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尚廣勇,你怎麽這麽卑鄙啊!你可是太監啊!你怎麽可以娶妻呢?在宮裏對食被發現的話那可是死罪啊!”清心難以置信的盯着尚廣勇質問道。
“死罪,皇後娘娘已經同意了,你就等着嫁給我吧!”說着就像對面的清心撲了過去,還不停的淫笑着。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你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清心帶着哭腔大聲的威脅道。
“喊吧!喊吧!你忘了這裏可是冷宮根本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就從了我吧!今晚注定你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說着又把清心重重的撲到在地,遠處傳來撕扯衣服的聲音和清心絕望的哭聲,黑暗裏地上的清心使勁的掙紮着,不停的乞求着尚廣勇能夠放過她,可是地上的清心越是求得厲害他就更加的肆無忌憚,那一聲聲的淫笑彌漫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看着地上躺着的無助的清心,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拳頭,恨得牙根直癢癢,一股正義之氣冒了出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就快步的走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踹開了趴在清心身上的尚廣勇,“哎呦”一聲,尚廣勇被這突然一腳踹倒在地,連忙扶起地上衣衫不整的清心,并将她一把拽到身後,怒視着眼前衣衫半開,吓的忙提褲子的的淫賊尚廣勇,厲聲呵斥道:“好大膽的淫賊,冷宮禁地也是你這個閹人可以造次的!”
尚廣勇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這裏有人會出現,慌亂的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緊張的說道:“什麽人敢壞本大爺的好事兒!”
“我!怎麽尚公公連冷宮裏住着一位娘娘都不知道麽?”反問道。
一聽是我,明顯的看到尚廣勇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被打入冷宮的秦氏,哼!你不好好的守你的規矩,這半夜三更的出來當鬼吓人,壞了本大爺的好事!”
“放屁!我要是鬼的話,你還會活着跟我說話麽?我又怎會看清你這個大內監辦的下流龌龊的事情,要說守規矩,你深更半夜不在你的寧鳳宮,偷溜到冷宮辦此淫穢之事,我看你就是再死十次也抗不起穢亂後宮的罪名,你以為到時候皇後還會管你麽?”指着尚廣勇的鼻子大聲的罵道。
尚廣勇似乎被我剛才的話說動了,不服氣的站在那裏,眼睛還一瞥一瞥的看着我。
“怎麽,尚公公還想等到讓我喊人來看你這副淫蕩狼狽相不成,還不快滾!”一身凜然正氣的嚷道。
尚廣勇不情願的三步一回頭的走了,走了沒幾步,又轉過頭喊道:“清心,我是娶定你了,咱們走着瞧!”
“好啊,我等着你的報複!”說完後拉着失措不安的清心向東側屋走去。
☆、140章 撞破
到了東側屋正好和跑出來尋我的踏雪撞了個滿懷,踏雪驚愕的看着我身後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清心,關切的問道:“這是怎麽了?小姐,你沒事吧!”說完又開始上下仔細的打量着我。
“我沒事兒,你去打盆水來,再找身幹淨的衣衫。”把清心拉進了屋,又關上了門,燭光下的清心更加的惹人憐惜了,不一會兒踏雪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拿着一塊兒濕毛巾遞到了清心的手裏。
Advertisement
清心顫抖着接過毛巾,纖長的指甲已經折了,指甲縫裏滿是泥土,清心又一次放聲的哭了起來,潔白的毛巾上滿是淚水和泥土,踏雪又為她找了一身幹淨的衣衫為她換上,緊張不安的心情這才慢慢的平複。
“剛才多謝娘娘的救命之恩,清心末齒難忘,娘娘的恩德清心銘記于心,娘娘要是不嫌棄的話,奴婢願意和踏雪一樣服侍您。”清心跪在我面前,義正言辭的說道。
笑着把清心扶了起來,說道:“我早已經不在是什麽娘娘了,以我現在的處境都自身難保,還是不要連累你的好。”
“娘娘是在嫌棄清心了麽?”清心有些失望的說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現在是罪妃之身,又身處在冷宮,沒有權利向內務府要人,就連我今後是死是活我都不能預料,你跟着我只能受罪吃苦。”
“清心不怕吃苦,只要娘娘不嫌棄清心,清心願意一輩子對娘娘盡忠。”清心又一次向我表明了忠心,誠懇的說道。
“清心你說對我家小姐盡忠,你怎麽表明你的忠心呢?”踏雪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清心說道。
其實,我明白踏雪話裏的意思,她是為我好,怕清心會成為第二個蘇穎,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也正是我一直推脫的緣故,她如果真的會是第二個蘇穎的話,那我以後的路只有死路了。
這時,地上跪着的清心,眼含淚水的說道:“踏雪姐姐的懷疑是對的,娘娘您現在的境況已經是最沒落的了,清心還有什麽可害的呢!”
