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牢獄之災
江星辰随江遠鳴去了書房,二人在裏面交談了半個時辰還未出來。
蕭景音在江毅的房間。躺在床榻上,拍着江毅,哄着他入睡,心思卻全在別處。
她倒是不擔心江遠鳴會拿她怎樣,只是有些擔心江星辰會不會被責罵,這天地也是拜了的,怎麽自己府內接個吻還不許嗎?
若說江星辰是女子,女子不也娶了她,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點。江遠鳴若是現在後悔,無意于是把江星辰推入危險之地。蕭景音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着江毅長長的睫毛微阖的雙眼,她慢慢起身去了書房外。
秦淩還在門口等着,看到蕭景音過來,躬身行禮,蕭景音颔首回禮道:“父王和星辰還在裏面嗎?”
秦淩回道:“在的。”
話音剛落,江遠鳴便開了門從書房裏走出來,江星辰跟随其後,江遠鳴看到蕭景音在她身上停了一瞬,神情還是有些複雜。
也僅僅就那麽一瞬,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他在書房問到江星辰到哪一步的時候,江星辰沉默不語,面色燒紅。
江遠鳴怎不知江星辰,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女兒真是出息了!
他開始是不敢相信,覺得荒唐。
到後來江星辰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服,江遠鳴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愛上另一個女人,但卻沒有在多指責。這個半個時辰就一直在聽江星辰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蕭景音在知曉江星辰是女子後依然還能接受她,也委實讓江遠鳴佩服。
後來江星辰一直道蕭景音對她如何的好,江遠鳴覺得是自己讓江星辰變成這樣的,自己的執念讓自己的女兒假扮男子生活,卻從未問過她願不願意。如今對外一直是男子的江星辰喜歡上了女子,又能怪誰?江家又理虧于公主,公主不但沒有計較,還待自己的女兒如此上心,清白都給了自己家姑娘了。縱有千百不願,他也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江遠鳴當天便回了嘉陵,他還需自己好好的捋一捋順一順。方才那一幕着實讓自己受到不小的沖擊。為了防止再次看到這種場面,他還是不要待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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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送走江遠鳴,回房後,蕭景音才有機會問江星辰父王可有為難她,江星辰笑眼搖搖頭道:“阿音是心疼我嗎?”
蕭景音嗔怪她還有心思玩笑,江星辰說父親沒有同意,但也沒有要幹涉。
蕭景音仔細看了看着江星辰,看她的笑眯眯的倒是不像被責罵委屈過的模樣。
她心裏頓時起了調皮的心思,她倏的用指尖擡起了江星辰的下巴,距離極近的貼着江星辰的紅唇,江星辰被她突然的動作怔住,蕭景音眼含春水般看着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那我們繼續方才沒有完成的事情。”
話音一落,蕭景音以為江星辰會臉紅,但江星辰非但沒有羞怯,反而先貼上去,噙住了蕭景音的上唇,舔舐吮吻,蕭景音舒适的眯起雙眸,江星辰确實“出息”了臉不那麽容易紅了。
屋外的細光透過窗臺剛好照在二人之間,蕭景音迎合着江星辰,二人唇舌糾纏。景色若隐若現,一幅鸾鳳春光圖在此刻演繹了出來。
不得不說,江星辰的吻技已經爐火純青了,才一會的功夫,蕭景音被吻的手腳就有些發軟了。江星辰許是感覺到身邊的人,扶在她肩上的手臂加重了力道,纖細柔美的身軀也貼向了她。她順勢彎腰把蕭景音抱了起來。嘴裏依舊沒有閑着,抱起的瞬間又尋了櫻唇貼上...
江星辰将蕭景音放在床榻之上,同樣纖細的身軀也壓了上去。修長的手指一路游走到了蕭景音的細腰處,不斷的摩挲着,尋了時機扯開了腰間的衿帶,一層層的剝落,剩到最後的粉色肚兜的時候,看着床上的人兒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樣,甚是撩人,江星辰眼底的情丨欲徹底的盈滿,可這時門外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篤篤篤!
是秦淩。
秦淩與管家在門外,已經喊多次了,都沒有回應。二人都太投入了并沒有聽見,秦淩這才敲了門。
門敲的這樣急促一定有什麽事情,蕭景音推開了呼吸紊亂的江星辰,起身扯過衣裙道:“快去看看。”
江星辰滾動了有些許幹燥的喉嚨,又貼上了蕭景音,嘴裏呢喃着:“阿音...”
蕭景音親了親她因接吻而紅腫的柔唇道:“阿姐許是有急事,先去開門。”
在這驸馬府也就只有秦淩才敢敲她們的緊閉的門了。
江星辰深呼吸吐納了幾次,才調整氣息,推開門看到管家緊張的的模樣,秦淩亦微蹙着眉頭。
江星辰詢問:“兄長何事?”
秦淩開口道:“門外來了幾名官差,說是奉命前來請你去大理寺問話。”
江星辰臉色沉凝,她也不知何事。蕭景音這時已經穿好了衣裙,面色有些的紅潤的走出來,問道:“可知是何事?”
