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的話,這邊就再次解說一下

十三個素不相識的人被抓到一棟廢棄的五層大樓裏,以這棟樓為場地,進行一個限時72小時的游戲、每個人完成游戲并勝出的條件各不同,勝出者們平分50億日元的獎金” 這一設定的讀者們,創造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邏輯觀念。

一方是傲慢無禮,仗着自己什麽都會所以覺得人生無趣的自大狂青年,一方是恪守着游戲規則,卻冷酷無情的游戲主辦方的少女員工。

在劇情的一開始,青年就揭穿了自己這些玩家中的“猶大”——也就是游戲主辦方為了全程觀察劇情而在玩家中添加的工作人員。

得到了“猶大”與主辦方的聯絡工具後,就是青年與少女兩人之間不斷的用大段大段的邏輯碰撞的對話。

完全沒準備按照游戲規則來殺死出自己外的所有玩家才能獲勝的青年,讓因為他認出了“猶大”,所以導致原本一群舉辦這個游戲并且下注誰能獲勝的游戲之外的客人們的賭局規則改變了。

游戲主辦方通過少女的口講述出了新一輪的規則。

可是這些規則,統統被青年用無可挑剔的邏輯給否定了。

少女在邏輯上無可挑剔的勸誘,全部被讓人無法忍受的自大狂青年給統統駁回。

兩個人不同的思考邏輯,無論哪一個,都讓書外的讀者被他們給說服了。

可偏偏一旦你接受了其中一個邏輯思考範圍,後面的另外一個邏輯就會嘲笑着高舉柴刀将你建立起的邏輯觀擊得粉碎。

在這個故事中的第三位重要的角色,便是同青年一起活動的另外一個“不想殺人也不想被殺”的少年。

少年的三觀讓他無法拿起武器謀害別人,而他卻因為一直遵守着規則的生命,對于游戲主辦方提出的條件而無法拒絕。

這樣一個人物的存在,便是被兩種邏輯折騰的欲.仙.欲.死的讀者們無法漠視的自己化身。

寫出這樣一個故事的作者,最後用如同《輝煌一族》一樣奇妙的結局,結束了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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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立意,結局。

《Game Over》這個故事,完全打上了華栗出品的标簽。

這部小說自然也是大賣。

看着電腦上自己的存款餘額,秋山未來喊住在自己身後回屋來穿衣服的不破尚。

給了他一個香吻後,又面無表情地轉頭繼續去敲了電腦。

自從秋山未來第二天早上起床後,将不破尚的床單收走又給他重新拿了一條床單後,不破尚同學的情緒就變得異常詭異起來。

一個女孩子将自己的第一次在雙方完全清醒的情況給了出來……作為完全占便宜的男方只要不渣的徹頭徹尾,好歹也得給出點誠意不是?

可偏偏女方在事後睡着的時候,抱着男方嘴裏念叨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

親兄妹亂倫是沒好下場的。

沒看到GS系列裏能HE的都是義妹向,親妹從來都是悲劇。

尤其是作為兄長的哪一方,死了都有七年了。

而與其說不破尚和秋山未來兩個人在談戀愛,可不單別說是同居關系了,兩人只不過是住在對門的好炮友罷了。

這讓不破尚莫名有一種被當成替身被嫖的郁悶感。

就算在工作的時候聽到工作人員或者圍觀群衆說:“這就是不破尚啊!那個單曲在幫上蟬聯首位四周的不破尚啊!”可這種得意勁兒,每每一回家,一看到秋山未來,他就渾身蛋疼。

“對了小尚。”

秋山未來對着電腦敲着文檔碼字時,忽然開口對着準備出門去找樓下經紀人的不破尚說道:“昨天我看到恭子了。”

她那洗幹淨又打扮正常後,足以稱為大美女的臉蛋對着電腦屏幕,面無表情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她去參加LME的新人面試了。表演蘿蔔雕花……手藝超帥喲。對了,你要看看在後面的那個‘分手後的男友打電話回來要求複合’的現場表演麽?超帥的喲……”回應秋山未來的,就只有“碰——”得一聲關門巨響。

即便聽衆跑路,可秋山未來依舊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真的啊,和地獄來的複仇女神一樣。”

