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本嬸一個字.
雖說是去找[源外老爹]這樣一個人物, 不過直到三人歸來時為止,稍稍有些狼狽的姿态怎麽看也像是經歷了很令人疲憊的事情一樣。
而且歸來的不僅這三人,還有一群攜帶佩刀氣質狂放的浪士一般的人一起歸來。
其中, 一位栗色長發的青年出現令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不由得就做出了揉眼這般有幾分可笑的舉動。
“沖田君。”
聽到某個人是這樣稱呼他的。
渾身的血液為之凝固,不僅是容貌氣質上的相似, 就連姓氏也一模一樣。無論如何也無法聯想到,在這與記憶中全無一點相同的江戶, 還有見到前主的機會。
刀劍男士們出陣之時, 即便有機會或者主人的允可, 也會盡量避免與前主見面。原因理由之類的,要多少有多少,每個刀劍男士的想法都不同, 但相同的是為了協助現在的主人而斬殺敵人維護歷史的決心,因為那不僅是在對現在主人的忠誠,更是對歷史中的,自己曾經的主人保護與懷念。
所以, 現下猝不及防的場面令清光和安定連躲藏避讓的機會都沒有,雙方就這樣見面了。
武人對被關注的視線格外敏感。
沖田總悟扭過頭,就看到兩個相貌氣質上都與自己有着微妙相似, 年齡也相仿的人正看着他。心情頗為新奇的“诶”了一聲,調轉步子走過來。
“小哥,你長的和我有點像诶,是我失散的兄弟之類的嗎?”貼近了和自己一樣有着紅色眼睛的清光, 沖田總悟歪過頭,“那應該就是我老爹不負責任的結果,啊,背叛了老媽的話,我是不是應該砍死你比較好?”
這當然是玩笑話,沖田總悟嘴上說着要動手,實際上手指頭都沒擡一下。
“……我”清光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去瞄沖田總悟的佩刀,所看到的卻并非記憶中的「加州清光」,而是一把非常普通,額銘都沒有的無名刀劍。
“诶~”沖田總悟注意到清光放在手邊的本體刀,紅色的眼眸中浮現出感興趣的光彩,“這把刀真是不錯啊。”說着的時候,已經漫不經心放下手裏的刀,拿過清光的本體刀看起來了。
“清光。”沖田總悟順着額銘讀出刀匠的名字,思忖片刻後了然的說,“「河源之子」啊,性能一流的好刀噢。喂,兄弟,既然是兄弟的初次見面,就把這把刀送給我吧,送給我的話,我就考慮不砍死你。”
“喂!總悟,你這臭小子不要一見面就搶別人的佩刀啊!”表情有些兇惡的男人叼着煙走過來,随着幾個躲掉沖田總悟劈刺的動作,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也不要拿着別人的刀想砍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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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悟?
清光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答應對方請求的話卡在了嘴裏,搞不太清楚狀況的有些迷茫。
沖田總悟的攻擊沒有得手,也不再糾纏,标準帥氣的收刀入鞘,“啊,明明用起來這麽順手也沒砍死土方真是有點可惜。”
土土土土……
清光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這個叼着煙的男人往土方歲三那個人身上聯想……雖說,的确是有着微妙的相似,不過這暴躁的氣息……?
況且,沖田與土方的關系非比尋常的好,可以說若是哪一方切腹,另一方都是有着介錯資格以及責任的不二人選。又怎麽會有這種……雙方互相不順眼,一方想要砍死另一方的局面出現?
還有……明明應該叫做「沖田總司」的,為什麽會被稱為「總悟」?
即便是看向安定,所得到的也不過是與自己鏡像一般的,搞不懂狀況的樣子。
現在,他們眼前的沖田君二十歲上下左右的年紀,理應是已經得到「加州清光」與「大和守安定」的時候了才對,為什麽……「他們」卻沒有陪在沖田的身邊呢?
“沖天先生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即便不再為幕府做事了還是想要幹掉土方先生呢哈哈哈。”
不知是誰的笑聲從人群中傳出來,立即引動一片附和。
坐在那裏的刀劍男士們以及審神者心中卻翻起巨浪——不再為幕府做事的新選組是什麽鬼?這歷史已經完全扭曲了吧!到底還有什麽是能被他們維護的啊!
冬月的震驚與迷惘更甚于刀劍男士。畢竟,刀劍男士們就算有了自己的思想、感情和身體,本質上來說他們仍然是為人所用的「武器」。
「武器」的想法如何當然不重要,重要的一直以來都是作為持劍人的想法,持劍人有着怎樣的信念,就能有怎樣的戰鬥和劍法。
所以刀劍男士們僅僅是迷惑于此次的出陣究竟是要維護什麽樣的歷史,冬月所疑惑的,卻是前不久才被她承認的責任。
……維護歷史,話是這麽說,但現在的歷史分明是被改的一點原型都沒有了吧?那麽這種歷史,保護它的意義何在?到底「審神者」是為了大義而必然出現的結果,還是說,僅僅是一個特殊組織為了達成某些目的而欺騙的工具?
