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衛德真判死刑了
“我爸受傷了？”成果擔心的聲音都在發顫。
“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現在在醫院包紮傷口。”宋禦連忙解釋：“爸剛才打電話去公安局，讓我帶着你去做下檢查。”
當時宋禦正在配合警方審訊犯人，這不一忙完，就回來找成果了。
成果聽只是輕傷, 這才松了口氣, 然後又納悶, 讓她去醫院做檢查，做什麽檢查？難道是孕檢？
成果想的果然不錯, 周義軍就是讓她去做孕檢的。
“我剛才看不少孕婦都挺着大肚子來做檢查，我就想, 我們果子也得過來做個檢查啊。”胳膊血淋淋, 還在被醫生處理傷口的的周義軍，笑咪咪的對成果說：“聽說這個孕檢，可以檢查你和孩子的身體健康。”
八十年代的孕檢，雖然沒有21世紀發達, 不能做啥羊水穿刺，篩查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缺陷和畸形。但簡單的彩超還是能做的！
上輩子成果懷成易的時候, 因為被關在破廟裏, 吃的全是成大一家剩下的馊飯。
所以成易生出來的時候, 營養不良, 看着跟‘小耗子’一樣。成果奶水不夠, 導致成易有一次生病，差點夭折……
這一次, 成果一定要好好照顧成易，哪怕現在才三個月多點……該做的孕檢也一樣不能少。
醫生正在給成果聽胎心的時候, 成果忽然發現肚子裏的孩子動了動。
“哎, 他動了、動了……”成果驚喜的時候, 肚子裏的胎兒又動了一下：“他又動了。”
成果高興的不行。
醫生也笑着說：“一般的胎兒三四個月就會有胎動，你這個雖然早了點，但也屬于正常。”女醫生伸手摸了摸成果的肚子說：“這個孩子還挺好動啊。”
“那可不。”
當成果做完孕檢，把胎動和醫生的話告訴宋禦的時候，宋禦立馬驕傲擡頭：“随他爸，這孩子将來也是當兵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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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宋禦還覺得挺驚奇。
第一次去鄉下，就有了個女人。
第二次回鄉下，他就多了老婆和孩子。
這第三次回鄉下，明明是做秘密任務來着，卻沒想到居然碰上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動。
他覺得自己這個丈夫和爸爸，當的實在有點便宜和快速！
“這孩子一眨眼就三個月了。”宋禦伸手摸了摸成果漸漸鼓起來的肚子，笑咪咪的說：“等下回再見，說不定我兒子就出世了。”
說這話的時候，成果肚子的胎兒又動了一下。動靜雖然不大，但宋禦是當兵的，那察覺力不要太敏銳。
“嘿，他動了，他動了……”宋禦驚訝的眼睛都張大了：“原來孩子動是這樣的啊？”
第一次接觸胎動的宋禦又高興又緊張，放在成果肚子上的手，都不敢動一下，就怕吓着了成果肚子裏的孩子。
“他怎麽不動了？”宋禦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第二次胎動，就又些奇怪的問：“他怎麽不動了？”
“這孩子才剛剛發育，哪能時時刻刻都動。”成果笑着說。
還穿着野外戰鬥迷彩服的年輕男人擡頭盯着成果，那板寸森森的短發下，是剛毅英俊卻又帶着些許懵逼的表情：“不能時時刻刻都動？那它會不會在肚子裏憋的慌？”
男人問話時的神情，那是認真又嚴肅，襯着俊美冷冽的容顏，有種奇異的可愛。
對上男人漆黑帶着好奇的眼睛，成果這時候才有種深切的感覺和體會，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宋禦只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人。