她對着電腦屏幕,将自己寫下的兩千多字的文稿,一次性全部删除。

關了電腦,将不破尚家裏的鑰匙留在了客廳的桌上後,就往自己家門口的防盜門門把手上挂了一張“閉關趕稿,勿擾”的牌子,然後就一個人縮在電腦前面打dotA打了個昏天黑地。

待不破尚将自己一天的通告趕完後回家,在桌上看到了那一串鑰匙,嘴裏切了一聲,雖然不爽之極,可卻有些微的不滿。

不滿的原因,大概還是那種怪異的“嫖完不給錢”吧。

一直等到看了那塊牌子足足三天的不破尚,用秋山未來沒拿走的秋山家的鑰匙打開了大門,結果就聽得書房裏,秋山未來扯着嗓子用異國的語言在喊着什麽話。

單單就說不破尚這個為了拍廣告,而專門抽出時間學了一些別國外語的青年聽來,秋山未來這一場副本下完,足足換了三四種語言。

“卧槽尼瑪的老娘難道就是免費的翻譯器啊……你妹的有本事以後下本別組這種外籍團!”

罵完,秋山未來仿佛有感應一樣,将自己桌上的杯子舉了起來。

“小尚,茶。”

就算身為旅館的繼承人,家裏是做服務業的,可不破尚這個大少爺從小到大就從來沒給除了自己爹媽以外的人倒過茶水。

拖秋山未來的福,他破了好多例。

而不破尚不願意承認,自己在拍片空餘時間從自己助理哪裏看到的秋山未來的新書《Game Over》時,他确實是有一種異樣的竊喜。

‘看,那個男主角是以我為主角設定的。’

倒是秋山未來對不破尚的熱度上所維持的時間,就和她當初對于縫紉手做上砸下重金的愛好一樣,僅僅不到半個月。

這一點,在兩個人再一次上完床後,秋山未來抱着PSP打游戲,而不破尚在一旁忽然提出關于《Game Over》電視改變的選角問題時,達到了頂峰。

“不,你不合适。與其說是不合适,”一邊刷怪,一邊回答枕邊人問題的秋山未來異常的淡定,“倒不如說就現在這樣的不破尚去應征角色,別說我,就連監督和導演都會刷下來。”

“你……”

“在唱歌上有不錯的天賦,可演技?”秋山未來又打出一個暴擊後,笑了起來,“小尚,你全無天賦喲。”

甜蜜的笑容,甜美的聲線,卻說着極其冷酷的話語。

結果,就是渾身散發着“老子不爽”的不破尚,被有極高的睡覺質量要求的秋山未來給趕到了沙發上。

後半夜,不破尚還沒迷迷糊糊着呢,秋山未來就抱着枕頭帶着毯子爬上了沙發縮到了不破尚的懷裏。

“一個人睡太寂寞了。”

眨巴着大眼睛的秋山未來那副委屈的樣子,讓不破尚除了暗自“切”了一聲外,也一邊調整了下睡姿,讓兩個人都睡得舒坦些。

這一回,在秋山未來呢喃出“哥哥”時,不破尚已經能夠準确迅速的屏蔽這一個詞彙了。

反正,千萬別要求太多。

要求太多,只會被懷裏這個薄涼又冷酷的少女給打擊的體無完膚。

哦……已經不算是少女了。

這麽一想,不破尚的雙眼暗了暗,在想得更加惡劣前,趕緊閉上雙眼,強迫自己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不破尚要被玩兒壞了【揉臉

☆、不容樂觀的未來

倘若不滿于不破尚的演技,那麽秋山未來認為适合《game Over》的演員有誰呢?

因出演《輝煌一族》這部戲的三位重要的女性角色而一夜成名的上杉美香算一個;另外一個就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砸中,然後從二三線的藝人一躍進入一線當紅小生的杉山直人也可以算一個。

暗戀的女孩子的葬禮結束後,在細雨綿綿中,撐着傘步行離開的上條一也,身着黑色的喪服,無機物般的雙眼瞳仁看着前方。

握着傘柄的右手手指纖長,指骨分明。

不是現在那種忽然間就大行其道熱鬧異常的秀麗少年,而是另外一種氣質卓越、透着殘酷的薄涼氣息,卻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斷的美青年。

“我的眼光還是很好的嘛。”

