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校牌上的少年與我

第三十二章校牌上的少年與我

許目遠:【就吃個晚飯呗, 你們想吃什麽?什麽都可以,我開車過去】

我:【你忙你的啊,我們兩個在家挺好的】

大概等了半分鐘,許目遠才回複說:【行吧, 那你們開心玩。但你別千萬被熬夜了, 對身體不好】

許目遠真的和我爸爸一模一樣, 我晚上十一點後都不太敢回複我爸的微信, 他雷打不動會說【江語,都這個點了, 你該睡覺了吧】。

我不是說想熬夜,但成年人若是十一點就上床睡覺,那留給自己的時間便所剩無幾。

不過我也明顯發現在熬夜這件事上我已經力不從心了, 晚睡的時候心跳快到以為下一秒就要猝死了。

說人過了二十五歲,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下降果然不是危言聳聽呢。

我:【還是那句話,你先管好你自己,別熬夜,早點睡!!!晚安!!】

我給許目遠發了晚安後便把手機調成了夜間模式放到了一邊。

“怎麽?你拒絕他了?”周亞楠湊過來問我:“他沒說什麽?”

“能說什麽?”我笑笑平躺了下去,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周亞楠把ipad放到枕邊,臺燈一關, 也躺了下來,嘴裏嘟囔着說:“他真的很奇怪诶,半夜兩點發微信過來要請我們吃飯, 不對是請你吃飯。”

“畢竟他不是正常人咯。”

“江語, 他是不是喜歡上你了!”周亞楠側過身來往我這邊靠了靠, 篤定地說。

秋日夜裏已經很涼了,我把她擱在外面的胳膊塞進了被子裏說:“哈哈哈,怎麽可能??你想多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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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後悔剛才回複了許目遠的消息, 要不然也不會在半夜說起這個話題,只不過誰知道半夜兩點他也能秒回呢。

“這怎麽能是我想多了呢??這換誰來都不對勁啊,當年是當年,先不提,現在,長了眼睛的,還能看不出來??”

“......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昊,劉凱他們認識許目遠的時間沒有周亞楠長,不了解情有可原,周亞楠認識他的時間比我還長,應該知道他還真是一個奇特的人。

“我問你哦。”周亞楠忽然換了個嚴肅的語氣,盯着我的眼睛問:“他是不是隔三差五聯系你?”

我點點頭。

一般沒有正事我很少主動聯系許目遠,都是他不厭其煩發信息過來。

“是不是吃飯從來不讓你出錢?”

我點點頭。

我十分希望他能給我一個付錢的機會。

“是不是随叫随到?”

我點點頭。

準确說是不叫也到。

“有沒有做過什麽親密的舉動?”

我皺着眉頭,回想了一下。

好像沒有的樣子,便搖了搖頭。

“有沒有說過暧昧的話?”

硬要問的話的确是說過不少讓我很不理解的話,但解讀成暧昧還是不太合适。

畢竟他就是那樣的人。

見我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沉默着,周亞楠察覺到了貓膩,化身情感專家在線答疑解惑,開啓了刨根問題模式:“這麽看就是有了,來,你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睡覺吧,這麽晚了。”

提這些沒什麽意義,加上困得厲害,我便提議說。

明明方才跟我一樣哈欠連天的周亞楠這會兒卻精神起來了,眼裏閃爍着八卦的光芒,興致勃勃,“不行,他跟你說過什麽,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周媽媽,咱們睡覺吧,這都幾點了,而且真的沒有說過什麽......”

周亞楠見我已經困到眼淚直流,上下眼皮打架了,總算是沒準備再逼問了,她問了我最後一個問題:

“雖然N年以前就問過了,但我再最後求證一次,你真的不喜歡他吧!!”

“當然,誰會喜歡傻子??”

我的回答和當年一模一樣,從前沒有承認的東西,事到如今又有什麽必要說實話呢?

反正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你們兩個我是真的搞不懂啊,搞不懂。”

周亞楠丢下這句話後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略顯慘淡的月光從窗簾的夾縫裏鑽了進來,我閉上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快樂假期第一天的晚上,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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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倆接近一點才起床,現代人不好的生活習慣睜眼第一件事便是看手機。我惺忪着雙眼,從被窩裏伸出手,摸到枕邊的手機,微信提示收到了好多條消息。

我爸媽在家庭群裏發了他們旅游的靓照,周圍黑壓壓一片全是人,光看着我就心梗了。

不過看他們臉上滿足的笑容,應該還是挺享受的。

我讓他們開心玩,千萬注意安全。

好家夥,許目遠頭像上的紅點數字大得吓人。他到底是怎麽做到一天到晚這麽精神的?明明昨晚睡得那麽晚。

我記得他說今天要參加本地大學同學的婚禮,不過不是伴郎,所以我沒得西裝看了。

為了配合他,我陰陽怪氣表達了一番可惜之情。

結婚啊,周歲啊,壽辰啊,喬遷啊亂七八糟的宴會都會一窩蜂趕在小長假,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工作了只有這會兒有時間。

