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p戲

“吱呀!”

白府的大門再次緩緩打開, 昨天戛然而止的大戲重新拉開帷幕。白大小姐怒目而視,抓住便宜姐夫的耳朵:“你背着我偷吃?”

“冤枉啊!”馬小凱驚慌失措,滿頭大汗忙不疊辯解:“這都是白小今誣陷我的!茜茜, 他現在可是一心一意想和你争財産,當然巴不得我們倆鬧分歧,他才能有機可趁啊。”

聲音如涕如訴, 字字含淚。

“我對你怎麽樣你還不清楚嗎?昨天我那番話不過是中了他的計, 我怕你誤會, 才不得不和他交易, 哪知道他還是誤導你,這分明就是意圖不軌,想離間我們夫妻感情啊。”

白小茜滿臉怒意一滞, 眼底懷疑和掙紮閃過, 看向站在樹下的兩人,視線落在白小今的臉上, 正想說話質問,白小今肩膀緊繃, 下颚收緊, 憤怒又悲嗆的看着她。

“姐姐,我們多年感情,你情願信他都不信我。”

那雙眼裏情緒滾蕩, 在燦爛陽光下, 因為意外遭遇而壓抑的情緒洶湧而來。

風茜驚訝一愣,迎着俞雁今情緒飽滿、滿腔憤懑和難過的視線,第一反應竟然是——

這小子怎麽進步那麽大。

如果昨天明顯有表演的痕跡, 那今天好像飛一般的進步, 發生了什麽?

難不成真的有一夜入戲的特效藥?

她內心古怪, 就看到枥越铮猶如保護神一樣站在俞雁今身邊,眸色睥然,表情是屬于角色的,但!!!

他為什麽總覺得情緒有點不對勁?

她奇怪,其他人同樣驚訝,就連正盯着節目拍攝的導演都湊近了屏幕看。

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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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這麽天才的嗎,才一晚上居然變化這麽大?

表演方式好像也有了微妙變化,從屏幕裏看明顯更符合昨天的角色設定。

院子裏,被枥越铮點醒的俞雁今肩膀繃直,面朝風茜、不,白小茜,憋悶而倔強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是真的。”

風茜被一瞬攝住,眼神掙紮刷地扭頭再次看向身旁的丈夫。額頭的冷汗和表情明顯不對勁,她捏着帕子的手一緊,胸膛幾次起伏,捂着胸口甩開丈夫的手,看向不遠處的管家:“一起走。”

說完,踩着高跟鞋,穿着旗袍快步而倉惶的離開。

身後,管家表情嚴肅跟上,路過俞雁今時動作一頓,警惕的看了枥越铮一眼,才對俞雁今道:“小少爺,這件事不簡單,您別被有心人誤導。”

俞雁今緊繃的表情松了松,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雙眼通紅握着拳頭道:“我只想找到殺死父親的兇手!”

管家同樣看了看地面,然後嘆口氣:“您先忙,老奴先去找大小姐,您有事盡管吩咐。”

看着管家快步離開的身影,俞雁今抿着唇仰頭看向枥越铮:“我們去哪兒?”

此時,他眼底的情緒不複昨天的表面,眼底有信任也有掙紮和警惕,但總結在一起,那雙溫軟的眼裏卻更多是依賴。

對啊。

在姐姐警惕、父親死亡,管家還不知道情況、唯一的好友似乎還對自己意圖不軌(昨晚對戲時,枥越铮無意說出口),而那對姐弟明顯有問題的情況下,願意和他組隊,和他交心、甚至在危機關頭(山賊來襲)時救了他的越铮,他理所當然是警惕卻信任的。

枥越铮收回目光,沉聲道:“接着找下一個線索。”不過在此之前,他看向了不遠處因為隊友抛下他離開,傻眼的沈峰。

“沈先生,此時距離山賊入城還只剩下半天,與其單打獨鬥,不如我們聊一聊各自的線索?”

沈峰目光下意識落在俞雁今身上,不情不願道:“我憑什麽和你交換?說不定你就是兇手呢。”

“我是或者不是,都留給最後的選擇,現在相互交流各自有利的線索,顯然不虧是嗎?比如我知道,沈先生是無辜受牽連,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

沈峰驚訝,上下打量枥越铮,嘴硬道:“但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套我話的?”