秋山未來指着電腦屏幕上粉絲們為杉山直人所制作的網站,臉上流露出了極得意的笑容。

瞧見她那副“我是伯樂”的得意模樣,着實讓在一旁吃着晚飯的不破尚在看到這笑容的下一秒,就立刻沒了繼續進食的欲望。

“切。”

“今天咬牙切齒的小尚也超帥呢。”

這一句讓秋山未來雙手捧臉的誇獎,只是換來不破尚的又一聲“切”。

可後者比前者多了一股濃濃地得意勁兒在裏面。

可秋山未來誇完了,就繼續正襟危坐在電腦前敲鍵盤趕稿的同時,不忘提醒不破尚:“最後吃完的人要洗碗。”

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晚上回家吃飯時間的不破尚頓時就怒了:“今天該輪到你洗了吧!”

“在我的家裏,沒有輪換的規矩。”

“這是我家!”

不破尚的理由太正大光明了,以至于秋山未來依舊是做出了那副霸着電腦不願撒手的架勢。

沒有理由,不需解釋,這倆人再就洗碗的問題吵了一架,最後兩人火氣上來,把碗碟全砸了,這才稱心如意了。

看着一地狼藉,之前還因為那“叮啉哐啷”的聲音從心底漫出喜悅情緒全部消失的無隐無蹤。

秋山未來:“你來收拾。”

“在我家裏,我從來不收拾這些東西。”

語畢的同時,摔門而去的聲響讓秋山未來掏耳朵的小指指甲差點在耳窩裏摳出血來。

“青春叛逆期?”

一想到這個誕生時間極其年輕,可卻異常管用的專業詞彙,秋山未來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開玩笑呢?”使勁搖搖頭,“果然是開玩笑啊。”最起碼在床上可符合這個詞彙……

想到這裏,食指從鍵盤上移開,擦了擦嘴唇上仿佛不存在的唾液,秋山未來仿佛被完全滿足了一樣,愉悅的笑了起來。

一連數日,為了新專輯除了主打歌《Hero》之外的其他曲目,一連好幾天都泡在錄音棚裏的不破尚,終于在某一日的淩晨帶着一身倦意回了家。

在樓下時,不破尚就發現自己所在的公寓房間的燈亮着。

自從恭子甩了不破尚而去後,後者家裏除了一個騙吃騙喝還帶上床的秋山未來外,就連經紀人祥子小姐都沒能再進過這屋子。

想當年恭子還在的時候,不破尚每次回家都能吃到熱氣騰騰合心意的飯菜,完全不用在“今晚是在餓肚子”還是“叫外賣”之間猶豫。

結果上樓開門進了屋,才發現桌上有一碗杯面。

不破尚也不嫌棄這杯面泡得有些爛了,端起泡面拿起叉子就開吃——

結果他剛剛咬了一口,就看到從屋裏出來的秋山未來用一種驚愕的眼神看着他……手上的杯面。

“這是我的晚飯啊!”

她悲鳴。

不破尚撇了撇嘴,他就知道沒那種好事。

什麽好事?

一回家就有人記得給自己準備飯菜的好事啊。

但這并不妨礙他和秋山未來吵上一架的同時,将手上的杯面吃完。

多麽悲慘,這兩人已經習慣了每次見面都吵上一架的相處模式。

之前的戰争是如何收場的,我們姑且不去回憶。這一次的戰争,是在秋山未來怒氣沖沖的甩了不破尚一臉一沓稿紙後摔門而出結束的。

一回了自己家,秋山未來就坐在玄關前,背抵着大門,手指在手機的觸摸屏上來回滑動,發洩似地玩着切水果。

“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是完全沒有反省每次和不破尚吵架,最起碼有一半的責任在自己身上。