“好了,清心,我明白你的心情,踏雪也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之所以回絕你完全是因為我現在實在是泥菩薩過河了,假如他日我能出冷宮的話一定問內務府要了你,可好。”扶起地上的清心溫柔的說道。
“娘娘還是不相信我,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得。”清心說完後就離開了。
“小姐,清心對你是忠是奸,咱們還是等日後在下結論,畢竟咱們現在還是盡收鋒芒為好。”身後的踏雪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讓我突然想起在我進宮之前,爹說過的話:“忍,在忍,忍無可忍無需在忍,懂得反擊。”可是我現在該怎樣反擊呢,我又拿什麽來反擊呢,盡收鋒芒,養精蓄銳。
昨夜的事就像做了一場夢,清晨,清心遞着熱騰騰的飯菜笑盈盈的走了進來,看樣子昨夜的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用過了早飯又開始拾掇院子裏的雜草。
一群侍衛的破門而入打亂了冷宮的寧靜,疑惑的看着那群闖入者,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屋子搜了個亂七八糟,到最後什麽也沒搜到就空着兩只手走了。
那群侍衛剛走,清心就喘着粗氣跑了過來,氣喘籲籲道:“不好了,昨天晚上的事兒,太後知道了,太後已經把尚廣勇看押起來了。”
難怪,剛才他們搜宮,原來是太後誤以為我和尚廣勇做了什麽下流的事,皇家的通病就是疑心太重了!太後搜宮,看來這件事景陽帝還不知情,那太後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會是誰告訴她的呢?心底的疑團一個個的向外冒着,看來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了,反正不會是皇後,他不可能會傻到為了除掉我而折損一名大将的。
☆、141章 不守婦道,殺!
奇怪,自從上次搜宮以後,宮裏好似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平靜的讓人窒息,用了晚膳向以往一樣坐在院子裏乘涼,夜漸漸的深了,天上的星星明晃晃的閃着,一輪清冷的半月挂在夜空,悠然的喝着手裏的連宮人都不願意喝的茶水,味道雖不好但也別有一番風味讓人回味。
遠處傳來漸進的腳步聲,腳步聲很沉重,像是男子的腳步聲,一聽到腳步聲瞬間變得機靈,仔細的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待腳步聲走進以後,一個男子的身影站立在夜空下,那個男子并沒有走進,而是,站在離我有二丈遠的地方看着柳樹下的我,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因為我根本不能确定對方是敵是友,緊緊的握着拳頭,等着對方的動靜。
“我相信你!”那名男子向前走了兩步說道,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在寧靜的夜裏聽的确很清楚。
能确定的是這個聲音不是景陽帝的聲音,心底泛出一絲失望,但是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故作鎮定的問道:“既然相信我就不該害我!”
“我不會讓你死的!”那個男子說完後扭頭就走開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漫漫的黑夜裏。
看着漸漸消失在黑夜裏模糊不見的身影這才放心的坐下,回味着那個男子的話,他說不會讓我死,難道景陽帝真的決定要殺我了麽?他真的這麽薄情寡義麽?
又是一夜未眠,清晨來送飯的并不是清心,而是一個陌生的宮婢,當問起清心的時候那個宮婢也是搖頭不語,不一會兒,外面高聲嚷道:“皇上駕到!”
手裏的茶盞“哐當”掉在了地上,滿杯的茶水灑了一地,快步的走了出去,福下身行禮道:“罪妃,秦氏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面前的景陽帝并沒有叫我起來,而是威嚴的站在那裏面尖銳的問道:“你有沒有?”
