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3)
後虛扶了一把一臉和藹的說道。
起身候在一旁,定睛一看原來太後窗榻上的案幾上擺滿了畫軸,上面畫的都是一些清秀俏麗的女子,見我走進來,齊王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竊喜,随後又雙手抱拳的笑着說道:“小王,給昭儀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微微的福了福身,柔聲說道:“王爺有禮!”
“秦霜來了,你來看看這些女子裏可有出衆的?”景陽帝不以為然的把我喚過去,一起看案幾上的畫卷。
“這些女子各有各的特色,有的風姿卓越,有的俏麗動人,有的傾國傾城,這讓臣妾該怎麽說呢?”随意的拿起幾幅畫粗略的看了看說道。
“皇上,聽昭儀娘娘的語氣像是吃醋了呢?”齊王一副不正經的語氣拿我打趣道。
聽他這麽說,臉上頓時一熱,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齊王,急忙解釋道:“臣妾沒有這麽想,臣妾剛才說的只是實話罷了!”
景陽帝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是朕要選秀,而是皇額娘見景齊老是貪玩,想給他尋個可心的福晉拴住他罷了,這些都是官家女子,是皇額娘花了好長時間才讓人收集完成的,個個美麗動人,搞得景齊也說不上那個可心了!”
原來太後是想給齊王納福晉,可是他納他的福晉,又不是納我,敢我什麽事,莞爾一笑道:“那嫔妾就先恭喜齊王,早日娶得如花美眷了!”
“美是美矣,只是小王實在是看的眼花缭亂了,不如就勞駕昭儀娘娘為小王挑選一個可好!”齊王嘴角勾出俊美的弧度,讓人心頭微微一顫,暗地裏想着齊王這葫蘆裏究竟是買的什麽藥啊?
“既然齊兒說讓丹昭儀給挑一個,你就給挑一個,剛才哀家和皇帝挑的都入不了他的眼,這次就看看丹貴嫔的眼光如何!”太後随口說道。
“那臣妾就卻之不恭了!”說着拿起案幾上的畫卷一個個的看着。
心底不禁的有些贊嘆,畫裏的女子們都如同仙女下凡一般,各具風情,有的優雅大方,有的小鳥依人,有的閉月羞花,一時我也是看的有些眼花缭亂,這時,眼前一亮,手裏的這幅畫裏的婀娜娉婷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秦青,一時看到了自己的親人,眼裏的淚水打着轉,始終是沒有掉下來。
見我拿着那幅畫一直不放,景陽帝好奇的湊過來,贊嘆道:“嗯,這個女子生的婀娜多姿,而且溫文爾雅,嗯,不錯,皇額娘你看看!”說着有從我手裏抽出那幅畫拿到太後面前。
太後看後又開始了一陣贊嘆,一旁的齊王湊到太後面前,只看了一眼,随後又飽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淺笑一下道:“昭儀娘娘有私心呦!”
聽齊王這麽說,太後和皇上莫名的看了看齊王,又莫名的看了看我,詢問道:“齊兒,你說什麽呢?丹昭儀有什麽私心了!”
Advertisement
“太後,你看這裏!”齊王說着指向畫下面的落款,上面赫然的寫着“九門提督之次女,秦青!”太後和皇上看後恍然大悟。
而我也是急忙跪下說道:“太後,臣妾不是那個意思,畢竟納福晉的事情是齊王殿下的事情,臣妾剛才拿着那卷畫不放,實在是看到了自己的親人,激動難耐,所以才久久不能放下,臣妾真的沒有要讓齊王納秦青為福晉的意思呀!”
見我一臉驚慌的跪在那裏,景陽帝伸手把我扶了起來,寬慰道:“我和母後知道你思念家人,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說着又象征性的拍了拍我的手。
見到景陽帝如此溫柔的對我,齊王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眼神卻落在我與景陽帝緊握的雙手上,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淡淡的恨意,又或者說是悔意!
“太後,齊兒也覺得這秦青姑娘生的玲珑剔透,落落大方,只是這真人會不會和畫中一樣呢?”齊王上下打量着那卷畫,有些懷疑的說道。
“這就要問丹昭儀了,秦青不是她的庶妹麽?”太後随手拿起案幾上的茶盞抿了一小口,不在意的說道。
這畫和真人的确有疏漏,因為真人比畫裏的人還要美上十倍不止,但是畢竟每個人的審美觀不一樣,所以我只能謙虛的說道:“啓禀太後,臣妾庶妹的容貌和畫中人的容貌如出一轍,并無造假!”