再過個兩三年,我若是在國內,怕是1號到7號天天都要吃席,一天還可能兩場,工資夠不夠人情錢都是個問題。

我打開聊天界面,是圖片,文字,表情的狂轟亂炸,往上翻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到了昨晚的對話。

許目遠說完晚安十分鐘以後又發了一條【真的去睡了嗎?千萬別熬夜啊】。

我真的就讓他如此不放心嗎??況且,就算沒睡,他以為我會傻到回複一句【哈哈哈,其實我沒睡】嗎??

照片全是婚禮的,緊跟着他的各種吐槽。

【這個菜真的好難吃啊】

【你看這個雕花的造型是不是很喜感?】

【主持人專業素養不行,結巴了好幾次】

我沒準備對他的吐槽一一發表意見,也不知道他給我發是想讓我發表什麽意見?

這麽多照片裏有張他們大學同學一群人和新郎新娘的合照,我給保存到了手機裏。

即便是鑲邊的站位,也無法掩蓋許目遠這小夥子的顏值,反正一眼掃過去,發着光。

所以我還是覺得他除了自己當新郎還是別去參加朋友的婚禮了,會搶主角風頭的。

我把一連串的消息看完,連個【已閱】都沒回複,我想至少今天把他完全踢出我的生活。

我是說到做到,整整到晚上十點多,任許目遠如何孜孜不倦發消息,愣是一個表情都沒回。

終于在快到十二點的時候許目遠坐不住了,我正和周亞楠津津有味看着綜藝呢,他一個電話就打來了。

我吓了一跳,本來想點挂斷後在微信上跟他說的,手滑直接點了接通。

哭喪着臉生無可戀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他焦急到有些語無倫次的聲音:“江語,出什麽事了嗎??為什麽一直不回信息??”

“沒......看着劇呢,沒注意......”

說實話這理由真的行不太通,再怎麽也不可能一整天連手機都不看一下的。

不過許目遠沒有要刨根問題的樣子,只是松了口氣說:“那就好,我還以為怎麽了,一直沒回消息。”

我跟他周旋了幾句後就把電話挂斷了,周亞楠不再有信任的眼神把我戳了個千瘡百孔。

後面兩三天我不敢再這麽幹了,回消息積極了不少。

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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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在家躺五天,實際上我和周亞楠還是抽了一個下午去百貨店掃蕩了一番,掙錢雖然很痛苦,但花錢真的快樂啊!

周亞楠是5號晚上吃完飯走人的,她們公司6,7兩天需要上班,6號的同學聚會若是不加班她就去。

社畜真的苦啊。不過我除了節假日不會被占用,其實跟她比也好不到哪裏去。

許目遠絕對在我家裝了監控,我剛把周亞楠送上出租車回到家換完鞋子,他一個電話就打來了。

我走去廚房從冰箱裏拿了雪糕後點了接通坐到了沙發上。

我是一年四季冰淇淋不斷的人,對我來說它可不是夏日限定。

經過這幾天的反複橫跳,我又覺得沒多大點事了,反正也就到外派結束了。

哎,我真是一個靠不住的人呢。

我:“幹嘛?”

這幾天作息太不規律了,剛接通我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許目遠:“周亞楠走人了吧,你怎麽這麽困?”

我:“玩累了。”

許目遠:“你在吃什麽?”

我:“冰淇淋。”

許目遠:“這個天氣,吃冰淇淋???”

我:“對啊,怎麽了?又沒規定冰激淩只能夏天吃。”

許目遠:“那我來接你,附近有個哈根達斯,去吃個冰激淩火鍋。”

哈根達斯在國外是便利店買的,價格比一般的冰激淩貴個一兩倍,但也算不上多奢侈的東西,味道也的确比普通的好點。

但你要我在國內花三四十RMB買一個冰激淩,我腦子被門夾了也幹不出這事。

我很幹脆,容不得退讓地拒絕了許目遠:“我不去,香草味的随便它不香嗎??”

許目遠:“那出去散個步如何?你這幾天肯定吃多了。”

被他這麽一說,我心頭一緊,三下五除二把雪糕扒拉完,把木頭棍扔進垃圾桶後,不由自主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

我其實買了個電子秤的,但不肯面對殘酷現實一直沒敢站上去。

逃避雖然可恥但很有用,只要我不稱,我就絕對沒有長胖!

