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喜歡
第56章 喜歡
◎戀愛關系中要打直球啦!◎
雖然醫生建議西島真理住院一個月, 但實際上第二周西島真理就已經可以出院了。
警察廳的人因為考慮到西島真理現在是傷員,所以特意派人到醫院幫西島真理做了筆錄。而就在同一家醫院進行搶救的哈伯德最終也沒有搶救成功,在當天淩晨去世了。
野治自首的事情很快驚動了他的父母, 因為他是未成年, 同時又主動承認罪行, 所以被減輕處罰。
藤島千賀則被判處無期徒刑,将在監獄度過餘生。
平川麻紀作為從犯,因為她目前還是未成年,所以暫時由少管所收容。
在西島真理住院期間, 野崎梅太郎等人輪流過來探望了她, 就連青春學園的網球隊隊員都來了幾次——剛開始西島真理還有點受寵若驚,然後很快發現那群家夥來探望自己的最終目的其實是找越前龍雅打網球。
西島真理:……累了, 毀滅吧,破爛網球世界。
西島先生只陪護了兩天,又要去處理其他瑣事。西島夫人因為是全職主婦, 所以就留在醫院陪床了;有西島夫人在, 越前龍雅就只能白天過來看看她,一到晚上吃飯時間,在西島夫人虎視眈眈的微笑之下,越前龍雅也只能先自己回家去了。
因為西島夫人之後要住進公寓裏照顧西島真理,所以越前龍雅提前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去了。
西島真理有種奇怪的感覺——她感覺越前龍雅好像有點……躲着自己?
明明白天都有來看望自己,但是每次聊天都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
每次只要他探望自己的時間和青春學園網球部的人時間撞上,他就開始顧盼左右逃避話題,形跡可疑。
在西島真理即将出院的前一天,學校裏幾個和她關系要好的女生組團過來陪西島真理慶祝。
主要慶祝方式為夜談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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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島真理, 佐倉千代, 還有濑尾結月, 三個人擠在病床上,三個人,打着三個不同的游戲。
佐倉千代:“……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玩動物□友會嗎?為什麽現在我們在打不同的游戲?”
濑尾結月:“因為我想打異域。”
西島真理:“我要玩乙女游戲。”
佐倉·老老實實只帶了森友會游戲卡·千代:“……”
西島真理嘆了口氣,按着游戲按鍵:“我已經連夜肝完了三款備受好評的乙女游戲。”
濑尾結月:“咦?你腦子不是受傷了嗎?這樣動腦會不會傷腦子啊?”
西島真理無視她的好奇心,繼續往下說:“但我還是搞不懂龍雅在想什麽。”
一說到戀愛話題,佐倉千代立刻就不困了。
她把游戲機放下,神色一凜:“難道是越前君的态度出現問題了嗎?”
西島真理盯着NS游戲機屏幕,面無表情:“很難形容啊……看起來不像是出軌了,但又總是露出‘我對不起你非常抱歉’的表情——平時和我聊天也是支支吾吾的,總覺得他在刻意避開什麽話題。”
“我還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戀愛經驗太少才會察覺不到問題的關鍵,所以特意購買了當下大熱的乙女游戲回來練手。”
佐倉千代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濑尾結月就沒有她那麽委婉了,直接說出實話:“用乙女游戲當參考不管怎麽想都很有問題吧?如果乙女游戲能代入現實的話它就不叫乙女游戲了啊!”
西島真理大驚:“是這樣嗎?!”
佐倉千代露出了憐愛的表情:“真理醬,一般情況下,我是說——就算是沒有戀愛經驗的母胎單身,也不會想到從乙女游戲裏面汲取經驗吧?”
西島真理:“可是禦子柴就是這樣撩妹的啊!!”
佐倉千代:“……”
濑尾結月大聲總結:“所以那家夥才會沒有女朋友啊!”
“……”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最後大家一直讨論到晚上十點多,話題從西島真理的戀愛跑偏到佐倉千代的暗戀對象,最後她們讨論起數學老師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直到西島夫人來催西島真理睡覺,西島真理才戀戀不舍的和朋友們告別。
臨走之前,佐倉千代借用自己慘痛的暗戀經驗,給西島真理總結了一句:“真理醬,如果你覺得有疑問的話,一定要打直球,不要打變化球!”
“因為男生的腦回路,可能真的,只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
她神色悲痛,看起來似乎已經在這方面吃了大虧。
西島真理沉思片刻,握着佐倉千代的手:“共勉,共勉。”
在送走佐倉千代和濑尾結月後,西島真理認真思考起了佐倉千代的叮囑。要讓她毫不回避的大打直球稍微有點困難,畢竟只要想到對着越前龍雅的那張臉說出過于直白的話語,西島真理都稍微有點害羞。
她一直想着這件事情,在腦海裏模拟練習了好多遍。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出院的日子。
西島夫人早早把西島真理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病號服之類的要還給醫院,所以出院當天西島真理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原本西島先生和西島真理的朋友也想在這天來幫忙,但是西島真理覺得今天又不是法定節假日,所以通通拒絕了。所以最後來醫院幫忙的也就只有西島夫婦和越前龍雅。
在西島真理的催促下,西島先生極其不情願的先去辦理出院手續。西島夫人則笑眯眯的表示自己還要收拾病房裏她帶過來的日用品,讓越前龍雅帶着西島真理到外面随便轉轉。
于是兩人被推到走廊上散步,難得擁有了獨處的時間。
西島真理把手背在身後,盯着地板上兩人被拉長的影子。越前龍雅就站在她旁邊,有意無意的将她和走廊上路過的其他人隔開。
這條走廊一頭通往前廳,一頭通往後面散心的小花園。西島真理和越前龍雅現在走的方向就是向着小花園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家屬也推着坐在輪椅上的病患往小花園去曬太陽。
西島真理深吸一口氣,握着拳頭給自己打氣。她側過頭,看了眼越前龍雅;越前龍雅注意到她的視線,迅速垂眸,琥珀色的貓眼被太陽光照得透亮。
他問:“怎麽了?”