“不是。”鄭重清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俞雁今表情認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好友:“我相信你不是兇手,我們都不是!”

沈峰表情一滞,剛才面對枥越铮的警惕在看到白小今時變成了無奈嘆氣:“行吧,你想問什麽。”

果然!

俞雁今舌尖抵着牙齒,枥越铮說的線索是對的,沈峰這個好友的角色真的對白小今有意思。

他眨眨眼,正掙紮着是否要利用這個身份再套點更多的消息,一道挺括的身影擋在面前:“事發當時你在哪裏,看到了什麽?”

俞雁今一怔,看着面前高大而極具安全感的身影,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他真的在保護自己?

白老爺出事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白小今的線索裏并沒有仔細描繪,因為設定是他剛從外面返回,但在其他人的線索裏,卻又關于兇案的細節。

比如事發時是下午,出事地點是白府沒人住的偏僻院子裏,當時所有人都在布置當晚的壽宴,而且白老爺之前也說過不許打擾他睡午覺,所以當被人看到時,已經距離出事好幾個小時。

在這幾個小時裏誰都有機會,包括——看似剛從外面回來的白小今(在其他人眼裏)

而從沈峰的線索裏,他下午抵達白府,除了去白小今院子裏逛逛、再在大門時刻翹首白小今回來,順便給小舞、以及保镖看了個病。

時間線十分清楚,敘述邏輯也毫無問題,俞雁今順着昨天的推斷毫不猶豫排除了他。

他不可能是兇手。

“該你了。”沈峰說完看向枥越铮:“你當時在哪裏?”

越铮舒然沉穩道:“我受邀前來參加白老爺壽宴,管家帶我去了書房,并沒看到人,于是我在書房等候,還遇到了恰好過來的白大小姐。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了管家的驚呼聲,這才知道白老爺已經出事。”

俞雁今抿着唇,這番話同樣也邏輯清晰,甚至還有人證。

他深吸口氣,懊惱又郁悶看向其他兩人:“我真的是剛回來什麽都不知道。”

沈峰忙點頭:“我當然相信你。”

枥越铮嗯了聲:“你沒有動機動手。”

三人簡單的消息交換完畢,俞雁今正要跟着枥越铮離開,就被沈峰叫住:“小今,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單獨聊?

俞雁今下意識想到從枥越铮那裏知道的那個消息,表情一僵,跟着走到一角,只見沈峰神情焦急又嚴肅道:“小今,你別信越铮的話,他撒謊了。”

撒謊?

俞雁今錯愕。

“昨天下午他去過那個院子。”

沈峰:“這是我私人線索裏的,而私人線索我确認過,不可能是假的。”

晨風微醺的長廊,俞雁今表情茫然而掙紮的看着前方的那道身影,腦海裏一次次響起沈峰的話。

沈峰不可能也沒有理由騙他,而且這條證據裏據說管家也看到了。

所以這是真的。

再冷靜一想,越铮說過白老爺曾經救過他,怎麽救的?

明明他和白家沒有任何關系,為什麽這次會受邀前來?

俞雁今袖子下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就聽前方傳來一把沉穩聲:“到了!”

前方又是一個線索點。

在經過半小時的尋找後,他們成功拿到了【二十年前傳聞】消息。

據說二十年前白老爺曾經加入過山賊借此發家,而就在那時,省城最富有的甄家傳出有藏寶圖的消息,但沒過多久甄家就被血洗,沒有一個人逃出來,之後沒多久,白老爺就返回城裏,成了有名的富豪。

這個線索指向性分明是說白老爺發家的那筆錢不光彩,俞雁今心慌意亂,抓着拳頭下意識道:“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

在白小今的心裏,他的父親慈祥而寬廣,不可能是殺人如麻的山賊。

枥越铮平靜收好線索,道:“走吧,去找下一條。”

随着他們的收集,線索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齊全,二十年前的事情以及對應現在兇案發生原因好像也和二十年前的事情對上了。

當中午過半,俞雁今找到了最後一條線索,來自于白老爺二十年前的信。

信裏,白老爺激動告訴好友,他即将為人父,但因為太窮,于是決定去投奔好友,趁着這段時間賺點錢,好養育妻兒。

而收件人正是和白老爺死在一起的山賊首領的名字。

俞雁今攥着信紙的手用力,唇瓣咬得泛白,臉色煞白而不敢置信的看着信紙。

“不可能!”

