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校牌上的少年與我
第四十七章校牌上的少年與我
我聽說他今天要在我這裏過夜, 腦子裏閃過了無數個少兒不宜的危險想法。
別看我作為新時代的事業女性,思想新潮走在前列,但在這個方面是極其傳統保守的。
之前談戀愛,肢體接觸我只能接受牽手和普通擁抱, 臉連都沒讓人親過。
對不喜歡的人, 親密接觸是件很讓人抗拒的事情。
許目遠聖誕節親我的那一下還是我的初吻。
但我真的很喜歡他, 我也想和他結婚, 是不是可以适當退讓一下。
不過這事好像沒有适當退讓一說,要退讓就是全線撤退, 徹底崩盤的那種。
我突然發現,面對許目遠,我竟然會在原則問題上搖擺, 甚至産生了好像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好氣,我到底有多喜歡他啊。
“你不會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吧。”許目遠看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表情凝重似乎在反複糾結着什麽,把臉湊過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
我思考地過于深入,沒注意到他, 被放大的臉吓了一大跳,驚恐地差點要朝側邊摔過去了,被許目遠摟進了懷裏。
“你小腦袋瓜子想什麽呢。”許目遠把我放開, 在額頭輕吻了一下, 摸着我的頭好笑地說:“我是這樣的人?”
我這時候總算意識到了剛才的想法是多麽的可怕。
“你......你說......什麽??”
天哪, 我是吃錯藥了還是被奪舍了??我剛才到底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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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于事無補,倔強的我還是語無倫次,眼神躲躲閃閃否認了起來。
“傻不傻, 我睡沙發。”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是不想承認剛才的我上了不是去幼兒園的車。
“你說什麽呢??”
許目遠捧起了我升溫到燙手的兩個臉頰,抵住我的額頭,一字一句說:“江語,我說了現在的我還沒辦法給你想要的生活,我不會做任何對你不負責的事情的。”
我把頭使勁往側邊轉了過去,微微噘嘴“哦”了一聲。
“你哦什麽?難道你有什麽別的想法?”
“滾!!!”
看許目遠都快笑到直不起腰身了,我氣得咬牙切齒,天靈蓋都開始冒煙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把地上的盒子收拾一下,吃飯了。”
許目遠說完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幫我把拖鞋擺好,笑着說。
一如往常,一個人忙活了好幾個小時的許目遠在餐桌上幾乎就是看着我狼吞虎咽,我把菜夾到他碗裏他才會動筷子吃幾口。
問他就是:“做的時候嘗味道吃飽了。”
等我癱坐在椅子上摸着圓滾滾的肚皮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許目遠開始收拾殘局。
我幫着把盤子都拿進廚房,卷起袖子準備主動洗碗,被他制止了。
“幹什麽?我來就行,你去沙發上坐着。”
“碗至少讓我洗吧,要不然我這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啊。”
其實我也就是說說,我十分讨厭洗碗,因為他是許目遠,才會覺得有那麽一丢丢過意不去。
“你這手是拿來彈鋼琴的,不能洗碗。”許目遠把我往旁邊趕了趕,拿起海綿倒了洗潔精,“還有我覺得你洗不幹淨,之後還得我來。”
“你!!”
在他心裏我到底生活能力差到什麽地步啊,連碗都洗不幹淨。
我突然想起初見的時候,他也是因為我彈鋼琴不讓我撿一地散落的垃圾。
“許目遠,你記不記得高中分班後咱們第一次說話,我和你一起把垃圾拿下去。”
許目遠側過頭看我,手裏刷碗的動作沒停,“記得,怎麽不記得。你連個垃圾袋都打包不好,害得拿下去的時候在樓梯散了一地,撿了半天。”
“你那個時候也是說我的手要拿來彈鋼琴,不讓我撿。還有,你竟然知道我讓我小小震驚了一下。”
“怎麽?對我一見鐘情了?”許目遠說着又想過來親我,被我身手矯健躲開了。
“那還真沒有,我是覺得你特別好看,但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一見鐘情。”
我知道這種地方發誓沒有什麽意義,但我必須為自己正名,不能讓他太得意。
“江語啊,我第一次聽人說合唱在臺上彈琴的女孩子叫江語的時候,覺得名字特別好聽,一開始還以為是下雨的雨,後來才偶然知道是語言的語。”
“許目遠,你在這種地方獻殷勤,變着法子誇我,我是不會買賬的!”
許目遠見我不信,笑嘻嘻補充道:“真的,沒騙你。不過這不是誇你,是誇給你取名字的人,也就是我未來的岳父岳母。”
“......”
