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蘇穎一人在院子裏怒視着破爛的冷宮,陰笑了兩聲,也快步的走出了冷宮。
自從那日蘇穎走後,景陽帝就再也沒有來過冷宮,其他看熱鬧的嫔妃也不在踏足了,就連那個神秘的王爺也不來了,冷宮一下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清寧靜,真好啊!要是以後每天的日子都這麽輕松該多好啊!
眼看三伏天就要過去了,踏雪無聊的坐在院子裏逗着剛抓的兩只蛐蛐,而我依舊是坐在柳樹下畫着眼前的這一幕。
“太後駕到!”
“秦氏給太後請安,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跪下接駕道。
“你們都下去吧!”
所有人都應聲快速的退了下去。
“哀家就不繞彎子了,你告訴哀家你到底有沒有給哀家下過毒?”太後目露兇光的問道。
原來太後是為這件事而來的,言辭堅定的回答道:“太後對秦霜恩重如山,秦霜不知道秦霜要是給太後下毒的話對秦霜有什麽好處!”
“毒真的不是你下的?”太後又一次問道。
“秦霜已落到這等田地,不敢欺瞞太後。”
太後那飽含滄桑的雙眸注視着遠方的天空,深深的嘆了口氣,嘴唇微張欲言又止的樣子,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
其實我應該猜到了一些,毒如果不是我下的話那極有可能就會是瑾妃下的手,太後應該也知道瑾妃與我向來不睦,謀殺太後的罪名可不輕啊!但是太後可是她的親姨母啊,她還真下的了手。
☆、154章 假真相
晚上,正坐在窗榻上繡着手裏的百花圖,景陽帝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冷不丁的吓了一跳,不小心被手裏的繡花針刺到,“嘶!”急忙放下手裏的繡架,正欲把冒着血珠的食指放到嘴裏時,卻被景陽帝眼疾手快的放到自己的嘴裏,心疼的吸吮起來!
趕緊從景陽帝濕潤的嘴裏抽出手來,跪下說道:“皇上,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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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帝把我扶了起來,充滿愛意的說道:“怎會使不得,朕已經決定恢複你的位份了,再讓皇後擇個吉日放你出冷宮。”
一臉驚愕的看着眼前的景陽帝,吃驚的說道:“皇上,秦霜的嫌疑還沒有洗清!”
“太後中毒的那件事,瑾妃已經查明了,是妙氏所為,你的嫌疑這下子可洗清了!”景陽帝平靜的說道。
“妙氏,可是死無罪證,秦霜的嫌疑還是最大呀!”
“她是死了,蘇貴人先前不是跟她住在羽明軒麽,她說曾在妙氏的寝殿裏看到過一品紅,本以為是觀賞的不曾想卻用來害人。”景陽帝依舊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又是蘇穎,下手還挺快,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牽着鼻子走,手段果然高明,臉上的恨意稍縱即逝,一臉委屈的說道:“蘇貴人可說妙美人為何要害我?”
“穎兒說具體為何她也不知,她說有一次妙美人跟她說妙美人給你去請安,你羞辱她來着,從那時候起她就恨你了!”景陽帝随口說道。
呵!這個蘇穎還真會編吓話,反正人都已經死了,她說什麽別人就信什麽了,可是皇上會信麽?瞥了一眼皇上的表情,什麽也看不出來,看來皇上早已忘記那冤死的妙竹了。
第二天一大早,塗德海就笑盈盈的頒旨來了,景陽帝确實恢複了我的位份,而且還晉了我的位分,封為丹貴嫔,并定于八月初八讓我搬出冷宮,為此景陽帝還特地為我另僻了一處院子——丹芷宮,後來聽塗德海說,原來的湘沅閣蘇穎住着呢,心底閃過一絲冷笑,沒想到這個蘇穎下手還挺快,看來我秦霜還真有點小瞧了她,你既然做好準備了,那好等我出了冷宮再和你鬥個你死我活。
晴朗的夜空依舊寧靜,月牙兒優雅的立于夜空之上,漫天的星辰閃着單純的明亮眸子,安靜的讓人舍不得打破,現在想起來自己在冷宮的這段日子雖然有些小波瀾但還算是平靜,一想到出了冷宮就會面對那些虛僞的笑臉心底就泛起一陣厭惡。
“平靜的日子每個人都想過,至于你能不能安穩的過那可就由不得你了!”高牆上的那個黑影清朗的說道。
“是啊!我本無心鬥,奈何他人置我死!”一臉黯然的說道。
“恭喜丹嫔娘娘,馬上就可以撥開烏雲見月明了!”
