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語氣帶着濃濃的哀怨,像極了冷宮裏的怨婦,反正嚴律己聽到後差點要笑出聲來。
“你格局能不能打開一下?別老想着床上二三事。”他裝作嚴肅的模樣說道。
鄭庭深瞥了他一眼,“寺廟裏的和尚格局正好,你找他們交朋友去。”
“小心眼。”
剛吐槽完兩頰就被狠狠捏了一下——“啊-”-他吃痛出聲,“你幹什麽?!”
“話太多。”
“講不過就動手,無賴。”嚴律己一邊揉臉蛋一邊繼續吐槽,同時兩眼盯着身旁人,防止對方再次偷襲。
鄭庭深剛開始嘴角還揚得挺歡的,當看到對方眼眶發紅時又忍不住心疼了,“真有那麽疼?我都沒用力。”
“我牙齒都酸了,你說呢?”
“行,待會你要吃不下東西我嚼碎了喂你。”
嚴律己聽罷直接眉頭一皺,薄唇輕吐出兩字:“惡心。”
“那下車後給你捏回來。”
“專心開車。”
嚴律己避而不答,鄭庭深覺得他釣人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偏自己又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這次的地點在市區,所以很快就到了,車子剛停下立馬就有人過來幫忙将其開走。嚴律己仰頭打量這座府邸,從外觀看,這是個和風設計的會所,設計與周遭的高樓大廈有些格格不入,而門口則戒備森嚴,新人需要有會員帶着才能進去。
沒等鄭庭深出示自己的身份,立馬就有一位經理模樣的人出來畢恭畢敬地打了聲招呼,嚴律己冷眼看着對方身上穿的和服及木屐,覺得怎麽着都很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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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個飯而已。”鄭庭深小聲在他耳旁說道,然後光明正大地攬着對方的腰進了早就預留好的雅間。
趁着服務員端茶遞水的間隙,嚴律己開口詢問:“菜單在哪?”
“這兒沒菜單,主廚做什麽,我們吃什麽。”
“我對手汗過敏。”
“放心,都戴着手套的。”
鄭庭深沒讓對方繼續陰陽怪氣下去,轉而拉着他來到後方的溫泉池,這個會所的特色之一就是每個雅間都會配一個小型溫泉池,且隔音和保密的的效果非常好,就算客人在裏邊動刀動槍從外邊來看也是一片風平浪靜,完全無人知曉。
“待會吃完可以泡一下。”鄭庭深打開了旁邊的櫃子,上面碼着整整齊齊的和服及木屐,還有泡溫泉所用到的東西。
“怪不得這屋一股硫磺的味道。”嚴律己很可愛地皺了一下鼻,鄭庭深見了又要忍不住去捏他了。—“至于嗎你,就吃個飯。”他笑道。
“看不見菜單,我心裏不踏實。”
“這家味道很可以,我和揚欽來了很多次,每次都有驚喜。”
“就是上次要了小羊微信那個?”
“嗯。”
“別回頭和他碰上了。”嚴律己在心底思忖。
閑聊之際服務員進來上菜,第一道就來個大的,滿盆的刺身拼盤,擺得跟一艘船一樣。服務員還想幫他們磨山葵,被鄭庭深擺手拒絕了,吩咐人在外邊等着就行。嚴律己看着滿盆的鮮食,不知如何下筷子。
“不喜歡的可以留給我,我幫你吃掉。”
鄭庭深很貼心地忙前忙後,調完料後又倒了杯青梅酒給人家,以為對方是不好意思還主動夾了塊金槍魚刺身到他碟子裏。
嚴律己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該怎麽和對方解釋他不吃生食這件事呢?
“有熟的嗎?”他問。
鄭庭深的手一頓,立馬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不喜生食。—“我叫他們負責人過來。”
“沒事,”嚴律己攔下了他,“你先吃,我再等等後面的菜。”
“抱歉,沒有提前了解到你的喜好。”
“又不是什麽大事,”雖然嚴律己餓了一天肚子,但面對一盆的生食他還是很有抵制力的,“你先吃吧,不用管我。”
“獨食難肥。”鄭庭深調侃道,說完又看了嚴律己一眼,“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瘦得跟個紙片人一樣,全身上下哪哪都硌人。現在看要好點,起碼臉上有點肉了。”
嚴律己仔細回憶了那段時間,正是他自暴自棄萎靡不振到極點的時刻,整天想的是怎麽折磨自己,吃不吃、吃什麽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我見你時你還挺像個啞巴的,現在就跟話痨一樣。”
“我去叫服務員快點上菜,好讓它們早點把你的嘴堵住。”鄭庭深忍住了再次捏他臉的沖動,真的起身去了門外。嚴律己反思了下自己今天好像确實有些不饒人,偷偷決定待會要多吃少說。
待鄭庭深再次進來時手裏已端了個爐子,跟在他身後的負責人手裏則拿了口小鍋,嚴律己暫時沒懂這是幾個意思。
“搞了個小火鍋,待會你可以涮着吃。”
嚴律己看着那些碼好的厚切三文魚心想這好像有些不合适,“不是說主廚做什麽客人就吃什麽嗎?”
“沒有錢辦不到的事。”鄭庭深輕松說道,而嚴律己則是狠狠懂了。
負責人将固體酒精點燃後就鞠躬離開了,鄭庭深趁着高湯燒開時往裏涮海鮮,一邊涮一邊給嚴律己夾。—“多吃點,做實驗很辛苦的。”
“你自己也吃,別顧着給我夾。”粩》阿;饴!扣、號‘三·2、淩《一'七)零'沏,一;四‘六》
本着禮尚往來的原則嚴律己也給對方涮肉吃,倆人就這麽你來我往的,那盆海鮮被迅速消耗了個幹淨。幸好服務員很快就上菜了,這次要全一點,而且全都是熟食。像烤好的和牛、焗好的鵝肝、色澤金黃的天婦羅、精致小巧的壽司,以及“殺人于無形”的河豚肉。
“就一頓飯而已...”嚴律己感嘆,“犯不着拿命去吃吧...”
“這是人工養殖的,廚師已經處理好內髒了。”鄭庭深夾了一筷子到他碗裏,誘哄:“很好吃的,你嘗嘗。”
“唔~”嚴律己默默搖頭。
“真的沒有毒,”鄭庭深被他這幅小模樣逗笑了,語氣也變得更加溫柔起來,“我昨晚還吃過了,現在不也活生生地坐你旁邊麽?”
在嚴律己再次搖頭前他迅速伸出手鉗住了對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稍一用勁,嘴巴被捏成o字型,然後那塊鮮美的河豚肉被丢了進去。
“唔!”嚴律己表情有些驚恐,但幾秒後就漸漸緩和下來,喉結浮動後整個人瞬間變得安詳。
鄭庭深也嘗了一塊,眉毛輕揚:“我說的沒錯吧?”
嚴律己不予理會,筷子瞄準了那一盤河豚肉。
酒足飯飽之際鄭庭深提出泡個溫泉,但嚴律己實在有些撐,他怕自己泡溫泉時會因為大腦更加供氧不足而暈倒便拒絕了這個提議。
“那我們出去走走,後邊有歌舞伎表演。”
嚴律己一邊暗罵自己驕奢淫逸一邊老老實實地跟人出了門。
吃飯和表演是兩個地方,嚴律己就将其簡單分為前院和後院,前院管吃喝玩樂,後院管升華人生。兩個院子中間由一道短寬的拱橋相連,橋的下面是一片荷花池。
鄭庭深在半途中接了個電話,嚴律己只好一個人過橋那邊等他,然而從橋中心往下探望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