“嗯,齊兒在多選幾幅,讓她們一起進宮來讓哀家瞧瞧,挑一個最好的做福晉,其餘的就做側室,皇上覺得可好!”太後把秦青的畫放在一旁,又擺弄了幾下案幾上的畫說道。
“嗯,朕也覺得景齊是該找幾個厲害點的福晉,來好好的管管他這貪玩的心!”溫柔的看了我一眼,笑道。
齊王站在那裏瞄了我一眼一言不發,臉上的笑意似是害羞又似是為難。
走出慈寧宮的時候,長街上已經掌上了燈,孤寂的夜裏,清晰的聽見花盆底鞋走在青石路上,咯咯響的聲音,遙望了一眼無盡的長街,像是永遠也走不到頭一樣,可是我卻要在這無盡的青石路上走一輩子,手裏的燈籠來回的搖晃着,一陣風吹過,手裏的燈籠滅了,婵娟怕我害怕,急忙說道:“奴婢這裏有火折子。”邊說邊往外拿。
卻被我制止了,“不用了,本宮不害怕,走吧!”
緊緊的握着袖管裏的玉佩,他今晚一定會來。
☆、194章 慘絕人寰
用完了晚膳,坐在昏暗的燭火下,把玩着那塊通透的玉佩,夜深時分,一個黑影晃了進來,依舊是把玩這那枚玉佩,不慌不忙的說道:“你來了!”
“你在等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今天你是故意的,人是你派來了吧!”微微的正了正坐的有些發僵的身子,明知故問道。
“還是你最聰明!”他輕笑道。
“不錯,怪只怪你派的人,易容術太差了,被我身邊的人給瞧出來了!”
“康妃調教出來的人果然厲害,難怪皇上怎麽防都防不過她!”他毫不退讓的說道。
“拿死人說話,這就是你齊王的本事!”鄙夷的說道。
“不是,我只是說,你身邊多了一個婵娟,那等于多了一個千面手。”肯定的說道。
不在接着說下去,而是掉轉了話鋒,拿起案幾上的玉佩,舉到離他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冷冷的說道:“這個東西該完璧歸趙!”
他低眉瞟了一眼那枚完好的玉佩說道:“送你!”
“我不想欠人東西,還給你!”說着又往前杵了杵。
他從我手裏接過那枚玉佩,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道:“連你也不要,那我還留他有何用!”說着狠狠的用力把那枚玉佩掰成了兩半。
“你!”話終于沒有說出來,不厭煩的說道:“你走吧,你和我互不相欠了!”說着欲往屋裏走去。
誰知,他猛地走上前,狠狠的把我抱在他的懷裏,用力的反扣住我那欲張開的手臂,把他的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肩膀上,溫柔的說道:“我不想娶任何人做福晉,我只要你!”
他的氣息弄的我有些發癢,使勁的掙脫着,但是他的手勁太重了,我根本掙脫不了,微怒道:“你趕快放手,你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難以理解的醉話,我是當今皇上的嫔妃,豈容你這個小小的親王可以輕薄的!”
“我要是早點知道那吹笛子的小女孩就是你的話,我早就去你家提親了,又怎會便宜了他!”他依賴的在我的肩頭不住的摩挲着,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孩子一樣。
“事已至此,還望王爺自重!”強壓住怒火,咬着牙說道。
“我就是喜歡你,說不出來的喜歡你!”他又輕輕的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這下子,我徹底的被這個無恥之徒給惹惱了,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掙脫了他的束縛,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憤怒的說道:“你我終究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你還是趕快走吧!”