可這一次,秋山未來卻和以前每次吵得架一樣,全都覺得不是自己的錯。

拿着手上這疊稿紙,不破尚耐着性子看下去。

上面是七首歌曲。大多都是絢爛明媚的歌曲,抒情的曲子也有兩首,還有一首徹底玩世不恭的曲子。

可這歌詞下面的劇情介紹,卻是非常鮮明的華栗風格。

第一首曲子,就是那首不破尚拿到自己的公司後,看到詞作者,公司立刻拍板決定的專輯主打曲《Hero》。

老是因為工作出差在外的父母,将自己的一對年齡相差兩歲的兒女留在家中留守。

開朗外向,讨女生喜歡的哥哥;以及害羞內向,卻連同性都無法厭惡起來的妹妹。

在Hero這首歌的劇情裏,哥哥為了全國大賽的目标而在陽光下和隊友一起奔跑追逐着籃球,來看他們聯系的女孩子們的目光,多是注視在哥哥的身上。

而妹妹,也是每次的練習賽都必到。

就這樣,在陽光下揮灑青春,為了全國大賽而沖刺,勝利了便歡呼喝彩,輸了也無所後悔的少年,唱着“只要能做到拼盡全力去做一件事,那就是英雄”。

熱烈張揚,肆無忌憚的青春。

然後,第二首歌曲,卻将第一首歌中的一切,以一種玩世不恭的态度,一棍子全打碎在地。

在上一首歌曲裏,仿佛是美好無敵的青春最佳代言人的哥哥,被淩晨四點的電話吵醒,聽着電話那端的女性在調侃的問他:“今晚又和誰共眠呢?”,敷衍着用謊言“我只有一個”回答了後,說電話時,臉上還泛起一如以往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左手将手機拿在耳邊,右手邊卻熟睡着一名少女。

通話的同時,他的右手則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幾根少女的長發,帶着不耐煩的神色随手甩在地上。

在上一首MV裏完美無缺的哥哥,在這一首裏,被揭露出了另外一面。

糾纏在多名女性中間,用自己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敷衍着交往,可卻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同年輕的實習老師墜入了名為戀情的大網裏。

零零總總到最後,看到兩人昔日幼年時拍得照片,被壓在放有妹妹與老師二人合影的新相框後面後,哥哥終于忍不住将這個放着刺痛他雙眼的相框面朝下摁了下去。

這兩首,第一條線暫時告一段落。

就是這總結起來狗血之極的三流劇情,但在秋山未來的筆下,卻揚揚灑灑的帶着一股本應是如此這樣的理所當然的氣息。

這種理所當然的自信,讓身為讀者的不破尚下意識的挪動手指,翻閱到了下一章。

下一章節,是另外一條線。

純良的天使,與地獄的惡魔在天界花園的邊緣突然相遇,這兩位無可自拔的墜入愛河。在人間四溢發展着那背德的戀情。

天使的友人知道這場戀情繼續發展下去,無論是被發現這段戀情,還是繼續隐瞞下去,最終都是走向死亡的結局。

被發現,就會被追殺。隐瞞下去,就是天使的身體無限的衰弱到消亡。

為了拯救自己的朋友,友人向惡魔伸出了手,将本就同樣虛弱的惡魔推了下去——

然後,在殺了惡魔後,才發現在不斷的觀察與擔心朋友之間猶豫不定的自己,居然也愛上了惡魔。

而在這時,友人要面對自己的朋友悲痛的指責為何要奪走自己的戀人——

“哪怕僅剩下一個瞬間,我也想和他相愛着一起死去啊!”

那一個瞬間,友人從原本的熾天使,變為了堕天使。

金色的長發,白色的羽翼,白色的裙子,原本純潔無暇的天使。變成了一頭意味堕落與不潔的黑色長發,那背上張開的黑色羽翼,讓她紅色的眸子裏閃着悲痛卻滿是惡意的感情。

這是非常爛俗的劇情,而歌曲卻是“在黑暗中前行,呼吸交錯”“輕觸上溫柔的細微光芒”即便明知這前路是絕望,卻依舊愛得炙熱灼燒,一直到燃盡自身的全部也毫無畏懼前路的戀情。

“可——如果是那家夥的話……”

有第一條線做鋪墊,第二條線怎麽可能就這麽簡單。

——這可不符合不破尚記憶裏的那個秋山未來。

确實如此。

第二條線是極具歐風的歌詞。

如果讓不破尚來配樂的話……在樂感上的天賦,簡直是讓人驚嘆窒息于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少年,已經給這歌詞輕輕哼着調子,在心裏一遍又一遍過着這首歌。

纏繞蔓延着白薔薇的牆壁,城堡裏最深的地下室裏,舉着高腳杯,搖晃着杯中液體的男人,對着跪在自己腳邊的下屬說:“去吧。”

