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相親對象要殺了我》作者:屍姐

蘇小姐

看見簡言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一定很有錢。

一塵不染的發型,西裝的布料與裁剪,端起酒杯的姿勢,手腕上微微露出的名表。

盡管他在刻意保持低調,卻依然是酒會上最引人矚目的。

“簡言,二十二歲,一畢業就接管家裏公司了,千年難遇的單身帥氣富二代,追他的女孩數不勝數。不過我只負責把他介紹給你,到底能不能拿下他還得靠你自己,聽說他眼光很高的!”葉瓊在我耳邊竊竊私語。

葉瓊是我僅有的一個閨蜜,熱衷于參加各種高檔酒會,自然也就認識不少有錢人。

這是我第一次接受她安排的相親,為此還特地穿上了自己最貴的裙子。

幸好,這位相親對象沒讓我失望。

簡言朝我伸出一只手,微微彎起唇角:“蘇小姐你好,我是簡言。”

他有着極其溫柔的眉眼。

我輕輕握住他的手:“簡先生你好,我是蘇意。”

非常老套、卻又不得不講的相親見面語。

半杯酒下肚後,簡言眼裏帶着柔和的笑意,禮貌地說:“蘇小姐,麻煩稍等我幾分鐘好嗎?有點事需要去處理。”

果然是日理萬機的年輕總裁。

簡言一離開,葉瓊便迅速湊上來:“人怎麽走了?該不會對你沒興趣吧?”

我跟她碰了下杯:“你猜。”

忽然之間,一道輕蔑的聲音傳進我耳朵裏:“賤人。”

我擡眼望去,不遠處一個陌生女人正用譏諷的眼神瞥着我,冷哼:“穿那麽廉價的裙子也有臉跑到這種場合來勾引男人。”

真心酸,我精挑細選最貴的一件裙子,于旁人眼中卻依舊是廉價的。

我走向那個女人,舉起手中的杯子,将剩下的酒一滴不剩地澆到了她腦袋上。

既然她叫我賤人,那我就幹點賤人該幹的事。

女人似乎沒料到會碰上個瘋子,呆立在原地愣了好幾秒,表情狼狽而又扭曲,然後猛地撲過來用力給了我一巴掌,又接着揪起我的頭發,恨不得把我撕碎。

我沒有反抗,任由她踢打,直到一只手伸過來,忽地将我拉到了他身後。

擡起頭,我看見了如救世主般散發着光芒的簡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調整出楚楚可憐的表情,眼底适時地泛起淚,畢竟剛才挨的那巴掌确實很疼。

簡言堅定地護住我,轉頭看向女人,沉聲道:“如果你有任何損失,我會十倍賠償,請不要為難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第一次有人稱呼我為女朋友。

女人遲疑了一下,似乎很忌憚簡言的身份,沒有再糾纏,瞪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簡言離我了近些,擡手幫我整理散亂的頭發,聲音無比溫柔:“別擔心,沒事了。”

仿佛只要有他在,就能替我擋下世間所有傷害。

如同魔法一般,簡言取出一條寶石項鏈,親手戴到了我脖子上,在我耳邊低語:“蘇小姐,其實我剛才是去為你挑選禮物了,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這條項鏈很襯你身上的裙子。”

原本廉價的裙子,搭配上華貴的寶石,頓時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我近距離凝視着他的眉眼:“簡先生,你剛才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簡言點了點頭,眼底波光潋滟:“所以,蘇小姐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我低頭羞赧一笑,然後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個吻。