他輕撫了一下被我打紅的臉頰,笑道:“你的庶妹我是不會娶的,我說過我只要你,除非你我都死了!”說完後轉身就走了。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又是何苦呢,我終究是皇帝的妃子,即使我恨他懷疑我,恨他騙我,但是我和你終究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就聽皇後說,太後定于下個月初二,讓選出來的那些官女子進宮,為齊王選妃,宮裏都說太後果然還是最疼齊王,而我的庶妹秦青也在其中。
臨走時,皇後把我留下單獨說話,話間我才知道,這次不只我的庶妹可以進宮,皇上還特準我的額娘也可以進宮探望,滿腔欣喜的走出寧鳳宮,擡頭看了看頭上的驕陽,溫暖的照在我的身上。
自從聽說額娘要進宮探望後,心情無比的舒暢,每天都在期盼着下個月的初二與母親的見面。
這天,剛從寧鳳宮定省回來,就看到安國順火急火燎的向我跑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娘娘,清心死了!”
“什麽?在那裏?”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是被負責在禦花園打掃的太監發現的!”安國順慢慢的回答着。
“禦花園!”吃驚道。
“聽說,這幾天禦花園鬧鼠患,負責的太監又不敢上報,好不容易在角落裏發現了鼠洞,刨鼠洞刨到一半就發現一直蒼白的手裸露出來,當場就吓傻了,還把正在游園的元妃吓的當場暈了過去。”安國順繪聲繪色的說着。
“哼,把她吓死才好呢,那她以後就是咱們景朝第一個被吓死的妃子!”一旁的白靈冷笑一聲道。
“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要是哪一天傳到元妃的耳朵裏,小心你的小命不保!”略帶指責的語氣說道。
“是,奴婢知道了!”
“婵娟你去清心的房裏搜一搜可有什麽可疑的東西,安國順你再去打聽打聽皇上可知道此事!”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皇後帶着人來了,快步的走上前行禮道:“嫔妾給皇後請安,皇後吉祥!”
“嗯,起來吧!”皇後虛扶了一把,又繼續說道:“早上有人在禦花園裏刨出一具女屍,有人說是你宮裏的清心,本宮就特地來問問,你宮裏可丢了什麽人?”
“啓禀皇後,嫔妾也剛剛聽安國順說了,嫔妾的宮裏的确有一個叫清心的宮婢,而且就在前幾日不見了蹤影。”恭敬的回答道。
這時,安國順從外面帶着一個宮人走了進來,福下身說道:“啓禀皇後,那人的确是清心!而且他還說過前幾日瞧見過深夜尚公公和清心曾經在禦花園幽會。”
這時,明顯的看到皇後身旁尚廣勇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眼神裏的倉皇難以掩飾。
而我站在那裏不卑不亢的說道:“嫔妾剛才已經派人去搜清心的房屋了!”
“尚廣勇你也去看看吧!”皇後撇開安國順的話,明顯的是不相信那個太監的話,故意威嚴的說道。
尚廣勇應聲走了出去,宮婢奉上新沏的茶水,就這樣安靜的互飲着各自的茶水,等待着搜查的結果。
不一會兒,婵娟和尚廣勇雙手空空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皇後見他二人雙手空空,不解的問道:“你們可搜查到了什麽?”
“屋子裏除了一些衣服首飾外什麽也沒有搜到!”尚廣勇回答道。
“啓禀皇後,奴婢搜到了這個!”婵娟邊說邊從袖管裏拿出一個信箋,雙手呈到皇後面前。
皇後一臉疑惑的打開信箋,看了還沒有幾行,當場火冒三丈的說道:“尚廣勇!”
尚廣勇吓的當場就跪下,害怕的說道:“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你給本宮解釋一下,這信箋到底是怎麽回事!”狠狠的把手裏的信箋摔到地上。
尚廣勇哆哆嗦嗦的拿起地上的信箋,極力的解釋道:“皇後娘娘,清心真的不是奴才殺的呀!”
“沒想到你還是死不悔改!”皇後失望的說道。
“奴才真的沒有殺清心啊,還望皇後明察啊!”尚廣勇用力的磕着頭苦苦的哀求道。
“對食一事,足以要了你的狗命,而你卻依舊是死性未改,對清心糾纏不休,到最後做下如此慘絕人寰事來,看來本宮還是對你太過仁慈了,來人把尚廣勇拉出去,杖斃!”皇後憤怒的吼道。
☆、195章 瘋了
尚廣勇那凄厲的慘叫聲,很快的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皇後也是一臉陰雲密布的跨出了丹芷宮,我想她現在應該恨不得拔了尚廣勇的皮了吧!
