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問題解決了
神代杉靠在欄杆上看着在室內來回焦躁踱步的寺井太太。
她盡可能地壓低聲音，但難免在情緒激動時會漏出一些對她兒子不利的話語。
“夠了！這是我的事！你不應該參合的，優人！”
對，自己也不應該參合的。
神代杉如此想道。
這是不理智的行為。
完全沒有必要。
可是在發現真兇的那一刻，自己竟然會感到酸澀。
——啊，這種事果然發生了。
心底裏有一個聲音這麽說道。
夾雜着“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這是無可避免的”，“是不是應該幫一把”，“可是我還是很茫然啊”，“不幫一把說不過去”，“當年自己就和讨厭的大叔一樣就這麽袖手旁觀”，“當年是因為自己沒有幫忙的資格啊。”複雜的想法。
理性地下判斷，推脫，找借口，懦弱，弱小，自保，置身事外，甚至虛僞這是當年的“神代杉”。
身側，幼年版的神代杉仰着頭，“這明明是當年的你啊。”
“當年的你超級成熟的，不過這和成長環境有關。”幼年版的神代杉看回室內焦急的婦女，“父母的冷漠，老師的忽視，同學的冷眼，自身的弱小造就着你謹慎衡量外界的習慣，保持着與我無關絕不參合的心态。後來到每個人都心懷鬼胎的組織裏就更甚了。”
“雖然說瑪格列特的教導，讓你脫胎換骨，感覺換了一個人一樣。不過除了工作上的事，你還做過什麽？”
你在批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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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就是你，我和你都不後悔當初選的道路。”
“不過首先先把童年的遺憾解決吧。”幼年版神代杉指着曾經照顧自己多年的婦女，“不可否認，她是我們當初願意握上西崎真沙枝的手的理由之一。”
“當時我們才8歲吧，在哪遇到西崎小姐的呢？不記得了。總之，那個A爆了的西崎小姐狠狠地嘲笑了我們一頓，然後自然地伸出手問，‘要和我走嗎？還算聰明，還算有培養價值的小鬼。讓我教你一些可能讓你活的更好，又可能讓你陷入地獄的本領。’”
“雖然只占那麽一點點。”幼年版神代比劃了一下，将兩指之間的距離給成年人看，大概有一厘米吧，“連自己都顧不了，還想着別人？小時候的你良心大概那麽多吧。”
真是謝謝誇獎啊。
“但是現在你有這個實力啊，對吧。”
嗯……
“那就彌補兒時的遺憾。”
“呃……”神代杉知道，自己這是真的接受這個身份了。
記憶組成自我。正是由于大腦中的記憶，自己才成為了自己，組成了屬于自己的性格和人格，由此衍生出來複雜的社交網絡，使自己有了真正存在于世的證明。
此前種種不堪也好，再難看再惡心的過往都是“神代杉”的組成部分，也是神代杉的不可分割的部分。
正如少年版的自己所說的——我就是你，我和你都不後悔當初選的道路。
無論是什麽道路。
“不好意思”神代杉抽走寺井太太的手機，“寺井優人是吧，長話短說，不想被捕就聽我的。”
那頭傳來不良少年嚣張的話語，“哈？你又是誰？”
“少廢話，警方大概還有15分鐘就到達現場。案發現場只有寺井太太和我，我可以幫你完善你糟糕的手法。”
神代杉啧了聲，“糟糕透頂，一眼就能看出真正的兇手。”
寺井優人沉默了會，謹慎道，“代價呢？”
“你的母親已經支付過了。”聽到那頭又炸裂的大呼小叫，神代杉補充一句，安撫這個腦子被黃色廢料塞滿的少年，“你的母親在我兒時照顧了我幾年。”
“等等，什麽和……”
“閉嘴！！”拿出吼廢物同事的氣勢，神代杉掃視四周，“大面積出血。你作案的衣服呢？不可能沒有沾上。還有你戴了手套對吧？你是在超市打工是吧。”（情報來源于八婆看門大叔）
寺井優人明顯被唬住了，将情況一股腦地倒出來，“對。衣服和手套就藏在我的背包了，我現在在休息室，只有我一個人，沒有攝像頭。”
不算太蠢。“将衣服藏在身上，去一趟冷凍室。”神代杉摸出自己的手機，搜索當地新鮮肉類運輸車班次，“還有幾分鐘，新鮮肉類運輸車就來卸貨了，去幫忙卸貨，盡可能沾滿一身血。然後把作案衣服藏在冷凍室內，今晚下班帶走，撕成一片片的沖馬桶裏，別帶回家。或者找條水深人少的河，綁塊大石頭扔進去。”
“還有注意你的鞋底，今早有晨霧，泥土濕潤，你的鞋估計沾了不少濕泥巴，別被人發現，洗幹淨。”從哪走不好，偏走綠化帶。
“最後一件事，你今早出門去上班就沒回來過了，懂？！”
