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們結婚啦
第60章 他們結婚啦
◎新婚快樂,我親愛的新娘。◎
越前龍雅一開始以為是自己不着急。
雖然真理醬很可愛自己超級喜歡她如果真理醬想要的話他馬上立刻就可以準備戒指——不過現在結婚還是太早了吧?
抱着這樣的念頭, 越前龍雅才一直沒有和西島真理求婚。
直到越前龍馬代越前南次郎傳話催婚——有生之年,越前龍雅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和‘催婚’這個詞彙産生聯系。
總之,經過這件事, 越前龍雅深刻的認識到了另外一個事實:西島真理也不着急。
甚至比他還不着急。
自由的人不僅僅只有越前龍雅一個人。西島真理看似阿宅, 實則散漫。
她本質上和越前龍雅一樣, 都是‘感覺至上主義者’。因為很喜歡所以就答應交往了,因為很可愛所以想要一直在一起。
結婚之類的東西她可能根本就沒有想過——等等,真理醬真的有想要和我結婚嗎?
越前龍雅一整晚沒有睡好,第二天在隊友的比賽上補覺, 當天晚上就私自去找其他選手把第二天的比賽給提前打完了。
他才不在乎那個正式比賽宣布的結果, 越前龍雅有越前龍雅的想法,所謂網球官方做出的輸贏裁定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打完比賽的越前龍雅也沒有睡覺, 拉黑教練聯系方式之後愉快的跑路去挑戒指和訂機票了。
越前龍雅決定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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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越前龍雅原本預定了一家很符合求婚氛圍的飯店,結果一見面就被西島真理拉來了這家其貌不揚的小店面吃文字燒。
他發誓自己對這種偏僻的小店沒有意見。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要求婚的話,平時越前龍雅還挺喜歡帶西島真理大街小巷去吃這種鮮為人知的小店。
前提是。
他今天不準備求婚的話。
坐在他對面的西島真理在玻璃杯裏裝滿可樂, 開開心心的和他碰了個杯, 仰頭喝下一大口碳酸飲料,眼睛都快樂的眯了起來。
她滿足的嚼着文字燒:“碳水,快樂。”
越前龍雅能怎麽辦呢?
越前龍雅嘆了一口氣,乖乖的陪着女朋友吃文字燒。
這頓算晚飯。
等他們吃完,外面的天色已經變成了介于暮藍與玫瑰之間的暗色。
街邊的路燈早早亮起,把街道都染成溫暖的昏黃色。
西島真理拉着他走在街邊,一邊散步一邊消食,熱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來,她寬松的印花短袖和闊腿褲也跟着被吹得膨脹起來。
四月難得的好天氣, 今夜風裏也有花香。
西島真理走了一會兒, 側過頭問:“你明天要走嗎?”
越前龍雅:“短時間內, 不走了。”
西島真理立刻高興起來:“那我們明天可以去清水寺看櫻花——現在剛好是花季,整個清水寺都被淹在櫻花裏,拍照超漂亮的!”
她很向往那樣的景色,尤其是和越前龍雅一起。
說到拍照時,她又露出那樣期盼的,亮晶晶的眼神。
她一邊和越前龍雅說話,一邊後退,沒有注意到後面,撞到了一個行道樹;樹上那些厚重的粉色花雲,瞬間紛紛揚揚傾倒下來。
兩人明明站得這麽近,卻被這場厚密的落花迷眼,甚至無法從花瓣的間隙中看清楚對方的表情——
燈光昏暗,花香浮動,夜風與汽車時有時無的鳴笛聲一起穿過間隙。
等到花瓣雨停了,西島真理伸手抖了抖自己的上衣,抖落一地櫻花瓣。她又看向越前龍雅,笑了,指着自己頭發:“你這裏,都是花瓣,拍一下吧。”
越前龍雅伸手随便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西島真理:“不對不對,這裏,頭發裏面還有!”
越前龍雅胡亂理了理頭發,那幾片花瓣完全纏進了頭發絲裏。
西島真理無奈,三兩步上前:“低頭。”
越前龍雅乖乖低頭——西島真理見慣了他在體育頻道直播裏那副把‘老子很拽’‘有本事來群毆我啊’的神态,每次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會這麽聽話,都覺得新奇。
不管多少次,都覺得很新奇很可愛。
她踮起腳幫越前龍雅整理頭發,把他頭發裏的花瓣摘下來。
越前龍雅忽然抓住她手腕。西島真理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他——他擡起頭,臉上居然露出了緊張地神色。
越前龍雅舔了舔唇,深呼吸,聲音很輕的問:“真理,你想要結婚嗎?”
西島真理:“……唉?!”
