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塘?

別說是其他人,即便是給了相同答案的蔣舒藝都驚呆了。

雖然她的确是很想跟沈尋套近乎,但是吧,她确信自己兩年多前去西塘的時候沒有遇到過他,甚至是在蔣氏娛樂車子追尾前,他們就從沒見過面。

想想就知道,這麽一帥哥,她要真見過,保證這輩子都難忘。

這點蔣舒藝很确定。

這個結果誰都始料不及,節目組硬着頭皮,“大家是不是跟我一樣好奇兩位老師是什麽時候在西塘經歷的美妙之旅?”

他半是解圍,也給他們分別解釋澄清的機會。

對于沈尋和蔣舒藝,一個是金字塔頂端的影帝,他圈裏到底有多少資源人脈外人從未探清過,不提這些,光是他這十幾年的成就就是節目組不敢去深挖八卦的,至于蔣舒藝,他們都知道這是蔣氏的公主,更沒人敢往她身上找八卦去剪輯誤導粉絲。

果然,蔣舒藝大大方方,“兩年半前因為工作的關系去過一次西塘。”她在鏡頭裏用盡洪荒之力往沈尋喜歡的溫柔乖巧的女孩身上靠,這不就露出甜甜的笑,乖乖巧巧說,“當時陰差陽錯選擇了住民宿,但運氣超好的,遇到的老板和老板娘特別棒!就……”

她想了想:“很有家的味道,很溫馨。”

蔣舒藝察覺到在她解釋的時候,其他人視線依舊隐晦的落在沈尋身上,她也不由看過去。

結果,他竟是低着頭,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早已空盤的餐碗裏,也不給旁人任何窺探他情緒的機會。

蔣舒藝聲音不覺頓了頓,解釋得愈發認真,“計劃的行程是一周,後來,我停留了兩個月。原本以為一個人的旅行會很枯燥,事實上因為老板和老板娘,真的很愉快。”

刻意強調的“一個人的旅行”,她完美撇清了跟沈尋的關系。

可惜,到底是沒有在娛樂圈混過,她越是刻意的解釋,越是引人注目。

鏡頭滑向沈尋,從亮答案開始,他格外沉默。哪怕面對鏡頭,他也抿着唇,一改之前拍攝時的溫和,流露出些許清冷,像是從前鏡頭裏高冷、遙不可及的影帝。

沉默許久,他看了蔣舒藝一眼,他是真沒想到這個情況,也沒想到節目組會刻意給他們機會澄清,更是幫了倒忙。不用細看,他就知道其他人若有似無探究的目光裏寫了什麽。

沈尋斟酌再斟酌,并不希望在母親去世兩年後再提起她。

這冷冷淡淡的模樣落在蔣舒藝眼裏,她有那麽一丢丢不開心了,分明是巧合還要想這麽久,就這麽怕別人誤會?

她忍不住扭過腦袋,避嫌咯。

沈尋沖着鏡頭淺笑,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赅,“家裏人在西塘開民宿。”

就這?

幾位嘉賓面面相觑,節目組更是以為自己踩了雷,吓得心髒都要驟停,只得草草結束。

“好,我們進行下一個環節。”

可是,誰都沒有心思再進行下去。

結束錄制回到各自帳篷,六人的單人帳篷距離隔得不算近,蔣舒藝的仍舊在宋詞和季如栩中間,一回到帳篷,她就給向茗茗發微信:宋女神居然說她喜歡我?!

【向茗茗:???】

蔣舒藝盤起腿:她還誇我了,她也用《雨後》,竟然還知道《化蝶》有我參與!

關于《化蝶》,那時候她還在讀書,跟着她的老師參與研制。因為有人從中作梗,還鬧了那麽點不愉快,最後錯過了署名。

但宋詞能知道,顯然是Fay老粉。

【向茗茗:她知道你就是Fay?】

【蔣舒藝:當然不知道。】

Fay從未公開露過面,她不願意,家裏自然有手段掩去。

向茗茗忍不住打擊:哦,那她喜歡的又不是你。

蔣舒藝:……

【向茗茗:還有之前是誰說不老女神瞧着高冷不好接近的?】

宋詞今年48,那張臉卻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依舊宛如小姑娘。往往她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站着,就讓人不敢靠近。不老女神也由此在粉絲心目中變得高不可攀,不可接近。