“秦氏不知皇上所說的是何事?”平靜的回答道。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狡辯。”景陽帝又一次扳起我的下巴狠狠的問道。
委屈的眼神又一次對上景陽帝那冰冷的眼眸,那張我許久未見日日思念的輪廓,突然變的陌生,讓人害怕,絕望的淚水滑過了臉際。
“你賄賂清心,讓她替你頂罪,可是你忘了那枚紫玉簪上刻有你的名字。”景陽帝的話說的已經很明了了。
聽景陽帝這樣說,跪在一旁的踏雪連忙解釋道:“皇上,小姐她。”
“滾!這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了!”景陽帝狠狠的踹了踏雪一腳,那一腳正好踹在踏雪的胸口上,踏雪立即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趕緊扶起地上将近昏迷的踏雪,心疼的撫摸着踏雪發白的臉頰,絕望的冷笑起來,淚水早已流幹,抽泣道:“沒想到,到最後皇上還是選擇不信任我。”
“你要是正大光明的話,朕又怎會不信任你!”
“正大光明?皇上一開始根本就不相信秦霜,秦霜又怎會做到正大光明,秦霜就是再謹小慎微也抵不過皇上的疑心猜忌。”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一臉決絕的大聲頂撞道。
可能是初次被他人頂撞的緣故,景陽帝聽到後眼神裏透露出一絲的驚詫,轉瞬又恢複到以往的犀利,他并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冷漠的說道:“罪妃秦氏穢亂宮圍,賜鸩酒,明日執行。”景陽帝說這句話時熟悉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感情,往日的卿卿我我仿佛早已化為過往雲煙,冷淡的口吻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說完後就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鸩酒”呵!就像當初賜死李貴嫔一樣輕松的賜死了我,帝王愛還真是無情啊!他都能狠心的殺掉自己的親生孩兒,又何況我這個毫無所出的嫔妃呢,都說最毒婦人心,可是這帝王的心又何嘗不是毒如蛇蠍呢!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踏雪安置在床上,輕輕的解開了踏雪的衣衫,一個黑色的腳印顯現出來,能看出來景陽帝的這一腳并不輕,是下了死手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膏小心的為踏雪擦拭着,踏雪一直昏迷不醒,踏雪這次肯定受了很重的內傷,必須找太醫才行。
------題外話------
求收求收求收了,打得手都軟了,朋友們收藏吧!
☆、142章 黑夜的較量
我已是将死之人,怎能連累無辜的踏雪為我陪葬,可是我又不會醫術,踏出冷宮去請太醫更是難上加難,憐惜的看了看床榻上臉色蒼白氣息奄奄的踏雪,着急的心裏像是一團烈火在那裏使勁的燒一樣,天色漸晚,榻上的踏雪又開始發起了高燒,額頭上不停的往外冒着汗珠,泛白的嘴唇不停的打着哆嗦,我焦急的候在一旁不停的為她換着毛巾,眼裏的無助淚水從來沒有停止過,我該怎麽辦?我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着踏雪死麽?不行,我要想辦法救她!
