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在耍帥
第41章 他在耍帥
◎因為想要你更關注我◎
路加眼睜睜看着西島真理把手放進越前龍雅手心, 急了,上前試圖攔住他們:“西島同學——你!你不要被這個男人騙了,他, 他一看就不是什麽……”
他的日語大概率學得不怎麽樣, 半天沒能想出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倒是越前龍雅, 慢悠悠用英語補充:“我一看就是會騙女孩子掉眼淚的花花公子嗎?”
路加狠狠瞪了他一眼,滿臉都寫着‘你也知道啊?’的表情。
越前龍雅牽着西島真理的手,笑眯眯彎着眼眸:“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這樣的人哦, 所以輸給我也很正常——你的隊友不是還在叫你嗎?還是趕快回你的象牙塔裏去打網球吧。”
“什麽象牙塔!”路加氣得要命, 口不擇言,“像你這種家夥……有本事的就和我用網球一決勝負好了!如果你輸了的話就不準再糾纏西島同學!”
西島真理:“……”
見鬼了, 為什麽這種時候還要用網球一決勝負啊?你們是靠網球來決定交往權的嗎?
槽點已經密集到畫進運動漫也讓人覺得離譜的程度了好嗎!
越前龍雅把自己手裏的破舊網球拍往旁邊綠化帶裏一扔,擡手按着自己下眼睑,沖路加扮了個鬼臉:“誰要和你這種小鬼比啊?”
路加:“……”
硬了, 拳頭硬了。
扮鬼臉這種幼稚的行為由越前龍雅做出來卻無比的和諧, 明明是逃避的話,因為他過于輕快的語氣,愣是達到了挑釁+輕視對手的效果。
西島真理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麽,他絕對會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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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氣,她往前一步隔開路加和越前龍雅:“這位……路加同學?”
路加:“你叫我路加就可以了。”
西島真理颔首:“路加——我覺得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我并不在意你和他誰的網球更厲害,就算是你網球打贏了,我也會跟着他走。”
“我是一個具備獨立自主意志和判斷能力的個體,并不是你們可以拿來做賭注的輸贏彩頭。”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路加手足無措, 臉上憤怒的表情瞬間凝固, 磕磕絆絆的試圖用日語解釋, “我剛才——我只是覺得——”
他的日語并沒有好到可以對話自如的地步,越緊張反而越找不到合适的用詞,急得臉都漲紅了。
西島真理對他的解釋并不在意,拉着越前龍雅的手扯了扯:“走吧,去電車站。”
越前龍雅:“打車吧?不是不舒服嗎?”
西島真理:“只要是坐車,都一樣會不舒服的。”
越前龍雅不是很懂這個原理,但還是乖乖的準備跟着西島真理走。他剛走兩步,又被西島真理拽住。
西島真理指了指被他扔進綠化帶的網球拍:“那個也撿回來扔進垃圾桶呀。”
越前·扔汽水罐都要用投籃姿勢·打網球從來不撿球·龍雅,和女朋友圓潤的眼眸對視了兩秒後,他摸着自己鼻尖,認命的去把那個破舊網球拍撿了起來。
因為一路上都沒有看見垃圾桶,所以越前龍雅只好一直把那個破舊網球拍拿在手上。
兩人到電車站的時候,電車還沒有入站,他們暫時坐在休息長椅上等車。
越前龍雅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藥瓶,問:“現在要不要吃點藥?”
西島真理想了想,覺得吃點也好。她點了頭,然後打開書包拿出自己的水壺想倒點熱水——打開水壺之後卻沒有熱水流出來,西島真理用力晃了晃水壺,水壺無事發生。
西島真理:“……沒水了。”
越前龍雅站起身:“我記得剛才路上有飲料販賣機,你在這等我。”
他走得很快,都沒有給西島真理阻攔他的機會。
西島真理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眨了眨眼。
校門口。
路加沮喪的坐在石凳上,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是一只找不到主人的金毛。他正盯着地板上自己的影子發呆,忽然感覺到自己頭頂的太陽光被什麽人遮擋住了——路加擡起頭,看見沒有戴帽子,似笑非笑的越前龍雅。
路加立刻炸毛了:“你還敢回來?!”