不遠處的葉瓊驚愕地瞪大眼,悄悄向我豎起大拇指。

于是,這位傳聞中眼光很高的簡少爺被我順利拿下。

其實無需用什麽高超技巧,也并非運氣好,就只是因為,長得漂亮而已。

美貌是一張萬物通行證,可以讓大部分複雜的事情變得簡單化。

與其讓這張臉在歲月蹉跎中慢慢枯竭,不如在有效期限內最大化地利用它。

哪怕親眼目睹我把一杯酒澆到了路人頭上,他也仍然會潛意識把我當成一個遭到惡皇後欺淩的柔弱灰姑娘,絲毫不影響他被美麗的皮囊吸引。

這就是男人。

比起那些老奸巨猾的有錢老頭,二十二歲的簡言顯然單純多了。

不需要花費多大力氣,只要在該臉紅的時候臉紅,該落淚的時候落淚,簡言就把我憐惜到了骨子裏,全然不知我其實比他大了八歲。

這不能怪他蠢笨,畢竟,天生麗質再加上打打針,很容易就能模糊年齡。

更不能怪我陰險,介紹年齡故意說小幾歲,也只是為了與容貌匹配而已。

稍微扮一下可憐,激起他的保護欲,就誤以為自己遇見了純潔白月光。

簡單到,甚至讓我感到無趣。

“你對簡少爺真的沒有一點動心嗎?”葉瓊問。

“沒有喔。”我笑着摘下那條寶石項鏈,随手丢進了抽屜裏。

世上并不存在永久的愛。

再炙熱真摯的愛戀,都會在日積月累的消磨中漸漸消失殆盡,最終變成恨,變成厭惡,變成不在乎。

與其讓自己陷入無望的愛情裏痛苦掙紮,不如從一開始就別付出真心。

諷刺的是,越是付出真心的那一方,越不被珍惜。

而像我這種善于僞裝的渣滓,卻更容易受到青睐。

既然如此,誰會選擇當傻子呢?

顯然,簡言就是那個傻子,望向我的眼神總是飽含深情,而且大方極了,第二次約會又接着送了我好幾件價值不菲的禮物。

假模假樣地推脫幾番後,我便一一收下。

因為都是我應得的。

畢竟,扮演一個溫婉可人、乖巧懂事的女朋友,也是很耗費精力的。

不僅如此,我還要更加賣力地演下去。

直到,成功嫁入豪門。

簡先生

看見蘇意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想嫁入豪門。

素雅清淡的妝容,隐隐勾勒出曲線的裙子,渾身每一處好似都被專門打磨過。

盡管她在刻意掩飾自己的意圖,卻還是抑制不住眼神中流露出的貪婪和野心。

這場所謂的相親,不過是我用來結識新女伴的其中一個渠道而已。

傻子才相信我會跟她談婚論嫁。

蘇意,三十歲,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即使有一天突然消失,也不會有人關心。

正符合我的要求。

生活如此無趣,總得靠一兩個愛好支撐下去。

有人愛好旅游,有人愛好滑雪,而我的愛好,是玩女人。

往死裏玩的那種。

比起跟女人上床,我更想看到她們跪在地板上瑟瑟發抖的樣子,如同卑賤蝼蟻般從門口緩緩爬到我腳下的樣子,身體被鞭打出一道又一道傷疤的樣子,烏黑柔軟的長發被一根一根全部拔光的樣子,雪白光滑的肌膚密密麻麻滲出血珠的樣子。

把快樂變成絕望,讓聖潔染上污穢,毀滅帶來的快感,簡直是至高無上的享受。

我讓她們做什麽,她們就必須做什麽。

不聽話也沒事,做個有錢人的好處,就是可以動用一切關系,逼她們聽話。

如果不小心被我玩壞了,她們也只能自認活該。

畢竟,從頭到尾都是她們主動靠近我,主動接受我,主動收下我的禮物,主動讓自己一步步淪陷成為我的囊中之物。

我只不過是,如她們所願而已。

比如這位漂亮的蘇小姐。

她就像一件掩蓋在華麗包裝下的過期商品,迫不及待地想要售賣出高價。

既然如此,就讓我慢慢拆開她的包裝,耐心地,仔細地,一一品嘗。

然後,狠狠毀掉她。

已經三十歲的蘇意,在我面前努力扮柔弱、裝少女的樣子,真是滑稽又可憐。

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獲知她的真實年齡,而她卻天真地以為能夠騙過我。

像極了小時候的我,在母親面前小心翼翼扮演着乖孩子的樣子。

世上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

所以,即使母親将巴掌揮向我的臉,嫌惡地罵我小畜生,我也堅信,她是愛我的。

幼時,只要我一哭鬧,便會立刻遭到母親的打罵,打累了後就把我趕出家門。

做個有錢人的好處,就是家裏會擁有一個很大很漂亮的私人花園。

然而一到夜裏,再美的花園也會變得陰森猙獰,四周陷入死寂般的黑,每株花,每棵樹,都變成了靜立在黑暗中的怪物。

那麽大,那麽空,那麽冷,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無論我怎麽哭着哀求,母親都不允許我進門,必須在外面跪到天亮。

我只能無助地跪在角落裏,對着空氣自言自語:“簡言,別怕,加油。”

加油。

孩子是無法反抗的,于是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大人洩火的最佳工具。

既然母親不喜歡我哭,那就我再也不哭了。哪怕喉嚨被死死掐住,哪怕尖利的針刺進胳膊和大腿,哪怕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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