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游戲

繼歡一進入展廳,尤堅就一臉欣喜的走了過來,激動不已的說道:“副隊,我們找到了丢失的步辇圖了。”

“是在被抓住的帽兜男身上發現的?”繼歡随口問。

“是的。”尤堅連忙點頭,“不過她可不是男人,而是個貨真價值的女人。”

“是女人?”繼歡十分詫異,她當時只覺得那人身形瘦小,十分靈活,可沒想到竟然是個女人。

“不過是個硬邦邦的女人,一看就不好惹。”尤堅啧啧兩聲,語氣頗為嫌棄,他覺得女人就該像沈嘉那樣的,長發飄飄的類型。

“你怎麽發現她是女人的?”繼歡問。

尤堅說:“搜身的時候啊。”

“多虧了你細心。”繼歡當時忙着去展廳救命,就只是铐了起來,沒有去搜她的身。

“我也只是瞧着她一直護着胸口那一塊,這才去搜的。”尤堅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副隊,你可別告訴嘉嘉。”

“告訴她什麽?”繼歡忍不住好笑,“告訴她你摸人家女人的胸?”

尤堅尴尬的掩嘴咳嗽了兩下,“我以為她是男人。”

繼歡笑着搖頭。

“副隊,文物我們已經交給博物館的專家了,他們會細細的堅定看是不是真品。”尤堅說。

“那就好。”繼歡放心了,畢竟這種東西還是得交給博物館處理為好,就算他們再小心謹慎,也不可能像這些專家一樣保護好的。

“副隊,我還從那邊花叢裏找到了這個。”郵件将一個證物袋拿過來交到繼歡的手上。

裏面裝着的是一張芯卡,類似于出入卡之類的東西,只不過沒有很完善,只是兩片薄薄的鐵片粘連在一起。

“查了嗎?”繼歡問。

“張副館長說得調系統,但他沒有密碼,得等行政明天來了才能查。”尤堅又補了一句,“打過電話了,不過關機。”

繼歡了然的點頭,一般不是像她們這種職業的人都不會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這時,司南已經洗幹淨雙手走了過來,“已經差不多了,等回局裏我就解剖查看一下。”

“不着急。”繼歡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淩晨兩點了,又看着尤堅他們腥紅疲憊的雙眼,“這邊差不多了,你們就先回去,明天再說。”

“沒事。”司南擺了擺手,又沒有繼續逗留下去,他得盡快趕回局裏驗屍,屍體停放太久可能導致乙酰膽堿、多巴胺等物質發生變化,最好還是盡快處理為好。

技術科的小洪也勘查的差不多了,正在收拾工具。

“辛苦你們了。”繼歡走過去說道。

小洪客氣的笑了笑,“沒事的,繼隊。”

小洪是技術科的骨幹成員,是個帥小夥,濃眉大眼,外加一個板寸頭,看上去特別的精神。

“對了,葉弘辦公室裏仔細查看一下,那裏有很多生活痕跡,我還懷疑文物曾經是被藏在那裏面的。”繼歡說。

“我明白。”小洪将工具箱提了起來,“我們這就過去,争取盡快把結果交出來。”

“對了,這個麻煩查看一下。”繼歡将放在證物袋裏的卡片遞給了小洪。

小洪接了過去,放進證物箱裏,“中午前給你消息。”

“那多謝了。”繼歡笑了笑,“等這案子破了,我請大夥兒去吃一頓。”

一旁的科員聽到紛紛湊過來,“繼隊長,我們可都是很能吃的啊。”

“沒關系,自助餐管夠。”繼歡開起了玩笑。

“那成,我最喜歡吃自助餐了,從來就沒吃過虧!”

