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漸變

江星辰醒來就開始尋找蕭景音的身影,待曾初雪診斷無礙後,江星辰看着面前為她診脈的陌生人,審視了一番,見秦淩沒有阻攔,心下也沒有過多的猜疑。

秦淩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江星辰還是不放心蕭景音,起床想要去看看,只是剛一起身便開始暈眩,曾初雪說她是失血過多,內髒也有點輕微的受損,需要細心調養,不可在勞累。

拗不過江星辰,又怕她亂動,掙開了傷口,秦淩便去請了蕭景音過來。

蕭景音收了紛亂的思緒,換上了平時溫潤的笑容,見到清醒後的江星辰,內心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因為江星辰的目光,太過癡纏,仿佛要穿透她一般。

女子對女子的愛意,可以到什麽程度?

蕭景音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若在之前,她會怎樣?蕭景音斂了袖擺,輕俯身露出了皓白的手腕,試探了一下江星辰額前的溫度,燒退了。

被溫柔觸感觸摸的江星辰,咧開小嘴兒笑道:“阿音不必擔心,星辰已經好了。”

蕭景音聞言想要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卻被江星辰伸出的手攫住,使得蕭景音的手貼住了她因失血而有些過分皙白的側臉,江星辰蹭了蹭她的手掌,貪婪的又将手指拉到薄唇處,虔誠的吻了又吻。

唇間涼薄的溫度,從手心處蔓延,使得蕭景音心髒驟然停頓,她沒有收回手臂,就這樣任由江星辰拉着她的手,反複的摩挲,直到聽到江星辰呢喃:“阿音...沒事....就好,真好。”

蕭景音才驚覺,原來江星辰一直在擔心她,此刻見到了安然無恙的她,強打起的精神也快用完了,只能拉着她的手讓自己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下來。直到反複的确認好,她真的沒事。

看着床上的人絲毫沒有因病痛的影響,滿心滿眼的都是在擔心她,她也不是石頭做的,又怎會無動于衷,眼角似有波光流動,她忙避開眼,貝齒微咬着下唇,用微弱的燭光掩飾自己的失态。

過了許久,蕭景音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要麻了,江星辰似乎又昏睡了過去,她試探着輕輕的動了動手指,慢慢的收了回來,她沒有直接起身離開。

看着神情一臉安然的江星辰,烏玉般的長發,精致的五官,薄柔的細唇,眉間帶有女子難有的英氣,纖腰細柳,手指修長白皙,不就是一個活脫脫标志的美人嗎,這麽明顯的女兒姿态,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發現?

可早一點發現了又能怎樣。

蕭景音垂下了眸子,她該如何面對以後的江星辰。

一夜都被亂夢纏住的蕭景音,猛然的睜開的雙目,眼角還噙着不明的水漬,心跳如鼓,震的耳膜發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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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記得夢見什麽了,只覺得夢中的自己很混亂,唯一記得的是清醒前的一瞬,她在一個懸崖邊,望着腳下的深淵,那裏竄出了一條巨大的花斑蟒蛇,張着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吞服腹中。

蕭景音驚魂未定呼吸急促,喉嚨滾動,伸出略微輕顫舌尖舔了舔幹燥的唇邊,手掌不自覺發力,方覺有異物在手中,她忙側目查看,卻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而床畔伏着一個人,一只手正握住了她的手指。

是江星辰。

外面的天還未亮起。她什麽時候醒來的?自己又什麽時候躺在了床上?現在又是什麽時辰了?

她只記得昨夜秦淩端了熬好的藥,她喂完江星辰,自己也喝了藥後,就在旁邊的椅榻上看護江星辰,怎得自己睡的這樣沉。

蕭景音小心翼翼的想要下床,手指晃動,江星辰感覺到了,也醒來過來,看到蕭景音額角的細汗,有些慌亂的忙站起身,焦急的問道:“阿音可是覺得哪裏不舒服?”

說着伸出手輕撫去蕭景音眉間的細汗,細細的瞧了瞧才轉身又拿了錦帕為蕭景音仔細的擦拭鬓角餘下的不明水漬。

蕭景音心尖顫抖,這個人怎麽這樣。明明自己受了那麽重的傷,明明被照顧的應該是她自己,卻反過來擔心照顧她。

蕭景音推開了江星辰的手指,目光帶着不明的責備,盯着江星辰怔楞的臉龐,命令道:“上來。”

江星辰起先發愣不明就裏,看到她挪了挪自己的位置,靠向了裏側,她笑着脫了靴子,慢慢的躺了上去,方躺好,蕭景音便要查看她的傷口,江星辰忙阻攔道:“阿音,我已經好了,沒有在流血了,也不疼了。”

