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自己說,是不是你幹了什麽,老商才看我不順眼?”

戚緣笑盈盈地望着衛乘風:“這你可就太謙虛了,倒不如問問,有誰看你順眼?”

衛乘風每回跟戚緣說幾句話就上火,尤其是她氣人的時候總是帶笑,看着更讓人來氣,“我告訴你,要不是獻——”

戚緣眯起眼睛:“要不是獻什麽?”

好險好險,差點說漏嘴,衛乘風趕緊找補:“要不是現在我沒證據,我早讓老商跟你離婚了!”

“哦,跟我離了,再娶你?”

衛乘風暴跳如雷:“我是男的!男的!”

戚緣往他下三路一看:“眼見為實,不如你脫了我瞧瞧,小于18cm都不算男的。”

衛乘風:“不要臉!”

戚緣從椅子上站起來,反倒把他吓一跳,警惕地看着她,戚緣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前傾:“這就叫不要臉啊?那一年換四五個女朋友的你叫什麽,公交車,爛|褲|裆?”

随即她友好提示:“有去醫院檢查過嗎?不會哪次就中标了吧?你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別禍害其他老實女人。”

衛乘風氣得臉色通紅:“你在商榷跟前也這麽說話嗎?!”

“那不然呢?像奴才一樣跪舔嗎?”

戚緣賞了衛乘風一個憐憫的眼神:“醒醒吧,現在是社會主義時代,皇帝貴族們都死了,你要是覺得你很高貴,你也可以死。”

兩人鬥嘴,衛乘風就沒贏過,主要他經驗也不夠足,陰陽怪氣歸陰陽怪氣,這一套誰吃?那些怕他報複、惹不起他的人。

戚緣顯然不在此列。

“你別轉移話題,你就說你是不是挑撥離間了!”

戚緣聽了,歪了下頭:“為什麽會認為我在挑撥離間?難道你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嗎?一個巴掌拍不響,商榷疏遠你肯定有他的理由,但你是不是也該反省一下自己呢?不然你仔細想想,除了商榷跟段浦河,你還有其他的朋友不?”

“跟你玩在一起的都是看中你的錢,跟你關系好的又跟你玩不到一起去,商榷找了我,段浦河看着也還行,以後說不定能找個老實女人接盤,你呢?你趁着年輕現在玩得歡,以後名聲爛了怎麽辦呢?”

衛乘風差點被戚緣帶溝裏去,他感覺這話哪哪兒不對,明明都是說女人的,怎麽全套他頭上來了?

正想反駁,戚緣已經走到了他面前,這把衛乘風吓了一跳,見她朝自己伸手,活似良家婦女雙手捂胸:“你、你幹什麽?!”

戚緣精準地摸到他褲兜,把他的手機拿了出來,擡起喚醒就能看見“正在錄音中”的樣式,她輕笑,把手機轉了個圈兒,意味深長地看着衛乘風:“原來是來釣魚執法的呀,怎麽着,你還是小孩子不成,說不過別人,就去告狀?”

被人當面拆穿,那就丢人了,衛乘風只能強詞奪理:“那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你快還給我!”

“诶。”

要比身手衛乘風當然不如她,所以戚緣逗起他來游刃有餘,“我不還,你能怎麽樣呢?”

說着側身躲開衛乘風,坐到了辦公桌上,因為很多東西都沒買全,桌上沒什麽東西,她背對衛乘風,伸手點了兩下屏幕:“密碼是什麽呀?我猜猜看……你的生日?”

說着伸手點了兩下,有點遺憾:“我忘了,我不記得你的生日。”

她真是搞不懂男人,他們看到同性當舔狗立馬開始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別人跟自己一樣爛,但到了女人當舔狗,他們卻又會歌頌深情了。

沒等衛乘風說話,戚緣就很苦惱地問他:“怎麽辦呀?”

他硬邦邦地回:“什麽怎麽辦?”

“你瞞着商榷來找他老婆,還拿手機錄音,要是被他知道,怎麽辦呀?”

戚緣一副真心實意為他着想的表情,“他都已經在慢慢疏遠你了,你們之間的關系大不如前,要是他知道,肯定會更生氣的吧?說不定會覺得,你就是喜歡別人的女朋友跟老婆,朋友妻不客氣?”

她摸了摸下巴,“讓我想想,你反應這麽大,要不是暗戀商榷,那就是別有所圖,你選一個?”

衛乘風差點暴走,他想反駁說誰喜歡你,我是為了獻儀,可話到了嘴邊又給他咽了回去,正在他臉色難看之時,戚緣用自己的手機咔嚓咔嚓給他拍了好幾張:“這表情不錯,你說商榷會信誰?”