【蔣舒藝:那肯定不會是我。】

向茗茗發來一只扭屁股的白兔子,頭頂六個省略號。

蔣舒藝又點開跟沈尋的對話框,他今晚幾乎都沒有跟她單獨說過話,玩個游戲還要高冷的避嫌避成這樣,活像要被她纏上似的。明明她都解釋了,他還做出那個樣子,就離譜啊。

微信他們最後的對話停留在他回她的那句“在忙”,她不回不發,他也就不會找她。

其實挺正常的,但這會兒她就是看着莫名不順眼,也沒了熱臉貼人冷屁股的心思。

【向茗茗:我的舒姐,您可別再臭美了吧,快瞅瞅微博,你都要被黑成狗了!!!】

蔣舒藝怔了怔,登錄蔣銘洲給她注冊的微博”舒藝“,手機卡死。

全是私信。

從上午起就有粉絲陸陸續續發出照片,到了下午,圍觀粉絲更是無所顧忌,幾乎是蔣舒藝的臉一入鏡,網上就炸了。

【蔣舒藝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瞧瞧其他嘉賓,魏軍出了名的敬業老戲骨,宋詞不老女神,不說沈尋吧,季如栩好歹是當紅小花,多少爆劇,蔣某某是哪位?名字都沒聽過,憑什麽讓這麽多人給她當綠葉?】

【就只有我發現每張照片蔣某某都粘着沈尋嗎?見過蹭熱度的,沒見過這麽蹭的。】

戰火一下被引到沈尋粉絲身上。

明眼人都知道,不是幾位資歷嘉賓對蔣舒藝不滿,就是粉絲對素人上位的蔣舒藝羨慕嫉妒恨,為了各自的男神女神,只把火力往影帝身上引,讓沈尋粉絲做那個出頭鳥。

沈尋粉絲也不傻,但還是有沖動的在微博對着蔣舒藝開火,痛罵她拉着沈尋要鏡頭。

一時間,蔣舒藝的微博被私信炸了,全是來罵她的,要沒點心理素質,還真得抑郁。

【醜人多做怪,長這副鬼樣子,也好意思上綜藝?】

【呵呵,梁靜茹的勇氣都不夠的,這不是不知道吸了誰的陽氣上位】

動不動開起車了,很難聽。

蔣舒藝點開粉絲拍的照片,還沒等放大,氣得肝疼。

【蔣舒藝:我不罵,就一種植物的名字。】

向茗茗同情:摸摸頭。

蔣舒藝表示摸禿了頭拳頭也還是硬的:他們就是嫉妒我!!!

【向茗茗:……】

【向茗茗:您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蔣舒藝放大照片,用自帶的圖片編輯圈出她跟季如栩:能不能給他們女神美顏的時候,給我也美一美?沒看到季如栩身後的草都糊了麽!

【蔣舒藝:明明我也很好看,憑什麽只給他們男神女神美顏,不管我啊!有本事都別美顏!還有那是什麽蜜汁角度,姐165,為什麽拍的我只有145?】

不就是怎麽醜化她怎麽來?

向茗茗一聽就不好,勸:舒姐,咱淡定淡定,千萬別炸!炸就中了他們陰謀詭計了!