“那個,請問,沖田君你……改過名字嗎?”
會這麽問是是因為沖田總司曾改過一次名字,最初的名字是「宗次郎」,如果因為什麽特殊的原因而又進行過改動也不是難以理解的緣由。
……總之,橫豎就是歷史進程有問題就是了。
“沒有。”沖田總悟幹脆利落的回答給清光與安定的想法下達死刑,“一直都是現在的名字。”
被他拿在手中的清光本體放回原位,沖田總悟重新取過自己的佩劍,沒有留戀的走開到一邊去了。
“……”
眼前之少年,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前主,關于這件事,清光和安定心中大概也有答案了。
“說起來,你們遭遇不明人士的襲擊?”銀時——衆人眼中的阿珍走上來,以和他懶散外表不相符的嚴肅口氣向冬月詢問着,“可以的話,能不能稍微說一下那是什麽樣的人?”
暫時從自己思維中掙脫出來,冬月回憶片刻,将自己所見盡可能詳細地描述給對方——如果可以在這裏使用狐之助的話就會很方便了,不過很可惜,狐之助蜷在鶴丸寬大的衣袖中,正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樣嗎。”銀時聽過後臉上浮現思考的神情,沒什麽精神的死魚眼也露出仿佛放空情緒發呆一般的樣子。
“其實我們也遇到了襲擊,不過,和你描述的不太一樣。是群詭異的眼睛還會像是某些地方招牌一樣閃着花花綠綠光芒的家夥。”
叼着煙的土方十四郎在一旁小聽了一會兒,在銀時思考着什麽的時候,作為交換情報的說出他們回來路上遇到的事情。
“所有的攻擊都是針對他的,這一點有些奇怪。”
果然是時間溯行軍。
冬月看向銀時。一般來說,竭力想要改變歷史的時間溯行軍針對的目标,就是他們需要維護的歷史中最具有影響的關鍵人物。
不過,如果說時間溯行軍是抱着改變歷史的想法襲擊銀時尚有可緣,襲擊他們的那個強的可怕不似人類的家夥,又是出于什麽樣的理由襲擊審神者以及刀劍男士們呢?
在那之後,得不到回答的問題暫且如同擱淺在沙灘上的魚一般,雖然暴露在空氣中,不過誰都沒有提起它的欲.望。姑且算作無事一樣,土方他們開起了歡迎會,用于歡迎他們雙方的老大歸來。
自然的,“近藤勳”與“桂小太郎”這兩個微妙的名字也一度令刀劍男士們更為困惑。
熱熱鬧鬧的歡迎會之外,是陰郁暗沉,降落着接連不斷大雨的天氣。冬月他們其實并不應當在這場歡迎會中,是因為銀時說這是萬事屋的客人,所以才會坐在此處。
雖然這之前彼此都不熟識,然而一旦清酒幾杯入喉落肚,男人們之間便可輕易的借由劍術心得、誇贊彼此的佩劍等等簡單的小事,不可思議的飛快交好起來。
付喪神們也不例外,陸奧守和鶴丸兩位,一個講着土佐的方言,在桂小太郎的下屬中混的如魚得水。另一個則穿插在滿場,時不時的做些無傷大雅的小惡作劇,引得衆人談資的同時,也和一衆原幕府的人士們聊的不亦樂乎。
即便如此,有豐富作戰經驗的他們也沒有放松警惕。
畢竟天氣,一直以來都是利于作戰的條件,哪一方能夠運用得當的話,所獲得的巨大優勢是無法言表的。
在這樣的警惕心中,敵人若是不“赴約前來”,可就太過掃興失禮。不過沒想到的是,不僅是時間溯行軍,就連之前那位神秘人士也在意料之外造訪。
“怎麽回事!?又是這些家夥!!”
清光依然充當着護身的短刀職責,在突如其來的混亂攻擊中護着冬月退到一處暫且安全的角落,人群中沖田總悟猶如地獄惡鬼般兇惡淩厲的劍術,無法避免地撞入清光眼中。
即使外貌名字都不一樣了,但是有些深藏在骨血的東西,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而且,這時候再去想對方是不是前主之類的事,就太對不起自己現在盡忠侍奉的主人了!
“喝啊!”
斬殺逼近的敵人,清光的身姿某一瞬間與戰圈中心的沖田總悟相重疊。
另一邊協助不方便室內作戰的鶴丸的安定,所表現出來的與沖田總悟的相似更甚。同樣是清秀無害的樣貌,同樣是斬敵狠辣利落的劍法,同樣是深谙“天然理心流”無所不用,靈活的變招。
場上,只有一個沖田總悟,以及兩振跨越不同時空,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在前主身邊作戰的打刀。
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