衛乘風:“趕緊删了!”

“你對我錄音也沒經過我允許,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删照片?順便告訴你,我這兒呢,除了衛生間之外都安了攝像頭,你懂的。”

戚緣估摸着衛乘風可能跟商榷是同一個初戀,就算不是,他也肯定對商榷的白月光有好感,但衛乘風不敢說。他不敢說,戚緣就敢借題發揮。

總是讓商榷跟這樣的人來往太危險了,戚緣不能保證哪一天商榷就會脫離自己的掌控,她不喜歡有這樣一顆不定時炸|彈放在身邊,尤其,他還是個N手貨。

“你說啊……”

她從桌子上下去,圍着衛乘風緩緩轉了一圈,“要是商榷知道,你不僅是地下停車場騷擾我,還主動來我的工作室找我,威脅我,他會不會生氣啊?會不會覺得,诶,跟你志不同道不合,不是一路人,從此分道揚镳,割袍斷義?”

“你敢!”

衛乘風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誰騷擾你了?是你騷擾我才對!我都沒跟商榷說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戚緣心說他可真敢想,“你也配?”

下一秒她把雙手搭在了衛乘風肩膀上,和他靠得非常近,身體幾乎都要貼到一起了:“對你來說,天底下的女人是不是只有兩種,一種是會勾引你的,另一種是你媽?”

衛乘風心跳得賊快,要說他也算身經百戰,可戚緣侵略性實在太強,不僅如此,她還非常擅長惡人先告狀:“我也只是個女人,會犯天底下女人都會犯的錯,你明知道我跟商榷結婚了,卻還私下找我,是不是想勾引我??商榷知不知道這回事呀?”

衛乘風正想說他跟商榷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突然想起上回在老爺子壽宴,商榷問他是不是暗戀樂獻儀,當時他承認了。要是戚緣在商榷面前誣賴自己刻意靠近,商榷會不會以為他真的喜歡挖兄弟牆角?!

“不過呢,你其實可以放心的,哪怕天底下男人都死絕了,就剩你一個,我都不會考慮你。”

衛乘風怒道:“說得好像我會考慮你一樣!”

“畢竟我這個人還是很傳統的,對你這種不知經了多少次手的髒男不感興趣。”戚緣啧了一聲把衛乘風推開,用手扇了扇風,“感覺看你一眼都要得性|病,HIV不會通過空氣傳播吧?”

這陰陽怪氣的能力可比衛乘風厲害多了,他咬牙切齒道:“我每年都會定期做體檢,我比你幹淨!”

“那可不見得,畢竟是被那麽多女人玩過的了,人家白玩你一場還拿錢,你說說你多賤。”戚緣搖頭,“祝你早日駕鶴西去。”

衛乘風:“戚!緣!”

“我耳朵好着呢,喊那麽大聲幹什麽?自己主動送上門找罵還怪我沒禮貌?”戚緣活動了下手腕,“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是因為商榷我才讓着你,不是因為你本身有價值,我就算拜金愛錢,像你這樣的我也看不上。”

從她來首都,追她的富二代基本能從首都排到洛城,她要是想吃青春飯,還能找衛乘風這樣的?就連商榷也是戚緣仔細考慮過後做的決定。可衛乘風老覺得她占了天大的便宜,講道理,究竟是誰占便宜?

她跟商榷結婚,難道不是商榷跪下來求的嗎?

被人瞧不上,可能比挨打更讓衛乘風暴跳如雷,他狠狠地盯着戚緣,眼神看着挺吓人,于是戚緣又給他來了一張,衛乘風瞬間破防,“都說了讓你別拍!”

“你說我就聽?”

衛乘風氣勢洶洶而來想要找戚緣興師問罪,被氣到七竅生煙落荒而逃,戚緣不忘提醒:“調整心态,別太生氣,男人氣多了也會得乳腺癌的。”

衛乘風深吸一口氣,回頭沖戚緣比了個中指。

戚緣覺得現在的人真是暴躁,等衛乘風一走,她又坐回辦公桌,悠哉地給商榷發微信:

——剛才衛乘風來工作室找我,你能不能跟他說說,讓他以後別來了?

商榷正在開會,點開信息後,他整張臉都黑了,只是礙于還在會議中,所以沒能立馬回應,但整個會議室低氣壓嚴重,高管們不由自主變得緊張起來,生怕自己的發言會觸怒Boss。

最後商榷一邊心不在焉地聽,一邊給戚緣回消息:他去找你幹什麽?

——我哪知道,一來就劈頭蓋臉一頓指責,說我挑撥離間。

商榷眉頭擰起,愈發對衛乘風不滿,這時戚緣又發來消息問他:你以前交女朋友的時候,他也這麽激動?