好家夥,他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但我的名字是我外公取的。
想想我媽還說過年要把他帶回去看看,總感覺見到了會發生一些無比尴尬的事情。
“你說過年的時候,我要不要跟你回家見見你的爸媽啊。”許目遠難道有讀心術嗎?怎麽我此時的想法又被他精準捕捉了。
我嘟囔了一聲:“是不是太快了點啊。”
“這有什麽快的,遲早要去的。話說你爸媽要是不喜歡我怎麽辦?”
我挑了我媽說他好的地方,沒提她曾經讓我們劃清界限,不要走得太近的事,“我媽一直誇你長得好看呢。”
“江語,雖然我從小到大一直被說長得好看,小時候是個人都要過來抱我,但其實我真的沒有覺得有啥,不就是張臉嗎......”
許目遠的凡爾賽發言被我用爾康的經典手勢打斷了:“閉嘴!你在這裏給我嘚瑟什麽??裝清純小白蓮??”
“真的,我沒騙你。但我最近越來越覺得,這張臉太好了,我不長這樣,估計你也不會這麽喜歡我。”許目遠手裏的碗筷已經全部過過一次洗潔精了,他把水龍頭擰大了些,開始沖水。
我思索了一下,他說的很有道理,導致本顏狗一腳跌進泥沼裏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太好看了。
“不是人格魅力吸引了我嗎??怎麽突然變膚淺了??”
“管他是什麽,只要你喜歡我,什麽都可以。”
“切~”我想起我還沒跟他說過軍訓我伸長脖子沒看見校草的事情,便趁着這個機會一并說了。
許目遠聽完,意味深長點了點頭,沉聲說了句天雷滾滾的話:“命中注定我們就是要相愛的。”
“......”
啊啊啊啊啊,饒了我吧。
我覺得要是許目遠在我身邊每天跟我說這些,我有信心不久的将來我腳趾能把地球摳出一個窟窿。
昨天洗了衣服還晾在陽臺,我便借口要去收衣服逃離了。
今年只剩下最後幾個小時了,我站在陽臺吹着冷風,望着天際最後一抹餘晖,內心生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蒼茫感。
時間就是這樣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在不經意間流逝掉的。
過在其中覺得冗長又苦悶,可回頭望十年也不過彈指一揮間。
而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呢。
“想什麽呢?別站着吹冷風,會感冒的。”許目遠洗完碗過來,看我傻站在陽臺發呆,接過我手裏的衣服說。
我側頭朝他笑笑,他的臉龐被鍍上了一層柔軟的光圈,霞光在流轉着,“你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馬上又是新年了。”
“那可不是,我們就要認識十二年了。”他給了我個比晚霞還要好看的笑容。
你要問十二年前的我有沒有想到十二年後我會站在陽臺上一邊收衣服一邊和傻子許目遠說着毫無營養的廢話,而新年馬上就要到了,即便我的想象力再天馬行空也是做不到的。
陰差陽錯裏帶着點命運的玩笑,再加上我從未放下的執着和身邊人稀裏糊塗的醒悟寫出了這個抓心撓肺,悲喜交加的故事。
“許目遠啊,你說我要是把我們的故事寫成小說能不能紅啊。”我突發奇想問了句。
“那你得把我寫帥一點。”
剛剛還裝小白蓮美而不自知,這會兒就讓我把他寫帥一點,不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直接把你照片放上去好了,蒼白的文字怎麽能描繪出我們許大帥哥驚天的顏值呢。”
許目遠鎖着眉頭認真思考了一陣,鄭重其事地跟我說:“不行,你還是別寫了。”
“為啥?我有信心,放你照片的話,一定能紅的!要不每章都放一張??為了看照片,大家也會買賬的!!”我似乎找到了一條生財之道,盤算起了發家致富的大業。
我只顧着說話,許目遠邊說着手裏也沒停,衣服都收好放進簍子裏了。他把我的浴巾整整齊齊疊好,看向我,眼眸被餘晖映得五彩斑斓。
“我怕再回憶一遍,你會難過的。”
“傻不傻,我跟你說許目遠,從我伸長脖子沒看見你開始,到此時此刻關于你的所有的回憶都是發着光的好嘛??”
沒來得及等他回應,我的尴尬症犯了,
難道是被他傳染了嗎?怎麽連我也開始說些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話了。
我趕緊把目光投向落日西沉的天際,為自己挽尊說:
“我才懶得寫呢,又沒有追妻火葬場,又沒有替身白月光,誰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