秦淩搖搖頭道:“不知,來人只說是去問話。”
江星辰道:“我去看一下。”
回身又安撫蕭景音道:“不會有事的,我去去便回來。”她沒有做什麽犯法的事情,總不能冤枉她吧。
蕭景音點點頭,她也覺得應該例行問話許是與康王府刺客有關。
可是直到暮色降臨,江星辰都未回來。
蕭景音便按耐不住了,心中不免擔心了起來,等到秦淩回來才得知江星辰被扣押在了大理寺牢房。
與今次的科舉舞弊案牽扯上了。
蕭景音拿了出入令牌連夜去了皇宮,蕭皇見她急匆匆的模樣,以為受了什麽欺負,當她說江星辰被大理寺關押的時候,蕭皇的臉色沉了下來。
科舉舞弊可不是小事情,而此次作弊的前幾名都有嫌疑,尤其是狀元已經有了實際的證據,今年的殿試蕭皇沒有親自出題,而是讓禮部全權負責,題目洩露,禮部尚書禹哲聖與其他官員也都脫不了幹系。
在事情沒有審理清楚之前,江星辰還需要在牢房裏待一段時日。
蕭皇也不希望江星辰被牽扯進去,只是公然偏袒并不會對江星辰有什麽好處。蕭景音出宮後便去了大理寺牢房,秦淩一直跟随着,連帶着曾初雪也一起去了,只是大理寺戒備森嚴,大理寺卿-顧行又下令嚴謹人員探視竄供。
大理寺卿顧行出了名的不近人情,辦案執法力度強硬,人也行的端正,頗受蕭皇賞識,卻也是京城裏官員記恨的對象,不少官員的親戚折在了他手裏,不受賄不念情,用證據與公道說話。
江星辰被關押在牢房裏,對面便是禹哲聖。
禹哲聖是個完完全全的文人,又有些潔癖,站在牢房裏怎麽也不肯坐下。從江星辰進來後,便見他一直站着,江星辰倒是不計較這些,尋來了板凳擦了擦便坐下了。
她想秦淩應該是告訴了蕭景音了。怕她擔心,讓秦淩告訴她自己沒有作弊。又知顧行此人斷案公正,從不冤枉好人。讓蕭景音好生在府內待着不必擔心,等她回去。
此時又想起自己在府中與自己的夫人...突然之間又進了牢房,還是感嘆這京城變幻莫測真是讓人難以揣測。
前一刻美人在懷,後一刻立馬吃牢飯。
不過牢飯她并沒有吃上。蕭景音吩咐廚子做了些吃食讓牢房的官員送了進去。這還是看在公主的身份上,才送進去。聽聞禹哲聖也在裏面,故又多讓做了一些。曾初雪聽聞表哥也進了牢房,便回了禹府,曾新沒有認識的其他什麽官員,急的在禹府團團打轉,就差要去劫牢房了。
曾初雪回去後安撫了曾新,讓曾新跟着她去了驸馬府,有什麽消息公主肯定是最先知道的。秦淩給曾新安排了客房。客氣的寒暄後便離開了。
蕭景音在江毅的房內,眼睛看着江毅心裏卻想着江星辰,不由的發起了呆,連江毅在她懷裏睡着了都沒有發覺。直到奶娘提醒她才把江毅放下回了卧房。
夜裏曾初雪依舊爬上了牆頭,輕輕越到了旁邊的院落,不費力的便開了秦淩的房門。之前秦淩都是拴住門,她進去還要費點力氣,後來秦淩便不再反鎖住門,好讓曾初雪方便一些。
曾初雪進去後,秦淩沒有出聲,假裝已經睡着,曾初雪熟門熟路的鑽進了秦淩的懷裏,嗅着秦淩身上的味道,滿意的調整了睡姿閉上了雙眼。
秦淩就着朦胧的月光看着曾初雪嬌小的臉龐,不由的心裏嘆息了一聲,她該拿這個孩子怎麽辦?
江星辰吃完蕭景音送來的膳食,鋪開牢房簡易的床板上嶄新的被褥,躺在了裏面。不管要發生什麽吃飽睡足才是上策。不能辜負了夫人的用心。
江星辰看着對面的禹哲聖,依舊嫌棄的模樣。忍不住笑道:“禹兄這麽晚了還不睡嗎?”
禹哲聖尴尬的拱手行禮,笑了笑道:“下官還不困,驸馬先睡吧。”
江星辰搖了搖頭,不在管他了。
禹哲聖的被褥也是蕭景音讓人送來的,這幹淨的程度着實讓人覺得病的不清。
天朦胧漏出微光之時,秦淩抱着還是熟睡的曾初雪,越過她們院落之間的院牆,輕推開了房門,徑直的奔向床榻。方将曾初雪放下,便覺得後面有掌風劈來。
方才進來的時候竟沒有發覺有人在。秦淩不知何人,來不及将曾初雪抱起,不敢躲避,怕來人傷到曾初雪,硬生生的挨了一掌,劈掌之人所用力道想是要将秦淩一掌劈死。
秦淩運了氣護着了心脈,卻也傷的不輕,鮮血直接從口中噴湧而出。
曾初雪這時如果還不醒來,那真是!
曾初雪楞了一瞬摸了臉上沾到的幾點鮮血,看着秦淩身後的人又舉起手想要補力,曾初雪驚恐的吼道:“哥!”
曾新停住了手。
曾初雪慌忙起身将此時身形已經不穩的秦淩扶住,曾初雪幾乎是帶着哭腔,顫抖的喊着秦淩:“阿渡--阿渡--”
見曾初雪驚恐的模樣,秦淩扯了扯嘴角笑了一瞬,随即又變成了痛苦的模樣,艱難的吐出來幾個字:“我...沒事,別怕--”
當秦淩得知身後的人是曾新後,便放心了。是曾新便不會傷害她的雪兒。
秦淩眼神開始渙散,嘴角的鮮血又溢了出來,但還是在曾初雪的身上看了一眼,确定她沒有被剛才波及傷害到,便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江星辰:“我太難了。”
秦淩:“複議。”
蕭景音:“...”
曾新:“動我妹妹?”
曾初雪:“...”
禹哲聖:“什麽破地方嘛,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