他的父親怎麽可能是山賊?

看着少年仿佛信仰被推翻的塌陷,枥越铮眉心微皺,正要說話,院子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同時耳麥裏傳來導演聲音:“第二波山賊襲擊即将到來,請各位做好準備。”

“倒數3、2、1!山賊來襲!”

“砰!”下一瞬,院子木門被嘭地撞開,十幾道和之前如出一轍的黑衣人手持武器沖進來。

俞雁今眼底慌亂一閃,一道身影已經擋在面前,踹倒沖到面前的山賊,寬大的手緊緊扣住俞雁今手腕,往後一拉:“離開!”

只見前方那道身影猶如山岳一般穩穩将襲擊的敵人擋住,但對方人數太多,漏網之魚突然襲向俞雁今。

俞雁今咬着牙,正要奮力攻擊,一只手臂回旋先擋在他面前,刀柄與手臂砰地撞擊,下一瞬,山賊就被扔了出去。

俞雁今失聲:“你的手。”

下一瞬突然被人緊緊按在懷裏:“抱穩了!”

雙臂懷抱的胸膛沉穩跳動,帶着他在淩亂的攻擊裏迅速閃避。風吹起落葉刷刷掉落,院子裏在危機包圍裏緊抱的兩人袖袍翻飛,四目碰撞,猶如歲月畫卷裏描繪而出。

危機、兇殘和纏眷、溫柔交織成一幅動人心魄的話。

正通過攝像機看着這一幕的導演那句卡在嘴裏的‘删’一下放不出來。

這畫面簡直絕了,堪比某些電影最驚豔片段,別說删,稍微删減幾個眼神、片段都覺得肉痛,讓他删掉這段劇情怎麽舍得?

導演糾結得掙紮,院子裏突然的襲擊已經到了尾末。

枥越铮幹脆利落解決了最後一個敵人,低頭瞬間,锵然鋒銳的眼落在懷裏少年慌亂的臉上時,一寸寸溫和:“沒事了。”

聲音低沉,猶如山泉滾落。

懷裏的人濃密的睫毛一顫,驀地擡眼。

四目相對,鋒利和溫軟碰觸,又像是锵然鳴響的神兵碰到了收斂它的劍鞘。

鏡頭從側臉、遠近距離不同拍着兩人,畫面唯美驚豔得讓人屏住呼吸。

再對比其他幾組,一邊為了躲避山賊,姐弟相殘都快把對方互相扔給山賊了,還有一組躲在廁所裏不出來,最後一組更絕,兩個大老爺們被山賊追得哇哇亂叫。

再回到面前這一組。

導演:“艹……”

這他媽還怎麽删?

“嗡!!!”

突然,節目組預定的鬧鐘嗡地在院子上方響起。導演立刻回神拿起對講機,同時所有人的耳麥裏都傳來了導演的聲音。

“線索已經尋找完畢,山賊的步伐已經步步逼近,誰是真正的兇手,想必諸位已經有了一絲答案,但別急,下面即将展開最後一個環節,每個人的私人聊天時間。請大家抵達劇情展開的院子,進入最終環節。”

最終環節?

院子裏,俞雁今慌亂跳出枥越铮懷抱,帶着剛才心裏那一瞬的情緒起伏,深吸口氣繃着表情看向枥越铮:“越先生,我們走吧。”

重新返回院子,此時地上的兩具屍體已經不見,原本的地方被四個相對而坐的小隔間占據。其他人也都已經回來,那對莫名出現在白府的姐弟,便宜姐夫和好友,還有管家和白大小姐。

所有人齊聚一地,仿佛又重回昨天剛抵達的時候。

經過兩天的搜尋和調查,所有人此刻表情都頗為複雜,四目相對,相嘆無言。

“請戴上眼罩,在工作人員帶領下找位置坐下,然後開啓對話時間。每次一分鐘,請把握好這個交流的機會,找到真正的兇手!”

俞雁今戴上眼罩,在工作人員帶領下緩慢坐下,當眼罩摘開,坐在對面的竟然是小舞。

兩人默默對視一秒,小舞嘆了口氣道:“白小少爺,我發誓,我雖然的确是抱了某些不好的心思來白府,也的确和您姐夫有染,但真的和殺人沒關系,我那個愚蠢的弟弟,也是為了錢來白府,但還沒找到你們家的藏寶庫,白老爺就已經出事了。”

俞雁今敏銳抓到了一個信息點:“藏寶庫?”