“懂的。”估計是神代杉說的點自己全中，寺井優人語氣也恭敬起來，“放心，我換了雙鞋，沒人看見那雙鞋的。而且這附近也沒監控。”
廢話，有監控我可救不了你，你就等死吧！
挂斷電話，神代杉轉身對寺井太太道，“我們這裏也要行動起來，必須要讓警官當場下入室偷竊的判定，否則後續查起來就前功盡廢了。我記得這附近偷竊案頻發，剛剛好。首先是那個……嗯，你還好嗎？”
寺井太太：我？我很不好。
寺井太太表示自己心情相當複雜。有人幫忙她當然表示相當感謝，不然她唯一的兒子就要進監獄了。
而且對于丈夫的死亡，自己一點也不心痛，要不是為了孩子，她估計自己早就操刀自己上了。
可是現在幫助她的這個人，是她萬萬沒想的，這個人在她心裏一直都是好孩子中的好孩子。
所以……你為什麽這麽熟練。
神代杉：emmmm，大概是因為我是幹這行的？
“我在大學學過臨床醫學。”可能是覺得寺井太太在擔憂“是否能瞞過警方”這件事吧，神代杉補充一句做以安慰，“要知道，醫生和警察可是犯案後被捕幾率最低的存在。所以放心吧。”
寺井太太：不，并不能放心。反而更擔心了。
這孩子怎麽學壞了！
“寺井太太，麻煩你把陽臺的腳印擦掉。雖然說這個時間，大家都去上班上學家裏空無一人，但姑且還是要注意下的，免得被看到了。
還有，把優人這幾張獎狀收起來，這些都是展示他體能優秀，優秀到能翻牆爬上二樓的證據。”
“還有這個。”神代杉湊到壁櫃跟前，被自己一眼注意到的瑕疵。
一個鐘表，看起來就像古董一樣值錢，又擺在那麽顯眼的位置，在那個位置擡頭可見。
大小剛好，往懷裏一塞就可以帶走。
那為什麽入室偷竊的兇手沒有帶走呢？
于是，神代杉伸出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
和神代杉估計的差不多，十七分鐘後，警方到達了現場。
而在這段充裕的時間內，足夠神代杉和寺井太太二人按神代杉的設想重新布置好現場。
……
“我回來的時候，門是被鎖上的。我忘了帶鑰匙，所以找大沢先生找備用鑰匙。我們三個人一起發現的。”
“我，我的确是動了屍體。這不能賴我，警官，我還以為他還活着！”
“我和他們一起上來的……對，我和寺井太太一起在玄關處等待警方到來……大沢先生去哪了？我不知道。反正他離開了。”
“報告，死者死亡時間大概是半小時前。”
“報告，更具陽臺留下的鞋印推算，兇手大概是身高175cm的男性。”
“報告，兇手使用的刀具沒有指紋。”
……
“所以果然是兇手從陽臺入室搶劫時恰巧撞上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和他發生了沖突并殺害了死者。然後拿走之前的東西後從陽臺處逃離。”
領頭的地方警官下達最終判定，“我們會全力追捕那個兇手的。”
嗯，去吧去啊。
幾個小時後警方總算是清理好現場并盡數離開。神代杉看了兩眼寺井太太，她看起來适應良好，那就沒什麽問題了。于是叮囑道，“讓優人做好善後工作。”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作響，是工作用的手機。
點開，是朗姆發來的簡訊。
——波本的嫌疑洗清了嗎？
啧，真是心急。
神代杉的眸子晦暗了幾分，當初的行動雖然說是針對赤井秀一的，但其中不乏試探安室透的環節。
不過也是，波本本身就是朗姆心腹般的存在。自從庫拉索一事後，自己要求朗姆凍止波本的權限，一直凍止到如今。
能力出衆的下屬無法使用，更別提是波本這種地位的人，知道的機密可不少，在這樣放置下去，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應該說更有嫌疑了。我稍後處理這件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神代杉回複道。
不過現在嘛，還有更要緊的事。
再交代寺井太太幾句後，神代杉一踩油門，駛向米花町。
工藤新一……
自己另一個任務目标。
作者有話要說：
異世界搶人業務指南：
給目标設定一個本不該由他擔負的極其不堪難以接受的過往，再給他一個可供逃避的選項，那他就一定會選第二個。為了逃避不堪的陰影，目标就會任你擺布。
——
黑發男子：我做了啊！給他一個極其不堪的過往，再給一個可供他逃避的“你是穿越來的，這些事都與你無關”的借口，不是說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二個嗎？然後當他選擇第二個後，想回去的話他就任我們擺布了嗎？！
黑發男子：啊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