“喜中愁悲中苦,個中滋味還是自己了然,旁人又怎會明白呢!”凄涼的說道。
“呵呵呵,秦霜難道不是應該迎風破狼的麽?現在怎會變得這樣的沒有底氣了呢!”牆頭上的黑影朗聲笑道。
“迎風破狼那也要看迎的是誰的風破的是誰的浪,有些事并不像說話那樣簡單。”
“我會保護你,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牆頭上的黑影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轉身擺了擺手作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平淡的說道:“大話天天有,今夜特別多,你還是獨自欣賞這麽美的月色吧!”輕輕的關上了房門,飲完了桌上的茶水,吹滅了蠟燭和衣睡覺。
這一覺竟如此的長,撫着睡得脹痛的腦袋坐了起來,屋子裏華麗的陳設引起了我的注意,這裏好像不是冷宮啊,淡粉色的煙紗自然的挂在兩側,乳白色的帷幔安靜的垂在兩側,寝殿兩側的景泰藍花瓶裏插着幾支清新淡雅的百合,黑檀木桌上的玉瓷香爐正冉冉的冒着青煙,溫和的香氣彌漫在整間寝殿裏。
☆、155章 冷宮裏的毒蠍
這到底是哪裏?好奇的撩開粉紅色絲綢繡蘭花的錦被,穿上鞋欲看個究竟,誰知剛站起來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聞聲而來的宮婢連忙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從新躺在床上,又看了這幾個宮婢一眼,臉生的很,正打算問這是哪裏的時候,一個身着青色宮裙的宮婢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東西快步走了進來,見我已經醒來,高興的跑過來說道:“娘娘你終于醒了!”
聲音很熟悉,仔細一瞧頓時笑了,來的不是她人正是白靈,先前在湘沅閣的宮女,有些意外的問道:“白靈,這是哪裏?”
白靈端着一碗類似于藥的東西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啓禀娘娘,這裏是丹芷宮啊!”
“丹芷宮!”加大了語氣吃驚的嚷道。
“嗯嗯,也難怪娘娘會不記得,您已經昏迷足足三天三夜了!”白靈繪聲繪色的說道。
“昏迷三天三夜,我到底是怎麽了,我明明記得我先前不是在冷宮睡覺來着麽?怎麽會昏迷啊?”一手揉着睡得有些發脹的額頭,痛苦的說道。
“娘娘還是先把藥喝了再說吧!”白靈把藥端到我眼前說道。
并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痛快的喝盡碗裏的苦藥汁,寝殿裏絲毫沒有見到踏雪的身影,擔憂的問道:“白靈,踏雪呢?”
“踏雪姑姑,在西廂房歇着呢!”白靈麻利的接過我手裏的藥碗說道。
“踏雪怎麽了?”又繼續問道。
“踏雪姑姑和娘娘一樣被冷宮裏的毒蠍咬傷,中毒了,幸好冷宮的清心在送早膳的時候發現娘娘和踏雪姑姑嘴唇黑紫像是中毒的跡象,這才趕緊喚來太醫為娘娘醫治。”白靈有鼻子有眼的敘述道。
毒蠍?冷宮裏怎會突然冒出毒蠍來呢,而且我和踏雪還是同時被咬,據我所知,蠍子蟄人很疼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和踏雪應該是提前就被他人下了迷藥了,這樣毒蠍才會在床上同時蟄傷我們倆,對,應該就是這樣,那能同時給我和踏雪下藥而不被人察覺的應該就是清心了,一定是她,沒想到她還是不知悔改,再次害我,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可是她們卻拿我的仁慈當作墊腳石,實在是可惡至極。
喝了藥又一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掌燈了,屋子裏的紅燭突突的燃燒着,使勁支起身子來,勉強的站了起來,順手拿起衣架上的彩錦繡荷花的披風來,一步一步的像們那邊走去。
緩緩的打開了門,見我突然出來了,門口的宮女吓了一跳,慌亂的跪了下來,這時不遠處的安國順跑了過來,福下身說道:“娘娘怎麽出來了,這外面風可大着呢,您還是快些回屋吧!”
