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校牌上的少年與我
第四十四章校牌上的少年與我
一瞬間我的腦子徹底宕機, 對着腦門猛拍了一下後,陷入了活到今天最大的窘境。
最不想被知道的秘密還是被最喜歡的人知道了。
我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心裏亂成了一團。
我該怎麽面對他?我該說什麽?我該怎麽做才能不讓他那麽難過?
不值得再被提起的陳年舊事,連我都釋懷了。
明明我就在他面前, 為什麽他不是笑着的呢。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開來, 許目遠若是開口肯定就只有“對不起”。我不想聽他說對不起, 他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 也不想再看他如此難過的表情。
“你怎麽翻到的?”半晌,我嘆了口氣後問。
“找創可貼的時候不小心在你包裏看到的, 對不起。”許目遠的聲音很輕,帶着小心翼翼,似乎稍微大點聲就有什麽東西會碎掉一樣。
上次我鞋子磨腳, 許目遠去藥店買了創可貼,沒用完的放進了我的包裏。前兩天我嫌把包都放在櫃子裏不方便,就買了個衣帽架專門用來挂。
我忘記了信還放在上次回家背的那個包裏的事情,順手就挂了上去。
而他要找的包,是我今天背的這個。只去半天,也沒有資料要放我今天便沒有拿平時用的那個大號的。
“為什麽要找創可貼?”我又問。
“切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劃到了。”
我聽完心頭一顫,“哪只手?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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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目遠乖乖把左手伸了過來, 大拇指的側邊有一條很長的傷口,血凝固成了暗紅色。
“為什麽這麽不小心啊??還老是說我馬虎。”我有點輕微的暈血,加上心疼, 又見着許目遠像是失去了全世界般的表情, 憋着的眼淚是再也忍不住了, “為什麽......為什麽出門的時候不處理一下啊,不知道疼嗎。”
這個時候掉眼淚絕非明智之舉,但我真的不是因為他想的原因哭的啊。
“江語, 你別哭,我錯了,都是我的問題。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別哭好不好。”許目遠的聲音抖得太厲害了,帶着不知所措的祈求。
我擡起頭,視線模糊到看不清他的表情,帶着點輕微的啜泣卻還是一字一句堅定地告訴他:“許目遠,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你如果再說對不起,我是真的會生氣的。”
“好的,我不說,我再也不說了......”許目遠想伸出手幫我擦掉眼淚,胳膊擡起來卻還是放了下去,“那你能不能別哭了。”
我抽了一下鼻子,顧不得妝容,用手背胡亂把眼淚抹掉,從包裏拿出了礦泉水,和紙巾,得先幫他處理下才可以。
“估計有點疼,你忍着點。”我擰開瓶蓋,倒了點水在紙巾上,一點一點幫他把凝固的血跡擦幹淨,弄好後又小心翼翼給他貼上了創可貼。
我果然不是個适合細活兒的人,連創可貼都貼歪了,肯定弄疼他了。
全程許目遠一言不發,跟犯了錯等着挨批的孩子似的,就看着我弄。
我處理完後,朝他的另一邊伸出了手,輕聲說:“回家吧。”
結果小夥子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雖然是個好看的木頭樁子。我沒辦法,只得自己過去牽住了,然後領着他往地下停車場的方向走了。
“江語......”走了一段路了,許目遠才緩緩開口叫了我的名字。
“嗯?”我停下腳步看他,啞巴許目遠終于肯說話了,只要不是對不起,什麽都行。
萬萬沒想到,他說的是:“不是這邊......你走反了。”
“卧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說!!!”
頓覺一道驚雷劈了下來,不可能啊,我記得是往這邊走的啊!!
我不敢相信地朝四周張望着,疑惑地望向許目遠,有那麽一絲絲僥幸,是不是他搞錯了。
事實證明,認路方面若是産生了分歧,我是不可能對的。
許目遠嘆了口氣,牽着我往來時的路又走了回去。
“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是朝這邊走的,那邊不是還有個面包店嗎??”嘴硬如磐石的我還在垂死掙紮着。
“哎,你跟着我走就對了。你怎麽辦啊,沒有我在身邊。”
“對啊,沒有你在身邊我就是沒辦法啊。你都知道幹嘛還露出那個表情?說什麽對不起?怎麽,怕我不要你了?”
許目遠側身看向我,總算不是方才那個表情了,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卻沒有發出聲音。
“怪我傻逼,把包就那麽挂在架子上了,但你好端端的怎麽會把手劃了呢?難道是天意難違?就是注定要被你知道。”
多少個巧合湊在一起這事兒才能被他知道啊。
我不得不懷疑是老天爺在捉弄我了。
“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我呢。”
“告訴你?你看你的反應,我敢告訴你嗎??而且我不要面子的啊??難道我要抱着你一邊哭一邊說其實我已經喜歡你好久好久了??不行不行,這種事情打死我也做不出來!!”