**

等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三點。

繼歡洗了個囫囵澡過後,就躺在了柔軟的床上。房間裏只有床頭處亮着一盞小燈,橘色的燈光将屋子照的暖意十足,催人入眠。

繼歡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睡着。

幾分鐘過後,将放在床頭的手機拿了過來,輸入了‘烏鴉’兩個字。

頁面跳轉,很快出現了一整頁面的的烏鴉圖片,有靜立枝頭的,也有展翅飛翔的。

繼歡随意點開烏鴉的百科介紹,都是科別和種類的介紹,還有一些關于烏鴉的寓言故事和民間傳言。

那一張名片上大張起舞印刻着烏鴉,顯然是不将傳言放在心上。

這個烏鴉,會不會和這三起望畫案有關系呢?繼歡心中猜想着。

她随手點開烏鴉圖片,一張一張的往前翻,烏鴉的各個形态都包含在其中,尖尖的長喙,渾身的漆黑,以及發亮的眼睛,給人一陣陰邪之感。

繼歡又往下滑了一張圖片,這是烏鴉靜立的側面,漆黑的尾巴拖曳在後,不像其他零散随意的撒開的,這個是擺的很整齊,像細細修剪個一般。

這樣的尾巴看起來有些眼熟。

在哪裏見過來着?

對了,名片上的尾巴就是這樣子的。

還有,周星朗給出的紋身圖樣有一點像這樣的,純黑色的,黑得發亮。等一早起來就回局裏就通知周星朗過去辨認。

如果真是一樣的,那這個黑鴉是不是就是幕後黑手,是整起望畫案的策劃者?

如果是。

繼歡不敢想象這個黑鴉背後的人心思是有多深沉,将所有的步驟都想到了不說,還做得如此隐秘。

**

一牆之隔的次卧裏。

時晏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窗戶旁的躺椅上,浴袍微微散開,露出了精壯的胸膛。

他手裏端着一只裝着紅酒的高腳杯,輕輕晃動着,卻一直沒有喝,一直盯着窗外的有着點點燈光的湖面,不知在想着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時晏将酒杯直接放在了一旁的小圓桌上,正好放在一本厚厚的書籍上,書封上印着《動蕩的世界》幾個大字。

這本書籍的旁邊還放着一本書,書名叫作《布雷頓森林貨幣戰》,他伸手将書拿了起來,将插在書頁中間的一張白色的卡片抽了出來。

白色卡片的中央也有一只黑色的烏鴉。

若是繼歡在這兒,定會發現兩張卡片是一模一樣的。

時晏雙手夾着這種被當做了書簽使用的名片,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張卡片是在黑紅俱樂部的時候齊三給他的。

他原想着這只是他和齊三之間的恩與怨,竟沒想到還扯入了這個黑鴉。

在他的印象裏,齊三是個桀骜風流的人,天才般的繪畫技術,游戲于世界各地,騙財騙色,如今怎麽輪落到了替人辦事兒的份上了。

半年前,設計他入獄過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齊三突然給他寄來了一本圖冊,首頁就是最為出門的江山圖。

在他寄來的圖冊上,時晏就發現了江山圖被人手動畫上的,和印刷的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瑕疵。

當時,他就猜到了齊三的打算,齊三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利用這個契機,以官方的手法将他弄出來。

當時他還不知道齊三到底打算幹什麽,現在看來和這個神秘的黑鴉有不少關系了。

雖然他被關進了監獄裏,但他在外面的消息聯絡網卻沒有斷過,可都沒有人知道黑鴉的存在,可見其隐藏得夠深的。

時晏将名片随手一扔,将紅酒端起抿了一口。

齊三,将他從孤兒院領出來,像一個父親一樣教會他許多本事。如果不是他,時晏或許還在孤兒院裏,像大多數的混子一樣,游離在底層。

齊三對于幼時的時晏來說,就是一道光,照進了他黑暗的生活裏,所以時晏是感激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叫他三叔,也不會去相信他,結果卻被算計了。

原想着,這游戲只是他和齊三的。

現在看來,再加兩方,湊成一桌也不錯。

這游戲,倒是越來越好玩了。

時晏喝了一口紅酒,嘴角溢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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