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事,帶我去看看踏雪怎麽樣了?”說着欲往西側殿的方向走。
卻被安國順攔下了,恭聲說道:“娘娘,您看這天也黑了,風又大,您才剛好就出來,要是再有些什麽閃失,皇上非要了奴才的腦袋不可!”
看他有些為難的樣子,随意的擺了擺手說道:“也好,那我明日再去看她。”扶着安國順的手又重新回到了寝殿,門外被吓壞的兩個宮婢相互的長籲了一口氣。
剛躺在床上,白靈就端着藥走了進來,見安國順站在這裏,愣了一下,說道:“娘娘醒了,正好奴婢熬了一碗白粥,待會再把這碗藥喝了!”
“嗯,踏雪喝了麽?”關心的問道。
聽我問及踏雪白靈和安國順相互對視了一眼,樣裝高興道:“喝了,是真兒送去的,娘娘您也快趁熱喝了吧!”白靈端着一碗白粥走了過來。
看到了他倆的小動作,急切的問道:“踏雪真的沒事麽?”
“真的沒事了,就是身子虛弱而已。”安國順賠笑道。
“你确定!”直視着安國順有點逃避的眼眸問道。
☆、156章 天不亡我
安國順正欲說什麽,景陽帝卻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我已經醒來,景陽帝邊走邊笑着說道:“看來朕來的很是時候麽?”
見景陽帝走了進來安國順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和白靈快速的退了下去。
微微的正了正身子,柔聲說道:“皇上怎麽這會子來了,正好趕上臣妾吃這苦藥汁子,怕是皇上見了臣妾的苦樣子,會笑話臣妾的。”
“呵呵,能耍貧嘴了,就證明已經好了,乖乖吃藥,這樣病好的才會快,才能盡快的見你額娘不是!”景陽帝像哄孩子一樣一邊端着藥碗一邊輕輕的吹了吹冒着的白氣,關切的說道。
一聽到額娘要進宮探望我,呆滞的眼神頓時變的有了精神,急切的問道:“真的,皇上說您恩準臣妾的額娘進宮來探望。”
景陽帝笑着點了點頭,把溫熱的藥舉到我的嘴邊,怒了努嘴示意我喝了碗裏的藥,高興的接過景陽帝手裏的藥碗,一口氣喝盡了碗裏的藥,突然之間覺得這藥不似先前那樣苦了。
景陽帝小坐了一會兒又走了,看着遠去的身影,把門外的安國順喚了進來,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銳利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安國順和白靈,硬聲問道:“踏雪到底怎麽了?她是不是還沒有醒!”
“娘娘,踏雪姑姑真的沒事,她現在過得很好!”白靈小聲的說道。
“過得很好?她是不是不在丹芷宮?”又一次加重了語氣問道。
見我有些生氣了,安國順和白靈吓了一哆嗦,趕緊說道:“娘娘,你可別再氣壞了身子,踏雪姑姑已經不在了!”
剛剛有些清醒的頭腦,‘嗡’的一下子,變成了一片空白,不在了?什麽叫不在了,難不成她已經死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這是真的!用開始發顫的聲音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啓禀娘娘,那日您和踏雪同時被那毒蠍所蟄,太醫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踏雪已經沒有了氣息,而您的氣息也開始越來越微弱了,所以當下皇上就下令無論如何也得救活您!”安國順激動的說道。
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以往的一幕一幕在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來,馬蹄下英勇護主,我被打入冷宮二話不說陪我住,為什麽當我要跟她有福同享的時候,她卻不在了,我的好姐妹,就像當初的綠袖一樣毫無預兆的驟然離開了我的身邊,心疼的淚水挂滿了整個蒼白的臉頰,欲哭無聲,欲哭無淚,使勁的握緊拳頭用力的捶打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好想大聲的為她哭一哭,可是我卻只能憋在心裏,心疼的都無法呼吸了。
見我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白靈趕緊的跑了過來,用力的抓着我的右手,急聲說道:“娘娘,您這是幹什麽呀!快住手!”