然後惡魔踏出了城堡,在人間的陽光照耀下,黑暗卻輕輕地纏卷上他的身軀。

在魔界人間與天界交彙的這一點,從魔界出來,通過人間,一直往上,便能到達擁有着天真無邪的天使們所在的花園。

帶着誘惑最起碼一名天使的任務,惡魔踏入了花園。

天真無邪的天使好騙的簡直易如反掌,可她的友人卻是無比的難纏。

第一次見面就被懷疑,而接下來無論如何卻也沒法打消她的疑慮。

懷裏抱着天真無邪的天使,惡魔的雙眼卻對上同樣注視着自己的天使友人。

兩個人的拉鋸戰裏,唯一不明就裏的,就是那個天使。

【啊啊啊啊,天使,你知道你的戀人這雙眼中追逐最多的那一位,是你的友人嗎?】

【啊啊啊啊,天使,你知道你的友人那雙眸子關注最多的那一位,是你的戀人嗎?】

直到被友人推下深淵,惡魔才發現,同這時才趕到深淵旁,看着自己不斷落下的天使,他眼中只能看見忽然間落下眼淚的友人——這唯一的存在。

“真是愚蠢啊……”惡魔的主人,深淵的主人低下頭,看着落在最污穢不堪的泥濘質地的下屬,“居然真的愛上天使了。”

他沒發現自己語氣裏的妒忌。惡魔也未能聽出來。

看到這個故事的結局,不破尚不知道為什麽,有着不祥的預感。

接下去的抒情曲子,不過是第一條線裏的哥哥想進了辦法,帶着妹妹根據記憶裏兩人曾經去過的地方,在過去與現在交彙的畫面裏,努力征求着可望而不可及、絕不可以碰觸的感情。

在歌曲裏被稱為“不可打開的盒子”,明明這首歌明媚青蔥的如同夏日驕陽下被曬得綠意昂然的成片樹林,可卻絕望的讓人墜入結冰的河中。

“碰不到你啊,我唯一愛過的人。”

“無法說出口啊,我的這份戀情。”

這首曲子結束後,最後的大結局,将這兩條線串聯了起來。

惡魔成為了兄長,他所愛的人成了自己的妹妹。

“沒用的,沒用的!天使和惡魔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被友人和戀人背棄的天使,在得知了真相後,同樣背棄了自己的天使身份,一直堕落到最深的地方時,下了這樣的詛咒,“這不是你的錯……但是我要詛咒他!他一定會再愛上你!無論多少次都會再愛上你!但是這份愛情注定不會得到回應!就同天使與惡魔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一樣!絕對得不到回應!”

就算被友人和戀人以不同的原因雙重背叛,可天使依舊無法詛咒自己最為重視的友人。

然後,就是第一條線的結果。

不破尚帶着稿紙,用秋山未來留在自己這邊的房門鑰匙打開了她家的大門。

一推開門,就覺得玄關處有什麽東西抵着。

用力将門推開後才發現,秋山未來就這麽合着衣服,蜷縮在玄關口睡着了。

地上還丢着一個電量耗盡的手機。

“真是的。”

不破尚抱怨了一聲後,脫掉腳上穿着的鞋子,彎下腰抱起秋山未來,将她放在了沙發上。

将稿紙随手丢到了一邊的茶幾上後,他就去廚房翻找了一番食物,這一翻找居然在冰箱裏發現一個還未過期的菠蘿面包。

順手摸出一罐牛奶,合上冰箱門轉過身的同時,就發現秋山未來頂着一張頹廢到死的臉蛋站在自己身後。

“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啊!”

“大驚小怪。還有,你手上的那個面包是我的早飯。”

“快點當晚飯吃掉。”

“你把我的晚飯吃掉了。”

“所以啊……”不破尚在心裏唾棄自己“明知道和秋山未來講道理是行不通的”,還要和她繼續扯下去的自己,煩躁的将面包往她手裏一塞,“你就算有強迫症,也快點吃了填飽肚子。明天哪有現在重要。”

“沒有未來,要現在幹嘛?”

雖然這樣弱聲地反駁了一下,可是秋山未來還是因為餓肚子而沒什麽底氣的被不破尚逼着吃了冷掉的面包與冷牛奶。

等吃完了,有了力氣的秋山未來這才開始鄙夷不破尚:“你可真不會照顧人。哪有大晚上吃這些冷掉的東西。”

看到她有力氣和自己吵架了,不破尚這才覺得這樣的秋山未來才是自己所理解、并且被自己接受了的那一個了。

“只有熱開水,喝嗎?”

