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本嬸一個字
沒有人知道[白詛]的源頭嗎?
事實是否如新八所說, 星野冬月和刀劍男士們作為外來者自然不得而知。只是因為眼下無法确定時間溯行軍究竟要破壞的是哪一段歷史,暫時向新八和神樂提出了委托,在他們停留在江戶的時間內以向導的身份和他們在一起。
不過, 通過新八和神樂——主要是新八的講解之後, 星野冬月和刀劍男士們都認為他們來到的這個江戶應該本身就已經是歷史被破壞過的才對。
畢竟在清光安定以及陸奧守經歷過的歷史中,江戶可從來沒有被“天人”這種外星來客入侵過。
四周都是廢墟, 一路行來星野冬月與刀劍男士們見到不少披着鬥篷蝸居在陰影中神色麻木的人,大多數都是行動不便的老人。
“能離開的人, 早都已經離開這裏了。”
注意到星野冬月的視線, 新八沉聲道。
“阿喏……”男人幹笑着的聲音忽然出現, 循聲望去,一個有着一頭亂糟糟的銀色卷發,像神樂那樣歪穿着和服的男人走過來, 沒什麽精神的臉上帶着一種尴尬的神情。
來人的視線在神樂和新八身上駐足許久,特別是看着新八腰間那把木劍的眼神,更是有種不可思議的對待老友般懷念的眼神,
——啊, 說起來,他身上那把木劍和新八腰間別着的那把是一樣的啊。
“你是誰?!”神樂和新八兩人同時想看到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跳了起來,眼神驚恐又嫌棄的注視着正只要走過來的男人。
回想起時間小偷交代的事情, 本名坂田銀時的男人嘴角一抽:“……我的名字叫阿珍,那個,你們是萬事屋嗎?”
“是,你想委托我們什麽?”
“不要把我算進去眼鏡男, 我才不想接這種長得奇形怪狀的大叔委托。”
……奇、奇形怪狀?
星野冬月又看了一眼眼前自稱“阿珍”的男人,雖說那頭亂糟糟的卷發是有點奇怪,但是本身的長相還是很正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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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聽到這句話之後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在忍耐着什麽的樣子:“……總之,那個,我現在想找到源外老爹啊,萬事屋的你們應該知道他在哪裏吧?”
“你找他有什麽事?”這時才注意到阿珍的裝扮,新八流露出細微的不滿:“話說,你這身裝扮是在COS阿銀吧?你到底是誰?”
與這句話一同的,是神樂新八兩人同時逼近阿珍的行為。
雖然這樣圍觀下去也許會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不過作為萬事屋剛剛接下委托的委托人,星野冬月一手掩嘴,稍作提醒的輕咳了幾聲:“那個,你們确定要站在這裏聊天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盡管萬事屋的兩位對自稱阿珍的男人是全然陌生的态度,不過那位阿珍先生卻好像認識新八和神樂,不僅如此,應該說是很了解的樣子才對。
因為眼下被懷疑的他只說了幾句話就令兩位相信了他的說辭——真的是,一聽就很假的說法。
“總之,先跟我們走吧。”
以這句話作為結尾,星野冬月在第二次出陣的異世中,找到了落腳點。
說着不想但其實還是與阿珍一起去找那名“源外老爹”,而暫時被安排在一處酒館中的星野冬月與刀劍男士們甫一出現就引起注意。
——嘛。準确的說,引起大家注意的應該是只有鶴丸國永。
一頭如雪的白發,再加上一身白色的服飾。要說起來的話,這名相貌精致的付喪神在這個世界被“白色詛咒”的恐懼統禦的現在,所造成的驚吓效果可是出乎意料的。
“……嘛,這個,與其說是把人吓到了,不如說是這樣就把人吓到了這件事把我吓到了吧。”鶴丸坐在與其氣質不符的硬卡座中,金色的眼睛透過橙黃的酒液看向對面的同伴,“不過,到目前為止還算是一無所獲啊。”
“的确如此。”星野冬月贊同的點點頭。雖然時政表示這裏确實有時間溯行軍的出沒,但是根據有着歷史經驗的清光安定以及陸奧守的話來說,現在江戶絕對是已經被更改過歷史的,所以眼下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時政要求他們維護的是怎樣的歷史。
這時候酒館的老板手裏夾着香煙走過來,即使鬓間已經出現白發,但依然化着得體的妝容,深色的和服服帖在削瘦的身材上。光是走向星野冬月的姿态就有種洞悉一切的滄桑感。
“你們可不像是會被小流氓欺負的角色,在這種時候來江戶,是受了什麽人拜托嗎?尤其是一頭卷毛死魚眼的那種人。”登勢的目光從幾人的佩刀上滑過,“看上去不是便宜貨,那個混蛋什麽時候有本事認識你們這樣的人了。”
……這個說的不就是阿珍嗎?