蕭景音自然是不信的,自己在怎麽輕也是個大人的重量,她将自己挪到床上,又一直伏在床榻邊,直到方才自己醒來,肯定會動到傷口的,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流血了,江星辰見蕭景音态度強硬。

無法子,只能慢慢坐起身子,将穿着白色中衣的後背給她看,解釋道:“阿音你看,如果傷口在壞掉的話,肯定會滲出血的,我的衣服這麽幹淨,并沒有血跡,況且曾姑娘的藥膏很管用,不僅止血,還止疼呢。”

蕭景音看着她寬窄幹淨的後背,确實沒有血漬滲出來,又看到纖細的腰身,似是想到了什麽,半信半疑的也不在要查看了。

江星辰是女子她那一瞬着急差點忘了,若她此時脫了衣服讓她檢查,不就會暴露她是女子的身份嗎。

內心懊惱了一瞬。

看着伏在江星辰肩側手掌,竟像受到驚厥般抽了回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都是女子,自己觸碰了也不會怎樣的不是嗎?

可她偏偏覺得有東西在心中作祟,讓她沒有那麽坦然。

江星辰見她信了,不在堅持去檢查她的傷口,便柔聲哄道:“現在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呢,你昨晚喝的藥裏加了安神的藥草,所以才會睡的那麽沉。曾姑娘想讓你多休息,莫要在胡思亂想了。”頓了一瞬又道:“我也很好,別再擔心了,陪我好好睡一覺好嗎?”

陪她睡一覺好嗎。

蕭景音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臉突然就染上了一層紅暈,江星辰見她面色紅潤了起來,不似方才的白皙冷硬,伸手摩挲了蕭景音的柔嫩臉龐,柔聲又重複道:“好嗎?阿音。”

蕭景音擡眸沒有拒絕江星辰的接觸。

她們之前也是這樣親昵的不是嗎,還是一樣熟悉的感覺,只是此時多了一些說不清的悸動,面前的人兒,有着與自己同樣好看的容顏,對着同樣是女人的自己,卻溫柔的不像話。

蕭景音此時的內心淪陷在了江星辰的溫柔裏。

她微微點頭,扶着江星辰躺好,自己亦躺在了一側,中間隔了些許距離。江星辰只以為是蕭景音怕碰到她的傷口,才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滿心歡喜和柔情閉上了雙目休憩。

而蕭景音卻知道自己是因為知道了江星辰同樣是女子,而不産生了別樣的心思,想觸碰卻又害怕觸碰的矛盾心理。

她盯着江星辰好看的眼眸,借着燭火,一根一根的數着她細長濃密的睫羽。

一個女子從小一直扮作男子生活,很辛苦吧。她的身上還有別的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嗎?若不是自己意外發現她女子的身份,江星辰會告訴她嗎?

天亮了,蕭景音沒有在做噩夢,鼻息間萦繞了一夜的熟悉味道,讓她睡的很踏實。

江星辰睜開眼睛,便看到身側蕭景音的美麗容顏,想到了什麽,臉上不自覺地浮上了紅暈。

清晨入目的是她,夜裏纏綿悱恻的夢中也是她。

江星辰做了一個讓自己很難為情的夢...夢中的身影讓自己難以自拔,蕭景音夢裏的呢喃,讓她更加噬骨的想要擁住。

她滾動了喉嚨,潤了潤幹燥的薄唇,輕輕的側起了身子,靠近了還在睡夢中的蕭景音,眼中含有無限缱绻般盯向了蕭景音的因呼吸而略微張開的唇瓣。

小心翼翼的貪婪的吮吸,江星辰用唇描摹着蕭景音的唇形,像夢裏一樣溫柔。一番輕掠慢奪後,怕吵醒睡夢中的蕭景音,江星辰收回了身子,心跳的速度讓她不能再安穩的躺着了,她起身穿衣去了外間。

與此同時,床上被掠奪的人,睜開了雙眼,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在想什麽,當察覺江星辰靠近的時候,她明明可以睜開眼睛拒絕,可她卻選擇了裝睡,任由江星辰親吻自己。

她舔了舔還留有水漬的潤唇,女人和女人接吻,沒有什麽讓她不适的感覺,依舊是像以前一樣,柔軟馨香,只是摻雜了另一種情愫在裏面,她還是喜歡她的,對她沒有排斥感。

嗯...為什麽之前沒有察覺,江星辰的唇過分的柔軟還有女人特有的馨香,這分明就是女人的柔唇,自己為何那麽愚鈍。

蕭景音思索了一會,也不在躺着了。

她想要看看江星辰什麽時候會告訴她,她的女子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蕭景音:“流氓。”

江星辰摸摸腦袋讪笑:“手劄看多了,有點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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