這句話提醒了商榷,他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麽,但顯而易見的是,未來他與衛乘風之間的裂痕又要增添一道,男人的友情就是這樣脆弱。

同時他還得哄老婆,不能讓老婆的心情因為衛乘風變糟糕。

算算從兩人認識到現在,為數不多的幾次不愉快,似乎都是因衛乘風而起,他怎麽就這麽唯恐天下不亂?

戚緣發完消息挑完事,繼續歲月靜好,薩莉敲門進來,“我看見衛少氣沖沖地出去了,他不會報複你吧?”

“不會的。”戚緣說,“他家又沒朝娛樂圈伸手,還能把我封殺了不成?”

薩莉搖搖頭,拿她沒辦法:“過幾天你看有沒有空?《錯軌》劇組給你發來了試鏡邀請。”

戚緣接過她手上的資料翻了翻,“導演是聶寶泉?”

“是啊,人家是大導演,不缺投資也不缺名聲,咱們這回可沒法帶資進組了,你得自己做準備。”薩莉說着,頓了下,又道,“圈裏被邀請的女演員不少,我致電詢問過,說是導演在網上看到你的照片,覺得你的外形非常合适,所以邀請了你。”

聶寶泉是華夏第一批憑借自己的能力走上國際并獲得過數次國際電影節大獎的優秀導演,如果說張麗文是第一個獲得國際獎項的女導演,那麽聶寶泉就是将華夏電影發揚光大的那一位。她不缺獎項也不缺錢,和她同等級的另一位國寶級大導演平天工相比,聶寶泉幾乎不拍商業片,而平天工還會屈服于金錢之下拍爛片,大導演拍爛片那連爛都爛得轟轟烈烈,沒少被嘲。

不過勝在底子厚實,再怎麽嘲地位也是穩的。

媒體與觀衆将被聶寶泉選中參演電影的女一號統稱為“聶女郎”,被選中就代表着萬衆矚目,只要後期自己不作死,老本夠吃一輩子。

“就外形合适啊?”戚緣很奇怪,“難道她沒有看見我的內在嗎?”

薩莉捏她臉:“因為你是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深不可測,一眼望不到底,人家怎麽看得到你的內在?”

戚緣差點被這說法笑死:“知道了。”

“聶寶泉挑人向來随心所欲,沒什麽規律可循,不像平天工,找個花瓶女主角還要在高校選秀,最後選一關系戶,晚節不保被群嘲一波,真是長蟲信子舔欄杆,嘬鏽。”

“老男人嘛,都喜歡這樣,主要是享受那種選妃的快感。”戚緣雙手捧臉很是夢幻,“等過些年我成了大佬,我也要這樣選小鮮肉,不僅得長得好看,還得會來事兒。”

薩莉沉默片刻:“記得把我帶上。”

“必須的!”

兩人愉快達成共識,薩莉又問她:“你之前不是說要弄個錄音棚?搞不懂你,你這是想演而優則唱?”

戚緣沖她搖搖手指:“不是我,是給一個小可憐準備的。”

“誰啊。”

“以後你就會認識了。”

薩莉想了半天,不知道戚緣什麽意思,她也不多問,還有幾件事都需要戚緣看過之後再拿主意,比如說農菱,她願意簽戚緣工作室成,以後從她手上走的劇本優先供應給戚緣,現在她有個古裝探案輕喜劇本在寫,戚緣看過,覺得很有趣,想自己投資拍。

買下這層千平寫字樓後,戚緣手頭的流動資金還剩下不少,不過肯定不能全用,媽媽留下的房子跟不動産戚緣不會賣,她沒打算讓商榷加入,她自己的工作室,除了薩莉是原本華瑞的人,其他都是她親自面試挑的自己人,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更何況是兩口子?

所以她打算再拉一些小投資,大頭自己出。

想搞投資的土老板還是挺多的,他們大多沒有門路去投大制作,因此會幾十萬幾十萬投一些小作坊,戚緣工作室不比小作坊靠譜?怎麽說都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不擔心出問題。

不過擺在戚緣眼前最重要的則是《錯軌》的試鏡。

跟她之前拍的三部電影不同,那三部或多或少都有華瑞的影子在裏頭,《錯軌》卻跟華瑞站不上邊,也就是說,她只能憑自己的實力拿下角色,走後門是沒可能的。

聶寶泉導演出名的不僅是她拍的電影,還有她本人冷硬如刀的性格,永遠不用擔心她徇私,她誰的賬都不買。

關于聶寶泉有件很出名的事情,她第一任丈夫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非常火的奶油小生,比聶寶泉小八歲,想當聶寶泉的男主角結果被聶寶泉當衆批評演技,接受采訪時主持人問聶寶泉有沒有看過先生的戲,聶寶泉直接說看不下去,因為“不知道他演的什麽東西”,于是這樁婚姻維持了五年宣告結束,奶油小生從此沉寂,再也沒了消息。