他第一次當父親，在認真的學習怎麽當一個好父親的同時，去又對未出世的孩子帶着好奇和探究……
成易有他這樣的爸爸，肯定很幸福。
成果心裏一軟，連眼神都溫柔起來：“宋禦……”
坐在醫院長椅上的成果，微微低頭，伸手捧着男人年輕英俊的臉，聲音含笑的說：“成易這輩子肯定會很幸福的。”
成果的眼神好溫柔好溫柔呀，本來就很漂亮的雙眼，像是野外的星空。
也讓宋禦想起了第一次被周義軍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戰場上的星空。
那璀璨的星空，是老天爺送給他的新生禮物。
很長一段時間裏，宋禦在戰場上留下的心裏創傷，在心理醫生的幹預下，他總是會被那片漂亮的星空治愈……
可直到這一刻，宋禦忽然覺得那片治愈他的璀璨星空，變成了眼前這個溫柔聖潔的女人。
是的，這一刻的成果在宋禦眼裏，是聖潔溫柔，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存在。
噗通噗通……
男人的心跳忽然加速，臉也又些紅。
“你的臉咋這麽燙？”捧着他臉的成果還在好奇：“還很紅……”
本來半蹲在成果面前的男人，蹭地一下站直了身體，背對着成果：“胡說八道什麽？老子的臉怎麽會紅！”
當兵的男人嘛，脾氣總是有點大男人主義，也好面子。
但宋禦的大男人主義卻不讨厭，相反還有點可愛！
看着男人就連背對着自己，都還習慣性站軍姿，挺的筆直的背影，成果捂嘴偷笑起來：“是，你不會臉紅。”
宋禦一聽，感覺臉上燒的更厲害了。
他一個鋼鐵般的漢子，還會臉紅？這不可能！
宋禦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臉上的燥熱後，這才一本正經的立正、稍息，然後姿勢利落的轉身對成果敬了軍禮。
“感謝成果同志的辛苦付出。”宋禦神情嚴肅的說完這話，立馬對上成果笑的眉眼彎彎的模樣：“不辛苦，宋禦同志更辛苦。”
兩人目光對上，宋禦表情更板正了，可眼裏流露出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你們倆這是在搞啥呢？”處理完身上傷口的周義軍，從病房裏走了出來：“在裏面都聽見果子的笑聲了。”他奇怪問：“宋禦剛才給你講笑話了？”
“沒有。”成果忍俊不禁的搖頭：“他就是給我敬了個禮，說我辛苦了。”
說完那眼神還斜飛着宋禦，要有多媚有多媚，宋禦的心跳又差點克制不住的狂跳啦～
周義軍卻覺得宋禦給成果很正常，軍嫂因為男人常年不在家，很多事情都要自己一個人扛。尤其是懷孕，本來就需要人體貼和照顧的時候……
當年成稻谷正是因為懷孕的時候，他不在家，才會發生那種事！
想起那件事，周義軍難受的心抽抽起來。
轉眼又恢複了正常情緒，笑咪咪的問成果檢查情況怎麽樣
得知大人孩子一切都好，周義軍這才松了口氣，然後陪着成果回招待所吃了一頓午飯後，又和宋禦去忙了。
“爸，你小心兒點啊。”成果看着周義軍吊着的胳膊說：“別再受傷了。”
“放心，以後不會了。”周義軍開懷大笑，他的秘密任務已經完成了，以後再也不會面對危險的事情了。
“對了，這兩天我和宋禦可能有點忙。我們要是沒回來，你別擔心，要記得按時吃飯。”周義軍話落，宋禦也說：“我讓招待所的大姐幫你炖了雞湯，等會兒記的喝。”
周義軍和宋禦對成果的好，把大玲子羨慕壞了。
在重男輕女的農村，像成果這種被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女兒，真的就是獨一份兒。
但她羨慕的同時，也覺得成果值得。
成果長得漂亮，又聰明，做人做事都很有智慧的樣子，大玲子羨慕，卻不嫉妒恨。
“果子，我要向你學習。”大玲子一臉崇拜的看着成果：“我也要成為你這麽優秀的人。”
向優秀的人靠近，讓自己變得同樣優秀起來。
這其實才是正常人的心裏，你可以羨慕別人比你優秀，比你受歡迎，你可以羨慕她所擁有的一切，卻不能因為羨慕而生出嫉妒和恨。