蔣舒藝的拳頭确實硬了,又不能怼回去。

好氣啊。

【沒有人讨論為什麽她姓蔣嗎?跟蔣氏娛樂有關系?】

【姐妹,我早就想說了。】

忽然間,有人歪了下話題。

【我也覺得,有點過分巧合。】

【有沒有知道內幕的,蔣舒藝跟蔣家有關系嗎?】

提起蔣家,有粉絲見情況不對,不敢再開火,但更多的粉絲并不信。

【蔣家人還需要上綜藝刷臉?】

【也不看看蔣氏娛樂在娛樂圈占了多少江山?需要自家小公主出來掙錢露臉?】

【有道理。】

【我聽說蔣家确實有那麽一位小公主,一直在國外呢,人家鑽石堆出來的名媛才不屑以這種方式出名。】

【蔣舒藝真惡心,樓上覺得巧合的,我懷疑是蔣xx的水軍,一個陪s上位的窮逼還要僞裝白富美,我yue了。】

【蔣公主表示離大譜,不想被碰瓷。】

蔣舒藝氣笑了,又氣又憋屈。

【向茗茗:別沖動啊,不行咱就走人呗。】

還是勸她放棄的。

蔣舒藝鬥志被激發,她打開帳篷裏的燈,手機對準自己,是張甜甜的自拍。

她也很好看啊,膚白貌美,大眼睛小嘴巴,這麽暗的燈光,皮膚還是好得要爆炸。除了自帶的美顏相機濾鏡,她都不需要再去局部美顏。

【舒藝:今日份可愛。】

就喜歡看你們想打我又打不到我的樣子。

果然,自拍照一發,評論又把她手機擠卡了。

【沒點逼數嗎?磨了多少皮?p得爹媽都不認識了吧?】

【你以為把臉p成小包子你就真是巴掌臉了?大餅臉,謝謝,我都看吐了。】

【醜,我家的狗都比你好看。】

【鼻子墊過吧?出來之前臉上動了多少刀?】

蔣舒藝:好氣啊。

拳頭快忍不住了。

手機界面一轉,來電模式,跳着“盛白蓮”的名字。

來了來了,她終于來了。

蔣舒藝深呼吸,接起,并不說話。

她不說話,盛歡卻失控了,“蔣舒藝,你有毛病是不是?”

蔣舒藝冷笑,原來她也有急的時候?

“你什麽意思?”

“參加綜藝幾個意思?”

“沈尋呢?你敢動他!”

對方噼裏啪啦一通亂倒,蔣舒藝打開手機免提,淡定躺下,臉上都是嘲諷。

終于她也踩到了盛歡的軟肋。

盛歡說了半天,惱羞成怒,“怎麽?許婷還沒死嗎?”

蔣舒藝心口像是被人用力擰了一下,如果說沈尋是盛歡的軟肋,那許婷就是她的逆鱗。

“盛歡,在巴黎開心嗎?”她語氣裏摻着冰碴子,“午夜夢回不會噩夢驚醒嗎?”

電話裏只有呼吸聲,盛歡不吱聲了。

蔣舒藝很平靜:“也是,你這樣的人又哪裏來的良心。”

“蔣舒藝!”

“怎樣?盛歡,只許你做,不許人說?”

說起盛歡,蔣舒藝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她。兩家是世交,照理一個圈子裏的哪怕再不和,面上總是和和氣氣,做事留一線。但盛歡不是,從她有記憶起,盛歡就愛跟她争鋒相對,讀書的時候,她要跟她比成績,比人緣,比誰更得老師的喜歡;學琴學書法,她學什麽,盛歡也總跟着;後來她出國上初中,沒想到,她剛辦理入學就看到入學名單裏盛歡的名字;再後來考大學,她明明記得盛歡喜歡的是服裝設計,她以為能就此擺脫她了,誰曾想,盛歡竟也選了調香。

從學校到實習到工作,走哪兒盛歡都陰魂不散,她喜歡的擁有的,盛歡都要搶。

五年前,若不是盛歡從中作梗,《化蝶》便能更早上市;兩年前,如果不是盛歡匿名舉報她抄襲,她的發布會會更加完美。

像是打開了回憶的開關,過往如流水般滑過,蔣舒藝不禁紅了眼眶。

如今,盛歡再無可搶的東西,就把主意打到許婷身上。

最無辜的許婷啊,那是除了向茗茗外,她另一個閨蜜。不像她們從初高中就出國留學,許婷是大學拿了獎學金的交換生,比起她們,許婷更認真,更踏實,也更不容易。

“我有什麽不敢說的?說起來許婷是不是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她能認清孫簡的真面目?等婚後發現,那不得二婚了吧?”像是知道蔣舒藝最在意什麽,盛歡笑着紮她心。

原本許婷今年是要跟男友孫簡訂婚結婚的,從校園到工作,五年感情,說沒就沒,全是拜盛歡所賜。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勾搭上的,等許婷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他們訂婚前夕。當場撞破,晴天霹靂,許婷不能接受,跑開時卻遭遇車禍。