“我的心好痛啊!痛的無法呼吸了!她是為我而死的!為我而死啊!”試圖掙脫白靈有力的雙手,絕望的說道。
這時,門外的宮婢像是聽出殿裏有些動靜,大聲的嚷道:“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白靈靈機一動趕緊的拿起桌上的藥碗使勁的往地上一摔,大聲的喊道:“沒事,娘娘只是不小心摔了藥碗,劃傷了手指,不礙事的,這裏有我和安公公就夠了,你們先退下吧!”
安國順聽見外面走遠的腳步聲,快步的走到床前小聲說道:“奴才知道娘娘心裏的痛,但是娘娘咱們現在已經順利的出冷宮了,報仇就會指日可待了!”
“是啊,娘娘,您想想是誰害你被打入冷宮的,還是誰幾次三番的想要加害于你,天不亡您,就是等着讓您報仇的呀!”白靈慢慢的松開發緊的雙手,輕輕的為我揉着有些發酸的右臂堅定的說道。
☆、157章 追查真相
他二人說的對,我現在确實是應該冷靜,那些置我于死地的人還好好的活在宮裏,我又怎麽會輕易的死在她們前邊,既然天不亡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深吸一口氣,沉重的心霎間輕松了不少,慢慢的擦幹臉上的淚痕,問道:“丹芷宮裏除了你二人以外,還有誰是從湘沅閣調過來的!”
見我恢複了平靜,安國順和白靈都小心的松了一口氣,安國順低聲回答道:“沒有了,只有我和白靈了!”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也只有你二人陪着我了,你二人都是先前在湘沅閣服侍過我的老人,有你二人在我也不會孤單。”
聽我這樣說,白靈和安國順急忙跪下說道:“奴婢(奴才)一定保的娘娘周全,定當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虛扶了一把道:“好了,都是自家人,還這麽客套,你們先退下吧!”
門被關上了,偌大的寝殿,頓時變的鴉雀無聲,舒服的床榻,柔軟的被褥,可是我卻睡不着,好懷念以前在冷宮的時候,和踏雪不分你我一起擠在一個床榻上睡覺,可是要不是我們擠一個床榻的話,踏雪就不會死了,可憐的踏雪成了我的替死鬼,仇人尚在,我豈會叫你枉死!狠狠的握緊拳頭,骨節被握着咯咯作響。
又是一夜未眠,看着窗外的夜空慢慢的由黑變亮,天上的星星也漸漸的變得稀少,不知何時月亮偷偷的藏起來了,東邊的太陽卻無聲息的冒了出來,安靜的院子裏開始有了來回忙碌着的宮婢,新的一天開始了,而人的心能從頭開始麽?
白靈端着銅盆走了進來,看我依舊是昨天走時的樣子,就猜到我可能是一夜未眠,就拿了塊兒熱毛巾走了過來,關心的說道:“娘娘,你還是快擦把臉吧,你看着黑眼圈估計是擦再多的粉,也遮不住。”
簡單的擦了擦失去光澤的臉頰,苦笑一下說道:“不礙事的!”
宮婢端着早膳走了進來,白靈扶着我坐到黑檀木的餐桌前,桌子上都是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白粥,随意的喝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心頭像是堵了塊大石一樣,什麽也咽不下去,粗略的又用了幾口,就讓白靈收了,又從新坐回到窗榻上,打發安國順把田中和請來為我請脈。
不一會兒,田中和走了進來,福下身行禮道:“老臣田中和給丹貴嫔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田太醫請起,”虛扶了一把,像一旁的白靈使了個眼色,白靈就過去把門關上了。又繼續說道:“本宮該好好謝謝田伯伯的救命之恩啊!”
“老臣不敢當,救死扶傷是醫家的本分!”田中和在一旁恭聲說道。
“本宮有一事不知,為何那日本宮和踏雪同時被那毒蠍所蟄,本宮被救過來了,可踏雪卻死了!”驚奇的問道。
“那日老臣到了冷宮的時候,娘娘已經是氣息奄奄了,一旁的踏雪姑娘早已沒了氣息,老臣在踏雪姑娘的身後發現了那個毒蠍,只是這毒蠍早已被壓死了,娘娘當時只被蟄了一下,而踏雪的身上卻有三個小口,那毒蠍是西域的王蠍,毒性甚是兇猛,娘娘這次是福大命大啊!”田中和站在那裏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毒蠍是有人故意放的!”茅塞頓開道。
“中原這裏氣候幹燥,冷宮那裏常年沒有人居住,屋子裏潮濕,有些蟲蟻出沒是必然的,只是這些卻不足以要人性命,娘娘還是要萬事小心啊!”田中和語重心長的說道。
看來還真的是有人想要我的性命,哼!想讓我站着進去,橫着出來,沒那麽簡單,“據我所知,這蠍子蜇人急疼,為何我和踏雪被蟄卻全然不知呢?是不是我倆都被人下藥了!”又一次不解的問道。
“是的,只是娘娘為何中的迷藥,老臣就不得而知了!”田中和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158章 不幸的事情特別多
“連你都不得而知,看來這個人的手段還真是高明啊!”輕撫着額頭,慢聲說道。
“還有一事,老臣必須告與娘娘!”田中和謹慎的說道。
眼皮一擡,疑惑的看着對面的田中和,不解的問道:“何事,你但說無妨!”
