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最壞了

江星辰看了看蕭景音,蕭景音微微點頭,江星辰便從容的答道:“兒臣正在勤加溫習。”

蕭皇颔首,對蕭景音道:“音兒多督促些,對驸馬多上些心。”

蕭景音欠了個身道:“兒臣會的。”蕭皇滿意的看着她們點了點頭。

他也是覺得虧欠自己的女兒的。

若江星辰此次能一舉奪魁,那他就放心多了。

即使不中狀元,得個名次也是可以培養的,只要肯入朝為官稍有才能,他就一定會偏心,假以時日江星辰在朝中立住了腳根,那他才徹底的放心,自己疼愛的公主也有了強大的倚靠。

而他也知道江星辰非庸碌之才,能幫江遠鳴把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且蒸蒸日上,可見其聰慧。

蕭景音與江星辰出宮後,再次拜訪了康王府,康王表示對于禁足京城一事,他并不在意,只是不能如期回到北疆,只怕會生亂子。

這朝中的事情,江星辰無能為力,蕭景音也只能找适當的機會在說與蕭皇聽,所幸的是這次康王府刺殺并沒有皇族宗親死亡,命懸一線的人也都救了回來。

江星辰與蕭景音回到驸馬府後,秦淩便迎了上來。

江星辰以為她有什麽事要對自己說,讓她去書房等一下,可秦淩卻站在原地目光看向蕭景音,蕭景音看她眼眶紅紅的,看着她的目光似有懇求的意味,詢問道:“兄長是有事想讓我幫忙嗎?”

江星辰不解的看了兩人,秦淩點了點頭低聲:“嗯,是初雪。”

“曾姑娘?她怎麽了?”蕭景音疑惑的問道。

“她要回禹府。”

“那怎麽行,她的傷還沒好,怎能一直挪來挪去。”江星辰搶先一步道。

“我勸了,她不聽。”秦淩有些着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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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音垂眸思忖片刻,抿了抿唇道:“這樣,我先去看看曾姑娘,星辰你先去休息吧。我與兄長過去就行了。”

江星辰遲疑了一瞬道:“好。”

她身份是驸馬不便去往姑娘房間,交給蕭景音來解決最好。

蕭景音來到曾初雪的房間,而秦淩則在門外沒有進去。

一進房內便看到床上的曾初雪一臉的委屈與沮喪,見蕭景音過去,她別開了雙眼,用衣袖揩拭了眼眸裏的淚水,吸了吸鼻涕還是一副委屈的模樣道:“公主來了。”說着便要掀開被子下床行禮。

蕭景音忙過去按住她的手道:“你身上有傷,不必行禮。”

曾初雪眨了眨眼。唇角下彎,垂下了頭,一副沮喪是神情。

蕭景音不知道她怎麽了,但直覺是與秦淩有關。

蕭景音走近床榻一側,挽起烏金雲秀衫裙,坐在旁邊的圓凳上啓唇道:“可是秦淩做了什麽錯事惹惱了曾姑娘?”

不提秦淩還好,一提,曾初雪又是一副更加委屈的模樣,揪起本來就小的小嘴,嘟囔道:“她最壞了。”

聞言蕭景音一愣,怎麽個壞法?

難不成輕薄了她?可秦淩是女子啊,但又一想到自己與江星辰,忍不住問道:“秦淩可是對你做了逾矩之事?”

曾初雪怔楞了一下,知道蕭景音的意思。

“沒有沒有...”曾初雪忙解釋,什麽跟什麽呀...

蕭景音輕皺眉:“那是怎麽了?”

曾初雪咬住下唇,似乎不太想說。

蕭景音起身去了門口,看了看外面的丫鬟,對着門口的秦淩道:“兄長,你進來一下。”

秦淩聞聲擡頭看向态度不明的蕭景音道:“好。”

秦淩進去後,蕭景音吩咐門外的丫鬟道:“這裏暫時不需要伺候了,你們退下吧。”

丫鬟們得到主子的命令,都紛紛散去。

曾初雪見秦淩進去後,水彎眉擰作一團道:“誰讓你進來的,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蕭景音聞聲過來:“是我讓她進來的。”

一向冷峻如清竹的秦淩,此時倒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神情無措的看向的蕭景音。

蕭景音心裏嘆息了一聲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曾初雪神情凄凄的道:“沒有誤會,是她不想要我了。”

“沒有,我沒有不要你,雪兒,我怎麽可能會不想要你呢。”秦淩急切的辯解道。

蕭景音聽得一頭霧水,什麽要不要的?

蕭景音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麽回事?”