最氣人的是,狗男女明明看到了還視而不見,轉身就走,還是路人報警叫了120。

禍害遺千年,許婷卻至今還在ICU昏迷不醒。

蔣舒藝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盛歡怎麽針對,她反擊回去了也就算了,可是動到了許婷身上,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她不能忍。

“盛歡,那我真是謝謝你全家。”

盛歡不陰不陽:“客氣了,許婷不是喜歡孫簡,我早就還給她了啊,是她自己運氣不好,出門被車撞。就許婷那樣的家世,能找到孫簡這樣的已經是走了狗屎運了,還裝什麽清高呢?當沒看見不就好了,啧啧,現在看看,婚沒了,自己還半死不活躺ICU,說不定哪天連呼吸都是奢侈品啊。”

怎麽能有人惡毒成那樣?

蔣舒藝臉色更冷,是,在許婷車禍後,盛歡迅速甩了孫簡,而孫簡那個比孫子還不如又賤又渣的人不僅不去看許婷,還天天守在盛歡家門口求挽回。

孫簡是怎麽對許婷家人說的?

“我們感情早就淡了,是許婷一直想結婚,不答應分手。”

“我顧忌着兩家面子沒有說破,她還是纏着不放。”

“要不是怕她想不開,我早就跟盛歡在一起了。”

手機又是一聲響,雷打不動的:ICU,未醒。

半個月了,許婷毫無清醒的跡象。

蔣舒藝情緒徹底崩盤:“盛歡,除了家世,你有哪一點是比得上許婷的?”

“至少她男人喜歡我。”盛歡淡定道。

“是嗎?那你的男人喜歡誰?”

“蔣舒藝!”

蔣舒藝恢複平靜,平靜下風雪凝聚,“你一直看不起許婷的家世,不巧,我爸比你爸有錢。我哥年少有為,接棒我爸的公司妥妥的霸總。至于你,我記得你兄弟好幾個,可惜,都不是親的吧?”

比茶,她也可以。

“要家世有家世,要美貌有美貌,要事業有事業,你說沈尋會不會……”

話說一半,她故意笑了笑。

盛歡氣急:“蔣舒藝,許婷有什麽好的?就你還跟人做朋友,跌不跌價?”

盛歡喜歡沈尋,連蔣舒藝都能看出來,是真情實感的追,不僅是追星的意思。盛歡茶,對男生更是手段高超,唯有沈尋是她想接近卻不敢接近,默默藏在心裏頭的白月光。

“你最喜歡搶別人的東西,這不偶爾也得嘗嘗被搶的滋味。”蔣舒藝關了燈,任憑自己被黑暗籠罩,“哦不對,沈尋并不是你的,等我好消息喲。”

說完,她挂斷電話。

有的人沒有心,只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能體會到切膚之痛。

夜色中,她躺平,手擱在臉上。

手背滾燙一片。

現實往往比小說電視劇更狗血,可是,卻又不能像小說裏說把反派公司搞破産就搞破産,說毀了一個人就封殺她。

爸爸不會因為她刻意去給盛歡爸爸的公司使絆子,她也沒法讓盛歡永遠留在國外。就像明明是盛歡和孫簡這對狗男女讓許婷遭遇不幸,法律卻又不能動他們分毫。

那就唯有對不起沈尋。

接近盛歡的軟肋再搶過來,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蔣舒藝擦幹眼淚,顧不得打臉,主動給沈尋發了個哭唧唧的表情。有求于人的人沒資格高冷,更沒法說不理人就不理。

她把微博的惡評截圖發過去:沈哥哥,藍瘦香菇。

今天拍了一天,這會兒已經十點半,她沒指望沈尋還醒着,沒想到他幾乎是秒回:我不方便露面,銘洲會處理。

很官方,也顯得特別敷衍。

蔣舒藝只覺得本就不美麗的心情簡直是雪上加霜,更像是一盆冰水,直愣愣澆上她剛剛才燃起的鬥志。

滅得連渣都不剩。

蔣舒藝抱膝,臉埋進去,一時委屈上了頭。

又是這樣,做什麽都是因為她是蔣銘洲的妹妹,都是看在她哥的面子上是嗎?

她忍不住打開三人群,數不清的“ICU,未醒”。

怎麽這麽難?

