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榻

收到聖旨後的江星辰,當天晌午便帶着蕭景音啓程回嘉陵。

趕了幾個時辰後,又走了一段才遇到一處亮着燈的客棧,江星辰顧忌蕭景音的身體,便決定住店休息,雖然自己也是女兒身,但她常年跟随父親外出談生意,也習慣了夜裏趕路。

一行人進了店內,蕭景音則先去了樓上,江星辰吩咐廚房燒些熱水先送上去,又讓準備些飯菜備着,要了幾盤小菜,留在了大堂陪秦淩。

飯飽後,約莫着蕭景音已經沐浴完畢,江星辰端着準備好的飯菜上了樓。

看着房外站着的丫鬟,想是已經沐浴完畢了。

輕敲房門,“嘟嘟嘟”。

“是星辰嗎?”蕭景音因剛沐浴完嗓音有些沙啞。

江星辰語氣溫柔的道:“是我,我可以進去了嗎?”

蕭景音身着中衣,系好腰間的束帶,緩步過去開了門,一頭烏黑的秀發垂在身後,發尾還滴落着顆顆水珠。

江星辰進了門楞了一瞬,随即道:“我端了些飯菜。”蕭景音讓開身子讓她進來。

她将飯菜擱置在桌子上,看到蕭景音垂在身後的濕發緊張道:“怎麽沒有擦幹,莫要着涼受了風寒。”說着就去拿擱在浴盆間的毛巾為她擦拭。

蕭景音淺笑道:“天熱不打緊,一會兒就幹了。”

江星辰還是仔細的為她擦幹了濕噠噠秀發,蕭景音轉身盯着江星辰道:“星辰之前也有這麽溫柔的為別人擦過嗎?”

江星辰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蕭景音語調上揚又嗯了一聲詢問。

這會江星辰沒有遲疑便答道:“沒有,阿娘在我出生後便去世了,我也沒有姐妹。父親平時将我保護的仔細,幾乎不與叔父家的兄弟姐妹玩耍。”江星辰依舊不習慣尊父親為父王。

蕭景音蹙眉随即又舒展道:“那平時都是秦淩兄長為你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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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好笑道:“阿音今天話有點多,先吃點東西,吃完我在告訴你。”

蕭景音點頭答應着去了桌前坐下,一邊吃,一邊盯着坐在對面的江星辰。

江星辰左瞅瞅右瞅瞅,疑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蕭景音吞下嘴裏的食物道:“沒有。”

“那阿音為何一直盯着我看。”

蕭景音擱下手中的筷子道:“只是覺得星辰生得好看。”好看的像個...女子後面的話蕭景音當然不能說出口。

江星辰在她眼裏雖有些像女子,但也會有英氣十足的一面,比如随時都護在她身前的時候。可蕭景音又在她身上沒有感受到男人的粗犷,相反卻是極盡的溫柔氣息,就連接吻的時候都...那樣溫柔害羞。大概是對她太過溫柔了,讓蕭景音産生了錯覺吧,蕭景音這樣想着也不在糾結了。

江星辰微微一笑道:“在好看也沒有我的阿音好看。”

蕭景音嗔怪道:“就你會說話。”

蕭景音吃完後,江星辰親自将碗筷又端了下去,卻不見秦淩,琢磨着今晚要不要跟她招呼一聲去她房裏睡,來京城的時候為免得劉昊乾猜疑,雖與蕭景音同一客房,但自己一直是趴在桌子上睡的。

今夜雖有丫鬟下人們跟着,但他們總歸是要回房睡覺的,自己晚點在去秦淩房間也是可以的。

問了丫鬟下人都說不知道,出去後就沒有回來,江星辰心裏想着可能去查看周圍了吧,畢竟帶着公主,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她這個兄長對她可真是盡心盡責,秦淩自從被師父送來之後,便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她,且從未有過任何怨言。

江星辰一直知道,有秦淩的陪伴,自己的生活踏實安穩了許多,尤其是在貼身伺候的事情方面,不用時刻擔心自己女子的身份被伺候自己的下人知曉,秦淩于她而言,不僅是父親留下陪伴伺候她的人,還是她最親近的親人。

左等右等也不見秦淩回來,江星辰便移步去了樓上,想着在蕭景音的房裏待一會,等到夜深丫鬟下人們都睡去的時候在去敲秦淩的房門也可。

只是江星辰進去之後,蕭景音便道:“今夜星辰還要在伏案過夜嗎?”

江星辰道:“我等夜深一些,去與兄長擠一擠。”

蕭景音似是思索了一會道:“今夜就且留在房內與我同榻吧。”

江星辰心裏一緊,連忙道:“這恐怕不太妥,我還是與兄長擠一擠吧。”

蕭景音笑道:“你我本就是夫妻,同榻而寝有何不妥?”

想了想又道:“我知道星辰顧忌,這樣吧,我将這被褥放在中間,這樣可好?”蕭景音對她不能近女色之事,一直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的。即是不能近女色,為何蕭景音親她的時候,她不躲避。

江星辰還是堅持要去與秦淩擠擠,蕭景音便佯裝生氣道:“星辰不敢與我同榻,莫不是怕自己心有不軌?”

