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雨

江星辰一行人出門時,太陽還高高挂照,行至晌午時分突然開始變天,她們加快了行程,想在雨落之前趕到下一個城鎮。

可是風雨非人力意念可控,一個時辰後,天便下起了暴雨,将車子都埋在了泥濘裏,想走也走不動。幾個護衛和家丁下馬推車,陷在泥漿裏的馬車轱辘在衆人的合力之下也未有松動。

江星辰蹙眉,她身上雖有雨蓑但架不住狂風席卷的暴雨,身上已濕了大半,秦淩亦是沒有好到哪裏,車馬內的蕭景音也坐不住了,掀開簾子道:“可需要我下馬車?”

江星辰看到漏出腦袋被雨水瞬間打濕的蕭景音,急忙道:“沒事,阿音待在裏面不要出來。”

确實,蕭景音的身量太過羸弱的樣子,她在不在馬車上,重量都是一樣的。這馬車不能走動,是因為泥土太過松軟黏膩,導致車輪已經卡住,即便是一邊走一邊用東西剝下來,轉一小半圈也會被瞬間卡主。

下馬棄掉馬車到也可以,只是這大雨滂沱,若還要冒雨前行,少不了會有人感染風寒,江星辰更舍不得蕭景音如此。

就在一行人無措的時候,旁邊來了一個穿戴蓑衣的農夫,停立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她們陷入污泥裏的馬車,隔着雨簾沖她們喊着:“這雨下這麽大,你們還趕啥路啊,你們受的住,這馬也受不了啊。我家就在前方不遠處,不如幾位随我去避避雨,在行趕路也不遲。”

江星辰看着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馬車陷在裏面難以挪動。下馬,走到農人面前,禮貌作揖道:“如此,叨擾了。”

他們将馬套解下來,行禮都放在馬背上。江星辰拿出一副蓑衣給蕭景音仔細護住,才将她扶下來,随着那農人向着前方走去。

秦淩跟在身後,她總覺得有什麽人在監視着她們,她提醒着江星辰當心一些,江星辰會意。

約莫牽着馬匹走了兩盞茶的功夫,她們便看到了農人所說的家,只有兩三戶土坯的茅草屋。農人先将她們帶到了自己的家裏,去廚房倒了些熱水,讓江星辰一行人暖暖身子,道:“今日這雨怕是要下到夜裏了。”

入夜時分果然雨沒有停,只是沒有先前那麽大的雨勢了,換成了蒙蒙細雨。

那農人大哥忙活了一陣子看着外面的小雨将歇未歇的樣子道:“這雨估摸着在有一會就會停了,只是這雨後道路泥濘,又沒有月色,你們還要趕路嗎?”

江星辰轉身看着身後的農人大哥在擺弄着熏香,心道這山間農舍還會有人用香嗎?那農人看着江星辰盯着他手裏的香,解釋道:“山間多蚊蟲,這香是我們自己制的,驅蚊蟲用的。”

江星辰抿唇,思忖了片刻道:“今夜怕是不能趕路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大哥可否方便?”

農人大哥放下手裏的熏香道:“是要借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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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點頭道:“是,不知道大哥可方便?”

農人起身道:“方便是方便,只是你們人太多了。”

江星辰從腰間荷包裏掏出了些碎銀,道:“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農人樂呵呵的接過江星辰手裏的銀子,眉開眼笑的道:“山間野村,沒啥好招待的,我去與我大嫂說一聲,做些吃食,騰出個屋子,只是你們這一二三四...”農人數了數家丁與護衛,有點犯難道:“人有點多...”

這時秦淩開口道:“無妨,只需要安排好我家少爺和少夫人即可。”

江星辰笑着從袖中又掏出了一份碎銀子,那農人大哥先前蹙眉,見到銀錢很快又舒展了,連忙道:“我大伯家倒是有些空房,前年一家人都搬遷到了城裏了,現下房屋都是空着的,我去收拾一下,你們誰來幫我搭把手?”

秦淩叫了兩個家丁和一個丫鬟跟随着農人去了。半個時辰後,下人們都已安排妥當,蕭景音與江星辰住在這位農人所說的大嫂家。秦淩則待在了緊挨着她們引她們前來的農人大哥家,其他護衛留守兩名,家丁丫鬟都安排到了農人大伯家。

秦淩囑咐其他人吃食帶的幹糧,夜裏警惕要提高一些。

江星辰與蕭景音婉拒了農人大嫂送來吃食的好意,讨要了些熱水給蕭景音擦洗,本想讓蕭景音泡個熱水澡,去去寒氣,可這取水的地方實在太遠,在後山。又下着小雨不便在折騰,今夜就将就一晚,等明日進了城裏在好好梳洗也不遲。

江星辰看着床榻糾結了一會兒,床榻實在太小,比上次客棧的還要小了些。

蕭景音脫了外衣,上了床。見江星辰還在發呆,喚了她一聲:“星辰?”