沈尋的對話框很安靜,還是那樣她不回過去,他也不發。

想她從小就被人捧着,真就沒這麽主動過。

【@蔣公舉,姐給你買水軍了。】

【我也……】

只有發小群熱熱鬧鬧,都在說她被惡意攻擊的事情。

蔣舒藝滑到最開始一條,一條條往下看。

【我去,神他媽的眼瞎!明明是咱們舒藝最漂亮,敢說小公舉整容p圖?】

【氣死勞資了,蔣銘洲幹什麽吃的?@蔣銘洲】

【舒姐別氣,咱去給你出氣。】

【小公舉,小公舉,人呢?可別哭鼻子了,要不要我們去看你?】

【還用問,明早等我們啊。】

【等什麽明早,通宵微博罵回去!】

一個個都在哄她開心,中午還數落她闖娛樂圈,一邊又毫無原則站她這邊。

【豆豆啊,真哭了?蔣銘洲出來!一個破節目,蔣氏娛樂投資多少?我翻倍!】

蔣舒藝笑了,吸了吸鼻子,對着手機發語音:“別以為你們可以趁機叫我豆豆,誰叫我掐誰!”

群裏因為她出現更熱鬧了。

蔣舒藝卻更委屈了,她想起晚上沈尋解釋個西塘都斟酌再斟酌的避嫌,越想越氣。

她離開帳篷到湖邊,語音彈過去:“沈尋!你是不是都是因為我哥才搭理我的?為我說話,回我微信都是看在我哥面上,你就沒一點點是因為我的關系是嗎?”

“白白多我一個累贅,很委屈你對嗎?”

“明明我們說的西塘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還整得多嫌棄我似的,我不要面子的麽!”

她頓了頓,又接上一條,超大聲:“我長這麽大,就從沒這麽遷就過別人。”

蔣舒藝說完,手機往口袋一丢。

沈尋接連接到幾條語音,被震得一頭霧水,又不知道怎麽說。

解釋西塘是不希望節目播出時他的母親再上熱搜;避嫌是他入圈多年,知道網暴有多殘酷,他一點也不希望蔣舒藝經歷;借着蔣銘洲的關系是只有這樣,才是最自然關心她的方式。

這些似乎都不是此刻能細說的,而他從來不是個有趣的人,确實不會哄人。

沈尋盯着手機,半晌才擠出幾個字。

蔣舒藝手機“叮咚”一聲,她沒去打開。幾乎是一發洩完,她就後悔了。今晚被盛歡刺激得上了頭,一時遷怒了最無辜的沈尋,可她又拉不下臉,就是這麽矯情。

回帳篷翻來覆去睡不着,也足夠冷靜下來,她解鎖手機,微信除了發小群,只有沈尋的消息。

【沈尋:不是的。】

不是的什麽?

黑暗中,手機的光有些刺痛眼睛,她努力眨眨眼,哭過的眼睛又幹又澀。心沉到谷底,難過得要命,都爬不上去了。

她猜不出沈尋的意思,也沒臉去回,索性丢開。

明天再說吧。

這一晚,蔣舒藝失眠了,醒醒睡睡,折騰到五六點才又睡過去。再醒來已經八點,外頭都是腳步聲。

壞了,她肯定晚了。

匆忙拉開帳篷,節目組果然早就起來工作,連宋詞和季如栩都在結伴鍛煉,只有她最晚醒來。

蔣舒藝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自己這沒睡好的臉,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有多醜。正尴尬得不知道要怎麽出去,她的跟拍導演過來了。

“蔣小姐,喝咖啡嗎?”她悄悄指了指正跟魏軍說話的沈尋,“沈老師請咖啡。”

蔣舒藝也看過去,似是感應到她的目光,沈尋驀地轉過頭,不偏不倚撞上她的視線。

他唇角微揚,卻帶着暖意,好像她昨晚單方面的撒氣就是場夢。

蔣舒藝懸着的心忽然就落了地。

被塞了杯熱熱的咖啡,她收回目光,聽到跟拍導演小聲說:“九點集合,還有一小時可以洗漱收拾。”

蔣舒藝道謝,低頭一看,咖啡杯上貼着橘皮拿鐵。

是她給沈尋推薦過的manner。

她來不及細想,手機響了。

【沈尋:謝謝蔣老師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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