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談心

蕭言書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了。

就那樣停了下來,沒有人跟上來,就連冰兒,也沒有。

蕭言書看着天上的星空,不如往日的澄澈,燦爛。像是蒙上了一層陰翳,不過朦朦胧胧中更顯出幾分欲語還休的美好來。

一陣微風吹過,晚春的深夜還是有幾分春寒陡峭的,蕭言書覺得有幾分冷意,不自覺的攏了攏衣衫。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的将一件衣衫覆在了伊人瘦弱的肩上。

“言書,別想那麽多。”蕭言書沒有轉身,默默的接受了沈之暮的好意。

“如何能不想呢?”蕭言書嘆了一口氣,語氣裏流露出的無奈,委屈讓沈之暮心裏一疼,上前摟着佳人。

“言書,本不是你的錯。”沈之暮看着懷裏的佳人沒有反抗,心裏不禁一喜。

“怪我太執着了,我以為,我可以給言霖的,就是最好的,他就會喜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也沒想過,我對他過分的保護,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後果。幸好言霖沒事,不然,我又該如何自處?”蕭言書一席話說完,劃下兩行清淚,聲音裏帶着鼻音。

沈之暮沒有說話,只是将蕭言書樓的更緊了些,在蕭言書的手心裏描着圈圈。

“言霖,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和誰都不一樣。這四年,我雖在師父身邊,但是只要有空,就是跟言霖在一起。言霖很聽我的話,向來都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若是上次,我知道言霖會遇上這種情況,我寧願他怨我,也不會讓他離開。”

看着已經泣不成聲的蕭言書,沈之暮摸了摸蕭言書的頭“言書,不是你的錯,知道嗎?你不能管他一輩子,他應該學着自己長大,這次的事情,就算一個教訓。”

“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麽多。”蕭言書平複了情緒,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靠在沈之暮懷裏了,臉色一紅,急急脫身出來。

沈之暮感受到懷中埃及人的離去,心裏有幾分失落,想到來日方長,不由又笑了笑“沒事。”

“你呢?我報仇是因為家仇,你呢?因為什麽?”蕭言書看向沈之暮,沈之暮的眸光悠遠起來,不知是在想什麽,但一雙眼裏的溫和讓蕭言書覺得有幾分溫暖。朦胧的月色之下,一張俊臉多了幾分神秘之感,顯出幾分魅惑之意。

“我?”沈之暮淡淡的重複一句“我是為什麽呢?”随即展顏“我說是看不慣可以嗎?看不慣官場的腐敗,看不慣即将掀起的戰争,看不慣他們不管百姓的死活只顧自己享樂。可以嗎?”

沈之暮歪着頭,眼裏的詢問,滿是天真,蕭言書看的不禁一樂,掩唇而笑“你真偉大,我只希望能夠報仇,然後跟言霖還有哥哥一直生活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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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書,若真有那麽一日,我希望我也可以。”沈之暮定定的看着蕭言書,眼裏的情意容不得蕭言書無視。那般的耀眼,那般的熱烈。

“沈之暮,我不知道你是何時生出了這樣的心思,可是……”蕭言書垂眸,不敢去看沈之暮的眼睛。“可是,我不準備碰這樣的東西啊。”

“言書,可以叫我之暮嗎?”夜太黑,沈之暮低下眼簾,蕭言書看不清楚沈之暮的表情,到底也錯過了沈之暮眼裏的失落,難過。

“之……之暮。”但是沈之暮話裏帶着的期許是蕭言書終究不忍心拒絕的,她的言霖有時候也用這樣的語氣讨好她。

“言書,我對你,并非初見,而是,你早也刻在心中了。”沈之暮一句話,累暈了蕭言書,蕭言書翻翻記憶裏卻是沒有沈之暮這個人的。

“言書,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那時候的你,眼裏還只有你的宇風哥哥,還有疼愛你的爹娘。”沈之暮似是在回憶“就是那樣一個美麗的春天,你和鐘宇風去踏青,你曾依花而舞,你救了一個可憐的小乞丐,他渾身髒兮兮的,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卻還想着偷你的錢,你卻救了他,小小的你,就那般善良。”

沈之暮的回憶還在繼續,蕭言書心裏卻翻起巨浪,那,不過是為了在鐘宇風面前表現的善良而已。

後來,鐘宇風曾埋怨自己為何要去碰髒兮兮的小乞丐時,甚至鐘宇風不願意讓自己碰到時,蕭言書就後悔了,後悔救了那個小乞丐。

“後來,那個小乞丐活了下來,甚至還成為了望國的王爺,但是那個小乞丐一直沒忘記那個善良的女孩兒。一直想找到她。”

“我終于找到你了,言書。”沈之暮看着蕭言書,攤開手掌。

沈之暮的手上靜靜的躺着一只玉簪,蕭言書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這只玉簪是鐘宇風送給蕭言書的。

所以蕭言書很是寶貝,那時候,這只玉簪丢了之後,蕭言書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去找鐘宇風,因為蕭言書很是寶貝這只玉簪,幾乎無論到哪裏,這只玉簪都會在蕭言書的頭上。

卻沒想到,如今在沈之暮這裏看到了。

蕭言書從沈之暮手裏拿過玉簪,将其狠狠的仍在地上。

沈之暮身形一頓“言書,你,非要如此嗎?”

“那是鐘宇風送我的,如今,我不想再看見。”說罷,蕭言書從自己頭上拿下一根玉簪,輕輕的放在沈之暮手上“這,是我娘親送給我的。”

沈之暮一樂,急忙将玉簪收入懷中。

“言書,原來你并非對我無意。”蕭言書聽着沈之暮的話,翻了翻白眼,這男人。

——

“啓禀皇上,悅貴妃已有一月身孕。”一個年邁的老太醫對着水長流說道,床上躺着的,俨然是易容成了蕭言書模樣的夏月。

水長流大喜,叫嚣着賞賜。夏月看了看滿殿的侍女,心卻沉了下去,右手輕輕的撫上小腹‘孩子,公子定是不會同意留下你的。’可是,她有什麽辦法呢?

“言書,我們有孩子了。”待宮人們都褪下之後,水長流輕輕的撫上夏月的小腹,柔聲說到。

夏月心裏冷笑,可憐你,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不過嘴上卻乖巧的應着是。

“言書,你說給她取個什麽名字好呢?”水長流微笑着說。

“一切都由皇上決定,言書只希望他能平安的長大。”夏月淺笑回應了水長流的問題。

“朕也希望。”夏月總覺得水長流這句話,話裏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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