田中和小心翼翼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小聲的說道:“娘娘被那蠍毒傷了根基,以後懷孕的幾率會大大的降低,不過只要悉心調養的話,也不是沒有懷孕的可能!”
全身開始不停微微的顫抖着,眉頭緊鎖,眼神裏迸射出恨意,面目猙獰的說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老臣定會盡全力調養好娘娘的身子的!”田中和從容的回答道。
“好了,本宮知道了,以後還要多多勞煩田伯伯了!”随意的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蠍毒雖未要了我的命,可是他卻害的我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權利,後宮的嫔妃都知道這帝王的寵愛也就是那麽一瞬的光景,要是沒有一個孩子傍身的話,你只要沉下去就再也浮不上來了。
整整一天都窩在窗榻上不斷的回憶着,中毒的那一天裏的所有事情,可是無論我怎樣想都想不出是怎樣中的迷藥,如果是清心做的話,那麽田中和肯定會驗出晚膳裏的迷藥,看來不是清心做的,可又會是誰呢?
由于我中毒後,身子一直都很孱弱,皇後特地免了我每日的定省之禮,剛剛吃過藥,皇後就帶着後宮裏的嫔妃來到了丹芷宮探望我。
見皇後優雅的走了進來,打算下床行禮的時候,被眼疾手快的皇後又重新按到了床上,溫婉的說道:“丹貴嫔妹妹,現在可好多了!”
“有勞皇後娘娘挂心了,太醫說嫔妾的身子已經無礙了,只要再多調養些時日就好了!”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那就好,你還年輕,趕緊調養好身子早點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皇後溫柔的拍着我的手說道。
聽到開枝散葉這四個字的時候,敏感的心頭一揪,但是臉上卻依舊是陪着笑臉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只能假裝羞澀的回答道:“是!”
一旁的元妃,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丹貴嫔妹妹福大命大,就是現在想起妹妹那日慘不忍睹的樣子來,本宮都直冒冷汗,看來這田太醫的醫術果然是妙手回春啊!”
原來元妃以為是我自己故意中毒,好博取景陽帝的同情就此複寵,看來我中毒這件事不是元妃做的,對于元妃的猜忌,既不急也不惱的說道:“嫔妾有皇上,皇後和太後的福澤庇佑,自然逢兇化吉!”
“瞧丹妹妹這張蜜嘴甜的呦!啧啧啧啧,哼!福澤庇佑?你身處冷宮那麽多日子,也難怪你不知道,皇上為了你都和太後鬧翻了,到最後還是太後服了軟,準你搬出冷宮,嗨!狐媚惑主的罪名可不輕呢!”一旁的謹妃故意放大嗓音說道。
謹妃話裏的意思我何嘗聽不出呢,我雖然日日都足不出戶,但是後宮裏的一些流言我還是多少知道些的,她分明是在說我在冷宮都不老老實實的待着,整天整出一些事端來,好勾起景陽帝對我的惦念之情,孰不知我才是這場游戲裏的受害者,本不想加入戰局的我到最後我卻成了媚主的妖孽,想想還真是覺得可笑,我要不是命大的話,早就已經死了上千次了!
“好了,事情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提它做什麽?太後都已經不計較了,你在這裏說這些無用的話有什麽意思!要是萬一傳到皇上的耳朵裏,看你怎麽辦!”一旁的皇後嚴厲的呵斥道。
邊上的謹妃一時語塞,站在那裏不在說話了,其他的嫔妃也只是随意的故作關心的安慰了一下,随後又都跟着皇後離開了丹芷宮。
☆、159章 梅樹?柳樹?