這時,下人來報,曾初雪的哥哥曾新與禹哲聖送來拜帖,人此刻就在府外。

蕭景音與江星辰一早便去了皇宮,禹哲聖與曾新此前已經來過一次了,見她們不在府內,管家又不放人進去,更不知她們何時回來,便派了人在府外等着,江星辰一回府便去通報他們。

這不,得到消息二人便着急忙慌的來了驸馬府。

江星辰讓管家把他們帶到了會客廳,他們是來看望曾初雪的,如果曾初雪昨晚回了禹府他們也就不用來了。

江星辰派人過去知會了一聲蕭景音,曾初雪雖是他們妹妹,但女兒家總是要準備一下的,萬一不太方便見。

蕭景音告訴下人說知道了,問了問曾初雪的意見,要不要見。

曾初雪在氣頭上道:“不見了,告訴他們我已經睡下了。”

秦淩眸間苦澀輕聲喚道:“雪兒...”

“你出去,我最不想見到你。”曾初雪憤憤道。

蕭景音心裏又嘆息了一聲,對着秦淩道:“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我。順便去告訴禹尚書說曾姑娘服了藥,已經睡下了,明日再來探望吧。”

秦淩點點頭,不舍的三步一回頭。終是出去了。

蕭景音看秦淩出去後,溫聲對曾初雪道:“既然你覺得你們之間沒有誤會,你安心養傷便是,我不會在讓她過來了。”

“我...我不是...”曾初雪支吾着。

她沒有真的不想見秦淩,只是昨晚秦淩告訴她,是她将自己送給別人的,一起生活了五年了為什麽要抛下她。

而令她難過的另一個原因是她真的不行曾家的孩子。

是父母撿來的。

現在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不是什麽?”蕭景音和顏問道。

曾初雪收回看着蕭景音的目光,手不自覺的交疊在一起,揪着床上的蠶絲薄被,神情隐而懊惱:“我沒有不讓她進來。我只是...只是還在生氣。”

蕭景音輕挑眉問道:“哦?那現在到底是讓進來還是不讓進來?”

曾初雪咬唇不說話。

蕭景音笑了笑寬慰道:“女兒家吵架做不得真的。”

蕭景音以為她們只是拌嘴吵架,想要從中開解。

“可她--我--”曾初雪話梗在喉間,不知該說不該說。她是信任公主的,不然也不會要來驸馬府。

蕭景音神情松軟的道:“如果你不介意,如果你信任我,可以說與我聽聽。”

曾初雪擡頭看了看蕭景音,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垂下眼簾緩緩說了出來:“我确實不是曾家的女兒,還是秦淩不要的孩子。”

若說不是曾家的孩子,她前夜便有猜測了。可又是秦淩不要的孩子,是何意?秦淩再怎麽也不過長她們七八歲的樣子,怎麽也生不了孩子吧。

蕭景音驚詫了一瞬:“什麽叫秦淩不要的孩子?”

曾初雪擡眼望着蕭景音解釋道:“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是秦淩撿到了我,五歲的時候,她把我扔給了曾家,确切的說是扔在了路邊,被現在的父母撿到了。”

蕭景音抿唇,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曾初雪低下頭:“所以我現在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她并沒有記起來與秦淩一起生活的那幾年,只是單憑秦淩的敘說而得知。

至于她的記憶為什麽會突然消失了,父親說是錯服了藥物導致。

其實不是。

秦淩後來才知道是師父當年在安神助眠的藥裏放了一些東西,她才不記得與秦淩一起生活過。此後便将她徹底的遺忘了。

江星辰從蕭景音口中得知此事後,先是詫異,後又回想秦淩在她小時候,好些時候盯着她發呆,像是在看另一個人一樣,對她也是非常的寵愛,幾乎有求必應。

只是很少笑。

現在想來,她與曾初雪年歲相當,那時候是把她當成了小時候的曾初雪了吧。

秦淩失去了曾初雪的那段時間,神情總是恍惚。

每每看到江星辰便會想到曾初雪,想她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長高了,會不會挨欺負。後來江星辰一點點大了,她便逼着自己不再去想了。

江星辰終究不是那個跟着她身後一直喊她阿渡的人,她不該把思念寄托在江星辰身上。逐漸擺正內心的秦淩愈發的不再表露自己的情感了,笑容更加的少了,但對江星辰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護。

這個比她小很多的妹妹,雖然在外面總是一副大人模樣,但在她面前卻沒有絲毫把她當外人,一如親姐姐般無話不說。

而她卻有所保留,藏住了這一段過往。

江星辰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責怪,而是安慰,她的阿姐找到了自己牽挂的孩子,可此刻這個孩子卻不想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

江星辰:“夫人你看阿姐的姻緣好坎坷呀。”

蕭景音笑道:“你也想試試嗎?”

江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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