷的朝時晏看去,臉上浮現着薄怒。
“我說的有什麽不對?“時晏朝後仰了仰,靠着舒适的椅子,有恃無恐的看着他們。
“副隊,我們不需要他一樣可以破案,還是讓局長送他回監獄裏好生待着去。”尤堅抄着手,十分不滿。
一旁的沈嘉也跟着點了點頭,十分看不慣時晏這嚣張跋扈的樣兒。
繼歡皺了皺眉,父親的打算她也不好和沈嘉他們解釋,只能冷冷的掃了一眼時晏,警告他別再挑事兒。
時晏對上她,一點兒也不懼,嘴角依舊噙着淡淡的笑意。
繼歡沒搭理他,轉頭看向沈嘉,“你們拿回來的手機呢?”
“在這裏。”沈嘉立即将已經解鎖了手機遞了過來,“裏面删除的信息都已經恢複了,這只手機是兇手寄給劉忠的。”
兇手寄的?
繼歡打開手機,裏面有幾通電話記錄,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和周副館長手機上的號碼一模一樣。
沈嘉說:“兇手用的是同一個號碼,應該是在周副館長死後才被棄用的。”
繼歡點了點頭,和她料想的一樣,從這兩起望畫案來看,兇手下手狠幹淨利落,十分的謹慎。除了周副館長瓶子裏出現了少許奎尼丁粉末以外,沒有露出其他破綻。
又朝其他功能鍵看去,短信箱裏共有七條短信。
四條在收件箱,兩條在發送箱,一條在草稿箱。
繼歡飛快的将幾條信息浏覽了一遍,“這只手機是兇手給劉忠的,卻又讓劉忠删除信息,自行處理手機。”
“但劉忠藏了個心眼,将手機藏了起來了。”尤堅插話。
沈嘉疑惑:“可依副隊之前的推斷,劉忠的死因是因為博物館的文物,如若他已經選擇和兇手達成了協議,為什麽又要留下這個證據?”
“而且兇手這應該算是殺人滅口了吧。”沈嘉看向一直低頭不語的繼歡,“副隊,博物館的畫真的有問題?”
繼歡盯着草稿箱裏的一行字符,030317。
這一行數字代表的什麽?
沈嘉湊近了見她正專注于這一列數字,“副隊,咱們剛才看到這一列數字也覺得很疑惑,我們用了摩斯密碼、鍵盤二進制密碼、地标建築,解出來的都不對。”
繼歡腦中演算的鏈條一下子被沈嘉打斷了,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擡眸看了她一眼,又朝尤堅看去。
尤堅無奈攤手,“用劉忠家人生日都對過了,都不是。”
“你呢?你有什麽看法?”繼歡放下手機,朝一旁正悠閑惬意喝茶看窗外綠蔭的時晏,問道。
時晏轉過頭,拿過手機瞄了一眼,輕輕昂頭看向屋頂,幾秒的時間就朝她看過來,“10月3號。”
10月3號?
繼歡很快反應過來,将攤放在桌上的一堆資料裏抽出了劉忠以及長青博物館的資料,快速的翻到了記錄着博物館停電的位置,正是10月3號。
03代表的是展覽區。
17代表的是展出文物的編號。
繼歡掩下心底的驚詫,輕輕嘆了一口氣,編號17的文物就是那一幅宮樂圖。
“怎麽了,副隊?”因為區隊給的資料沒有關于文物的內容,加上沈嘉也沒有去過長清博物館的現場,所以她不知道。
但繼歡知道啊。
如實這樣,更加強了繼歡對文物已經被盜的推測。
繼歡長籲了一口氣,“編號17的文物就是那一幅宮樂圖。”
“什麽?”沈嘉和尤堅驚嘆出了聲,詫異的看向繼歡,“那這麽說來,那十有八九已經被......”
繼歡沉重的點了點頭,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那整個文物界恐怕會激情大浪,再加上最近C市即将開展多方會談,國外的客人在空暇時間會到博物館游覽,到時候恐怕還會更難堪。
“可停電只幾十秒鐘,這麽嚴謹的安保系統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拆掉并替換掉?”尤堅辦過很多案子,就算是銀行劫案也沒有這麽快的。
繼歡也是因為這個時間差太快,所以不敢肯定自己的揣測,就算有劉忠的裏應外合,那也不能再光天白日之下,輕輕松松的将文物帶走。
倏地,繼歡聽到窗邊傳來一聲輕笑聲。
她轉頭朝時晏看去,見他正盯着窗戶外枝繁葉茂的大樹,嘴角輕輕上揚,透着淡淡的不屑。
尤堅不喜歡時晏,語氣甚差,“你笑什麽?”
時晏轉過頭來,薄光灑在他的柔軟的發絲上,泛起淡淡的金光,漫不經心的的說道:“沒笑什麽。”
尤堅臉色沉了沉,威脅道:“你最好守規矩一點。”
“我還不守規矩嗎?”時晏挑眉看向抄着手不插話的繼歡,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以為我已經足夠守規矩了,副隊,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