西島真理飛速移開視線,轉頭看着牆壁上兩人重疊的影子:“沒什麽。”
牆壁上的影子交疊晃動。西島真理覺得自己只是看着影子的話,好像就不那麽容易緊張了。
她再度深呼吸,握緊拳頭,開口:“龍雅——”
越前龍雅:“嗯?”
西島真理:“我問你啊,你最近……”
一群穿着病號服的小孩喧鬧着從後面沖過來。最前面的小孩跑得太急,沒能剎住腳步,撞進西島真理和越前龍雅兩人中間的間隙裏。
他踉跄了幾步,險些摔倒。越前龍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衣領,往後輕輕一拽,小孩又站穩了。
他抱着把玩具槍,仰起頭說了聲謝謝,很快又和夥伴們一起跑遠。
太陽光被他們踩得破破碎碎,牆壁上數個重疊的影子晃動,和西島真理的影子融為一體。
西島真理懊惱的踢了踢地面,兩手背在身後,攪着自己鵝黃色的上衣衣擺。
被踩碎的太陽光披散在越前龍雅身上,他垂眼看向西島真理:“你剛剛要說什麽?”
西島真理撅了噘嘴,把頭扭過去:“沒什麽,我們回去吧。”
越前龍雅挑眉:“真的沒什麽嗎?”
走廊盡頭的轉角處傳來西島先生的聲音,他在喊西島真理的名字。
西島真理:“爸爸在叫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猝不及防被越前龍雅扣住手腕拽進懷裏;他的動作太突然了,西島真理根本沒有站穩,踉跄了好幾步,甚至還感覺自己不小心踩了越前龍雅好幾腳。
他們繞着走廊盡頭的樓梯踩下去,被樓梯旁邊的牆壁擋住了身形。
西島真理背靠着牆壁,面前是兩臂撐在牆壁上的越前龍雅。她仰着頭,猶豫了一會,試探着問:“壁咚?”
越前龍雅笑了笑:“你想的話,那就是。”
他身後的稀疏灌木叢,透下來分散的光線。
光照着越前龍雅的肩膀,印到西島真理臉上。她眨了眨眼——越前龍雅略微俯身湊近她。
他把之前燒焦的發尾剪掉了,更短的頭發使青年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清爽,彎彎的唇角和眼眸都如同有魔力那般令人着迷。
越前龍雅:“所以呢?剛剛你想說什麽?”
西島真理有點緊張,舔了舔唇。
越前龍雅眨眼,道:“親親不行,時間太短了,會被抓包。”
她臉頰和耳朵都紅了起來,氣惱:“不是那個——我是想問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越前龍雅:“……”
看出他的沉默,西島真理瞪大了眼睛:“你還真的在躲我?”
越前龍雅心虛的視線游離。
西島真理戳了戳他的胸口,不高興:“不準騙人,要說實話!”
越前龍雅:“……其實是害怕你突然問我打網球的事情,因為我之前撒了謊。”
在西島先生面前,越前龍雅還可以非常自信的說出‘要不要分手要看真理的意願’這種話,但是真的到了西島真理面前,要他承認他最擅長的天賦技能其實是西島真理最害怕的事情——
即使是離經叛道的另類天才,也會覺得不安。
他的愛讓他煎熬痛苦,讓他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更敏感多疑。他在害怕那微乎其乎的百分之一的壞結果。
很奇怪的。
越前龍雅仍然覺得自己是自由的。但現在他的自由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他掌心命運線和另外一個糾纏在一起。
即使逃離,他的喜怒哀樂也仍然會因為對方而變化。
無法逃離,無法躲避,像月亮升起,潮汐漲落,引力不可抗拒。
西島真理愣了愣,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但眼前青年确實在不安,不安這種情緒出現在越前龍雅身上,顯得過于違和。
西島真理有些慌亂,她下意識想安慰對方,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他半彎着腰,離西島真理這麽近,眼睫可憐的往下耷拉着。
有光盈在他眼睫上,金色的細碎光片閃耀。
西島真理踮起腳,慌張的在他眼窩處親了一口。
她那麽聰明,之前撞破過一次嘴巴,往後每次親吻都很輕。像一朵花或者一片葉子墜落時滾過越前龍雅的眼睫,那麽輕巧,又透着甜味。
西島真理:“我……沒有生氣,這件事。”
“你喜歡網球就打網球吧,別讓我跟你打就行。我打得很爛,而且上球場的話——我還挺害怕的。”
她嘟嘟囔囔,又有點妥協委屈的要求了最後一句。
越前龍雅聽見自己心髒鼓噪的聲音。
耳朵裏全都是心跳聲,已經要比蟬鳴更吵了。
好可愛。
好喜歡她。
想和她結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