越前龍雅沖他晃了晃自己手裏的破舊網球拍:“反正也就是兩分鐘的事情,回來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路加:“……太小瞧人了吧你這家夥!”
越前龍雅輕笑:“小瞧?沒有啊,我可沒有小瞧任何人——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因為我是真的覺得,你們都很遜啊,小·朋·友——”
*
西島真理坐在休息椅上等得差點睡着。
她身體無意識的往下滑了滑,在險些摔倒時又驚醒,揉着眼睛坐起來。
睜開眼睛時西島真理看見越前龍雅蹲在自己面前。
她疑惑:“……你在幹什麽?”
越前龍雅:“我在看真理醬還能睡多久。”
西島真理莫名的感到一點緊張。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确認自己沒有睡到流口水之後,立刻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幹嘛不叫醒我?”
“因為真理醬睡得很香嘛,不忍心把你吵醒。”
他笑眯眯的解釋,同時将一瓶擰開的礦泉水還有藥瓶遞給西島真理。
雖然理由奇奇怪怪,但作為情侶而言,西島真理覺得還可以接受。
她接過礦泉水和藥,自己按量吃了幾片。
西島真理:“咦?那個舊的網球拍呢?”
越前龍雅:“買水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垃圾桶,順手就扔掉它了。真理醬不是會害怕網球相關的東西嗎?”
西島真理兩手并攏捧着水瓶,表情認真的解釋:“主要是害怕網球砸過來的一瞬間……并沒有嚴重到網球拍和網球場都不能靠近的地步。”
當然,平時靠近網球相關的東西還是會讓她有點心理不适就是了。
動車入站時發出巨大的聲音。
越前龍雅主動拿過西島真理的書包和水瓶:“車子入站了。”
西島真理‘哦’了一聲,站起來上車。她站起來時,越前龍雅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手——西島真理的書包是雙肩包,但越前龍雅只背了一邊的肩膀,姿勢随性懶散。
西島真理覺得他這樣背書包絕對是在耍酷裝帥。
電車人少,上車後還有很多空位。
西島真理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旁邊明明還是空着的,但是越前龍雅卻沒有坐,而是擡手拉着橫杆,站在了西島真理面前。
她仰起臉看向越前龍雅,有點疑惑:“你不坐嗎?”
越前龍雅挑眉,貓咪似的眼睛睨着她,但神情并不怎麽壓迫人,甚至稱得上是溫和。
從電車窗戶外面照進來的光,不均勻的灑在他身上。
光線永遠是美人的最佳魅力增幅器。
在和越前龍雅那雙波光粼粼的琥珀色眼瞳對視的瞬間,西島真理悟了。
她捧着水瓶,面頰微紅:“算了,你……繼續站着吧,挺好看的,其實。”
剛準備聽女朋友話坐下來的越前龍雅,在沉默了數秒後,實在沒能忍住,抖着肩膀笑出了聲。
好可愛。
她是泡在可愛裏面長大的嗎?明明說着花癡一樣的話,但表情和動作都好可愛,就連緊張時捧着水瓶不斷扣上面塑料紙的小動作,都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露出笑容。
“龍雅,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我想起一些高興的事情。”
“什麽事情啊?”
越前龍雅垂眼:“不告訴你。”
西島真理沉默了一會兒,撇嘴:“幼稚鬼。”
越前龍雅笑了笑,沒有反駁西島真理的話。他沒有握着平衡杆的那只手擡起,手指勾開西島真理臉頰上垂下的一縷碎發。
西島真理以為他真的在認真幫自己整理頭發,還乖巧的把臉仰了起來。
但越前龍雅把那縷碎發勾起來後,并沒有像平時那樣将它別到西島真理的耳後。他的手指繞着那縷頭發打了個轉,烏黑的發絲一圈圈纏繞在他手指上,而每次他手指打轉時,手指的指腹和指節也觸碰過西島真理臉頰。
少女的臉頰皮膚嬌嫩又柔軟,很快被他蹭紅了一片。
那塊被蹭到的皮膚發着熱,羞怯得像是親吻那般,若即若離的觸碰。
而做這些小動作的青年,雙眼始終含笑澄澈的望着西島真理。
西島真理:“……你真的在幫我整理頭發嗎?”