“好啊。”

然後,事情就發展為不破尚拿着自己從家裏帶過來的吉他,一遍又一遍的給秋山未來唱着那首第二條線裏的反轉曲。

無需将曲譜寫下,不破尚的大腦足夠将旋律全部記載腦中。

比起提筆修改曲譜,他在大腦裏修改曲子來得更快也更方便一些。

這是他得天獨厚的優渥才能。

在惡魔與友人之間,互相試探,互相吸引卻直到一方堕入深淵,落入連惡魔都會被吞噬的污穢的泥濘中時,才明白的愛情裏,最後才知曉真相,造成第一條線的天使,在這時,還是一無所知的、為了愛情連比死更可怕的結局都不在乎的存在。

“憑着本能,明明最初連愛憎也不知呀啊,她卻選擇了擁抱了漆黑的火焰。”

念着這首歌曲裏,唯一寫明了那最是可悲又最是可惡的天使的歌詞,秋山未來閉上了眼睛。

“我困了。”

雖然這樣說,可她靠在沙發上的雙眼,卻一直一直注視着不破尚的雙手。

等曲子結束了,不破尚問了秋山未來一句:“這些歌曲和劇情,我全都拿走。”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也沒有繼續同她糾纏下去,就拿着稿子和吉他,穿鞋離開。

秋山未來興致缺缺的模樣可全都被不破尚看在眼裏。

他也沒性趣和一個這種死樣的女人上床。

‘啊,将她變成女人的是自己。’

這樣想,似乎連忍耐都提升了。可卻隐隐的松了口氣。如果秋山未來死纏爛打的話,不破尚必然會選擇果斷搬家。

這樣的炮.友關系,才是最好的。

“第三天了。”

秋山未來靠在沙發上,一點睡意都沒有的這樣喃喃說道。

自言自語的換了個話題,“啊,我在這裏當然睡不着了。”

然後她回了自己的卧房。

第二天一大早,秋山未來嘴裏叼着牙刷,看了一眼不破尚的經紀人拿來的合同,招呼上門收稿的真山先生來看法律條款。

她不是看不懂法律條款,只是現在比起這些事情,她更加想去刷牙洗臉收拾一番。

等真山先生确認這文件沒什麽陷阱,秋山未來可以簽名字了,她提起筆,龍飛鳳舞的寫下一個——只出現過她與鏡花社和前東家的作家合約上的名字。

“津島由貴?”

“啊,那是戶籍上的名字。除了簽合同、上法庭、住醫院、進警察局之類的事情外不會用。我現在常用名是秋山未來。”

秋山未來面無表情地解釋完,就踩着人字拖回了裏屋。

真山穗含笑不語。

這就是為什麽他寧願喊秋山未來為“華栗老師”,也絕不願意稱呼她為“秋山未來”的真相。

當晚,秋山未來抱着枕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來滾去。

混蛋,已經是第五天了!

她的月經已經晚了四天了。

這麽一說——

秋山未來從床上爬起來,戴着帽子,去便利店買了驗孕棒。

結果不容樂觀。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放個炸彈【揉臉秋山未來的本名是津島由貴。這個名字不會出現多少次【但是都很關鍵就是了】我果然超愛太宰治的本名的姓氏!這樣有一種我抱上了人家大腿的錯覺【你滾啦于是結局稍稍放個雷,頂着鍋蓋大笑離開。PS:這裏需要說明一下,我沒有寫歌的天賦【跪】所以Hero這首歌,其實就是文案上的那首。接下來的天使和惡魔的劇情原著裏不破尚找到最上恭子拍的MV裏的那個曲子。至于其他的劇情兩條線什麽的,轉世啦投胎啦詛咒啦什麽的,全部都是我胡扯加上去的。【揉臉如果有姑娘不适的話……我接受批評,但是沒辦法改了。

☆、卷一完

人生的奇妙之處在于,你永遠不知道盒子裏的下一課巧克力是什麽口味的。

“巧克力不都是巧克力味兒的嗎?”一腳踩在桌上的秋山未來一臉不屑的對着唯一的觀衆高喊,“什麽酒心巧克力、咖啡巧克力、榛仁巧克力統統都是邪道!邪道!這是國之将亡之兆!”