小舞:“是啊,外界傳言,甄家以前的藏寶圖被白老爺拿了,他開啓了寶藏所以攢了一大筆家業,而剩下的錢和寶物都放在寶庫裏。”

俞雁今斬釘截鐵:“不可能,白家沒有寶庫。”

如果有,他這麽重要的身份一定會有提示,但任何提示都沒有。

兩人面面相觑,都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眼看時間飛快過去,小舞急忙問:“小少爺你真的是案發後才回來的嗎?”

俞雁今:“對,我案發後才回來的,你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我得到的線索是白老爺在某人配合下想殺了山賊,但那個時間段其他人都沒有嫌疑,唯有你沒有真正的時間線證明。”

“滴!時間到,請戴上眼罩,和其他人交流。”

俞雁今感受到對面的人走了,但很快又坐下一個人。

他眼罩一摘,只見沈峰表情嚴肅的道:“小今,越铮不對勁,他真的去過那個院子,而且他武力值比我們都高,完全有可能一個人殺人。”

俞雁今:“他沒動機。”

“如果他是甄家活下來的那個人,殺人是為了複仇呢?”

沈峰目光犀利:“我查了資料,當時越家小少爺并沒有找到屍體,算上年齡,最有可能是越铮!”

“叮!一分鐘到,請戴上眼罩。”

當再次摘下眼罩,俞雁今對面的人換成了白大小姐。

姐弟倆無聲對視,半響白大小姐啞聲道:“小今,你相信是甄家複仇嗎?”

“父親那麽好的人,怎麽可能當過山賊呢?我不信。”

“你說是誰殺了父親?”

迎着白大小姐的目光,俞雁今輕聲道:“我不知道。”

白大小姐表情複雜:“我很嫉妒你,說什麽兒女都喜歡,但父親最後還是決定把白府留給你,那我算什麽?我不甘心!”

她憤怒而悲嗆的坐在那裏:“明明我也是他的女兒,為什麽要偏心你!”

一分鐘時間又到,俞雁今面前再換了一個人。

管家悵然一嘆:“小少爺,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父親真的當過山賊嗎?”

管家掙紮了一瞬:“真的。”

“父親出事真的和甄家有關嗎?”

管家嘆氣:“我不知道,但線索好像證明的确是這樣。”

“您是什麽時候來府上的呢?”

管家:“白府剛建好,我還看着您出生呢。”

所以二十年?

俞雁今咀嚼着這個詞,慢慢順着線索,然後面前又換了一個人。

被他坑了的便宜姐夫表情複雜的看着他:“我們倆沒什麽好說的吧,該說的都被你套得差不多了。”

俞雁今:“姐夫,你在府裏有覺得父親對姐姐有偏心嗎?”

缪遠一愣,想了想線索:“沒有,白老爺對大小姐很好。”

俞雁今:“管家和姐姐關系好,父親知道嗎?”

缪遠皺眉:“應該不知道。”

“父親壽宴當天,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嗎?”

眨眼的功夫對面又換了一個人。

保镖雙手交叉無所謂道:“反正和我無關。”

俞雁今:“你的地圖只有你一個人有嗎?你覺得白府地形複雜嗎?”

接連幾個問題回答,俞雁今同樣也回答了保镖幾個問題後,再摘掉眼罩,他面前坐下了一個高大銳利的身影。

穿着長衫的青年肩寬睥然,劍眉星目,猶如一柄出鞘的劍。

當四目相對,俞雁今心尖輕輕一顫,還沒問,對面已經傳來冷靜聲:“不是我。”

俞雁今一眨眼,對面的人薄唇啓合:“我的确是甄家存活下來的那個人,但我和這件事無關。”

接下來再沒一句話,但眼底透漏的情緒卻分明是‘你信嗎?’

