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趙家兄妹的院子先到,蘇婉一刻也不想和趙啓緒多待,冷淡道,“趙公子,你的院子到了。”

趙媛可激靈的拿過下人的燈籠放進趙啓緒手中,“哥哥,我自己進去,你送送蘇姑娘吧。”

一溜煙跑了。

沒了外人,昏暗的夜色,搖曳的微弱燭火,都突然暧昧起來,趙啓緒打着燈籠,“婉兒,你我即将成親,不必客氣。”

“叫我啓緒就好。”

蘇婉心裏想的是,就你這癞·□□還想娶我,做夢!

但她還需要借助趙啓緒退親,忍着惡心,張了張口,好一會才艱難叫出聲,柔柔道,“啓緒。”

趙家家風嚴謹,并不像一般世家,十幾歲就給兒子安排通房。趙家認為過早沉溺女色的男兒易喪志,在女色方面管的極其嚴格。

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紀,又知面前的人,即将是自己的妻,這一聲嬌嬌弱弱的啓緒,落進耳裏,像滾燙的雪撫過,灼灼看向蘇婉。

燭火朦胧勾勒出蘇婉姣好的輪廓,趙啓緒心中漾起絲絲漣漪,像吃了糖霜一般,紅了耳尖。

他很會憐惜人,“快進屋中去吧,這裏冷。”

他守着禮節,目送蘇婉安然進了院子才回身。

連素蓮都覺得,這趙公子風度涵養,禮節全部都不錯,她一邊擺了一碟子點心放到蘇婉面前,一邊忍不住道,“姑娘,趙公子一表人才,也是良配。”

“別跟我提他!”

蘇婉以一種要吃人的眼神瞪向素蓮。

素蓮被她兇狠的眼神瞪的忘記了反應,蘇婉勾起唇,刻薄的說,“這種沒用的男人,連骁哥哥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絕不要嫁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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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失言,”素蓮道,“姑娘,您快用點飯吧,再不吃該餓壞了。”

蘇婉确實已經饑腸辘辘。

酸湯魚面,魚片片的像蟬翼一般輕薄,用特殊的調料腌制過,吃進嘴裏,新鮮清嫩,佐了腌制過的酸菜,湯面上票了一點清淡的紅油,點綴了炒熟的芝麻。

“撤了吧。”蘇婉道。

她解了披風,擡手拎起一壺冷水,站到廊下,從頭頂澆下來。

冰涼的冷水澆在身上,皮膚打了一個寒顫,陰匝匝的滲進骨髓,全身的骨頭都像被血凍住。

她牙冠咬的發顫才拼命忍住,這些年,她一直将自己活成韓以骁的影子,穿他喜歡的顏色衣服,吃他喜歡的菜,學一切可以娛樂韓以骁的愛好,比如彈琴,比如跳舞,學柔聲細語,又比如,自己主動将腳綁成三寸金蓮。

我一定可以的的!

素蓮于心不忍,忍不住出聲,“姑娘,你前幾日剛凍過,這太傷身了。”

蘇婉聲音發顫,眼神卻很堅定,“只要能退了婚事,嫁給骁哥哥,一切都值得。”

“韓以骁,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鐘語芙捶打着韓以骁的胸膛,她使足了力氣,但這點力道,對終年習武的韓以骁來說,和撓癢癢也差不多。

他任由她鬧着,扛着她腳下生風進卧室,朝床上一扔。

跪坐在她身上,手指一扯,衣領子撕開,将她頸子上的剔透玉佩拽下來,扔出窗外,掏出一個玉镯,套上她的手腕。

鐘語芙,“你扔我玉佩做什麽?”

韓以骁捏起她的下颚擡起來,目光如炬,“以後你全身上下,只能帶我給你的飾品。”

“瘋子!”

