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護衛

秦淩騎馬奔去,到了禹府外,遞了拜帖在門外一直等候,不一會便見曾初雪帶了藥箱匆忙出來,曾初雪小跑過去拉着秦淩道:“快走。”

秦淩見她急切,以為是着急去給江毅診治,快速的将她抱上了馬背,自己随後上了馬,二人同乘一馬,馬蹄還未挪步,曾新與禹哲聖便出來了,禹哲聖見二人同乘一馬,楞了一瞬,随後有禮道:“江公子,我二人不放心初雪,可否等候一下,下人已經在準備馬車了。”

秦淩看了看懷中的人,方要說可以。

曾初雪不耐煩的道:“我這麽大個人了,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是去驸馬府看病,又不是溜出去玩。”

曾新責備道:“這麽大個姑娘了也不知道禮數,深夜獨自外出,表哥好心送你過去,你怎麽還這般語氣。”

曾初雪努努嘴,不悅的嘟囔道:“我又沒讓你們跟着,怎麽就獨自了,不是還有江秦淩。”

一句不知禮數,秦淩下了馬,拱手道:“是在下失禮了,來的着急,未能考慮周全,沒能給曾姑娘備馬車。”她來的确實急,也是打算騎一匹馬回去的,馬車太慢了,而且夜裏讓曾初雪單獨騎馬她還是不放心的。

曾初雪聞言,也下了馬,拉過秦淩到身後,羞惱道:“我又不是不會騎馬,要什麽馬車。我是去給孩子看病,等你們備好馬車,猴年馬月,你們等的起孩子等不起。”說完便氣沖沖的又上了馬背。

見秦淩還沒有動作,沖她擡了一下下巴,聲音大了幾分道:“走不走?孩子不是還在發燒。你要在這等,我不攔着,我自己先去。”說着嘞了馬繩缰,調轉了馬頭。

秦淩垂眸思了一瞬便拱手道:“在下先行告辭。”說完也跳上了馬背。

秦淩接過曾初雪手裏的馬缰繩,将她圍在了懷裏,夜有些昏暗,馬下與馬上的人都沒有看到曾初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驸馬府與禹府同在京城東城,二人策馬疾行,幾盞茶的功夫便回到了驸馬府。

江星辰已經把江毅從蕭景音的懷中接過去,她的阿音已經抱孩子抱了一晚上了,別人抱着她又不放心,又急又心力交瘁的模樣,她看着心疼。蕭景音開始不願意去休息,她只能假裝生氣,蕭景音才去了房內的床榻上暫時歇息。

見曾初雪來了,忙起身過去,曾初雪方要行禮,被蕭景音攔住道:“莫要行這些虛禮了,曾姑娘快幫毅兒看看。”

曾初雪點頭,來的時候,秦淩将江毅的病情說了大概。

曾初雪摸了江毅的細小手腕的脈搏,用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後從藥箱內掏出一粒藥丸道:“将這個碾碎,給小驸馬兌上溫水喝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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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音也沒有喚人來做,自己拿着藥丸親自去碾碎了,兌了溫水給江毅服了下去,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果真江毅的燒退了,也沒有在吐,蕭景音凝着的眉也舒展了,江星辰見蕭景音不在愁眉不展了,揪着的心也松開了。

把江毅安頓好後,又囑咐了奶娘和下人輪流時刻的觀察着,蕭景音這才放心的回了卧房。

江星辰讓人去安排了曾初雪的住處後,親自将曾初雪送到房間,站在門外道:“多謝曾姑娘深夜能來府上為毅兒診治,星辰感激不盡。委屈曾姑娘今日暫住府上了,若有什麽需要盡管說來,我會讓兄長送過來。”

曾初雪美目轉動,歪了歪腦袋,笑意盈盈道:“什麽都可以嗎?”

江星辰聞言,笑道:“當然,只要府內有的都可以,府內沒有的,星辰也會差人去置辦。”

曾初雪道:“我不要別的,我想借一晚上江秦淩。”

借一晚上秦淩?

見江星辰面色有些犯難,曾初雪道:“不是什麽都可以嗎?”

江星辰抿了一下唇,問道:“不知道曾姑娘借我兄長做什麽?”

曾初雪露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道:“幫我守門。”

江星辰:“....”

江星辰回到房內後,見到蕭景音已經躺下,以為她已經睡着了,她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方躺好,蕭景音便轉過身伏在了她懷裏,江星辰低頭看着懷中的人,一臉的憂心的模樣,吻了吻她的發絲,輕柔的問道:“阿音,怎麽了?”

蕭景音沒有回應,只是一只圈了江星辰的腰的手臂緊了緊,江星辰感受到蕭景音的心情有些郁結,摩挲着柔肩安撫道:“阿音還在想毅兒嗎?”

蕭景音聽到毅兒,微微擡首,将目光看向江星辰的眸子。

江星辰伸出手順着蕭景音的眉心撫摸着蕭景音的細眉,低聲道:“阿音是覺得今夜毅兒發燒,是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而自責嗎?”

