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名片
古畫展廳已經用警戒線攔了起來,尤堅已經和技術科的人趕了過來,同時來的還有司南。
繼歡一走進展廳裏,司南就迎了上來,“你怎麽樣?沒事吧?”
“我沒事啊。”繼歡不知道司南在哪裏聽說了她有事的,“司法醫怎麽也過來了?”
“正好在警探局,就順路過來了。”司南一邊帶白色的塑膠手套,一邊說道:“我這就做初步驗屍,你稍等一會兒。”
“好。”繼歡應道。
等司南進入了警戒線後,尤堅也湊了過來,“副隊,你們這可真厲害,才值班就抓住了兇手!”
“人在哪裏?”繼歡左右看了一眼。
尤堅回答:“在警車上。”
“先送回局裏處理傷口。”繼歡吩咐。
“帶回局裏處理傷口?”尤堅不解的局裏有醫生啊。
“局裏法醫那麽多,一個小槍傷還解決不了?”繼歡知道自己的那一槍打得有多淺,并不會造成致命傷,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噢噢,我這就去安排。”尤堅立即跑了出去。
“你除了去發現兩人以外,就沒有發現這名死者的蹤跡?”繼歡指着死了的後勤部主任問到。
時晏看了死者一眼,“沒怎麽注意。”
“同樣的死相。”繼歡皺着眉,難道又是奎尼丁的影響?可戴口罩的神秘人和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兇手,兩者之間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合作關系?
為什麽要繞一大圈?
繼歡想不明白。
那邊,司南已經初步驗屍已經差不多了。
“副隊,死者葉弘,男,四十七歲,身高一米七四,體重一百三,身形偏瘦。身上無明顯淤傷,初步判斷死因為猝死,死亡時間大概在十一點三十八分,身上沒有手機錢包等物件。”
繼歡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淩點十五分,她抓住兇手回到展廳大概是十一點四十五分的樣子。
“司法醫,現在能看出其他情況嗎?”繼歡問。
司南點了點頭,“死者的眼珠是渙散的,剛死亡不久的新鮮屍體害不會呈現出這種情況,比較靠譜的推測是死者是被催眠了。”
繼歡一愣,“被催眠了?”
“是的。”司南點頭,“催眠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層次只是對被催眠者腦神經進行心理暗示,使其進入潛層次的睡眠,從而進行誘導回答。第二層次則是在進入催眠層次之後,再進行心理誘導,催眠師對被催眠者進行特殊的單線聯系,會使得被催眠者進行一系列的無意識向的活動。”
“你的意思是這個葉主任是被人催眠了,他從會避開監控,悄無聲息地坐到這裏,瞪着白牆,從而猝死?”繼歡覺着太不可思議了,就像是科幻電影似的,僅靠催眠技術就讓所有人聽令于兇手。
“這只是我的推測。”司南解釋道,“我回去後會再進行仔細研究一下,一般來說,被催眠過後的人腦內的乙酰膽堿、疲勞素和多巴胺等的分泌會變得異常。”
“我等你的消息。”繼歡立即說道。
“你放心。”司南朝她溫柔的笑了笑。
這廂,張副館長匆匆趕了過來,“繼隊長,小葉怎麽會突然死了?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因為前兩期望畫案中的死者一直處于保密中,沒有細心打探的人是不會了解得很清楚的,所以張副館長才有此一問。
繼歡看了一眼有些肥胖的張副館長,頭發有些淩亂的貼在腦門上,他應該是剛從床上起來趕過來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的?”張副館長吓得縮了縮脖子,“他得罪了什麽人?”
“他可能和那幅步辇圖被盜有關。”繼歡剛一說完,張副館長就大嚷了起來,“什麽,是他盜的?”
“天啦,這是怎麽回事啊?”
“他怎麽會盜畫呢?”
張副館長接連問出幾個問題,不過繼歡沒有回答,這是說道:“我們想去葉主任的辦公室看一看。”
“我帶你們去。”張副館長說。
“葉主任平時是個怎樣的人?”繼歡問。
“他啊,還算老實。”張副館長說得還算公正,沒有像昨天罵人那樣添油加醋,“工作也挺敬業的,不過就是太老實了,顯得有點......有點窩囊。”
張副館長說到這兒也怪不好意思的,“昨兒也真不是想罵他,上周才做過維修檢查,可這不到一周又發生了燈管爆炸的事兒,你說我火不火?”
“最關鍵的是這邊發生了爆炸,還導致了文物被盜,我還沒追究他責任呢,他就......”
繼歡沒有接話,只是想着昨天的事情發生以後,博物館采取了緊急措施,離開的人都被進行了檢查,沒有發現文物的痕跡。
那文物會不會還藏在博物館內?
要不然怎麽會有兩個一起進入博物館來呢?
“繼隊長,這兒就是後勤部的辦公室。”張副館長敲了敲門。
很快,繼歡在門口見過的那個修理工來開了門,“張副館長,女警探,你們怎麽來了?”
“葉主任死了,繼隊長過來看看。”張副館長壓低了聲音說道。
“啊?”修理工只知道保安們都朝展廳裏跑,卻并不知道葉主任死亡了的事情。
繼歡錯身走房間裏,和就是一間小客廳的樣子,擺了一張長桌,之前維修工就坐在這兒看的電視。角落裏還擺着兩張牛皮沙發,沙發上放着薄被,應該是供值班人員休息時使用的。
“繼隊長,這裏就是葉主任的辦公室。”張副館長推了推門,發現門是上了鎖,轉身問修理工:“诶,你有沒有鑰匙啊?”
“沒有。”修理工搖頭。
“我這兒有。”繼歡手裏拿的鑰匙是從死者身上拿的。
進了辦公室過後,繼換帶上了白色的塑膠手套,開始翻動桌上的東西。
“女警探就是愛幹淨,随身還帶着一次性手套。”修理工在門外說道。
站在一旁的時晏噗嗤一聲笑了。
繼歡:“......”
“傻呀,這是規矩,避免破壞現場證據。”張副館長拍了拍修理工的肩,“沒事兒多看一點法制節目,少看點相親節目。”
修理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退出去将正放着相親節目的電視關掉了。
“繼隊長,你這邊慢慢看,我先去趟辦公室。”張副館長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繼歡沒有擡頭,細細翻動着辦公室裏的東西。
時晏閑的無事,拿起了文件架上的修理手冊,翻看了起來,上面還有很多備忘筆記,寫得很工整,看得出死者是個很用心的人。
十分鐘過後,繼歡将這件小小的辦公室翻了個遍。
她抱着雙臂,站在辦公桌旁邊,回想着哪裏遺漏了。
“這位警探,你吃不?”一直待在外面的修理工拿了些花生酥出來,殷勤的遞給時晏。
時晏看了盤子裏的花生酥一眼,拿了一棵,“謝了。”
繼歡收回眼,這時落到了門後面的衣帽架上,猶豫了一下走到門後口,将門關上。
衣帽架上挂着一件工作裝,還有一件外套,外套是呢子衣,上面有些濕潤。
是剛換下的?
繼歡迅速的将手伸進呢子衣的包裏摸了摸,摸出了錢包和手機,接着翻看錢包,裏面有幾張百元大鈔,還有些零錢和卡,沒什麽可疑的。
正要關上錢包時,突然發現幾張百元大鈔中央夾着一張銀白色的卡片,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張名片。
名片做得很簡單,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只栩栩如生黑色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