結果聶寶泉的事業卻如日中天,很快地,她又跟第二任丈夫結了婚。

第二任丈夫是搞音樂的,兩人在事業上交集不大,因此矛盾也少,不過最終還是以離婚告終,因為丈夫想要小孩,聶寶泉不想要。

她在那個年代是很罕見的丁克主義者,在這之後,聶寶泉長達二十年沒有再婚,直到去年,已經六十四歲的她和二十三歲的外國男模結婚,消息傳到國內一片嘩然,一時間,聶寶泉仿佛從世界一流的電影大師變成了賣國賊。

然而人家根本不在意,同年就拿了世界歷史最為悠久、權威性最強的雅赫維金點獎的終身成就獎,用以表彰她身為女性導演,在電影史上留下的濃墨重彩的一趣÷閣,以及為電影事業所作出的貢獻。

雅赫維金點獎是全世界範圍內第一個電影類獎項,排華十分嚴重,國內的演員別說是拿獎,能被提名的,幾十年下來五根手指頭都數得清,足見聶寶泉的成就之高。

和這樣的成就相比,她老牛吃嫩草的私生活根本不算事兒。

因為年紀逐漸增長,聶寶泉拍電影的進程也變得緩慢,數年磨一劍,所以《錯軌》關注度非常高,要是戚緣真能選上,那才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華瑞的資源頂多是讓她不愁沒戲拍,聶寶泉的電影才能成為她一飛沖天的翅膀。

所以戚緣勢在必得。

她本來就是自信十足的人,永遠從她身上找不到絲毫沮喪氣餒,讓人都覺得但凡是戚緣說的就肯定能做到——因為她真的可以。

雖然聶寶泉當導演有一套,但她做生意實在不行,開過幾個演藝公司最後都以解散告終,她幹脆不再試圖吃這碗飯,安安心心拍自己的電影就是,所以試鏡地點定在她位于首都念慈園的中式園林別墅中。

戚緣:“我也想要一套。”

春柏默默掏出手機查了一下念慈園園林別墅的房價,原本想支持自家老板的話又咽了回去,雖然地點不在市中心,但這價錢可一點不比寫字樓便宜,甚至更貴。

從大門到正屋花廳,路兩邊盡是花團錦簇、姹紫嫣紅,噴泉折射陽光七彩絢爛,戚緣對春柏說:“很符合我的品味,我就喜歡這樣的。”

春柏吸了吸鼻子,沒敢搭腔,她感覺這不是自己的層次能想的東西。

今天來試鏡的一共有十二個人,戚緣看了下,發現大家的共同點就是外貌都很出色。

原來外形符合就是指美貌出衆。

聶寶泉拍電影時非常強勢,不容許任何人挑戰自己的權威,天王老子來都一樣,所以對于演員的選用、劇本的改動都具有極強的話語權,《錯軌》的劇本到現在仍舊嚴格保密,沒人知道她們要試鏡的是個怎樣的角色。

在這十二個試鏡的女演員裏,年紀最大的是已經三十九歲的青衣褚虹,最小的就是二十三歲的戚緣,看樣子聶寶泉并不想要一個太過稚嫩的女演員,哪怕是最年輕的戚緣,走得也不是少女路線。

除卻要美貌之外,來試鏡的這十二個女演員還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或多或少演技都不錯,畢竟外形再貼合,沒有演技支撐也不過是沒有靈魂的木偶。

每個人都拿到了一道題目,挨個輪流進入書房表演,按照到來先後順序,戚緣排在最後一個,因為她卡點來的……說好是上午九點到,只有她八點五十才到門口,別人都來得特早。

彼此都是競争對手,友好交流不存在的,誰都不想把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拱手讓人。

戚緣拿到的題目是“秘密”。

她看到寫在紙條上的詞語,眼神微閃,不知在想什麽。總之在邊上的春柏看來,竟有種說不出的畏懼感,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要以為這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小緣了。

“你這是什麽表情?把我當成洪水猛獸啦?”

春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

戚緣戳了下小助理的臉,将紙條疊起來,秘密啊……每個人都有秘密,只不過有的人多一些,有的人少一些,有的會昭告天下,有的會腐爛在心裏。

戚緣的笑愈發優雅得體,看在春柏眼裏,總覺得小緣有點怪怪的,不過自己不懂演戲,可能是題目比較奇特,所以做出的改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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