身材高大的青年彎腰,像只試圖撒嬌的大型貓,整個人埋在西島真理懷裏。
這個姿勢讓西島真理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聽見他悶悶的聲音:“如果真理醬想結婚的話,我就立刻求婚。”
說出的話半晌沒有得到回應。
越前龍雅把臉埋在戀人溫暖的脖頸處,緊緊閉着眼睛。
“求婚的時候,至少要看着我才可以。”
西島真理略帶抱怨的嘟哝聲,讓越前龍雅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後退兩步看着西島真理——西島真理的臉也變紅了。在越前龍雅看過來的一瞬間,她突然感到一點不自在,幹咳一聲避開了越前龍雅的視線:“快點求啦!幹嘛突然看着我不動啊,你這樣顯得我說了那句話特別不聰明耶……”
越前龍雅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明明是最荒誕不經的男人,卻在此刻無比的苛求儀式感,好像是要借這種違背性格的做法,将自己的愛意傳達給對方。
他牽起西島真理的手,另外一只手從自己連帽衫口袋裏拿出精心挑選的戒指盒打開:“我想和你結婚,可以嫁給我嗎?”
頓了頓,越前龍雅又有點緊張的補充了一句:“戒指是我按照自己想法定制的,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不戴,我們明天就去買新的!”
那是一枚純銀色的女戒,內側刻着西島真理名字的羅馬音。
西島真理有點害羞,但更多的是開心。她眨了眨眼,像小孩子似的把右手五根手指都張開:“給我戴上試試?”
越前龍雅小心翼翼把戒指戴到她中指上。
戒指大小是他現場回憶的,所以并不是很确認。
但等他真的把戒指戴到西島真理手指上後,卻發現大小簡直不能更合适——就好像是命中注定。
西島真理舉起右手,對着路燈晃了晃。
路燈光照到銀色對戒上,邊緣映射出漂亮的弧光。
*
雖然求婚成功了,但正式結婚這件事,在西島先生的堅持下,仍然等到了西島真理大學畢業才舉行。
雙方家長就日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這件事進行了長達一周的讨論。最後因為西島真理和越前龍雅一致覺得日式婚禮太麻煩,所以選擇了相對輕快的西式婚禮。
當然,即使是西式婚禮——也只是相對‘輕快’而已。
婚紗提前一個月就要開始挑選了,這還是在西島真理只負責試穿婚紗而不需要操心其他事情的情況下。
邀請的客人由西島夫人和越前夫人來拟定,西島真理和越前龍雅只負責提供他們要邀請的人的名字。
在婚禮尚未開始的前夕,西島真理的準備室裏擠滿了女孩子——高中時期就和她交好的佐倉千代等人自然都來了。
西島真理坐在椅子上,對面是大大的化妝鏡,鏡子四面邊框裝飾有繁複的紗布花朵。她閉着眼睛一邊随便化妝師往自己臉上搗鼓,一邊抿奶茶吸管。
佐倉千代:“現在喝奶茶沒關系嗎?”
化妝師笑眯眯的解釋:“因為還沒有上口紅,所以喝一點沒關系。不過不能喝太多哦西島小姐,會影響婚紗的美觀。”
西島真理敷衍:“嗯嗯嗯是是是——”
佐倉千代看着鏡子裏身穿潔白一字肩婚紗的好友,不由得感慨:“沒想到我現在都可以來參加真理的婚禮了……”
西島真理趁着化妝師在畫左眼的眼線,悄咪咪睜開了右眼:“千代你和野崎還沒有訂婚嗎?”
佐倉千代面頰微紅,有些羞澀:“其實我想先向他求婚啦!不過那家夥的腦子裏好像塞滿了木頭,不管我怎麽暗示都沒有get到。”
西島真理握起拳頭為她加油:“都是交往關系了,別打變化球,要打直球啊千代!這句話可是你教我的!”
化妝師幹咳一聲,提醒西島真理:“西島小姐,妝還沒有畫完,不要亂動!”
西島真理乖乖不動了。
好不容易等到妝化完了,化妝師幫西島真理把頭發全部盤起來,露出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西島真理閉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直到化妝師說了一句‘睜眼吧’,西島真理才睜開眼睛,看向自己對面的化妝鏡。
她眨了眨眼。
鏡子裏的美麗女人也跟着眨了眨眼。
西島真理側過頭——鏡子裏的女人也跟着側過頭,頭發上鑲嵌碎鑽的頭冠和垂下的頭紗微微晃動。
一字肩的白色大裙擺婚紗像巨大的雲朵堆在椅子上,唯獨腰部收進去的部分顯得格外纖細。在她露出來的脖頸和鎖骨間,一串石榴色寶石的鎖骨鏈垂下,簡潔而美麗。
西島真理習慣了自己那張乖學生的臉,即使是上大學即将畢業的時候,也時常被人誤認為高中生。她還是第一次在自己身上看見這種成熟知性的美麗,感覺很新奇。
但她眼神一動,鏡子裏成熟知性的美女頓時沒了——那稚氣喜悅,又略帶探究的眼神,明明白白是屬于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
西島真理站起來試着走了走,寬大的裙擺幾乎可以完全遮住她的鞋子,後擺更是直接拖到地板上還長出好多。
西島夫人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她看着站在鏡子面前,身穿潔白婚紗的女兒,不由得露出笑容。但她笑的時候,又難以自制的紅了眼圈。
西島真理看見她,兩手提起裙擺走到西島夫人面前——穿着婚紗的她仍舊像小孩子那樣習慣性的撒嬌,抱着媽媽的肩膀笑嘻嘻的問:“我好看嗎?”