看來太後其實并不想讓我搬出冷宮,只是礙于和景陽帝的母子情分才勉強答應讓我搬出冷宮,原來當初蘇穎說我一輩子都會老死在冷宮并不是詛咒,而是真的,要不是景陽帝的一再要求,我現在應該還在冷宮吧,要是景陽帝不堅持讓我搬出冷宮的話,她們也不會狗急跳牆,那樣踏雪也許就不會枉死。
眼角漸漸的濕潤了,痛心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被她們害死了那麽多人,她們卻像沒事人一樣坦然的站在那裏像我示威,漫長的夜裏她們能安穩入睡麽?後宮的争鬥是無休止的,你不算計我我卻算計你,算來算去都是為了那麽一點點微薄的寵愛,值得麽?
慢慢的起身走下了窗榻,打開門坐在回廊裏,看着外面陰雲密布的天空,厚厚的烏雲把整個天空遮蓋的嚴嚴實實的,漫天的烏雲你追我趕的來回嬉鬧着,突然一陣狂風刮過,院子裏的垂柳快速的搖曳着,不遠處的一株瘦小的梅樹孤零零的立在那裏,被突然席卷而來的狂風肆意的折磨着,擡頭仰望了一下烏黑的天空,看來馬上就要有一場急雨了,白靈走了過來說道:“娘娘,外面風大,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了,您還是快些回殿裏吧!”
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淡淡的說道:“不礙事的,被這涼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不少!”
見我執意要坐在回廊裏賞雨,白靈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回殿裏為我拿來一件披風,又拿來一把油紙傘,擋在我的前面,好不讓雨水打濕我的鞋子。
一開始還是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落在幹裂的臺階上,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後來雨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連成一條線,不遠處的梅樹依舊是孤傲的立于風雨之中,接受着暴風雨的洗刷,偶爾有一兩滴雨打在我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約莫下了三刻鐘的功夫,暴雨漸漸的停了,院子裏的雨水已經沒過了腳踝,宮人們只能挽起褲管做事,不停的向外掃着雨水,變淡的天空,像是不解氣一樣老是不時的落下一兩滴雨,落在院子裏的雨水上漾起微小的漣漪,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梅樹,依舊是傲然的立在那裏,狂風,暴雨肆虐着它,它都毫不畏懼,一應的接受着,而我呢,為什麽自從知道自己不能懷孕以後突然變得一蹶不振了呢,我現在難道不應該反擊麽?盡自己的最大努力挽留住景陽帝的寵愛,哪怕我現在已對景陽帝沒有了愛!
不由的打了個寒戰,雙手又拉了拉披風的兩邊,試圖增加身上的熱度,又把一旁的安國順叫了過來,囑咐他去給那株梅樹培培土,好讓她做好迎接第二場暴風雨的準備。
白靈似是看出了我的心事,話裏有話的說道:“有些時候,你給她培土她也會死,其實樹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那就是長得枝繁葉茂最好是開出耀眼的花朵,讓人喜愛!”
白靈的意思我不是聽不出來,只是我現在頭腦裏的思緒亂的很,不知從何下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空洞的看着遠方的天空,院子裏籠罩着一層薄薄的濕氣,培完土的梅樹變得牢固了許多。
見我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白靈小心的說道:“奴婢有罪!”
“我知道,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大雨不會天天下,要想這梅樹天天開花還是得需白雪的澆灌!”不鹹不淡的說道。
院子裏的雨水被掃完了,籠罩在院子裏的濕氣也消失了,柳樹上的雨珠,一閃一閃的好像再向梅樹示威一樣,柳枝肆意的抽打着那株梅樹,梅樹則是傲慢的立在那裏接受着柳枝的鞭笞。
感到了一絲涼意,起身回到了殿裏,又重新坐在窗榻上,品着桌上的茶水,一旁的白靈為我拿來薄被蓋上,透過窗格子看着外面又開始變黑的天空,看來這場雨還得接着下。
☆、160章 龍鳳胎
用了午膳,吃了藥,困意一點點的蔓延開來,躺在床榻上朦朦胧胧的睡着了,這一覺睡得很香甜,不知睡了多久,被窗外的雨點聲吵醒,把門外的白靈喚了進來,“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擡頭看了看窗外。
“酉時!”白靈扶着我起來,坐到窗榻上,端過來一杯新沏的茶水,慢聲說道。
抿了一口手裏的茶水,又歪頭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說道:“這雨下了多長時間了?”