現在時間不算晚,出去走走也未嘗不可,便答應了下來。

我在他過來的這段時間光速化了妝,穿上了洗好的新買的裙子,倉促地收拾了一番。

出門時套了才買的鞋子。

這鞋子的材質就差把“磨腳”寫在标簽上了,但奈何樣式太好看,頭鐵如我還是不聽周亞楠的勸阻買了下來。

“你今天不是沒出門嗎?怎麽還化妝了?”幾日不見,許目遠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有些吃驚,男孩子大部分都眼瘸。分不清口紅色號情有可原,多的是看不出來化沒化妝的,許目遠一眼就發現我化妝了也是挺厲害的。

時間太緊促了,我只來得及化了個非常淡的,口紅也是裸色。

“你看出來我化妝了??”我沒忍住發問了。

許目遠:“你把我當瞎子??”

我:“不是......感覺應該區別也不大?”

許目遠:“你也知道區別不大啊???”

我啞口無言了,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無力感。

見我噎住,許目遠反而笑了,試圖挽尊說:“我的意思是你化不化妝都挺好看的,沒必要。”

“滾!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啊,我以前怎麽說的?”許目遠把眼珠子轉向上方,努力回想着。

“你說我跟溫柔文靜沾不上邊,人小氣,不是美女,嘴巴不饒人。”我把他當年損我的話一股腦放了出來,證據确鑿,沒有狡辯的餘地。

想必許目遠也回憶起了自己曾經說的非人哉的話,趕緊打哈哈道起了歉:“......我錯了我錯了,我開玩笑的。你溫柔文靜,大方,說話很有涵養,也特別好看!”

“呵呵。”我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怕不是把我當傻子吧。

“那要怎麽樣你才能相信呢?”

“怎麽樣我都不會相信的,別扯些有的沒的,趕緊走,冷死我了!”我擺擺手,催促他別站在原地說廢話吹冷風。

許目遠嘆了口氣,拿邏輯不自洽的我毫無辦法,“知道冷為什麽不多穿點??”

我沒理他,自顧自朝前走了,心裏把他狠狠罵了一通。

雖然我習慣性穿少吧,但這可是才買的新裙子,他是第一個看的人,結果一個勁就知道惦記我冷不冷。

事實證明,人還是不能頭鐵。

還沒走幾步路,腳後跟就傳來陣陣疼痛感,這新鞋真的太磨腳了。

我眉頭一皺,不由地放慢了腳步。

“怎麽了?”許目遠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問了句。

我想着反正也走不了多少路,忍忍就過去了,沒準備提,回答說:“沒什麽。”

我還是太低估鞋子磨腳的破壞力了,咬牙倔強堅持了一段路後疼到邁不開步子了。我就像剛上岸的人魚,每一步都走得艱難不已。

這下說沒什麽許目遠也不會信了,我就老實坦白了新鞋磨腳的事情。

我穿着裙子實在不好蹲下來。

許目遠把我拉到路邊,大庭廣衆,這麽多行人來來往往,他竟然直接蹲下來想要查看我腳後跟的情況。

“你是真的能忍,紅了一大塊,都破皮了,剛才為什麽不說。”許目遠擡起頭眼神裏充滿了怨念。

他這個舉動把我吓得夠嗆,我趕緊扯了扯他的胳膊焦急地說:“你快站起來!!大街上呢。”

許目遠根本沒理睬尴尬到腳趾扣地的我,反而是問:“你包裏沒有創可貼吧。”

我這個性格當然沒有随身攜帶創可貼的習慣,他很了解,所以用的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你在這站着,別瞎動,我去藥店買。”許目遠起身把我的包遞過來說。

“不用,咱們一起去就行。”

許目遠再次選擇性忽視了我的意見扔下一句“你乖乖在這站着等我”後就自顧自往藥店的方向去了。

我站在原地懵逼着,怎麽想剛才他的行為都太過親密了。

事到如今在意這些是無濟于事我自然明白,只是有點太過了,即便是我自己用“朋友”這個借口都無法輕易糊弄過去了。

然而更尴尬的還在後面。

許目遠回來以後,直接蹲下來給我的腳後跟貼創可貼,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沖擊太大,一時間我竟然忘記阻止他,就傻站在原地等他弄完。

十一假期的晚上,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就算沒人care,但當街給不是女朋友的異性腳後跟貼創可貼許目遠難道就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嗎??

這是什麽級別的心理素質啊!!

在我懵着的時候,他已經弄完了,很自然地站起身說:“應該沒事了,這鞋子一看就磨腳,以後別穿了。”

說完許目遠把我的包重新拿過去,順便把剩下的創可貼塞進了外側的開袋裏。

這時候如果表現出異樣實在太明顯了,我便故意沒有說謝謝,而是把重點放到了鞋子上:“那不行,才買的,一千塊呢。”

“那就當我買的,我把錢轉給你。”許目遠說着就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打開了微信的界面,調出了和我的對話框。

然而比起他要給我轉錢的終極迷惑行為,我一瞬間察覺的事實更加令人動搖。

許目遠在微信裏把我置頂了。

微信把某人置頂的話,界面顯示的顏色會從白色變成灰色,這個細節應該沒有多少人注意過。

而我非常肯定。

我的心中産生了無數個注定得不到回答的疑問。

把人置頂是什麽意思?