估摸着時辰差不多了,換上夜行衣,縱身一躍,跳上了冷宮的牆頭,快步的向前尋找着方向,由于上次來冷宮也是夜裏對這裏的路不是很熟悉,只能摸索着前進,還得提防着不要被巡夜的侍衛發現,夜色越來越深,躲在黑暗的角落裏能和牆融在一起。
剛走沒幾步,後面傳來一聲沉重的男聲:“是誰?”說着快步的向我這邊跑來。
當聽到這個聲音時,腦子裏閃過一絲高興,幸虧不是景陽帝,而是張少軒,連忙快跑的向黑暗處跑去,身後的張少軒也是步步緊逼,最後只能跑進了禦花園,身後的張少軒也追到了禦花園,急忙躲在百花身後,張少軒手拿鋒利的嗜血寶劍,小心翼翼的向百花叢這邊走來,眼看他步步緊逼,摒住呼吸注視那清晰的身影。
縱身跳出了百花叢的同時向張少軒擲了一枚石子,“當”!的一聲,石子被寶劍反彈到地上,張少軒手握寶劍向我這邊襲來,一個翻身躲過了直插要害的劍光,緊接着一個反手踢到了張少軒的腿上,張少軒的左腿單膝跪地,右腳來了個回旋踢,踢到張少軒的臉上,張少軒應聲倒地。順勢從張少軒的手裏搶過那把嗜血寶劍,劍尖直低張少軒的喉部。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夜闖皇宮行刺!”張少軒一副不怕死的表情說道。
并沒有說話,而是直視着地上的張少軒緊緊的握着手裏的嗜血寶劍,這時聞聲而來的手握弓箭的侍衛,和一臉嚴肅的景陽帝也快步的趕來了,景陽帝負手站于侍衛中間,一臉處變不驚的死死的看着我。
現場的氣氛緊張的讓人窒息,空氣就在這一刻凝固住了,反正都是死,那就讓我在死之前歇斯底裏的放縱吧,就這樣僵持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握着嗜血寶劍的手裏沁出了一層細汗,肩膀開始發酸,估摸着景陽帝的耐性已到了極限,手裏的劍光閃過景陽帝的眼眸,景陽帝一擡手遮掩,左腳正好狠狠的踹在張少軒的心口上,手裏的嗜血寶劍狠狠的像景陽帝擲去,衆人一陣慌亂,趁機縱身一躍消失在漫漫的黑夜裏。
看來今晚恐怕去不了勞飛殿了,踏雪只能看她的造化了,快步的跑回冷宮,連忙換好了平常的衣裳,換下來的衣裳立馬燒掉了,急忙走到踏雪旁邊伸手放在踏雪的鼻邊,氣息還是很微弱,但是卻均勻了些許,又摸了摸踏雪的額頭,奇怪,不燒了,額頭上的冷汗也沒有了,難道老天爺真的開眼了,看來踏雪真是福大命大啊!
剛才折騰的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待放下茶杯時才發現原來在茶壺的邊上有一個小白瓷瓶,拿起來聞了聞,一股很濃重的藥味飄了出來,下面還有一個字條,上面寫道:“日含一顆,三日可好。”
剛才一定有人趁我出去的時候來過了,會是誰呢?是康妃或者又是那日的那個男子,先不想那麽多了,反正明天我就要死了!無論是誰幫了我,我都沒法謝他們了。又想起了剛才向景陽帝擲去的那一劍,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既然無情那我只能無義了。
☆、143章 為何救我
看着踏雪沒事兒了,心裏也毫無牽挂了,只是我想在臨死前看看我的爹娘,恐怕這個願望無法實現了,眼角流出了傷心的淚水,進宮不到兩年,曾經答應過娘不會成為第二個若雪,這次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東邊泛着淡淡的紅暈,朝霞在這一刻照滿了整個大地,幽靜的院子也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起身走進屋裏裏看了看床上平靜的踏雪,摸了摸她那溫熱的額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又坐在缺了一角鏡面模糊的銅鏡前,拿起邊上的桃木梳,慢慢的梳了起來,銅鏡裏的自已猶如初進宮時的模樣,一樣的眼睛卻不在是一樣的眼神了,當初的清澈到現在複雜而滄桑,苦笑一下,拿起那枚僅有的茉莉小簪別在一側,滿意的欣賞着銅鏡裏的自己,暗想就是要死也要死的幹淨。
床上的踏雪艱難的滾了下來,痛哭道:“小姐,小姐,你讓奴婢陪你一起去死吧,你要是走了奴婢也不會在茍活啊!”