別看我這會兒嘴上說得輕描淡寫,其實腳趾已經扣出了一個魔仙堡了。
天哪,我被暗戀對象本人知道我從高中就暗戀他了。
那麽大個地球,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早知道如此就該把信撕個粉碎,說什麽要留作時光紀念品的我是傻逼嗎??
主要是時間太久,信裏面寫了啥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又不可能再打開看。屬于看一眼能被當場送走的程度。
我現在特別擔心有尴尬且羞恥的內容。
準确說這封信本身就是尴尬與羞恥的巅峰造極之作。
“江語,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麽。明明一直在我身邊我卻沒有察覺,讓你難過這麽久。”
我明白許目遠的感受,因為他現在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我。換做我是他,我也會自責到無以複加,只是很多事情無論重來多少次注定都是同樣的結果。
特別是感情,誰又說得準呢。誰能又抑制住心動呢。誰又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喜歡一個人呢。
過去終究無法改變,未來難以知曉,能抓住的只有現在的每分每秒。
還有什麽比他現在喜歡我更重要的事情呢?
但只是我這麽想不告訴他的話,他不會知道,所以我得沒有一點保留的告訴笨蛋許目遠我的想法。
讓所有的難過,遺憾,不甘,自責都留在過去吧。
“許目遠,我們今天把事情說清楚,從此以後不要再提,可以嗎?”
他點點頭,把我的手牽得更緊了些。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抱你一下。”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進了地下停車場,話是我說的,卻是許目遠先抱住了我。
“江語,我真的很喜歡你,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我找創可貼偶然翻出信的時候,看着封面寫着我的名字,我以為是你給我的驚喜,我知道偷看不好但我還是沒忍住。”
“信封都泛黃了,皺不拉幾的,年代感那麽強,你沒看出來?”我好笑地問他。
“我是覺得奇怪,但實在太好奇裏面的內容了,就打開了。”
“真是,下次我的東西不許亂翻!”我氣鼓鼓地輕捶了下他的胸口,表達了我的嚴重不滿。
怎麽能随便偷看別人的隐私,雖然封面上寫了他的名字吧。
“我錯了,是我的問題......我打開看了兩行,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你寫......”
我見他似乎要說信的具體內容了,趕緊制止了他,“等等,等等,裏面寫了什麽我自己都記不得了,你千萬別說出來,我可能會尴尬到一命嗚呼了。”
“啊,你不記得裏面寫了什麽嗎?”許目遠把我放開,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八年了,我怎麽可能記得啊,又不可能再拿出來看一遍。不會寫了什麽尬穿地心的東西吧。”我的心頭一緊,想努力去回想信的具體內容。但時間太久加上也是不怎麽願意去記起的東西,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沒有啊,我看完在沙發上坐了半個多小時......”
我一聽他有時間坐在沙發啥發呆沒時間處理傷口,氣不打一處來,板着臉質問說:“半個多小時不知道把手先弄一下嗎?就讓血往下流??你是笨蛋嗎??”
“是的吧,要不然怎麽會察覺不到,怎麽會讓你難過這麽久呢。我哪怕能早告訴你一天......”許目遠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糾結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喝醉的那天晚上是不是跟你說了很過分的話。”
“唉呀媽呀,我想想哦,什麽你哪裏懂我的感受,你又沒有喜歡的人,我要是能争取到還能在這裏哭?別提哭得多傷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塌下來了。”像是茶餘飯後扯淡從前的糗事一般,我陰陽怪氣學着許目遠那晚的口氣,把心底最深處,最不想被人發覺,也最觸目驚心的傷疤輕而易舉揭開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年紀就是天塌下來了吧。”
我拙劣的模仿秀結束,眼看着許目遠的表情就要回到最開始那個了,我眼疾手快伸出兩只手扯住了他下垮的臉頰,“不許再做剛才的表情,這才是讓我最難過的。”
“好的,對不起......”
“我不是說了再說對不起我要生氣的嗎??”
許目遠肯定是金魚記憶,我才說的話又忘幹淨了。
他吞咽了一下,欲言又止,眼眸蒙上了一層渾濁的霧氣。
我想着這會兒還是得靠我把話題進行下去。
說好了今天解決,那就得幹幹淨淨,沒有纰漏,坦誠不公把所有的話說清楚。
剛要開口,旁邊車位的司機回來了,我倆杵在那裏占地方,便先上了車。
包裏的那瓶水給他處理完傷口後剩下的都倒掉了,我順手從車裏拿了一瓶,擰開喝了一口後遞給了許目遠:“渴了吧,先喝口水。”
許目遠怕不是以為我在考驗他什麽,一股腦悶了一大口。
難道我要用他喝水的量來判斷他對我的感情嗎??
