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老出聲

謝寒洲作為陳郡謝氏的嫡系,着實看不上傅家。

哪怕是五皇子,他也瞧不起。

陳郡謝氏傳承了數萬年,歷經數個王朝,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氣。

更別說,天下三分之二讀書人出自于陳郡謝氏。

謝寒洲這麽一說,傅浩宇和謝容雪兩人眼睛猛地一亮。

他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讓傅含章在五皇子崔鴻漸的面前丢盡臉面。

他們要讓五皇子知曉,傅含章大字不識一個,還當衆遭受戒尺懲罰。

謝雲渡也附和道:“也好……”

“傅家終究是我謝家的姻親,當年傅雲容更是在殿試上名列前三甲,長相貌美獲得探花郎。”

“而傅遠聞也高中了,如今進入內閣,傅長明只要殿試上不失誤,必然也能高中。”

“傅然輕學習武藝,但也擅長兵法,接下來就看傅浩宇和傅含章兩人了。”

顯然,這是早就算計好的。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仿佛一切都是他們陳郡謝氏的功勞。

先後舉例傅雲容,傅遠聞等中舉之人,來告訴五皇子崔鴻漸,他們陳郡謝氏的教導不差。

等下考核之時,傅含章不會,遭受懲罰了,也怪不得他們陳郡謝氏,怪不得他謝雲渡和謝寒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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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讀書人就是攻于心機,話裏話外都在給人挖坑。

“啊,五弟不在啊。”傅浩宇故作驚訝的說道:“母親前兩日就已經通知五弟了,沒想到五弟不來迎接兩位舅舅。”

謝寒洲當即故作憤怒的說道:“真是越來越不懂禮儀了。”

“這鎮南侯府當初的老祖宗就是個野人,那群野蠻子培養出來的人就是這般粗魯,蠻橫。”

直接把整個鎮南侯府都罵了進去。

崔鴻漸卻是眼神微怒,淡淡的說道:“東齊來勢洶洶,要不陳郡謝氏前往邊疆去捍衛我北周疆土?”

他可以算計鎮南侯府,可以滅了鎮南侯府。

蕭景行是被他藏在心尖上的人,自己都舍不得罵,哪裏容得下謝寒洲來謾罵?

崔鴻漸身上怒意驟然釋放:“堂堂陳郡謝氏,天下清流之首,所教導出來的嫡系便是這般小人?”

“這般狂妄自大,就連昔日高祖都稱贊有加的鎮南侯府老祖宗也敢随意評價?”

“莫說是你了,就是你們陳郡謝氏那位歷經三朝的大儒都沒資格對鎮南侯府老祖宗指指點點。”

崔鴻漸袖手一揮,直接把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部推落下來。

整個書房一片安靜。

哪怕是謝雲渡和謝寒洲也沒想到,五皇子會因為一句話而如此震怒?

這五皇子當真是喜怒無常。

謝寒洲有些氣不過,又要反擊,卻沒想到謝雲渡拉了拉他的衣袖,阻止了他。

謝雲渡對着崔鴻漸說道:“還請五皇子息怒,七弟年少無知,嘴巴無門,得罪了五皇子,還請不要怪罪于他。”

“莫不是這七先生是個巨嬰?”崔鴻漸背後的風老突兀開口。

前兩日和傅含章分別之後,他借着敬妃中毒,自己擅長醫術,讓管家跟崔鴻漸說,讓他在身邊守着五皇子。

敬妃都能中毒,五皇子也有很大的機會被下毒。

于是,這兩日,他時時刻刻都跟着崔鴻漸。

風老對于鎮南侯府很是尊重,自然容不得他人來對鎮南侯府指指點點。

更何況,鎮南侯府老祖宗可是他們的偶像。

豈能任由黃毛小兒來随意編排。

風老對着崔鴻漸拱手說道:“殿下,請恕老奴無禮,不過老奴實在是氣不過啊!”

“老奴對于陳郡謝氏一直十分向往,敬仰,畢竟歷經數朝,始終都能出現大儒,教育一方,為我北周王朝培養了無數人才。”

“今日看來……”風老搖了搖頭無比失望的說道:“如今看來,陳郡謝氏的嫡系都這般無禮,着實讓老奴失望。”

謝寒洲本來就受不了崔鴻漸的氣,更不要說風老這樣的奴才。

在他看來,他們高高在上,風老只是一個奴才,也配插嘴?

“哪裏來的狗奴才……”

謝寒洲才剛剛開口,然而崔鴻漸卻是猛地打斷:“這風老乃是我所請的神醫,可不是什麽奴才。”

風老剛剛所言,正是崔鴻漸心裏所想的。

更何況,風老是他的人,謝寒洲膽大包天,當着他的面,罵他的人。

這豈不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謝寒洲也沒想到崔鴻漸如此的不給他面子。

讓他罵幾句風老,彼此給個臺階下便就是了。

謝寒洲也是氣得不行。

好在謝雲渡此時開口了:“這位神醫有禮了,我七弟太過跋扈,在此向你道歉。”

“不敢。”風老冷冷的說道。

謝雲渡轉過頭來對着謝寒洲說道:“七弟,你不得再說話,否則別怪兄長讓罰抄四書五經千遍。”

謝寒洲想要反抗,然而對上謝雲渡的眼神,頓時猶如洩了氣的氣球幹癟癟的,頓時不敢開口了。

謝雲渡笑了笑,對着崔鴻漸說道:“五皇子也不必動怒,鎮南侯府老祖宗昔日威風八面,只是後世子孫不肖,玷污了鎮南侯府名聲,投敵叛國,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這話倒是讓人不知道反駁。

畢竟,就在不久前,鎮南侯府的确以叛敵投國的罪名被滿門抄斬了。

誰敢出來反駁?

反駁一句,不就是對當今聖上有意見嗎?

君是君,臣是臣,哪怕聖上再如何的昏庸無道,始終都是皇帝。

他依舊掌握着生殺大權。

崔鴻漸和風老不再多言。

傅雲容趕忙開口說道:“來人,去請五少爺過來。”

“不必了,我已經到了。”傅含章清冷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中。

緊接着衆人的視線裏出現一道身影。

他身穿一件白色雕刻着白貂的皮襖,腰間綁着一根黑色紋犀帶。

一頭墨發用一支發簪束起。

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的面龐也掩蓋不住他精致的五官。

丹鳳眼自然誘人,可是細長的睫毛卻更是勾魂奪魄,抿着嘴。

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恍若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谪仙子。

謝雲渡和謝寒洲兩人都呆滞了一下,崔鴻漸仿佛看到了蕭景行乘着光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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