如果想成為那樣的人，獲得那樣的歡迎，那就讓自己變得也同樣優秀起來。
這個世界，或許會有不公平，但只要你足夠努力和優秀，這個世界同樣不會辜負你……
“好呀。”成果笑眯眯點頭。
她其實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優秀，但是如果能成為大玲子學習的人，她也是很開心的。
因為成果覺得自己可以和大玲子互相幫助，互相成長，共同進步成更好的女同志！
接下來的兩三天，宋禦和周義軍忙的人影都看不見。
每天晚上半夜回招待所，早上五六點又出去，甚至有一天晚上，兩人根本就沒回來。
直到第四天早晨，周義軍穿着一身筆挺的軍裝，精神奕奕的站在成果面前的時候，成果瞬間就笑了起來。
“爸，你穿着這身真好看。”
雖然他還吊着受傷的胳膊，但筆挺威嚴的軍裝，讓周義軍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這時候的周義軍看着硬朗帥氣，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自信閃耀的光芒。
“我也覺得。”周義軍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肩章，從前啊，這裏抗着兩道星徽。
那是周義軍從戰場上掙來的榮耀，如今十幾年過去，能再重新穿上這身軍裝，對周義軍而言，已經很滿足了。
宋禦穿的還是那身野外戰鬥的迷彩服，幾人在招待所的酒樓裏，吃了一頓午飯後，宋禦就要帶着兵回部隊了。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成果，話還沒出口，成果就笑着說：“去吧。”
說完，還指着放在地上的蛇皮口袋說：“裏面都是我給你做的年貨，有臘肉和香腸還有幹魚和菇油，你回到部隊，把東西分給戰友，好好過個年。”
東西是她和大玲子找機會回家拿來的，她雖然不知道宋禦這次來執行的是啥任務？但看到她爸周義軍重新穿上軍裝的那一刻，成果也知道宋禦的任務肯定完成，他也該回部隊了。
成果的貼心的支持，讓宋禦心裏湧過一道暖流。
他年少叛逆，背着家人去從軍上戰場，短短25年的人生，經過無數生死一瞬，可他的心境都越來越平靜，也越來越生不出波瀾。
可這一刻，被成果那雙溫柔漂亮的眼睛望着的時候，宋禦忽然就明白了，家這個字的分量有多重。
也明白羁絆和牽挂，确實能讓人牽腸挂肚。
至少這一刻，他還沒離開，可已經開始思念成果和她腹中的孩子了。
可他是軍人，肩上扛着保家衛國和上戰場的責任。
心裏有再多的不舍得，最後也只能用力的抱了抱成果：“保重。”他低頭看着成果說：“等營房修好，我就接你一起去生活。”
“照顧好自己。”成果笑着對他點頭。
站在招待所門口，站着宋禦跳上大卡車，然後消失不見的時候，這才收回目光。
而宋禦呢？
本來還沉浸在舍不得離開老婆孩子的情緒中，結果等回神，見車上的兵全都虎視眈眈的盯着他……放在腳下的蛇皮口袋。
宋禦眉梢一挑。
就有兵笑起來了：“中隊長，這裏面是嫂子給你準備的年貨吧？可真香呵。”
隔着袋子都能聞見裏面傳來的香味，有香腸、臘肉這些好東西之外，他們還聞見了心心念念的豬肉豆豉……
“中隊長，嫂子人美心善，有沒有說給我們帶點啥啊？”因為紀律原因，他們不能出現在成果面前。
可他們都在車看見了，嫂子才不是謠言裏的又肥又醜的人，相反又美又白，比小仙女還漂亮。
漂亮的嫂子，做的好吃的東西，可真是饞的這些中午吃了紅燒肉，吃的飽飽的兵都饞了起來。這不晚上的口糧都給摸出來賣慘了：“中午沒吃飯，冷冰冰的大饅頭要是就着漂亮嫂子做的豬肉豆豉，那好吃的就是滿漢全席也不換。”
“漂亮嫂子做的豬肉豆豉，就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東西。”
“中隊長，漂亮嫂子就沒有讓你分點好吃的給我們？”
手下的兵，全都饞兮兮的盯着宋禦，想起成果讓士兵們過個好年的話，再一想這些兵長途跋涉的從首都調過來歷練。
