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校牌上的少年與我

第四十八章校牌上的少年與我

全部收拾好, 開了空調,我把布丁狗的毯子鋪開,靠在在許目遠身上玩手機。

電視開着當背景音,過會兒各大電視臺的跨年晚會就要開始了。我上次看元旦的跨年晚會還要追溯到出國前了。

許目遠把Switch帶來了, 正費盡力氣在寶可夢的世界裏孵着蛋。

我時不時看到點好笑的微博就要把屏幕拿給他瞅瞅, 基本上他都get不到我的笑點, 一臉迷惑。我只得哼哧哼哧跟他解釋, 這些梗沒辦法第一時間理解就不好笑了。

許目遠真是個跟不上時代潮流的老年人。

我刷到一個今年韓劇吻戲的cut,點進去, 那叫一個春心蕩漾啊,嘴都合不攏了。

BGM響起,氛圍感拉滿, 加上男女主的顏值,不得不說韓國人真會拍!

正捂着嘴咯吱咯吱笑呢,我發現旁邊多了一個圓圓的腦袋,也睜大了眼睛認真地望着屏幕。

許目遠:“這是什麽?”

我:“今年韓劇的吻戲cut。”

許目遠:“你喜歡看這個?”

我:“什麽叫我喜歡看,我就是刷到了順手點進去了而已。”

許目遠一肚子壞水蕩了起來,轉頭把目光投向了我,迷離着眼眸, 慢慢把身子壓了過來,我只得一個勁往後仰,頭快要碰到沙發扶手的時候, 許目遠伸出手墊在了後面。

“你......你幹什麽??”我兩只手握着手機放在胸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 哆哆嗦嗦地問。

許目遠的臉越來越近,嘴角挂着看我洋相的壞笑,側頭輕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用氣音說:“你說呢?”

Advertisement

怪我不争氣,對他這樣完全沒有任何免疫力。明明聖誕節親我的時候還扭扭捏捏的,這才幾天就升級成熟練工了。

沒辦法,我只得屏住呼吸閉上了眼睛,挨這麽近,“砰砰”的心跳聲估計被許目遠聽見了。

然而片刻後我等來的卻是一句:“我發現你眼妝好像掉完了。”

我怒然睜開眼睛,看到許目遠已經直起了身子,看着我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得知被戲耍的我,氣不打一處來,誓死要挽回一點面子。掙紮着爬起來飛撲到他身上,對着嘴狠狠親了下去。

氣死了我,氣死我了!

我以為這次總算找回了點場子占據了主導權,誰知道許目遠直接一個壓身吻了回來。

這次不是蜻蜓點水的試探,也不是毫無保留的熾熱,而是能把人融化掉的溫柔。

我的理智徹底被淹沒了。

又失敗了呢。

“我......我去拿個雪糕。”待我從恍惚裏回過神來,嘴唇還留有餘溫,一時頭腦發熱後的懊悔襲來,我得給自己降降溫,便起了身說。

許目遠伸手拉住了我,“這麽冷的天,不許吃。”

“我要吃!!”

這次我不準備妥協了。

冬天在房子裏開空調吃雪糕的樂趣不能就這麽被他剝奪了。

“真的不好,聽話好嗎?”

“聽話”這兩個字對我就是絕殺,但我這次堅定住了信念,沒有被動搖,“你說不吃就不吃,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行吧,那你怎麽才願意不吃呢,你提要求,我都答應你。”許目遠知道我的小倔脾氣上來了,不準備用硬的了,把我拉進懷裏,想要給我點蠅頭小利好讓我妥協。

我還真沒什麽想要他做的事情,而且我現在就是十分想吃雪糕。

我奮力掙脫掉他的懷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去冰箱的冷凍櫃裏拿了一根,又沖回來鑽進了毯子裏,光速拆開包裝,耀武揚威般咬下了一口。

“哎,怎麽就這麽喜歡吃呢。”許目遠無可奈何地看着我,又不能上手搶,也就只能随我去了。

我不服氣,嘴裏含糊不清地喃喃說:“吃難道不是人生的一大樂趣嗎?”

“看來以後咱們家恩格爾系數要居高不下了。”

他竟然還記得“恩格爾系數”讓我有些吃驚,不過現在的重點在于他竟然變相抨擊我能吃,沒等我回嘴呢,許目遠又自顧自嘀咕了一句:“臉胖了不止一圈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少說兩句會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本來這事兒就和大把大把掉頭發一樣愁得我心力交瘁,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且我發現,江語,這家裏怎麽到處都是你的頭發啊。”說完許目遠就從我的衣服後面拿起了一根斷發,放到我面前晃了晃,痛心疾首地說:“哪天禿了可怎麽辦。”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誓死要跟許目遠拼個魚死網破,把最後一口雪糕學着魯智深喝酒的氣勢送進嘴裏,大喊道:“我跟你拼了!!”