七個人不同的話在腦海交織成一個十分清晰的真相,俞雁今正掙紮,一分鐘已經到時,眼罩再戴上,在工作人員帶領下離開,摘開眼罩就看到被隔板擋開的私密空間,而面前放着一張紙和筆。

“短暫的對話裏,有真相同樣也有陰謀。殺人者在竭力隐瞞,無辜者在證明自己。誰是真兇?誰是一切陰謀的主導者!山賊的步伐緊随而來,催促着白府交出兇手,但誰才是真兇?請寫下你的答案,再将你任務的答案同時寫上。”

伴随着導演的旁白聲,所有人在紙上寫上自己的答案。

下一刻,所有人面前的隔板被拆開,周圍重歸于陽光燦爛。

俞雁今一擡頭就看到站在身旁的枥越铮,他站在面前,就仿佛昨天初見,無聲給與保護。

不遠處,小舞和保镖悵然複雜對視,白大小姐茫然站在原地,便宜姐夫掙紮着看向白大小姐,沈峰正一眨不眨看着這邊,管家表情悵然。

“嗡!”半空響起導演故作嘶啞的旁白聲:“游戲已經結束,真兇到底是誰?”

大家猛地豎起耳朵。

“滴!馬小凱選擇錯誤,淘汰!”

伴随着染血的嘶啞聲,便宜姐夫被兩個黑衣人抓住,胸前貼了一個紅色的×。

便宜姐夫不敢置信:“我怎麽可能選錯。”

“滴!白小茜選擇錯誤,淘汰!”

白大小姐表情淡定的站在一旁,任由自己被兩個黑衣人貼上淘汰标簽。

“滴!小舞淘汰。”

“保镖淘汰!”

短短一分鐘沒到,已經淘汰四個人。下一秒,又是滴一聲響起:“藍楓淘汰。”

沈峰表情有一瞬間不可思議,他怎麽可能投錯?

下一秒,導演旁白聲突然響起:“管家白宇身份被發現,淘汰!”

這和大家不同的旁白聲瞬間引起所有人注意,半響,沈峰艹了一聲,錯愕瞪着路宇:“你是兇手?”

卧槽!

這個副本裏管家完全是打醬油的角色,竟然是兇手?

路宇同樣不敢相信:“誰居然看出來是我?”

“滴!”導演旁白聲在所有人耳邊響起:“白小今、越铮順利進入存活關卡。”

艹!!!

路宇表情扭曲,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一起的兩人:“你們怎麽知道是我?”

不應該啊。

作為兇手,這個副本其他人有的線索他大多都有,而且設了一個局,怎麽可能還能讓人猜到是他?

同時俞雁今緊繃的肩膀放松,果然!

他輕輕吐出口氣,看着面前高大如山岳的人,也看着不遠處跳腳的管家,輕聲道:“我信。”

為什麽?

因為很明顯啊,白大小姐和管家關系莫名其妙,再加上其他線索推測。越像兇手的越铮反而越沒有嫌疑,反看其他,誰能在白府裏設局,誰清楚白府布局,誰年紀大,清楚當年白老爺加入山賊以及發家真相?

答案當然是——

他還沒說話,導演的旁白聲響徹院子:“二十年前,白老爺妻子懷孕,在家庭壓力下他于是受好友邀請去外地工作,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好友口中賺錢的生意竟然是當山賊。而他當山賊第一天,就遇到山賊即将襲擊甄家。”

“因為某虛有的藏寶圖,甄家被血洗,在危急時刻甄夫人将年幼的孩子塞到白老爺懷裏,懇求他放過孩子一馬,帶孩子離開,而甄家藏在外地的一筆錢可以作為報酬。”

“白老爺答應了,他藏好了孩子,在第二天就辭別了好友,悄然取了錢,帶着孩子返回家鄉,把他托付給其他人,同時也因為那筆錢他有了初始基金,開始發家致富。”

“白府越做越大,昔日的好友開始懷疑甄家的財寶是否被他一個人獨占,于是派了白管家來當卧底,”

“而同時白夫人即将生育,為了給腹中的孩子積福,特地讓白管家去孤兒院救濟,看出白夫人心軟,白管家心中一動,故意使計讓白夫人收養了一個孤兒,而那個孤兒正是他的親生女兒。”

什麽?!!!

沒想到還有這個瓜的其他幾人驚呆了,白大小姐不是親生的?

風茜嘴角抽抽,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俞雁今:“小今你怎麽猜到的?”