傻不傻啊。
他現在脆弱又患得患失的小心靈可經不起單刀直入和開門見山了,我得采取迂回政策,便問:“我先問你,你喜歡我不?”
“喜歡,特別喜歡。”許目遠說完還覺得不夠,又補充道:“江語,你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
我看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我的樣子實在可愛,不合時宜的壞習慣跳了出來,想逗逗他。
“我如果現在要跟你說拜拜你怎麽辦?”
果然,小夥子慌得手足無措,語言系統跟着紊亂了起來。
“不......不行,我不要。江語,我錯了,我道歉,都是我的問題。你不要和我說拜拜好不好......”
“哈哈哈哈,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許目遠,你真的是戀愛腦啊!!清醒一點,人生不是只有愛情的啊!!!”
我不是搞性別歧視,只是小姑娘家,希望有甜甜的戀愛,整個腦子都是喜歡的人的樣子,偶爾做出些不合理的事情還說得過去。
你一個大老爺們,還長得那麽好看,怎麽也是這樣啊!!
沒搭上網絡時代潮流風向車的許目遠眨巴着眼睛問我:“戀愛腦是什麽意思?”
“就是腦子裏只有戀愛!!”我脫口而出後感覺解釋得不太全面,當即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戀愛腦,給他大聲念道:“戀愛腦,網絡流行詞,是一種愛情至上的思維模式,那些一戀愛就把全部精力和心思放在愛情和戀人身上的人,我們就可以形容ta有一個‘戀愛腦’。”
許目遠沒有試圖為自己辯解什麽,大方承認了:“那可能就是吧,我現在腦子裏确實只有你。”
“小夥子,你長這麽好看,各種方面幾乎完美,大可不必的。按照常理應該是我貼上來哭着喊着說:啊,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今天戲精上身,表演欲積極旺盛,學着瓊瑤劇的女主們開啓了小劇場。
“不是的,我感覺如果我不緊緊抓住你,你随時都會丢下我的。”
“啊,為什麽我會給你這樣的感覺??”
我有些詫異,信都看了,知道我喜歡了他這麽久,怎麽會還有這種想法。
許目遠小腦袋瓜子轉得飛快,現學現用解釋說:“因為你不是戀愛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人仰馬翻。
看來我還是小看笨蛋許目遠了,以為他腦袋空空什麽都沒有想,其實他很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
雖然我确實非常非常喜歡他,但當有些東西無法退讓的時候,我肯定是會果斷放手的。
只是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吧。
“所以我得更努力,加倍對你好才行。這樣你才不會随随便便就不要我了。”
許目遠說得很委屈,仿佛我就是個無情的冷血動物,下一秒就要把他踹走了。
“真是戀愛腦啊!!”
我的傻瓜,要是我能做到這麽潇灑,現在咱倆能坐在這車裏掰扯嘛。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我現在要告訴你,我江語,從高中開始到現在,一直特別特別喜歡你,也只喜歡過你。初戀!!滿意了嗎??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從聖誕節到今天,我似乎只是一個傾聽者聽許目遠說着他對我的感情,卻沒有好好告訴他我的想法。
一來是我要面子,性格使然。二來我覺得我的表現足以證明一切,不需要多說什麽。
現在看來有什麽話還是得直截了當說出來啊。
想想許目遠每次一口氣不帶喘說一大堆還能面不改色的,我破罐子破摔,豁出去說了兩三句話後,就感覺如坐針氈,每個細胞都尴尬到沸騰了起來。
我正想打開窗戶吹吹冷風,好讓臉能散散熱,許目遠突然別過我的頭,深深吻了下來。
這個吻和之前帶有試探和羞澀的蜻蜓點水不同,是熾熱且毫無保留的。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臉龐,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喘息聲。
終于還是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和戒備閉上眼睛,把自己交給了感情。
“這被人看見了我還混不混的啊。”待像一個世紀般漫長又像一個眨眼般短暫的吻結束,我正回身子,看着車前老大一個玻璃窗,陷入了絕望。
臉比剛才還要紅上好幾個色號,我不得不用手開始扇風了。
車內變成了桑拿房。
“有什麽關系,你是我女朋友。”許目遠看着已經羞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我,笑了。
雖然犧牲了很多東西,面子,矜持,人設都蕩然無存,但能讓他笑着也算值得了。
我咳嗽了兩聲,又戰術性喝了兩口水後厲聲說:“正經點!說正事了!!”