他身為領導能在協助警方審案子的時候，四處走動，漸漸媳婦兒孩子，這些兵娃子卻只能悶在公安局的宿舍裏，啥也幹不了。
于是就心軟的掏了一瓶豬肉豆豉出來，還特心疼的說：“就一瓶，一瓶啊，你們省着點吃。”
宋禦知道在家的時候都是周義軍做飯炒菜，也就是給他做年貨，周義軍才讓成果自己動手。這媳婦兒辛苦做的好吃的，就算是自己的兵，那分出去也心疼的在滴血呀。
所以那個鮮香的菇油，宋禦藏着呢，根本沒拿出來給這些兵吃。
回村的時候，周義軍脫下了身上的軍裝，讓成果仔仔細細的疊好，放在了袋子裏，這才換上了成果買的軍大衣。
“等等……”成果看見袖口上沾着血跡，就停下給周義軍穿衣服的動作：“這血咋回事兒？”
她記得周義軍出去那天，可沒穿這件軍大衣的。這時她回去拿給宋禦的年貨時從家裏帶來的，這怎麽還沾着血跡？是去黑市之前受的傷？
“這啊，殺豬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豬血。”周義軍面不改色的說：“因為舍不得，怕弄髒，這不一直沒舍得穿，等回去洗幹淨就成了。”
成果翻着袖口看了看，見衣裳外面都好好的，唯獨袖子裏面沾上了血跡。
啥樣的豬血能鑽進袖子裏？
成果知道周義軍沒說實話，但既然周義軍不說，她也不打算問了。
她的老爸爸啊，身上有太多小秘密了。
這時候成果心裏也有種猜測，周義軍心口中刀的傷，真的是殺豬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得哪樣的意外，那刀尖兒才能準準的插/進心口裏。
成果擡頭看了眼周義軍，見自家老爸爸正偏頭望着自己：“果子別生氣，爸以後再也不沾血在衣服上了。”
得，還想哄閨女呢。
成果笑了笑，仔仔細細把軍大衣給周義軍穿上。
他受傷的那只手不能穿，就只能罩在軍大衣裏面，成果還怕天冷凍着他的傷口，還在胳膊上蓋了一條暖和的圍巾。
“我沒生氣，我就擔心你。”
見成果笑了，周義軍也慈祥一笑：“你放心，爸以後再也不讓你擔心了。”
明明是個陽剛正氣，在村子裏人人都害怕的兇悍男人。偏偏在女兒面前，就變成了沒脾氣，超耐心的老爹爹，
坐在警車上的大玲子，真是越看越羨慕成果的家庭氛圍。
雖然果子沒有媽媽，可周義軍又當爹又當娘，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成果，這天底下有誰能像成果這麽幸福。
“對了，周叔。”車子要開回村上的時候，大玲子忽然問：“衛德真會怎麽判？”
面對大玲子緊張的眼神，周義軍還以為她心軟呢？但周義軍對大玲子可沒面對成果時的溫柔和耐心，聲音就變得有些沉有些冷。
“死刑。”
大玲子一愣，然後拍手：“判的好，這種人就該死刑。”
大玲子才不會心軟，相反覺得特別解氣。
成果則有些奇怪，如果只是聯合糧食局的人，壓制貪污老百姓的糧食去黑市上賣，判不了死刑。
所以……衛德真背後的罪，大着呢？
成果沒猜錯，操縱那個黑市的人，是社會壞分子也是賣國賊和間諜。而衛德真雖然是是小喽喽，但也參與進來。
這個案子表面看起來就打擊黑市，可是為了把那群人一網打盡，周義軍可是埋伏了快十年……
成果也猜的不錯，周義軍心中的那一刀，根本不是殺豬時出的意外。
而是在調查的時候，被那群人圍堵。一挑十的周義軍，雖然抓住了那些人，可在搏鬥的時候，也心口中刀，受了重傷。
這也是遠在首都部隊的宋禦為什麽會在周義軍受傷的時候，出現在這小山村的原因。
在周義軍的秘密任務中，宋禦一直是周義軍的單線下屬。
這一次之所以千裏迢迢調首都的兵過來，也是因為那群社會壞分子，在這邊根深蒂固，為了一句殲滅他們，才會另外調人……
當然這些隐秘而偉大的危險過往，周義軍是一個字都不會對成果的說。
公安局的人把周義軍和成果送到村口的時候，成果正好看見，村民們拿着扁擔和石頭，把成大和成老太往村子外面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