江星辰回神,看了看蕭景音道:“阿音,此處床榻實在太小,我怕...”

"你怕什麽?"

“我怕擠着阿音。”江星辰聲音到後面幾乎都聽不到了。

蕭景音笑道:“那你要怎樣休息?這裏可沒有桌案讓你伏睡。”

江星辰一時語塞,看了看蕭景音盯着自己的似笑非笑眼神,無奈的脫了外衣也爬上了床榻外側。

剛躺下,蕭景音便将被褥和整個人依偎了過來,江星辰瞬間屏住了呼吸。許是蕭景音感受道了江星辰的不自在,輕笑道:“星辰為何如此緊張?”

江星辰滾動了有些幹燥的喉嚨,半響道:“我...我沒有緊張。”

蕭景音側着身子,擡眸借着燭火看了看江星辰的緊張而抿住的唇角,她越是緊張,蕭景音則越想要逗她。

她将江星辰的手肘輕拽到了自己的頸下,讓自己靠在了江星辰的懷裏,江星辰原本緊張僵硬的身體,現在更是一動不敢動了。

蕭景音面上狡黠的一笑,随後便起身将手撐在了江星辰的兩側,驚的江星辰瞪大了雙眼,想伸手推開,卻發現無從下手,只能任由蕭景音在自己的身體上空,好一會江星辰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阿音這是作何?"

蕭景音盯着她清秀的面容笑道:“星辰怎會如此緊張?緊張的不該是我嗎?”

江星辰苦笑,若她是男兒身,此刻或許就沒有那麽緊張了。

若她不是喜歡蕭景音,又何必這樣緊張。

在江星辰思考的幾瞬間,蕭景音見她眼神躲閃,心中居然出現了不滿的情緒,佳人在側,還能分神。俯身咬住了江星辰的薄唇,痛的江星辰哼唔了一聲,蕭景音聞聲将啃咬換做了吮吸。

起初的唇瓣一直游移在方才下口的疼處。

慢慢的,安撫的淺吻變了味道,蕭景音不在滿足,好像什麽東西在驅使着她在多一點,吻在加深一些。而她也照做了。

在她身下的江星辰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起先只是呆怔着沒有任何動作,後來覺得有股躁動在她體內流竄,開始有了回應,不知過了多久,仿佛要脫離控制的江星辰反客為主,翻身将蕭景音壓在了身下,欲接方才動作之時...“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了。

江星辰驚覺,看着身下的蕭景音,媚态盡顯。在門響的一瞬,二人找回了一絲理智。

秦淩在門外,敲擊了門,低沉嗓音道:“星辰?”

她穿上外衣将門打開,看到半身污泥的秦淩,問道:“兄長這是怎麽了?”

秦淩看了看門內,小聲道:“來了幾個毛賊。”

江星辰眼眸凝聚,擡眼看向門外的護衛,已經昏死過去,道:“其他人呢?”

秦淩道:“都昏了過去,是迷香,這兩個護衛是被打暈的。”

“賊呢?”

“在柴房。”

“都抓住了?”

“先前帶我們來的那個逃了。”

江星辰擰眉,心下了然,這是有預謀的,那農人想必也是賊人,故意引她們過來,在與同夥聯系,夜裏來偷她們的財物。難怪這山間只有這兩戶人家,且都只有一人。

江星辰疑惑道:“他們怎麽下的迷香。”

秦淩拿出捏在手指上的熏香道:“驅蚊香,上一半正常,下面一小段摻雜了些東西。”

江星辰心道難怪方才檢查了一下沒有看出來,只是為何她房間沒有事,江星辰回想到了方才與蕭景音二人的情景,心裏一驚,道:“不好。”

轉身回了房間,将香滅掉,看到床上眼神有些迷離的蕭景音,輕聲喚道:“阿音?你還好嗎?”

蕭景音聽到江星辰的聲音尋回了一絲清明,艱難的道:“星辰,我好熱。”

江星辰也覺得燥熱,只是她方才去了門口吹了些冷風狀況比蕭景音好一些。

江星辰蹙眉,看着床上欲解衣扣的蕭景音,一把将其按住,聲音提高了幾分喚道:“阿音?”

蕭景音用渙散不解的眼神看向她,江星辰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去将門窗打開,想到後山有一處農人說的山泉,又知會了秦淩,道:“我帶阿音去後山,別跟來。”

拿起換洗的衣物,抱着蕭景音便飛去了後山。

才過亥時,雨早已停歇,月随着風的吹動,在雲中時隐時現。江星辰尋到了農人所說的山泉,此時的蕭景音已經沒有了理智般攀附在她的脖頸上。不停的尋找能讓自己涼爽的地方,江星辰好不容易才将她穩住,将外衣放下,抱着蕭景音輕輕的入了水中。

入水一刻,江星辰覺得自己體內的躁動消減了不少,夏日的泉水,常年溫度不變。此刻與空氣中的溫度相比,低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寒冷,于她們二人而言剛剛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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