急步走過去扶起地上痛哭流涕的踏雪,含笑道:“茍顏殘喘的活着總比丢了性命強,你是無辜的,我不能連累你,只是恐怕我要辜負你的忠心了。”
“不,不不,小姐都沒了,踏雪活着也沒意思了,小姐是踏雪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親人都沒了,踏雪活着還有何意義啊!”踏雪早已泣不成聲,哭得像個淚人。
把踏雪按置在床上,輕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強忍着不舍的淚水溫柔的寬慰道:“你好好的活着,這樣我死的才會放心,待我每年祭日的時候你能夠為我燒紙,等有朝一日你可以出宮的時候到我秦家替我照顧年邁的父母,這樣九泉之下的我也可以安息了。”
“不,不不,踏雪不要小姐死,老天爺為什麽好人沒有好報啊!”踏雪滿臉淚痕的大聲嚷道。
此時的我再也止不住滿滿的淚水,與踏雪一起相擁哭泣着。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有人來送飯這才停住,看着滿桌子可口的菜肴,心想着這是我這輩子的最後一頓飯了,我一定要吃的飽飽的。大口的品嘗起來。
再好的飯也有吃完的時候,用過早膳以後安靜的坐在那裏等待那被禦賜的鸩酒,過了大約将近半個時辰,一個臉生的小太監端着那杯鸩酒走了進來,平靜的跪接過來,拿着那杯鸩酒發了許久的呆,以往的一幕幕都在這杯酒裏清晰的浮現着,該來的總有一天會來的是誰都躲不過去的,深吸一口氣,眼睛緊緊的一閉,寒涼的酒杯剛觸碰到溫熱的嘴唇,太後身旁的羅姑姑就從外面快步的跑了進來,大聲的制止道:“先別喝!”
停下了往下走的動作,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羅姑姑,羅姑姑面無表情的說道:“傳太後懿旨,秦氏穢亂後宮之事,諸多漏洞,有待于考量,哀家念其平時謙恭仁孝,特命你在冷宮好好反思,待查清此事在做定奪。”
聽羅姑姑念完以後,微微一怔,急忙福下身說道:“秦氏緊遵太後懿旨。”身後一臉絕望的踏雪像見到曙光一樣立馬興奮的爬過來緊緊的抱住我,嘴裏不停的說着:“太後來救小姐了!小姐有救了,太好了,太好了。”
送走了羅姑姑和那個行刑的太監,心裏的愁雲并沒有消散,太後這次為何救我,難道她不怕景陽帝會為我和她鬧翻臉麽?她到底打得什麽主意?
第二天,天陰的厲害,陰雲裏的悶雷在轟隆隆的響着,知了在一旁叫的正歡,樹上的葉子也像怕熱一樣立在那裏紋絲不動,看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暴風雨了,踏雪的內傷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剛拾掇完院子裏的東西,豆大的雨點從烏黑的天空中快速的飄落下來,落在地上暈開了一大片,緊接着大批的雨滴也跟着掉了下來,打在樹葉上和窗棱上嘩嘩作響,外面的急雨已經下成了一條線,涼爽煙雨籠罩着整個冷宮,依在窗塌上看着外面的驟雨,這場雨會下到什麽時候,好像還要下很長時間吧,困意一點點的蔓延開來,沉重的眼皮閉上就再也不想打開了,朦胧中感覺好像有人在心疼的撫摸着我的臉頰有些發涼,很舒服,這感覺好像回到了湘沅閣的那個夜晚一樣,熟悉的大手熟悉的感覺,貪婪的依偎着那只大手舍不得睜開眼睛,我怕只是一場夢而已,其實我更害怕一睜眼看到的是景陽帝,我對他的情早已随着那杯鸩酒被毒死了。
☆、144章 畏罪自殺
不知睡了多久,可能是因為昨夜一夜未睡的緣故,感覺累極了,像是睡了好久一樣,睡得很舒服很安心,等我在混沌中醒來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可能也是剛停不久,屋檐上還在往下滴雨呢,揉了揉惺松的雙眼,緩緩的坐了起來,身上的披風滑了下來,有些納悶的看着那件披風,明明是記得自己剛才并沒有蓋披風啊!難道是踏雪?向床那邊探了探頭,踏雪的睡意正濃,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夢,難道不是夢,真的有人來過了,會是誰呢?大白天的闖入皇宮禁地,還不被人察覺,答案只有一個,那這個人極有可能會是景陽帝。
真的會是景陽帝麽?真是癡人說夢,他又怎會踏入冷宮呢!我對于他來說只是過往雲煙而已,那句當初的愛景陽早已被他抛入腦後遺忘了,我秦霜在他的眼裏好似一個洩欲的工具,由最初的喜愛到遺忘再到厭惡,一想到這些還真是寒心啊!
一縷涼風從外面吹了進來,吹走了屋子裏的悶熱,頭上的細汗也被吹走了,起身走到床邊摸了摸踏雪的額頭,踏雪被驚醒了,無力的支起身子說道:“踏雪真是沒用,沒有保護好小姐反而讓小姐來照顧奴婢,奴婢真是該死!”