“首先,華栗老師我并不知道您熱血過頭的原因,第二,我也完全沒興趣知道您熱血過頭的原因是什麽,第三,最近的情人節也得等明年了,所以我完全不知道您是為了什麽突然間對巧克力有這麽大的殘念,第四,您什麽時候把稿子給我?”

“我天生就是和傳真機磁場不和……”秋山未來悻悻然的将自己的腳從桌子上移了下來,一邊嘟囔着自己那聽上去一點都不靠譜的“因與傳真機磁場不和而毀了N+1臺傳真機的破壞歷史”,一邊将自己的稿子從桌上找出來丢給真山穗。

真山穗接過紙張,數了數頁數後,就将這一沓稿紙放到了随身攜帶的文件袋內。

“說起來,華栗老師,今晚有《輝煌一族》的殺青記者會,你不去嗎?”

“不去。”秋山未來從桌上拆開一包巧克力棒,抽出其中一根巧克力棒,“咔嚓咔嚓”的啃了起來。

“之前伊達導演也有打電話來問我,不過我才不想去呢。”

迅速吃完一根巧克力棒後,又抽出另外一根巧克力棒啃了起來。

“而且如果我上電視了的話,會超麻煩的。”

得了吧!如果是這樣那你還去拍了《輝煌一族》第一集的片頭?托你的福,只要看過這部劇的人,都知道《輝煌一族》的原作者華栗老師是個不修邊幅完全不像女性的……女性生物!老子在編輯部裏每次看到同事那怪異的眼神注視和接到關于這方面的咨詢電話都恨不得抽死你這個演戲天賦為零卻跑去玩兒票的家夥!

當然,這些吐槽,作為一個精明能幹成熟穩重又可靠的社會人——真山穗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這樣只會降低他的格調。

即便真山穗用自己“如果你也能寫出本本大賣的小說”類似于此的理由暫時堵住別人的嘴,但是就秋山未來這生活态度,她要麽去花天價給自己養一個百依百順外加還能收拾殘局的小白臉,要麽就是玩兒死自己。

——當然,這死亡時間估摸得等上好多年。

“既然如此,那麽華栗老師您為什麽要去參加《輝煌一族》的片頭拍攝呢?”

秋山未來聽得真山穗的問話,立刻咧嘴一笑。

“啊哈,我就知道。”

她豎起了手指。

“你知道我戶籍上的名字是津島由貴對吧,那麽,你對津島這個姓氏有什麽印象?”

“沒什麽。”

“拜托,作為一個合格的社會人,最起碼也該知道上上一任日本首相就姓這個吧。”

真山穗聽到這句話,嘴角抽了一下。

“別告訴我你是津島前首相的女兒。” 他震驚的連敬語都忘了用。

“怎麽可能!”秋山未來驚悚地看着真山穗,“雖然你沒忘記稱呼他為前首相,可是我怎麽可能是那個老變态的女兒?”

“所以……這是您舉例的。”

“他是我祖父。”

……………………

………………

…………

……

“哦雪特!”

“真山先生,這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日本自從明治維新之後過了這麽多年,雖說是廢除了貴族制,可卻還是出來了華族這個稱呼。然後日本政壇的每個重要位置依舊是這些華族輪流坐。而且你沒看到日本的首相無論換得怎麽勤快,可個個都是出自華族或者和華族之間的關系複雜到……算了,莫談國事,莫談國事。”

秋山未來自己先制止了自己挑起來的問題。

“總而言之,你知道現在這個國家的皇室在不得不在平民裏挑太子妃和親王妃之前,都是從華族裏挑選結婚對象嗎?有介于那變态到死的規矩和越來越沒指望的生育率外加……無論如何,”秋山未來咧嘴一笑,“知道自己上了那張選婚名單還不鬧出點丢人的事情來抹黑自己的姑娘……一定是從一百年前穿越來的傻子、或者是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中毒的白癡。”

“我今天受到的沖擊可真大。”

“沒關系,我爸爸在他那邊可沒什麽好印象留下來。也沒人會在他面前提起我爸爸和我來給他丢人。”

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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