鐘語芙手撐在身後朝後退,足朝韓以骁踢過去。

韓以骁扣住她提過來的足,扣住足踝微微朝上提,她的裙鋸自然的朝下滑去堆疊。

瑩瑩燭火下,肌理如玉,腿型修長,骨瘦均勻,只這樣握着,他心中便狂跳不已,想起那日銷魂蝕骨的滋味。

他眸種的欲太過強烈,鐘語芙有些恐慌,譏諷出聲,“韓以骁!是男人就別強迫我,你要點臉。”

韓以骁猛大的擡高她的腿到自己唇邊,舌尖在她足踝舔了一口,像品嘗珍馐美食,他說,“我是你的丈夫,我要你,你就得受着。”

韓以骁閉上眼,沉溺的吻下去。

“韓以骁,你混蛋!”

她激烈的反抗,看向他的眼中滿是憤怒,厭惡。

他最厭惡她的這種眼神,雙手死死揪扯床單。

心裏再怒,唇上那叫他愉悅至死的觸感騙不了人。

得不到的心,那就肉償吧,他想。

她恨。

他怒。

她激烈反抗。

他野性征服。

她眼尾猩紅,激烈啃咬他。

心中再不屈服,但是身體自有它的律動。

他指尖的辚辚水光狠狠揉在她指腹,說,“你的身體,比你的嘴更誠實。”

鐘語芙屈辱的想去死!

漂亮的眼睛裏凝着猩紅的血絲,像一頭惡狠狠的狼瞪着他。

這實在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個女人,眼裏寫滿了不甘,眼中有最烈的火在燃燒,身體卻在一下下顫栗,眼裏蒙着薄透的水霧,倔強的咬着唇瓣,就是不讓它流出來。

唇色被貝齒咬的太緊,凝聚着血色,漂亮的不像話。

被這樣的目光死死注視着,韓以骁感覺自己的胸腔被火點燃了,血液翻騰,驀的想起來他十二歲時候馴服的第一匹野馬。

那匹馬是真的瘋,他幾次被它摔下來都是擦着馬蹄而過,那種生死關頭的驚險刺激,和後來征服的快感叫他酣暢淋漓。

看着她仍舊倔強的睜着眼睛,眼睫拼命眨動,不讓自己流出眼淚。

他憐惜的将她橫抱起來,放到腿上,撫她假邊發絲,柔聲問,“弄疼你了?”

他神情太過溫柔,鐘語芙不懂,這個人,剛剛那樣狠厲,現在怎麽可以像沒事人一樣,這樣輕柔的問。

割裂的好像和剛剛的完全是兩個人。

她冷冷別開臉,拒絕魔鬼的假性溫柔。

韓以骁指背靠過去,撫着她光潔好看的臉頰,壓下心裏的不舒服,“我是你的丈夫,你本就是我的人,我要你是天經地義。”

“你乖乖的,別惹怒我。”

“何苦自讨苦吃?”他說,“你又反抗不了。”

自讨苦吃?

鐘語芙心中湧起一片苦澀,眼裏一片茫然。

誰想自讨苦吃?

誰不怕折磨?

這一切只是因為--她是人啊!

她不甘,難過,有情緒啊。

她曾經夢想要嫁的郎君,即便不是畫本子裏描繪的那般情深似海,與她恩愛到老,最起碼也要相敬如賓。

能包容她一點點的任性,一點點的傲嬌,對她好,憐她,惜她,疼她。

可是韓以骁是怎麽對她的?

誰家新郎,新婚夜會抛下新娘,讓她枯坐到天明?

蘇婉一生病,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悉心照顧着。

一有龃龉,他不分青紅皂白偏袒蘇婉。

蘇婉跟她用一樣的香,穿同色衣服,愛吃一樣的飯菜,無時無刻從言行舉止裏透露他們青梅竹馬的回憶。

她這個妻子,好像是插足他們之間的外人。

誠然,作為妻子,她是有伺候他的義務。

只是她排斥的,恨的,不甘的,不是他要她。

而是用這種野蠻粗暴的方式,不顧她的心情。

只會乖巧應是的,那是狗。

鐘語芙惡心透了他這種暴力方式。

一把将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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