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閑自在的日子過得快,曲泠樂在其中,只一樁事,他這身子受慣了肉欲,又正當而立之年,乍一曠了這許久,便有些挨不住。
倒也不是想找男人。
曲泠離開春日宴時就帶了些東西,原本都壓箱底了,輾轉了幾夜,就讓初六将匣子又翻了出來。
玉勢是個好東西。
雖沒男人那玩意兒熱乎,可勝在聽話,想怎麽弄就怎麽弄,輕攏慢撚,不疾不徐如細雨,弄過一遭,就是春潮滿身。
翌日,雲州和曲泠同坐一桌時,發現曲泠渾身懶洋洋的,本就是狐貍長相,眉梢眼角間更多了幾分狐媚氣。
雲州多看了兩眼,曲泠瞥他,“看什麽?”
雲州愣了愣,說不出來,悶頭咕嚕了半碗白粥。
曲泠也不在意,誰在意傻子想什麽,連傻子想法都要想一想的,才是傻子。
這一家人裏,只有曲泠是主子,家中瑣事都是初六來做,雲州就坐着雕擺件,掙些小錢。
曲泠一邊逗他那鹦鹉,鹦鹉最會學舌,曲泠叫一聲雲州,鹦鹉也尖着嗓子叫雲州。
雲州傻,曲泠叫一聲他擡頭,鹦鹉叫一聲他也擡頭,将曲泠逗樂了。
曲泠發現雲州坐也是極講究的,他個子高,坐着小木紮也是身姿挺拔,不似他,挨着藤椅就沒了筋骨,軟趴趴的。曲泠的目光落在雲州的手指上,這人手掌寬大,五指修長,握着塊酸棗木,刻刀在他手中變得分外聽話,動作很是賞心悅目。
曲泠眯着眼睛,叫了一聲雲州,他頓了頓,擡頭看着曲泠,曲泠招了招手,雲州就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曲泠抓着他的手,興許是這些時日拿刻刀,手指上多了些細小的傷痕,指腹虎口都結了粗繭,頗有力量感。曲泠當玩具似的捏了幾個來回,他皮膚白,手也小了一號,軟綿綿的,像個姑娘家的手。
曲泠有些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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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看着在自己掌心裏比劃揉捏的手指,不知怎的,竟想起了那只鹦鹉,在籠子裏飛來飛去,逗人歡喜。曲泠的手像只停留的白鳥,柔軟,小,他一合攏五指就能攥住。
他手指剛動,曲泠就拍了他一下,道:“別動。”
雲州愣了愣,低頭看着曲泠,當真不動了。
曲泠捏着他的虎口,又掰過他另一只手,嘀咕道:“你說你以前使什麽的?”
“劍?”
“刀?”他想起話本裏那些飛檐走壁的江湖俠客,腦子裏浮現雲州扛着刀的模樣,頓時覺得應當不能夠,那同潘安舞鐵斧有什麽區別?
辣眼睛。
沒成想,雲州手指動了動,竟當真比劃了一下,口中吐出一個字,“刀。”
曲泠:“……”
他騰地坐起身,說:“你想起來了?”
雲州神情懵懂地望着曲泠,似乎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掌心裏的白鳥飛走了,空蕩蕩的,有些不舍。
他多看了曲泠的手兩眼。
曲泠皺着眉毛,全沒注意,“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雲州搖了搖頭。
曲泠說:“你剛剛說刀,”還伸手比劃了一下。
白鳥又在他眼前掠過。
雲州目光追逐着他的手指,又搖了搖頭。
曲泠洩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