蕭景音臉枕在江星的臂肩輕點頭。

江星辰彎了彎唇溫柔解釋道:“我問過曾姑娘了,毅兒發燒是因為連日行走,方歇息安穩下來,産生的反應。毅兒雖然小,但也知道自己在一直換地方呢,我們的毅兒很聰明的。”

說完又低頭吻了吻蕭景音的額間,見蕭景音若有所思後不在蹙眉,柔聲道:“阿音累了一晚上了,好好休息吧,有曾姑娘在,不用太擔心了。”

蕭景音并沒有收回目光睡去,江星辰見狀低頭又吻了吻蕭景音的嬌嫩唇瓣,她只是想淺嘗安撫。只是懷中的人卻在她溫熱薄唇離去時,又貼了上來。

經過了一晚上的提心吊膽,直到江毅燒退,她懸着的心才回落原處,江毅還那麽小,她覺得是自己不夠重視,才導致江毅生病的,她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可江星辰的寥寥幾句便讓她郁郁了一晚上的心,有所輕減。

江星辰是有多在意她,才會這樣細細揣摩她所思所想,她的困擾,只一個眼神她便懂了。

此時被借去守門的秦淩,正恪盡職守的站在曾初雪的房門外。

江星辰告訴她,若她不願意,她便去與曾初雪說明,換個護衛來便是。但秦淩卻沒有拒絕。

曾初雪昨夜酒醉後呢喃喊出的名字還在她腦中盤旋。

阿渡。

“渡明”是她的道號,跟随師父陽晖真人後,師父賜了她道號。後來去江家,便改回了原來的名字,做江家義子,只在秦淩二字前面加了一個江姓。

甚少有人知道她的道號,連江星辰都不知道。

能喚她阿渡的卻只有一人,那個同樣被陽晖真人撿到的人。

秦淩在門外守了約莫半個時辰,屋內的燭火才熄滅,驸馬府雖不似皇宮戒備森嚴,但蕭皇疼愛公主,也是賜予了不少守衛的,所以并沒有太大的安全隐患。

曾初雪點名讓她來為她守門,她倒是想要看看她又要出什麽鬼主意。

可看到屋內燭火熄滅後,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初次來驸馬府過夜,又只與她相熟,想必是真的有些害怕吧。

就在秦淩覺得自己多想了的時候,聽見了房內曾初雪叫了一聲:“啊--”聲音不大不小,像是碰撞了什麽東西疼的叫嚷了一聲。剛好被秦淩聽見。

秦淩聞聲,走向房門,她敲了敲門,小聲詢問道:“曾姑娘,沒事吧。”後來又聽見裏面窸窸窣窣的響動。

依舊沒有回應。

秦淩覺得自己過于擔心了,大晚上敲姑娘的房門,不回應也不奇怪。

她回到自己方才待的地方,繼續閉目凝神聽着周圍響動。

就在她完全不在意方才曾初雪的叫聲之事後,她聽見了門開的響動聲,她睜開雙目,看到一個身影快速的朝她襲來,對,是偷襲。

雖然對方的動作快的只是一瞬的時間,但秦淩還是分辨出了來人就是曾初雪。

她敏捷的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

曾初雪偷襲不成,瞬間洩了氣道:“不好玩。”

秦淩擰起眉心,看着她沒有說話。

曾初雪這才覺得自己方才是有些幼稚了,她知道秦淩功夫好,方才在屋內故意叫了一聲,是想看看秦淩會不會擔心她而直接進去,可只等來她的一句詢問。

她不出聲,故意弄些聲響,可半響後啥也沒等到。她知道秦淩在外面,便想要耍弄一下秦淩。誰知道她怎麽敏銳,一下就躲了過去。無趣。

曾初雪像是沒有看到秦淩面色不悅的模樣,走過去,盯着她道:“你功夫這麽厲害,是跟什麽人學的?”

秦淩面色恢複了淡然道:“無可奉告。”師父曾告訴她,出了師門便不要在說是他的徒弟。

曾初雪吃了癟,也不惱,眼角眯起道:“我剛才在房內看到了好大一只老鼠,吓了我一跳,麻煩江‘護衛’幫我抓一下?”

老鼠?

秦淩一臉狐疑的看向曾初雪,曾初雪挑眉語調上揚嗯了一聲。

秦淩半信半疑的進了房內,只是一進房門曾初雪便将門關上了,秦淩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蹙眉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礙曾姑娘清譽,還是不要關門的好。”

“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呗,你又不能對我真的做什麽。何況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曾初雪不在意的道。

“你怎知道我不會對你怎樣?”秦淩轉身故意吓唬她道。

曾初雪聞言楞了一瞬,随即笑道:“江‘護衛’,你不會以為我還不知道你和驸馬一樣吧?”

秦淩聞言頓住了身體,眸光質疑看向了曾初雪。

曾初雪見秦淩反應就知道她肯定以為她不知道,面露笑意,低聲道:“驸馬是女子,而你是她的義兄,整日跟随伺候她,哦,還是貼身伺候的那種,聽聞驸馬小時候你們還同床共枕過。”剩下的不言而喻。

秦淩之前也猜想她應該是知道了,只是每次接觸她都保持着距離,唯有昨夜與今夜。

曾初雪見她蹙眉道:“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對別人說的,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嘴緊的很。”說完還做了一個空中捏嘴的小動作。頓了一瞬又補充道:“我也沒有驸馬與公主那樣的情感,這個你也可以放心。我只是比較好奇你這個人而已。”

“好奇我什麽?”秦淩聲音冷了幾分道。

曾初雪左手臂橫在胸前,右手扶撐摸了摸下颚道“以前好奇你的功夫,現在好奇你身上的味道,我們是不是在以前哪裏見過?”她想起了昨晚上在秦淩身上聞到熟悉味道,可怎麽都沒有印象。

“沒有。”內心早已慌亂,面色卻顯從容的秦淩道。

作者有話要說:

被關在房間的秦淩:“孤男寡女。”

曾初雪:“錯,是孤女寡女。”

江星辰:“夫人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曾姑娘哪裏不對勁?”

一心撲在江毅身上的蕭景音:“什麽不對勁?兒子怎麽了嗎?”

曾初雪:“我沒那種感情。”

作者:“哦,我記下了。”

謝謝小可愛們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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