他為什麽要把我置頂?

朋友間會把對方置頂嗎?

連我都沒有把許目遠置頂,他卻把我置頂了,是什麽意思?

又是一道高難度的閱讀理解題,我在這裏絞盡腦汁,說不定答案僅僅是:

不小心點到了。

就跟問作者為什麽要把窗簾描寫成藍色一般。

為了展現惆悵的心情?

為了烘托憂郁的氛圍?

都不是,因為窗簾本來就是藍色的。

恍然間一股無力感升了上來,太累了,我不想再猜了。

“許目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問吧。

也許是我的口氣與平日相比嚴肅了不少,許目遠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擡起頭看向我說:“嗯,你說。”

然而此時看着他光影流轉的眼眸,我剛剛鼓起的那麽點勇氣卻随風消散了。

還是算了吧,知道了除了徒增感傷又能如何呢?

我頓了半晌後說:“沒什麽。”

“......明顯是有話要說,你問呗,有什麽事我還能瞞着你不成?”許目遠顯然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我很少會用認真的語氣和他說話。

他察覺到了我是真的想問他什麽。

“沒什麽!快走!冷!”我換了個輕快的口吻,嫌棄地說:“還有你別發神經轉錢,我不會收的。”

許目遠不依不饒,再次低頭看向了手機屏幕,“一千又不貴,就當我送你的,下次真的別穿了,疼。”

“你為什麽要送我??這是一千塊不是一塊,不是十塊。”

“因為我想送你。”

幹淨利落的回答,讓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為了以後能少做點閱讀理解,我只得微微嘆了口氣提醒說:“許目遠,再好的朋友之間,這都有些過了。”

許目遠擡頭再次看向我的眼神很複雜還有些許難過,他的喉結動了動,明顯是有話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只是他不說,我又如何知道呢?

明明是出來散步消化消化,結果我之後還是沒抵擋住誘惑買了雞排和奶茶。

都是許目遠的錯啊!!

說了不再猜的我回家還是百度了【微信把人置頂是什麽意思】,搜來搜去依舊尋不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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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配合許目遠密集的行程安排,密室逃脫是最早的那一場,我哈欠連天爬起來,精神恍惚到睜不開眼。

化好妝下樓,許目遠已經在小區門口等了,把買好的早點遞給我,還看了眼鞋子,确定了我沒有頭鐵穿昨天那雙和腳後跟有好好貼上創可貼。

我還沒去過密室逃脫,便問他要不要準備什麽東西。

許目遠:“腦子。”

嗯,很有道理。

我:“是那種恐怖的嗎?”

許目遠:“你寂靜嶺都玩得下去,還怕什麽。”

嗯,也很有道理。

不過游戲是游戲,現實是現實,而且我是好奇心大于恐懼心的人。就算再怕,眼睛一閉,死也要往前走。

密室逃脫的主題是冥婚,我們兩個和另一隊人馬拼了車,所以我說反正都是要拼車的為何不叫上認識的朋友的一起。

實在搞不懂許目遠在想什麽。

密室的恐怖程度前無古人,至于後面有沒有來者,還沒法斷定,畢竟我就玩過這一個。

這麽一大群人全靠許目遠和另一個男生淡定地在那裏動腦子,其餘的人諸如我就是廢物一個,被吓得魂飛魄散,沒起到任何作用。

實在是太可怕了,大可不必做得如此逼真!

最開始我和許目遠還是正常并排走的,後來我不得不抓住了他的衣角,再後來是胳膊,最後整個人都緊緊貼了上去。

我感覺我一臉的粉底都蹭到他衣服上了。

我和許目遠挨得太近了,字面意義的死亡燈光下,他還是好看得讓人忍不住多看好幾眼。

或許也有一部分吊橋效應的加成吧。

許目遠牽起我的手是在一個紅衣女鬼追我們的時候。

一切是那麽自然,以至于我甚至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走廊的燈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只是低着頭。

而我的心跳到下一秒就要從胸膛沖出來了。

像是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一樣,我沒有掙脫,他也沒有松開,就這樣一直牽着手往前走着。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手心滲出的細汗。

如果時間可以慢點,慢點,再慢點就好了。

或者如果可以永遠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如同高三那晚在球場上一樣。

盡管知道只是特殊情況下的“順理成章”,我的內心還是這般祈求着。

密室後面的內容沒在我的腦子裏留下一點痕跡,只是像木偶一般被許目遠牽着朝前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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