假裝生氣道:“什麽死不死的,咱們這次死不了以後也死不了。”
送飯的宮婢從外面走了進來,送來的依舊是粗茶淡飯,拿起頭上的一枚普通的銀簪子在飯菜裏撥弄了兩下,仔細一看簪子瞬間變黑了,平靜的心狂跳不止,握着簪子的右手不停的顫抖着,狠的我牙根直癢癢,畏罪自殺,好重的罪名啊!見我站在那裏不動,踏雪擔心的走了過來,見到我手裏那枚發黑的銀簪子,踏雪吓得撲通一聲重重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充滿恨意的說道:“所有人都希望我死!”
“小姐,咱們不能再忍了,咱們來個引君入甕怎麽樣?”踏雪意味深長的說道。
“哪怕在冷宮裏待一輩子也不能被他人毒死,而作實畏罪自殺!”怒視着遠方密布的陰雲,狠狠的捏着手裏的銀簪子,直到手裏的銀簪子被捏的變形。
踏雪把桌上的飯菜快速的扔掉了,作成吃過的樣子,直到那個宮婢面無表情的收拾完桌子上的殘羹冷炙,不知道是她太會僞裝還是真的不知的緣故,從那個宮婢的表情上絲毫看不出什麽端倪。
外面又下起了蒙蒙細雨,待會兒應該就會有人來收屍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就這樣似下非下的下了一下午,坐在回廊裏欣賞着眼前的雨景,院子裏的一切看上去都濕嗒嗒的,青草和柳樹葉的新綠裝扮着整座的破舊的冷宮。
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小太監,在那裏鬼鬼祟祟的探着頭觀察着院子裏的所有動靜,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假裝看不到依舊是自顧自的坐在那裏賞着雨景,踏雪不知何時偷偷的摸到那個太監的身後拿手裏的木棍使勁的向那個太監的腦後猛敲了過去,那個太監被踏雪突然一擊,給擊暈過去了,拿起提前準備好的繩子把那個太監困了起來。
像那個太監使勁潑了一盆冷水,那個太監被潑醒了,驚慌失色的看着我說道:“你,你,你困我幹什麽?”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只是想讓你給你的主子捎句話,你告訴她,無論她是誰?只要太後不讓我死,你們誰都沒有那個本事,既然有那個閑情來害我,不如想想該怎樣讨好皇上那才叫本事。”說完後示意踏雪給他解開繩子。
那個太監什麽也沒說就連滾帶怕的跑出冷宮了,身後的踏雪謹慎的問道:“小姐,這樣放他走咱們會很危險的。”
從懷裏拿出剛從那個太監身上取下的腰牌,上面寫着羽明軒,看來蘇穎這次不跟我鬥個你死我活誓不罷休了,哼!那咱們走着瞧。
☆、145章 和貴妃的點撥
穩當的用了晚膳,又過了幾天的平靜日子,昔日的往事好似從未發生過一樣,依舊是每天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宮裏好像經過了什麽樣的大變故一樣,渾濁的氣氛安靜了許多。
踏雪的身體也康複了,冷宮的日子過得安靜且坦然,我自問我秦霜從不存害人之心但是為什麽你們非要步步緊逼呢!一輪明月挂在了夜空,雨過天晴了,天上的繁星挂滿了整個夜空像一雙雙無辜的眼睛。
“你每次都是這樣铤而走險的麽?”一個陌生的男聲飄了過來。
順着聲音看了過去,他依舊是站在離我二丈遠的地方,魁梧的身材,模糊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嗓音很渾厚,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喝着桌子上的茶,輕描淡寫的說道:“有時的铤而走險未必就一定是壞事,你還不是一樣在铤而走險麽?”
似乎是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他仰天長笑了兩聲,說道:“呵呵,我的铤而走險是在暗處,而你是在明處,我還是略勝你一籌呀!”
“略勝我一籌?只怕要是我們都被發現了,你就會死的比我慘了!”一臉寒霜的看着那個模糊的身影嘲笑道。
“沒人敢殺我!”