“好的好的,您說。”
當許目遠會用“您”了,就說明現在情緒至少回歸正常了。
然而我以為能順利進行的對話,第一個問題,就把他噎住了。
“初中喜歡的?初戀?”
我就看着他剛才還明媚的笑容一下子沒了,五官擰成了一團,仿佛站在了懸崖邊上,點頭,搖頭都是會被一腳踹下去的那種。
“你這個時候搖頭就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大渣男,人家妹子倒了八輩子血黴碰上你。”我伸手稍微用了點力捏住了他的臉,讓他好好想清楚再回答,別自毀形象。
糾結半晌後,許目遠才擰巴着緩緩開口說:“是的。”
我:“啥時候分手的?”
許目遠:“中考完吧。”
我:“為什麽?”
許目遠:“她不喜歡我。”
“卧槽,你也太慘了點吧哈哈哈哈。”我現在是以一個聽故事的人的心态去刨根問底的,并沒有覺得和自己有關,純粹發表了感想:“妹子好厲害啊,你這張臉也有不好使的時候嗎哈哈哈哈哈哈。”
“......”
該是做好了被五馬分屍,大卸八塊的準備,卻沒料到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态,許目遠無語凝噎了。
我又繼續問:“不喜歡你為什麽還答應了呢?”
這個問題我是最沒立場問的,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
“她說她是很難去拒絕的人,也不想讓朋友難過。而且中考快到了,怕影響我。”
天哪,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和我一樣的人啊。
我一直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如此奇怪呢,說難聽點,就是聖母心。
不過妹子真的是特別特別好的人呢。
這麽好的人,換我我也會喜歡上的。
“然後中考完你就被無情甩掉了嗎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現在絕對不是笑的時候,小夥子揭着老底,說着不堪回首的傷心事呢,太不尊重人了,但實在沒忍住。
許目遠:“......”
我:“高中有聯系嗎?”
許目遠:“聯系過幾次,都是讓我好好學習。”
我:“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妹子是明白人,知道你戀愛腦,高中什麽最重要??學習啊!!”
許目遠:“......”
我:“高中一直喜歡着?”
我猜是知道這個問題和我有關了,許目遠醞釀了很久才開口回答說:“說不清楚,感覺只是慢慢變成了一種執着而已。”
“那就是白月光了!”我一個半吊子,化身情感分析大師幫着他頭頭是道分析了起來。
“白月光是什麽意思?”
突如其來的新詞又讓許目遠陷入了迷茫。
“你沒看過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這篇嗎?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這一提到白月光,我飛躍的思維就想到了占據網絡文學的半壁江山,不得不提起的兩大流派:追妻火葬場與替身白月光。
心血來潮,我想給許目遠科普一下,拓寬一下他的知識面,便聲情并茂,手舞足蹈解釋了起來。
也許是我的理解不到位,沒有抓住火葬場文學和白月光文學的精髓,許目遠聽得一頭霧水,借助百度後他才明白了個七七八八,表情逐漸變得迷惑了起來。
“你們女孩子都喜歡看這樣的嗎?”他頂着李安老師的經典表情問我。
我擺擺手來了個否認三連:“誰說的?我沒有,我不喜歡,你別瞎說。”
許目遠思索了一會兒,自顧自盤算了起來,嘴裏絮絮叨叨的,“我這算追妻火葬場嗎,替身白月光肯定不是......”
我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把自己往經典文學裏面套,笑得我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嘀嘀咕咕說什麽呢!!!咋滴,你把我當替身??還是你想體驗一下火葬場???”
“不是這個意思......”
“你這麽一說我感覺聖誕節就不該這麽早答應你的,再讓你心驚膽戰一段時間才好。”
我其實也就是嘴上說說,我那麽喜歡他,沒當場沖上去抱住他就算是很能忍了,而且也舍不得讓他難過。
“那不行的。”許目遠搖搖頭,堅決否定了我的壞心思,“你得先答應我,那麽一輩子火葬場都無所謂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答應你了,那能叫火葬場嗎??你是不是沒有抓住火葬場文學的精髓??”
許目遠摸了摸我笑得沒了形狀的臉,眼裏的陰霾總算散去了,染上了平時的溫柔,“反正就是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意思。”
把跑偏的話題扯回來,後面其實也沒什麽值得提的了。
整個故事沒有波瀾壯闊,青春裏随處可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卻會永遠在少年心裏留下一席之地。
那比指甲蓋還小上不少的位置不是屬于我的,但我是個寬宏大量的人,那麽點地方,我才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