我們兩個從高中開始的相處模式就是此般,以看對方笑話為樂,以噎住對方為榮,以損對方為己任。

不過從前許目遠是嬉皮笑臉說“錯了錯了”,現在是抱着我嬉皮笑臉說“錯了錯了”。

打打鬧鬧各大電視臺的跨年晚會開始了。

年少無知的時候,我曾跟着朋友們在元旦去外面跨過一次年,又冷又困又擠,絲毫沒有迎接新年的喜悅,只有想回家睡覺的懊悔。

這會兒和許目遠窩在沙發上,蓋着我最喜歡的布丁狗毯子,有一句沒一句說着互怼的話偶爾還會因為定力不夠紅了臉。

以星辰大海為征程的我,産生了要不要把小小飛船就停在這裏的想法。

不要再考慮那麽多,義無反顧和旁邊的人牽手,回國,在我倆都滿意的城市建立一個小小的家,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平安安共度此生。

就和《那些年》歌詞裏寫的那樣:【曾經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後回首才發現,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

或許星辰大海的終點也就是我倆那個小小的家吧。

趁着他在,我趕緊把電腦拿出來,把之前做好的BGM工程給他看,想問問他的意見。但事實證明指望他提意見的我是有多麽愚蠢。

許目遠全程就會說“好!非常好!我女朋友真棒!”和對着FL Studio的界面問東問西。

他讓我給他演示一下我是怎麽從有到無做出一首曲子的,我嫌麻煩,跟外行人怎麽講得清楚。但實在拗不過他,便接上了Midi鍵盤。

我:“看着啊,流水線生産就是,咱們先拉一個1-5-6-3-4-1-4-5的卡農和弦,也就是C-G-Am-Em-F-C-F-G,你彈過吉他應該知道。”

許目遠:“嗯嗯,和弦我知道,但這個鍵盤是啥?”

我:“Midi鍵盤,能輸出Midi信號。本身沒有聲音,需要接自己外接音源。”

許目遠:“音源又是什麽?”

我:“......就是鋼琴啊,古筝啊,小提琴啊這些樂器的音色。”

許目遠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很明顯他沒明白,但我懶得跟他解釋了。

我選了個打底的鋼琴音色,在鍵盤上彈了最基礎的卡農和弦,然後又鼠标在音軌上把綠色的橫條拉來拉去調整位置長度,“你看這就錄入了,然後咱們調整下位置長短,加點花。F變Bdim,Dm啥的啊,七音,九音加上啊,去掉三音,五音或者加個琶音啊。”

許目遠:“......”

我現在才懶得理他有沒有懂,講完應付差事就是目的。

“然後咱們再來寫旋律,和弦定好了,閉着眼睛在框架裏瞎寫,傻子都會。”我說着,便随意又挑了個鋼琴音色,便在鍵盤上憑借感覺一氣呵成彈了一段旋律。

“旋律進去了,微調一下,再加上各種別的樂器,鼓點,貝斯,吉他之類的做編曲和混音。調整漸入漸出,力度線,均衡度,用合成器做效果音等等,最後錄入人聲做母帶,就OK了,是不是很簡單??”

許目遠:“......”

就跟微博上畫手大大們分享自己的畫作一樣,左邊的圖還是畢加索式的幼兒園小朋友的塗鴉,右邊的圖就是讓人撲通一聲跪下的神作,而中間發生了什麽大大都只用一句“哎呀,就随便畫畫啦”一樣。

我時常懷疑她們使用了魔法。

許目遠此時大概和我有着同樣的疑惑,一頭霧水。

“江語,你難道會魔法嗎?”許目遠用無比認真的表情盯着我,來了句。

我驕傲地昂起頭,兩只手放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故作神秘地說:“糟糕,被麻瓜發現了!得把你的記憶清除了!”

“那不行,我才不要忘記你。”許目遠一把把我抱到了腿上,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我的小小魔法師能不能不要清除記憶啊。”

他看我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明顯就是把我當玩起過家家的三歲孩子了,也或許在他心裏,我一直都是沒長大的孩子吧。

我拿着電視遙控器,在幾個衛視裏來回橫跳,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許目遠對娛樂圈一無所知,時不時跟着看兩眼吐槽幾句。

“這歌為什麽這麽難聽啊?不如你寫的。”

“詞都是狗屁不通的東西,不如你寫的。”

“舞臺背景太醜了吧。”

“天哪,一個個跳舞怎麽有氣無力的。”

我聽着他邊吐槽還不忘記誇我幾句,可愛死了。

終于十秒倒數結束,新年如約而至。

甚至都來不及說新年快樂,許目遠就封住了我的唇。

新年的第一個吻也如約而至了。

“江語,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下次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那不行,多親親你就習慣了。”

真是,誰知道啥時候才能習慣啊。

跟各路親朋好友和微博上的沙雕網友們說完新年快樂,我躺在許目遠懷裏問起了他的新年目标。

雖然大多數情況下所謂的新年目标也就是嘴上說說,一月沒過完就差不多忘幹淨了,但至少定下的時候是信心滿滿的。

許目遠不假思索回答說:“從今往後每個新年的目标都只有一個了,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啊。

------

明明說了今晚要在我這裏過夜的,許目遠卻起身收拾起了東西。

“這麽晚了,收東西幹啥,不是今晚不回去了嗎?”我好奇地問。

“想了想,怕你的小腦袋瓜子想些亂七八糟的,我還是回去,明天早上再來接你。元旦三天假期也都這樣好了,晚上把你送回來,省得你七想八想。”

“啊......”

我心底的失望毫無保留地展露了出來。我是真的不想和他分開,一個晚上都不想。

“怎麽?不想我走啊?”許目遠伸出手捏了捏我耷拉下來的臉,笑着問。

這會兒要是不說他肯定就丢下我回去了,我也顧不得矜持和害羞了,直截了當表達了內心的想法。

“我不要,你不能丢下我,等我收拾下東西,跟你一起過去。”

看來我好像也成了不折不扣的戀愛腦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