深吸一口氣,有些自責的看着清心房屋的方向,清心你不要怪我狠心,是我讓安國順故意放話給尚廣勇聽的,說你在外面有個心儀的情郎,跟尚廣勇對食完全是在騙取他的錢財好供那個人讀書考功名,等那個人考取了功名你就會來求我放你出宮,好跟你的情郎團圓。所以尚廣勇才會氣不過給你寫那封信的,你跟尚廣勇在禦花園裏秘密幽會也是我設計的,故意讓人瞧見你倆在幽會,為的就是做出是尚廣勇殺了你的假象。
清心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不能留你,因為你的心裏防備已經一點點的被尚廣勇瓦解了,要是萬一有一天你把我的秘密告訴尚廣勇的話,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所以你不要怪我辣手無情,與其讓你威脅到我地位,不如讓你永不開口的好,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而那個該死的尚廣勇賜給他杖斃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見我站在那裏許久未動,一旁的婵娟關切的說道:“奴婢已經讓人拿了豐厚的銀兩給了清心的家人,而且奴婢還讓內務府的人厚葬了清心!”
欣慰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婵娟,付之一笑道:“你辦事我放心!”
清心和尚廣勇的事終究是傳到了景陽帝的耳朵裏了,但是景陽帝卻沒有做出絲毫的回應,而是随口說了一句:“把尚廣勇那狗奴才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喂野狗!”
因為清心和尚廣勇的事兒,宮裏那些對食的男女都稍稍收斂了一些,而被清心吓着的元妃為此一病不起,太醫們也是急的毫無頭緒。
跟着皇後來到了元妃的長春宮,長春宮很大僅次于皇後的寧鳳宮,院子裏的枯樹殘花正如現在已經不得聖寵的元妃,聽說,自從那日元妃被吓病以後,景陽帝一開始還探望過幾次,可是後來,見元妃的病毫無起色,景陽帝也就很少來探望了,後來幹脆就不來了。
這時,從屋裏傳出元妃的痛罵聲:“滾,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本宮要見皇上,要見皇上!”
從屋子裏倉皇的跑出來幾名太醫,滿地的狼藉,烏黑的藥汁兒灑了整整一地,滿屋子布滿了嗆鼻的藥味,剛走進門口的嫔妃們都被這難聞的藥味熏的趕緊用手裏的絲帕嚴實的捂住口鼻,臉上的厭惡之色和得意之色猶如當時在勞飛殿的時候一樣讓人看了寒心。
太醫們見到皇後來了,猶如見到救星一般,紛紛的看向皇後,皇後随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太醫們都出去,見到我們走進來,元妃怒目猙獰的看着眼前的嫔妃們,冷笑一聲說道:“呵,都是來看笑話的!”
“元妃,你身子不爽快,本宮不會怪你!”皇後把地上的藥碗随意的踢到一邊,關切的說道。
“是啊,元妃妹妹皇上每天日理萬機的,顧不上來探望你,有皇後和諸位姐妹代勞也是可以的呀!”謹妃的臉上揚起一絲得意之色。
病榻上的元妃頭發淩亂,滿眼的紅血絲,狂躁的瞪大瞳孔,咬的壓根咯吱咯吱聲響,就像是一個要抓狂的獅子一樣,狠狠的抓着榻上的被褥,怒視着眼前花枝招展的謹妃,咬牙切齒的說道:“安靜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小算盤麽?你放心我就是要死也得拉你來墊背!”
謹妃假笑兩聲,說道:“是你自己膽小,只是被輕輕的吓了一下,結果就一病不起了,說白了還是你自己沒用!”謹妃話裏的每一字都像是鋼針一樣,狠狠的紮像元妃的痛處。
其實元妃應該也會懷疑吧,那就是為何她只是普通的驚吓卻到最後變成一病不起了呢,或許是有人想借機除掉元妃吧,那個人又會是誰呢,謹妃又或者是皇後呢?
