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石三鳥

這是傅含章?

謝雲渡和謝寒洲腦海裏都湧現了無數個問號。

他們不是沒見過傅含章,可往年哪有今日這般驚豔啊?

不管是從五官上還是從氣質上,傅含章都蛻變了不少啊!

謝雲渡和謝寒洲是打從心裏看不起傅含章的。

往年也故意考核他,折磨他,以此羞辱他為樂。

在他們的記憶裏,傅含章是個瘦削,無比自卑的人。

看到他們仿佛老鼠遇到了貓,雙眼驚恐,全身顫抖不已,甚至害怕到驚叫起來。

然而,眼前的傅含章呢?

盡管瘦弱,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是記憶中的病秧子。

可是舉手投足間氣勢,卻不是天差地別。

傅含章進入書房,面帶着一抹淺笑,對着傅雲容說道:“父親,我來了。”

“拜見五殿下。”他聲音微微帶着疏離的說道。

他的聲音也讓崔鴻漸找了理智,從蕭景行的記憶中回到現實。

他忽然想起兩日前在「慕雪閣」中所聽到的話——

“四哥,我以後不會讓五皇子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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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叫他的鴻漸哥哥了?”

崔鴻漸一想到這,心裏的怒火莫名的往上竄。

他還挺喜歡聽傅含章喊他「鴻漸哥哥」的,聲音奶聲奶氣的,跟撒嬌似的,仿佛有蟲子抓撓着他的心。

可因為傅浩宇的緣故,害得傅含章不敢再喊他「鴻漸哥哥」了。

“若非傅含章在傅家受盡委屈,遭受虐待,又豈會這般膽小呢?”

“五弟,你怎麽才來啊?”傅浩宇歪着頭說道:“父親和兩位舅舅都等候你多時了。”

這話言外之意便是傅含章無禮。

竟然讓長輩等他一個小輩。

傅含章笑了笑,帶着自嘲的說道:“書房重地,我哪敢來啊?”

“我平日裏都只敢呆在破落的院子裏,去的最遠地方便是暮雪亭了,整個府邸多大我都不知。”

賣慘也是有技術的。

謝雲渡和謝寒洲可不知道傅含章如今居住在慕雪閣。

他們兩人更不知道這句話是傅含章故意說出,有意算計于他們的。

“破落院子?”謝寒洲果然中計,他冷笑一聲:“你是想側面告狀,告我姐姐虐待于你。”

“傅含章,倒是沒想到,一年沒見,你多了小心機不說,還學會了撒謊。”

謝寒洲一如往日直接對着傅含章怒罵。

在崔鴻漸身上吃了虧,他也只能在傅含章身上找回場子了。

他也只能在傅含章身上發洩自己的怒火。

若是以往,他這番話下來,必定會得到其他人的附和,甚至一起謾罵,怪罪于傅含章。

然而,現在……卻是沒人幫他。

他反而變成了豬對手。

“我沒有。”傅含章故作急忙忙的解釋道:“我沒那個意思。”

“還請七先生不要怪罪于我,一切全是我的錯。”

謝寒洲冷笑一聲:“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

“夠了!”崔鴻漸怒火暴漲,冷冷的說道:“陳郡謝氏當真是好家教啊!”

“如此咄咄逼人也就罷了。”崔鴻漸冷笑一聲:“謝寒洲,你若不說,我還未想到謝容雪乃是妾侍出身,之後才轉為正妻的。”

“你若不提,我還未想到,一個妾侍轉為正妻依舊是奴才的人,掌管着傅家內宅,卻是幹出虐待原配嫡子的事情。”

謝雲渡面色微冷:“五皇子,還請慎言。”

崔鴻漸那番話何止是在羞辱謝容雪啊,更是在嘲諷他們陳郡謝氏。

他謝雲渡豈能袖手旁觀?

“慎言?”崔鴻漸從椅子上起身,雙眼滿是嘲諷的看着謝雲渡說道:“怎麽?謝容雪敢做不敢當?”

“還是說傅雲容當真是寵妾滅妻,虎毒食子!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崔鴻漸冷冷的下命令:“風老,撕開傅含章的衣服。”

“五皇子……五殿下……”傅含章裝作急切的樣子說道:“不要!”

風老卻是快速走到了傅含章的面前,袖手輕輕一拍,衣服竟然自己爆炸開來。

緊接着柳絮在整個書房中飛舞着。

“這棉襖竟然不是貂皮而是柳絮。”風老故作驚訝的說道:“堂堂三品官員大臣的嫡子,在這寒冬臘月竟然穿着柳絮,這傅家莫非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

“還是柳絮!”崔鴻漸也是一驚,他原以為經過自己的出手,傅含章在傅家的處境絕對很好。

卻沒想到,這傅家完全不給他面子啊!

“不是柳絮,是棉花。”傅含章雙手趕忙抓着柳絮大聲的解釋道:“你看錯了。”

“夠了。”崔鴻漸真的憤怒了。

他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着傅雲容了。

沒想到,這傅雲容表面一套,暗地裏一套,似乎要把他崔鴻漸耍的團團轉。

“傅雲容。”崔鴻漸冷漠的開口。

傅雲容趕忙跪了下來:“五皇子,息怒啊!”

“兩日前,我便警告你了,傅含章是我罩的人,我就是他的後盾!”

“你們以前百般虐待于他,讓他居住家禽都不住的地方,我都不計較了,沒想到啊……”

“沒想到啊,你竟然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還敢繼續虐待傅含章,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傅雲容戰戰兢兢的跪着:“老臣不敢。”

“賤婦,你不是說含章的吃穿用度一直是府上最好的嗎?”傅雲容對着謝容雪冷冷的怒罵道。

他對謝容雪無比信任,後宅之事,一直交給了謝容雪,自己從未過問。

“風老,扒了傅浩宇的衣服……”崔鴻漸冷冷的下命令。

傅浩宇猛地一驚,雙手牢牢包裹住自己的衣服。

他直接後退,不想讓風老扒他的衣服。

他這舉動就是心虛的表現。

然而,他哪能是風老的對手啊。

風老撕開傅浩宇的衣服,是貂皮,是昂貴的棉花制作而成。

“好一個傅含章在你們傅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崔鴻漸冷笑不已。

“前兩日,我才剛把傅含章接出破落院子,入住慕雪閣……”

“今日傅含章還得繼續被虐待,傅雲容,真有你的。”

崔鴻漸雙眼滿是嘲諷的看着謝雲渡和謝寒洲。

他嘲笑道:“陳郡謝氏,真是好家教,好禮數!不愧是天下清流之首啊!”

可惜啊,崔鴻漸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傅含章算計好。

更何況,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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