西島夫人幫她整理了一下垂下的頭紗:“好看啊,今天我們真理是最好看的女孩子。”
西島真理開心:“哎嘿~”
她顧盼左右,沒有看見西島先生的影子,不禁問:“爸爸呢?”
西島夫人笑了笑:“在外面呢,說要等你打扮好了再進來。”
西島真理提起裙子跑到門口,打開門後探出個腦袋,視線正好與站在門口的西島先生對上。
今天西島先生穿了深色的西裝,頭發還打了蠟油,整齊的梳到腦後,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精神。
西島真理扒着門框,對父親豎起大拇指:“老爸,你今天好帥唉!”
西島先生原本還想板起臉,卻又因為女兒的一句誇贊破了功。他臉上露出笑容,但又在看見女兒身上潔白的婚紗時,眼眶微紅。
最終他只是站得筆直,擡手幫西島真理擺了擺垂落到她肩膀上的頭紗:“你今天也超漂亮。”
西島真理小聲嘟哝:“明明我每天都很漂亮。”
西島先生揉了揉自己眼睛:“那當然——我們小真理,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一直都是。”
等到了上場的時間,婚禮策劃人過來提醒西島先生可以挽着新娘子的手入場了。
西島先生曲起手臂,西島真理一手抱着捧花,一手挽上他的胳膊。
他們走過許多鮮花簇擁的花棚,腳下踩着新鋪上去的紅毯。兩邊早早準備好的花童從花籃裏抓出花瓣灑向新娘。
西島先生低聲:“如果那個家夥欺負你的話,一定要告訴爸爸。就算嫁人了,你也是爸爸的女兒,爸爸永遠是和你站在一邊的。”
他們走過花棚,走上教堂的階梯,頭上是白色大理石堆砌的穹頂。
西島先生低聲:“就算嫁人了,想見爸爸媽媽的話也随時可以回來,想住在家裏就住在家裏,想做什麽工作就做什麽工作。”
他們走過鋪滿鮮花的地毯,兩邊有人打開禮炮,随着禮炮響起,無數彩帶從半空中墜落。西島先生在彩帶墜落時,擡手幫西島真理擋了擋。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到教堂內,穿着一身潔白西裝的越前龍雅在等西島真理。
西島先生握住女兒的手,鄭重其事的将它放到越前龍雅掌心。
他看着自己的女兒,低聲說完最後一句話:“你永遠是爸爸媽媽最心愛的女兒。”
西島真理眨了眨眼,鼻子酸酸的。
越前龍雅牽過她的手,眼眸注視着西島先生,臉上也露出前所未有的莊重神色:“西島叔叔,真理也永遠會是我深愛的妻子。”
他們手挽手走過紅毯,西島真理哽咽着小聲:“我好想哭哦,要是等會眼線花了怎麽辦啊?”
“那能怎麽辦呢?”越前龍雅偏過頭,對她笑,道,“為了掩飾我的新娘哭花了眼線這件事情,我只好現場帶着你逃婚,跑到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幫你補眼線。”
西島真理:“然後呢?”
越前龍雅:“然後再回來繼續舉行婚禮啊。”
西島真理被這句話逗笑了:“敢逃跑的話,我爸絕對會殺了你的耶。”
越前龍雅無奈:“總比小新娘丢臉哭鼻子來得好?”
西島真理小聲反駁:“我才不小!我都大學畢業了!是社會人了。”
他們走過紅毯,四面的賓客大多是熟悉的臉孔。紅毯盡頭站在講臺後的牧師正将一只手按在聖經上。
新郎新娘宣誓,互相交換戒指。
等到牧師宣布可以親吻的時候,年輕人們都在起哄喊着接吻——在一片喧鬧熱切的高漲情緒中,越前龍雅卻低頭,珍重的親了親新娘的眉心。
那個吻像是羽毛,溫柔又輕快的落在她眉心那個傷疤上。
好像有憐惜和愛意随着那個吻,一起落在了西島真理曾經受傷的地方。即使化妝師已經通過高超的化妝技巧,将那個細小淡化的疤痕遮蓋得完全看不出來,但越前龍雅卻仍舊能精确的找出它的位置。
西島真理眨眼,還看着他。
越前龍雅頭更低了一些,直接和她額頭互相抵着額頭,眼眸含着笑意彎起。
那個意氣風發,從來沒有好好遵守過任何一場比賽規則,也絕不遵守任何人規定的家夥,卻在自己的婚禮上做得比任何人都更規矩守禮。
他低語:“我永遠愛你,尊重你,愛護你,以及你的父母。”
“我不會和任何你以外的人發生關系,我會保持貞潔。”
“我會與你共享我的餘生,財富,榮耀,乃至靈魂。”
“新婚快樂,我親愛的新娘。”
他的誓言裏沒有‘将會’‘未來’這些詞彙。
越前龍雅從以前到以後,他生命中現在進行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遵守他對西島真理許下的諾言。
作者有話說:
正文全部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