皇後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坐在元妃的病榻旁,随意的打理着元妃的亂發,幽幽的說道:“景朝的女子是最愛自己的秀發的,本宮依稀記得你初入宮時,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甚是炸眼,當時皇上還曾誇贊過你的秀發是宮裏的嫔妃所不能及的。”
這時,環佩拿着一把牛角梳遞到了皇後的手裏,皇後無比輕柔的一下又一下的為元妃梳理着滿頭的烏發,病榻上的元妃也變得溫順了許多,慢慢的放松了原有的警惕,其他的嫔妃不解的看着皇後的這一舉動,皇後依舊是一言不發的輕輕的将元妃的秀發盤到腦後,又拿起手裏的絲帕輕輕的為元妃擦去臉上的淚痕,優雅的笑道:“你看,現在的元妃依舊是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你只要安心的養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所有的嫔妃面面相觑,都看不明白皇後這葫蘆裏到底是買的什麽藥,但是病榻上的元妃那委屈的淚水又一次湧了出來,這次的并不是憤怒的眼淚,相反卻像是獲得多大的安慰一樣而湧出的眼淚,皇後又安慰了元妃幾句,就各自離開了。
現在的元妃和當年的康妃正好相反,康妃選擇默默承受,而元妃卻選擇了女人們慣用的伎倆一哭二鬧三上吊,只可惜這兩種辦法對于景陽帝都不管用,他的心就像頑石一樣,打不破滴不穿。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連太後都去瞧了,景陽帝依舊是沒有踏足長春宮半步,元妃每日都按時吃藥,每日也都會遣人去請景陽帝來探望她,可是不知道是沒有傳到話的緣故還是景陽帝真的忙得不可開交的緣故,景陽帝仍然沒有來。
旁邊的婵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站在那裏來回的揉搓着衣角,一旁的白靈故意碰了婵娟一下,一臉戲虐道:“婵娟,你怎麽了,想誰呢?”
婵娟的臉一下子變紅了,見到婵娟的窘态我也笑了,放下手裏的書說到:“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本宮說啊!”
婵娟站在那裏扭捏了半天,終于撞着膽子說:“娘娘,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得先知會您一聲,那就是,奴婢,奴婢,奴婢和張少軒……”婵娟此刻已經害羞的說不出話來了。
欣喜的走下窗榻,握着婵娟有些發抖的手說道:“何時的事情,本宮怎麽不知道!”
婵娟害羞的低着頭,胸口變得起伏不定,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不知該說什麽好。
“你放心,本宮不會棒打鴛鴦,本宮這就去求皇上讓她恩準讓你出宮,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張少軒在一起了!”
還沒等我出門,安國順就從外面跑了進來說道:“娘娘出事兒了,元妃瘋了!”
☆、196章 試探
臉上的喜色頓時全無,驚愕的看着安國順問道:“元妃瘋了,她真的瘋了!”
安國順恭聲說道:“是的,太後和皇上,皇後都過去了。”
思量了一會兒,說道:“走,咱們也去瞧瞧!”說着往門外走去。
走進長春宮,院子裏站滿了嫔妃,她們并沒有進去,好奇的向一旁的林嫔問道:“林嫔姐姐怎麽不進去呢?”
林嫔向我福了福身有聲有色的說道:“昭儀娘娘有所不知,元妃已經瘋了,剛才見人就打,恐怖的很那,有好幾個宮婢都被她給抓傷了呢?”
“是啊,剛才還有一個太醫被元妃踹了個跟頭呢?”一旁的惠貴人搭腔道。
“那皇上和太後呢?”急忙問道。
林嫔朝元妃寝殿的方向怒了努嘴,并沒有在繼續說下去,擡頭正好對上謹妃那雙懾人的媚眼,看來元妃這次發瘋她應該脫不了關系吧,不在繼續問下去,而是和其他的嫔妃一樣,站在那裏看着元妃寝殿的方向。
站了許久,突然從屋裏面傳出來一聲凄厲的長笑,那是元妃的笑聲,所有的嫔妃都被元妃的笑聲吓了一哆嗦,都急忙的探向元妃的寝殿,緊接着皇上,皇後和太後在張少軒的維護下倉皇的逃出元妃的寝殿,太醫們也都抱頭逃出元妃的寝殿,屋子裏傳出乒呤乓啷的摔東西的聲音,和元妃那撕心裂肺的狂笑聲。
皇上面色凝重的扶着有些受驚的太後,見到太後臉色蒼白,所有的嫔妃都快步的走上前,就在所有的嫔妃關切的站在太後和皇上的身邊時,殿裏的元妃忽然從殿裏跑了出來,并且直奔謹妃的方向,謹妃被這突然的一抱,吓了一大跳,元,瑾二人都倒在了地上,謹妃頭上的簪花更是掉了一地,所有的嫔妃都顧着護着太後和皇上,根本沒有人去理會地上被元妃騎着的謹妃,謹妃吓得開始破口大罵:“上官盈,你這個瘋婦,滾開,來人啊,救命啊!”