“哦?那你何不來喝杯茶,好讓我看清你的臉呢?”緩緩的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慢慢的說道。
“呵呵,你還是這麽狡猾,你的茶我是一定會喝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候我要喝的可就不光是茶了,還有你——秦霜,我要定你了!”說完後,縱身一躍消失在寧靜的黑夜裏了。
他是誰?說話如此嚣張,剛才分明從他說話的口氣裏聽出來好像我們早就相識過一樣,可是我的腦海裏似乎根本不曾有過這樣一個陌生的‘故人’啊!他好像不會害我,可是為什麽他卻不讓我看清他的臉呢,他既然能在皇宮裏來去自如,一定是皇宮裏的人,可是好像又從來沒有注意過這樣一個人呢!
翌日清晨,和貴妃帶着一些精致的糕點來看我了,見到久違的故人,連忙福下身行禮道:“秦氏,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和貴妃連忙把我扶了起來,眼含淚水的柔聲說道:“妹妹在這裏一切可好?前些日子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幸好太後英明查明了此事,還了妹妹的清白!”
眼前的和貴妃一身鵝黃色蜀錦百褶裙上面繡着梅花的圖案,頭上鑲着藍寶石的蘭花金步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奪目的光芒,臉上的桃花妝更是顯得和貴妃更加的端莊柔美,目光落在和貴妃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欣喜的說道:“妹妹該恭喜姐姐才是!”
和貴妃幸福的撫摸着微隆的小腹說道:“已經六個月了,不過本宮想親眼看到你能來喝孩子的滿月酒。”
和貴妃話裏的意思聽得很明确,只是我現在對景陽帝已經心灰意冷了,似乎是看出了我臉上的愁雲,和貴妃溫柔的握着我的手說道:“心冷身寒是無人知的,你得自己暖自己,昔日的事還會在發生,你不要忘了,這是在宮裏而不是宮外,你仍在威脅着她們的地位,她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和貴妃是在暗示我她們已經開始下手了,本以為被打入冷宮她們就會放過我,不曾想她們還真想趕盡殺絕啊!“妹妹多謝姐姐的點撥,妹妹定會小心應付的。”
和貴妃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要的不是應付,是反擊,哦!對了,自從你被打入冷宮後,皇上從未笑過,那日賜你毒酒後皇上就一病不起,嘴裏喊得是你的名字,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你以為她們會放過你麽?”
☆、146章 暗夜殺機
平靜的心咯噔一下,被和貴妃握着的雙手不停地顫抖着,景陽帝到底想讓我怎麽樣?把我打入冷宮的是他,一直猜忌我狠心賜我毒酒的也是他,如今又讓我成為後宮所有嫔妃的衆矢之的,難道他真的想親眼看到我死麽?
冷宮禁地,和貴妃不能待的時間太長,所以見我一直沉默不語,和貴妃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簡單的安慰了我幾句,就走了,眼裏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本以為被打入冷宮就可以躲避所有的争鬥,與世無争,可是現實根本不允許我這樣想下去。
晚膳并沒有吃,只吃了幾塊和貴妃送來的糕點,不仔細看真看不到,原來在籃子的底部有個夾層,使勁掰開那個夾層一看裏面有幾本醫書,原來和貴妃這次來不只是暗示我,還是來給我送書的,将那幾本書緊緊地抱在懷裏,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今夜困得很,就提前和踏雪睡下了,半夜時分,隐約聽到從屋頂上傳來碎碎的腳步聲,聲音很輕,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連忙坐了起來,機警的掃視着整個黑乎乎的屋頂,小聲的把一旁的踏雪推醒,做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和踏雪麻利的走下床,踏雪藏在一旁的桌子底下,手裏拿着那根一直備着的木棍,而我則是抵在門後,緊緊地握着手裏的木棍,輕輕的戳破了一層窗紙,觀察着外面院子的情況,外面黑不隆冬的什麽也沒有,還好有月光在雖然看不清但是可以瞧個大概其。
這時,只見一個身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跳到院子裏,小心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就快步的走到窗戶面前,輕輕的戳破了一層窗紙,巡視着屋裏的情況,還好我提前在床榻上最好了假睡的樣子來蒙蔽他們,只見那人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迷煙,順着那個小窟窿向屋裏吹了起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拿起手裏的木棍像那根竹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