這是哪跟哪啊,還有女子要求男子非要與她同榻而寝的!可蕭景音卻偏要這樣,她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想要将江星辰留下與自己同寝,雖然什麽也不會做。

江星辰有些尴尬的輕抿住唇,道:“阿音今日是怎麽了?是害怕嗎?”

江星辰想,這城外野店,雖人數不少,但也不是十分的安全。還要想蕭景音為何要這樣做的時候,就聽到蕭景音略帶委屈的道:“你既知道我害怕,還要問。”

江星辰沒轍了,看到蕭景音的委屈模樣,心裏也軟下來了,答應道:“好好,我不去兄長房間了,我就在這陪着阿音,在案桌前睡就好了。”

蕭景音佯裝更委屈道:“那怎麽能行,你是嫌棄我不願與我同榻嗎?”

江星辰心裏一梗,怎麽會是嫌棄,她是怕自己女子身份被發現啊。

江星辰心裏有苦說不出,她雖然是女子,也怕被發現是女子。

江星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能強硬拒絕的理由,沒轍,也就答應了下來,她先去秦淩房間沐浴,搗鼓了半天才回到蕭景音的客房。

二人中間隔着一床被子,床鋪本就不大,隔着一床被子又将床縮小了一些,江星辰為了能夠讓蕭景音舒展開,便将中間的被子往自己這邊挪了挪。所以江星辰能活動的範圍也就只有床外側那麽一點了,勉強能夠平躺着睡。

蕭景音見她如此,出聲道:“不然将這中間的被褥拿開吧。”

江星辰連忙道:“無妨。”隔空将燭火吹滅道:“睡吧。”

蕭景音也沒有在堅持。夜裏,蕭景音睡的香甜之時,聽到咚的一聲,似有什麽大物件砸落在地的聲音。起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到地上有個人影,又摸到床的外沿是空的,心想莫不是江星辰掉下去了?

就在她思考之際,江星辰從地上爬了起來,摸着腦袋,嘴裏發出:“嘶...”

蕭景音緊張道:“星辰?”

江星辰好不容易煎熬了一個時辰才睡着,怎的就摔了下去,聽見蕭景音叫她名字,将最後的困意撣走了,連忙回道:“我在。”

蕭景音似松了口,問道:“是床太擠了掉下去的嗎?”

江星辰也沒有掩飾:“嗯,是有些擠了,我去桌案上睡吧。”說着便要向案桌走去。

蕭景音急忙拉住她的手腕道:“別,我将這被褥去掉吧。這樣床就大了點,星辰就不會再掉下去了。”

江星辰還想找些說辭,就見蕭景音麻利的把被褥放在床的尾端,道:“上來吧。”

江星辰也不好在說什麽,上了床,雖床大了一點空隙,與蕭景音中間也隔着一點距離,但江星辰還是不敢亂動。

一刻後,江星辰還在醞釀着睡意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摸自己的腦袋,随後便聽到蕭景音困倦帶些沙啞的聲音:“疼的睡不着了嗎?”蕭景音在給她揉方才摔疼的一側腦袋。

江星辰一動不敢動的,滾動了喉嚨道:“嗯,還好,不怎麽疼了。”

蕭景音聞言,将身子挪近了她幾分,手上的力道更加的輕柔了。

此時江星辰感受着蕭景音近在咫尺身軀,以及若有若無的體香,随着蕭景音手部的輕柔力道,江星辰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蕭景音揉着江星辰摔疼的腦袋,似乎是姿勢不太方便,又将身體靠近了些。随着手臂的動作帶動着身體的晃動,她側身挨近江星辰的身體,不一會感覺到了江星辰身體的僵硬和腦袋上滲出來的汗液。

蕭景音以為自己睡的迷糊發夢呢,清醒了一下自己腦袋,又摸了摸江星辰額頭,确定了真的是汗液,緊張道:“星辰,怎麽了?為何在流汗。是太熱了嗎?還是身體不舒服?”

江星辰心裏苦,心想你離我遠點就好了。

江星辰緊繃着身體,沙啞的聲音道:“可能是天太熱了,沒事。”

蕭景音還是不太放心的起身繞過她,伸手拿了床側的帕子,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不是着了風寒就好,快睡吧。”仔細為江星辰擦了汗便又躺在了江星辰身側緊挨着她,後又覺得自己挨着她,江星辰會更熱,便又挪了挪身子離她遠了些。

一夜安穩。

蕭景音睜眼的時候,江星辰已經穿好了衣服下了樓。

蕭景音洗漱後,便也下了樓,看到江星辰與秦淩在大堂內說些什麽。

走過去,江星辰從她出了房間便注意到了,見她過來便将自己的位置讓開,道:“阿音,坐這裏,吃完我們就繼續趕路吧。”

蕭景音點頭,坐下與他們一起用早膳。期間聽到秦淩說昨夜來了一批官差,氣勢洶洶的拿着畫像在找人,還要去搜蕭景音的房間。秦淩拿出了驸馬府的令牌,那幫官差才作罷,沒敢上去打擾。

江星辰與蕭景音也沒有在意此事,只覺得是官府例行公事。只是他們不知道是畫像上的人是秦淩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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