嫔妃群裏面的太後慌亂的指着元妃她們的方向,大聲的喊道:“來人啊,快,快,快點救謹妃,快點把那瘋婦拉開,快呀!”
“救命啊!救命啊!”
“上官盈你這個瘋婦,來人救命啊!”
“哈哈,哈哈哈,好玩,好玩,騎馬,騎馬真好玩啊!哈哈哈”元妃原來是把謹妃當成了馬來騎,并且還開始揮動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扇在謹妃的臉上,謹妃的臉上出現了刺目的紅印,嘴角溢出了紅色血液。
侍衛們蜂擁而上,用力拉開了地上的元妃和謹妃,元妃依舊是瘋笑不止,嘴裏一直說着讓人聽不清的話,在看看地上的一身狼藉的謹妃,臉上的脂粉和泥土混在一起,黑一道白一道的煞是好看,頭上的旗頭也開始變得搖搖欲墜,真是狼狽極了!
“趕緊把這瘋婦給哀家關起來,以後不許她再出來!”太後厲聲說道。
侍衛們拖着元妃走進了寝殿,太後和皇上也都相繼的離開了,‘哐當’一聲,長春宮的大門緊緊的關上了,扭頭看了看那朱紅色的大門,又想到了裏面的元妃,想當初元妃是多麽刁鑽刻薄的一個人,如今卻落得了瘋這個下場,與其活着受罪還真不如給她一刀讓她可以自由。
對于元妃的瘋,景陽帝并沒有深究,但是宮裏卻開始暗地裏傳着一個謠言,那就是清心陰魂不散,更有的宮人傳曾在長春宮見到過清心的冤魂,而我對于這些傳言多半都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了。
元妃的瘋多半是人為的,是有人故意借清心之事,要害死元妃,因為當時我帶着婵娟去長春宮時,婵娟曾偷偷拿了一些元妃熬藥的藥材,那些藥材看上去并沒有什麽不妥,無非都是一些定驚寧心安神的藥材,但是其中有兩味藥分開用是無毒的,但是加在一起就會産生一種足以讓人變瘋的效果,但是這個施毒之人我目前還不知道會是誰,但是多半是和謹妃脫不了幹系。
許久未踏足丹芷宮的景陽帝,邁着矯健的步伐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拿起案幾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臣妾再想,想當初元妃是何等風光無限,不想到最後卻落得瘋這個下場,造化還真是會捉弄人啊!”坐在那裏嘆息道。
“不管造化如何捉弄人,只要咱們倆好好的就好!”景陽帝意味深長的握着我的手,溫柔的說道。
我們真的會好好的麽?看着景陽帝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心底掠過一絲涼意,含笑道:“皇上這次是不是該賞賜一個人啊!”
景陽帝一臉莫名的看着我,說道:“賞賜,誰啊?”
“皇上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臣妾都看的真真的,就是張少軒啊!”一語點破道。
景陽帝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額頭,笑道:“對對,朕差點忘了,張少軒今天表現确實不錯,要不是他迅速的擋在太後的面前,恐怕那只碗就會投在太後的頭上了,是該賞賜!”
起身跪倒景陽帝的面前說道:“皇上,臣妾想替張侍衛求個恩典?”
景陽帝被我搞的一頭霧水的問道:“他的恩典還用你來求!”
暗自苦笑一下,景陽帝啊景陽帝,你的多疑從來沒有消失過,急忙解釋道:“不是皇上想的那樣,而是張侍衛和臣妾的貼身侍婢婵娟,二人互生愛慕已久,所以想求皇上能夠恩準張侍衛和婵娟的事!”
“真的”?景陽帝又一次好奇的問道。
重重的點了點頭,注視着景陽帝那懷疑的眼眸堅定的眼神,說道:“是的,皇上不信的話可以找他二人對峙!”