星野冬月遲疑片刻,“我們是在城中那片地方認識的,不過不是老板你說的那個人委托我們,而是我們委托了萬事屋。”
關于時間溯行軍的消息不知是否能夠向這裏的人打聽,不過稍微想一下像時間溯行軍那種獨特的外表,如果出現過的話應當是會有傳言才對。
“萬事屋?”登勢婆婆不知想到什麽露出一個笑容,“原來他們已經重組完了?”
星野冬月眨眨眼,總覺得自己說的和老板說的不是一件事情。
“我這裏的酒味道如何?”登勢婆婆吸口香煙,氤氲的煙霧中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懷念的意味。
“超~級棒!”回答的咧着嘴一臉燦爛笑容的陸奧守,橘色眼睛眯起來笑的見牙不見眼,土佐的方言用來誇獎酒水有着特別的直率氣息,是任何居酒屋老板聽到後都會感到開心的那種。
“當然,這是我自己釀的,和外面那些缺良心的酒不同。”雖然現在也沒有什麽外面的缺良心酒館了。
總是坐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即使做出了所謂的委托,不過顯然他們對阿珍的委托更有興趣,再在這裏待下去總有幾分坐以待斃的意味。
是以,審神者與付喪神們喝完點的酒,付過錢之後便留下口信給老板登勢,暫時離開了居酒屋。
“接下來偵查一下周圍吧,嘛……”清光視線觸及不遠處屋檐下的一個人,那人敏感的察覺到視線,與清光對視片刻,飛快地轉身跑進看不清的陰影中去了。
江戶的建築與清光安定陸奧守任何一人記憶中的都不一樣,但是不可思議的是整個城市的格局竟然是大致一樣的,許多他們記憶中的街道在這個江戶中也确實的存在着,托福于此,他們的隊伍得以在江戶中順利前行。
“……那是什麽?”安定遲疑出聲,遠處的房屋上站着一個人……或者說人也不夠準确,全身包裹在黑色的鬥篷裏,脖子上繞着一圈奇怪的飾品,更古怪的是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部分全部用繪有符文的繃帶纏繞着,滿滿的陰晦氣息。
不僅是付喪神們發現了他存在,他也同樣将視線投注過來,緊接着,他提着禪杖在房頂間敏捷的跳躍,幾個呼吸間沖刺過來,提杖就刺——
“锵!”
随身于側的鶴丸瞬間拔刀,躍出前方幾米攔下攻勢,随後清光留在星野冬月身邊,陸奧守安定一起沖了過來。
好強!
付喪神畢竟是神明,其體格力量與人類不可同日而語,眼下的這個奇特的人類竟然能在鶴丸陸奧守安定一起的攻勢下,從容防守撤退,簡直強到不像是人類!
鶴丸的太刀雖大,但卻找到非常刁鑽的角度切進那男人防守的空檔,馬上就要砍中的時候——紫紅色的符咒從男人身上浮起猛地飛出來,躲避不及的鶴丸被鋒利的邊緣在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之後的瞬息間,借此機會迅速脫離站圈的人毫不留戀的離開,仿佛他的此行目的就是讓鶴丸受傷一般。
“啧,讓他跑了。”收刀入鞘,白皙的指間輕點傷口,白色付喪神僅僅是染上這麽一絲血色而已,看着已經大有不同。
“大家沒事吧?”星野冬月作為審神者有更重要的事情——在他們戰鬥的時候,強忍着動物毛發過敏的她抱着狐之助提供最佳視角,将那個古怪的男人行徑都錄下來傳給時政那邊了。
“沒事沒事,不過真奇怪,他不像是人類,但又沒有時間溯行軍那種讨厭的味道。”陸奧守眉頭一皺,很是疑惑的樣子。
“已經聯絡了時政那邊,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他到底是什麽人。”星野冬月無意識地替狐之助順了兩把毛,将它放到陸奧守的手裏。
“诶?”陸奧守接着狐之助,眨眨眼。
“好了,我們再去別處看看吧,沒想到這麽快就有收獲了,說不定很快就能得到關于時間溯行軍的情報了。”冬月假裝沒看到陸奧守手忙腳亂的表情,扭過頭淡淡道。
“嗯。”事到如今,其實進行的有點過于順利了,就好像是提前被人計劃好,沿着飛行棋棋盤路線飛行的棋子一般,冬月有種不大好的感覺,不僅是對目前所遭遇的事情,更有一種模糊的,關于未來的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這次所要維護的歷史,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