“快兩個時辰了,看樣子是不會停了!”白靈又為我蓋上了薄被回答道。
回廊裏已經掌上了燈,由于我一直在睡覺,所以寝殿裏也是等我睡醒了才掌上的燈,窗外的雨依舊是下個不停,院子裏的柳樹也被這長長的暴雨打的蔫頭耷腦的。
這時門外的安國順跑過來,小聲的說道:“和貴妃早産了!”
“什麽”?手裏的書重重的放在桌上,吃驚的喊道,怎麽會無端的早産呢,和貴妃最近一直深居簡出的,就連皇後的定省都免了,我生病她也只是日日遣人來問,可以說是足不出戶,難道是有人陷害,想到這裏,開始坐不住了,雖然安國順和白靈極力制止,但是我還是始終放心不下和貴妃的安危,白靈她們又拗不過我只能乖乖的為我更衣。
外面的大雨依舊下着,還好丹芷宮離蘭香宮并不是很遠,拐了兩個彎就到了,見我走了進來,殿裏的嫔妃們的臉上都閃過了一陣驚愕,随後又快速的消失了,景陽帝見我走了進來,快步的走了過來,關心的說道:“你身子不好,怎麽來了?再把你淋病了!”
見景陽帝對我如此的關心,在場的所有嫔妃的臉上都掠過一絲的恨意,就連一向自居為大度的皇後亦是如此,這也是事後白靈告訴我的。
對景陽帝福了福身說道:“貴妃姐姐待臣妾猶如親姐妹,臣妾聽說後實在是擔心貴妃姐姐的身子,只好冒雨前來了。”
寝殿裏傳來和貴妃凄厲的喊叫聲,先前曾聽娘說過,女人生孩子就等于一只腳伸到了閻王殿,焦急的坐在那裏,不停的搓着冒着冷汗的雙手,過了好久好久,直到和貴妃的慘叫聲漸漸的消失,屋子裏頓時傳出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聲,那響亮的啼哭聲,頓時打消了整座寝殿的緊張的氣氛,景陽帝一臉興奮的從窗榻上站起來高聲喊道:“生了,生了,生了,若蘭終于生了。”
殿裏的嫔妃齊聲喊道:“恭喜皇上,恭喜貴妃娘娘!”
這時,接生的嬷嬷抱着用紅色的繡緞包裹着的嬰兒從殿裏走了出來,景陽帝興奮的接過嬷嬷手裏的孩兒,一臉幸福的輕摸着孩子那粉嘟嘟的小臉,不停的挑逗着,原來景陽帝也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接生的嬷嬷跪下說道:“恭喜皇上,貴妃娘娘順利的産下一名皇子,和公主!”
“什麽?皇子和公主,若蘭懷的竟然是龍鳳胎!朕怎麽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太好了,這真是若蘭給朕最好的禮物了!”景陽帝有點幸福的過了頭的說道。
殿裏的嫔妃又一次齊刷刷的跪下說道:“恭喜皇上喜得龍鳳,恭喜貴妃娘娘!”
景陽帝不顧嫔妃們的行禮,大步的走向和貴妃的寝殿,外面的嫔妃也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啊!尤其是元妃和謹妃,想想自己只是比和貴妃晚進宮兩年,人家和貴妃雖然失去了雅芙,可是現在卻一下子生了龍鳳胎,自己還真是沒用至今卻毫無所出。
走到嬷嬷的面前憐惜的接過嬷嬷手裏的孩兒開心的看着,肉嘟嘟的小臉,烏黑的胎發,一雙小眼睛緊閉着,清秀的鼻子,粉嘟嘟的小嘴在那裏不停的抿着,看上去可愛至極,有點讓人愛不釋手。
把孩子交到嬷嬷手裏,嬷嬷就抱着孩子下去喂奶了,景陽帝紮進和貴妃的寝殿就不出來了,看來景陽帝真的很開心,又待了一會兒塗德海說皇上要在蘭香宮守着和貴妃,讓我們先退下吧,又讓我坐着皇上的禦攆回了丹芷宮,看着她們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徑直的上了景陽帝的禦攆,向丹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