“你先起來吧,塗德海把張少軒叫到丹芷宮來!”景陽帝高聲喊道。
而我也是走到門外,把門外的婵娟叫了進來,婵娟有些緊張羞澀的跪在那裏,不一會兒張少軒也走了進來,見到婵娟跪在那裏,急忙走過來跪下說道:“微臣張少軒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張侍衛你今日就太後有功,朕有重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麽?”景陽帝的話裏絲毫不提婵娟的事情,看來他還是在懷疑跟張少軒有情的究竟是我還是婵娟。
張少軒有些不安的跪在那裏,不停的掃視着一旁的婵娟,嘴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讨這個恩典。
“怎麽?朕今天讓你自己選,怎麽變得沒有主意了呢?”景陽帝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地上的婵娟和張少軒都打了個激靈,看着她二人真是着急,這時,靈機一動,看着地上的婵娟大聲的呵斥道:“婵娟,你在本宮的身邊服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做事還是這麽不小心,待會兒就有勞張侍衛把她帶到辛者庫去吧!”
☆、197章 沒那麽簡單
地上的婵娟猛的擡起頭,一臉莫名的看着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旁的張少軒急忙開口說道:“微臣想到了,微臣,微臣,微臣求皇上能夠跟昭儀娘娘求情讓昭儀娘娘饒過婵娟!”說完後又向景陽帝重重的磕了兩個頭。
榻上的景陽帝,哈哈的大笑起來,指着地上的張少軒說道:“你小子,什麽時候的事兒?”
張少軒和婵娟這才明白剛才我分明是在騙他倆,婵娟羞得滿臉通紅,張少軒的臉頰也有些發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微臣不敢欺瞞皇上,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微臣知道宮規森嚴,所以不敢…。還望皇上恕罪,饒過微臣和婵娟!”
“那朕把她賜給你可好!”景陽帝指了一下地上的婵娟看着張少軒說道。
張少軒吃驚的看向景陽帝,愣在那裏許久,一言不發。
“怎麽,你不高興!”
張少軒急忙的點着頭激動的說道:“高興,高興,微臣(奴婢)謝皇上恩典!”張少軒和婵娟高興的向景陽帝叩着頭謝恩。
看着眼前倆人,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心底猶然升起一絲羨慕之情,雖然他們不是什麽地位顯赫的達官貴人,也不是什麽富家小姐,但是他倆的心裏都把彼此裝的滿滿的,只要你的心裏有我,我的心裏有你這就足夠了,女人這一輩子圖的是什麽,無非就是找到一個真正相信自己,愛自己的男人麽?婵娟她找到了,可是我呢,恐怕我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了,我已經沒有了去争取愛的權利了。
不久,婵娟就被特赦放出宮了,依依不舍的送婵娟到城門口,張少軒駕着馬車正在城外等她,看到他們雙手相握的那一刻,不禁的感嘆道有情人終于在一起了,眼裏羨慕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好羨慕他們。
婵娟走的那一夜我夢到了康妃,她再對我笑,她在對我說謝謝,看來納紮爾的平安和婵娟的幸福依舊是她所牽挂的,如今我已幫她達成她已了無牽挂了,淚水又一次流了下來,一直溫熱的大手輕輕的擦去了我眼角的淚珠,猛地睜開雙眼,看着眼前來不及逃脫的男子,接着昏暗的燭光依稀的看清了他的模樣,是齊王,原來一直都是他。
齊王并沒有害怕,而是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無比疼惜的緊緊将我擁入懷裏,不停的摩挲着我的烏發,憐惜的說道:“你為什麽每次都會在夢裏哭呢,難道是因為一個人睡覺太冷的緣故麽?”
感到他胸膛的溫度,還有他那炙熱的心跳聲,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狠狠的咬了下去,感到他的手臂一緊,慢慢的松開了。
“你難道不怕死麽?”
“怕,我當然怕死,但是我更怕讓你給我陪葬!”齊王松開了他那有力的大手。
“你對我的情,我很感謝,但是我還是希望咱們從此不要在見面了!我不希望等我死了以後還會有人在我的墳前指指點點!”輕輕的擦去臉頰上的淚珠冷冷的說道。
明顯的感到當我說到死時,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站在那裏許久未說話,就這樣相互靜默了一會兒,齊王果斷的轉過身走了兩步,說道:“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就是要死也得和我葬在一起!”說完他就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又過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