越前龍雅歪了歪頭,表情無辜又理所當然:“我沒有說過要幫你整理頭發啊。”
西島真理:“所以你現在在?”
越前龍雅慢吞吞把那縷頭發挾到她耳後,道:“在幫我女朋友整理頭發。”
剛好電車到站了。
西島真理摸了摸自己耳後,那縷直發被越前龍雅卷了半天,已經帶了些許弧度,發尾支棱着翹起。
被越前龍雅這麽一打岔,西島真理感覺自己的頭都沒有那麽痛了。
她确信這絕對是越前龍雅的功勞,因為那些藥片可沒有那麽快生效。
晚上打游戲的時候,西島真理久違的接到了父母的電話;因為之前西島真理房間的窗戶玻璃破了,在請物業來維修時,物業自然也通知了房子的戶主西島夫婦。
西島夫婦擔心西島真理的安全,所以掐算着西島真理的放學時間,立刻給她打電話來詢問了。
西島真理向父母解釋完入室盜竊的事情後,西島先生仍然感到不安,提議讓西島真理先去她外婆龍崎堇家裏住。
“真的不用。”西島真理嘆了口氣,揉着自己的額頭,努力說服父母,“我隔壁就是認識的同學,其實還是很安全的。”
“外婆平時要照看她學校網球隊的成員,我過去多少有點不方便……放心啦,我會注意安全的。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好不容易讓爸媽答應自己繼續住在外面,挂斷電話時西島真理又感覺到了頭痛。
她用兩只手一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以為頭痛會和平時一樣有所緩解;但這次頭痛來得氣勢洶洶,西島真理感覺自己都快要把太陽穴按痛了,腦子裏那種鈍痛也沒有什麽緩解。
越前龍雅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立刻放下游戲機蹭到她身邊,接替了西島真理原來的工作,幫她按着額頭。
他似乎是專門學過按摩,按起來比西島真理自己按自己舒服多了。
西島真理幹脆整個人靠在他懷裏,把眼睛閉上,縮成一團。
越前龍雅:“還會頭痛得很厲害嗎?”
西島真理悶悶的‘嗯’了一聲,側過身換了個姿勢,把自己埋進越前龍雅懷裏。
湊進青年懷抱裏時,他身上那股清爽幹淨的味道就越發濃郁。西島真理抱着他的腰吸了一口,雖然頭痛沒有緩解,但是痛苦緩解了。
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這個姿勢其實很不方便越前龍雅幫她按揉太陽穴,但是看見西島真理縮在他懷裏時明顯情緒好轉,越前龍雅也就随她了。
電視機投屏裏是游戲場景背景音樂。
越前龍雅悄悄把聲音調低了,調低音量時一直注意着西島真理的反應;西島真理沒什麽反應,還是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裏。
不過她明顯也沒睡着,因為她抱在越前龍雅腰上的手臂收得很緊。
游戲背景音樂越來越低,最後無限的接近于靜音了。
在夜色尚未完全降臨的傍晚,沒有開燈的客廳,暈開玫瑰色邊緣的昏暗,讓每個人的視線都變得暧昧不清。
當一個人無法看清楚的時候,其他感官就莫名的被放大。
衣料細微的摩擦聲,呼吸間熟悉的香氣,還有對方的呼吸。青年的心跳聲抵着西島真理的臉頰,好像能聽見那顆髒器每次跳動時帶動的血液在流動。
她頭痛得很厲害,卻又在此刻覺得越前龍雅的心跳聲如此熟悉。
一如他們初次見面,西島真理違背理智對他毫不猶豫所交付的信任。
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