按理來說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線索,更不會聯想到她和管家的關系。

被大家讨論打斷的導演暴躁道:“聽我說完!二十年後,白大小姐在管家暗示下,覺得白老爺處事不公平,于是決定招贅謀奪白家財産。而與此同時為了讓女兒順利得到白家繼承權,白管家在外散布白老爺得到了甄家寶藏的事,小舞姐弟倆受誘惑前來,而清楚甄家并沒寶藏的越铮和山賊首領也抵達白府。”

“山賊首領決定撕破臉,找白老爺要藏寶,卻不料白老爺早有準備,和管家約好暗暗解決了為禍一方的山賊,哪知白老爺卻不知道他信任的管家實則才是幕後兇手,在他們一起解決山賊後,趁其不備殺了白老爺,本以為一切順利,哪知山賊突然來襲,逼所有人找到真兇!”

“而現在一切落下帷幕,真兇即将伏首,剩下的兩人即将勝利,但……”

導演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山賊撕毀了之前的條件,決定攻入白府,所有人都無一幸免,包括存活下來的兩位,但!!!白府逃生的求生通道打開,允許一個人活着離開,誰能活下去?”

兩束光刷地落在俞雁今和枥越铮身上,他們兩人站得極近,身上的長衫和精致襯衫仿佛隔着時空,又将衆人拉回那個急促而危機的時刻。

節目組準備的緊急鼓點和焦躁拉長的音樂聲突兀響起,砰砰渲染着此時緊張的氣氛。

本以為已經勝利的俞雁今笑容卡在臉上,錯愕擡頭和枥越铮對視。

兩個人只能活一個?

這什麽鬼?

導演搞什麽啊?

他剛從角色抽離一絲絲情緒,對面傳來冷靜聲:“殺了我?”

什麽?

俞雁今呼吸一滞,順着刺目的光迎上枥越铮仿佛籠罩在光暈朦胧裏的眼。

“殺了我,然後你贏。”

俞雁今呆住,一時在角色和原本的情緒交錯,既覺得莫名其妙又沉浸在角色的不敢置信。

既覺得面前的是枥越铮,又仿佛面前的還是那個保護他、照顧他,為他撐起一片傘的那個人。

“數百山賊即将攻擊,倒計時3、2、1!”

“砰!”

一聲清脆的模拟槍響清晰響徹,所有人直直看去,只見中心範圍,枥越铮不知何時抓住俞雁今的手,手裏扣着一把槍,兩只手交疊,而那只槍口穩穩對準了他的胸膛,按着俞雁今的手指朝着自己扣動扳機。

幾滴血漿從長衫落在下巴,俞雁今額頭也有幾滴。

剎那,他感受着角色那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悲嗆不敢置信、茫然、以及——

“我不想這樣!”

枥越铮嗯了聲,看着俞雁今仿佛一碰即碎的眼神。

他表情一寸寸溫和,似乎還沉浸在角色裏,似乎已經脫離了角色。

單手擡起,指腹擦過俞雁今額頭的血漿:“嗯,沒有下一次。”

那束光落在兩人身上,朦胧且暧昧,枥越铮那濃烈的情緒不加遮掩的落在所有人眼裏。

風茜不敢置信的抓住旁邊人的胳膊:“他們???”

她之前就說為什麽感覺枥越铮眼神有點不對勁,是真的?

這兩個年輕人是真的?

之前幾期她以為的為了節目效果犧牲,什麽網友都是玩笑,他們才知道真相,全都是假的!

網友才是真的?!

被她抓住的路宇內心複雜,不是他不想隐瞞,但這還能瞞下去嗎?!

以及,這一期他才是‘鬼’!!!現在不該是他的高光時刻嗎,為什麽還是感覺打了個醬油?!

外面,緊盯着節目最後一幕的導演:“!!!”

他怎麽剪?

這一期還怎麽剪!!!

作者有話要說:

嗷,總結這個節目副本就是,大家都在飙戲啊,然後其實枥老師有私心,所以他放任了在這個副本裏的情緒放縱,比如和今今近距離接觸啊,說些這樣那樣的話啊,然後副本結束的時候,他很快抽離了情緒,想到俞雁今之前說想贏,就讓他殺了自己。

但今今其實沒他那麽快抽離情緒,所以結局的時候仍舊有點情緒感染吧,才說了那句話。

嗷就是這樣,以及達成——所有人都誤會成就哈哈哈。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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