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成果的目标
辛笑男早上看大家都穿着厚重軍大衣, 就周義軍和宋禦兩人都着輕軟的棉衣，還擔心兩人冷不冷？
結果走近了才發現，別人穿着軍大衣還冷的瑟瑟發抖的時候，周義軍額頭竟然熱出了汗？
果子做的羽絨服？這可真是個好東西！！！
辛笑男都不知道成果腦子咋長的？怎麽總能做出讓大家驚嘆的好東西呢？她除了做吃的手藝好, 竟然還能做出這種別人聽都沒聽過的羽絨服出來。
“你有辦法多做嗎？”辛笑男問。
成果問：”你那邊大概需要多少件？”
她覺得給部隊送補給, 那需求量肯定特別大。
成果想先問個具體數字, 再來做詳細打算。
因為能給部隊提供羽絨服，這可是個能長久做下去的生意, 她說不定都能靠着給部隊送羽絨服這事兒，把服裝廠都給開起來了。
“我這邊的需求量不多, 大概有八千件。”辛笑男說。
她只掌管威陽縣駐紮部隊的軍需, 所以需求量對于龐大的部隊來說，卻是屬于很小了。
可這八千件羽絨服的需求，對于成果而言，卻是重生以來最大的一個訂單了。
”你大概什麽時候要？”成果問道。
“兩個月以內。“辛笑男說。
兩個月後駐紮部隊裏的一些戰士會被調去邊防, 邊防不像華南省開了春就能暖和，那個地方開了春都還下着大雪。
如果羽絨服兩個月之內能做好, 那麽那些調過去的士兵就能渡過寒冷的大雪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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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 會不會太趕了？”周義軍忍不住說：“果子還懷着孕, 讓她兩個月趕8千件羽絨服出來, 那咋可能辦到？”
宋禦也錯眼看着成果, 見成果臉色雖然凝重，但好像并不愁的樣子, 也很好奇成果會怎麽辦？
“如果你做不出來，那麽我還是會選擇給士兵們提供軍大衣。”辛笑男對成果說。
其實她說完, 也覺得成果可能辦不到。
因為威陽縣連服裝廠都沒有, 就算成果有做羽絨服的手藝, 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出八千件羽絨服來。
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光顧着保暖的羽絨服，卻沒想過這件事成果能不能辦到？
辛笑男也覺得自己剛才對成果說的話，有點冒失和激進了。
但她不想打擊成果的積極性，于是又安慰成果：“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你別往心裏去。”
“我做。”成果卻說：“我可以在兩個月內把八千年羽絨服做出來。”
“啥？”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着成果：“你能在兩個月內把八千件羽絨服做出來？你沒開玩笑？”
周義軍特別擔心的說：“你一件羽絨服都要做小半月，你不要命了？”
就算成果親口答應了，村民們也不相信的看着成果。
這成果做羽絨服全村收鴨毛的時候，他們都知道，就算成果再能幹，也不可能再兩個月內做出八千件羽絨服啊。
他們整個三水鎮，也沒幾個縫紉機，再說了，除了成果，誰會做羽絨服這麽高級的衣服？
“果子啊……再拼也要照顧好身體。”大玲子忍不住說：”別為了掙錢把你身體累壞了，你肚子裏還有個小孩兒呢。”
辛笑男也關切的看着成果，她忽然覺得自己來找成果是個錯誤的做法。
她也是被從沒見過的羽絨服給弄震驚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羽絨服這種輕便保暖的衣服。
也是辛笑男一顆心都在部隊士兵身上，想讓那些調去邊關的士兵能在大雪天裏穿上保暖的羽絨服，才會一門心思的來找成果定制羽絨服。
可周義軍說的對，成果自己一個人做羽絨服，都要小半月，就算招人現教，也不可能在兩個月內做出八千件羽絨服。
”果子，這事兒是辛阿姨想多了，你別放在心上，安心養胎啊。”辛笑男一臉關心的對成果說。
大家關切則亂的态度，都把成果給逗笑了。
“辛阿姨，我沒多想，我是真能在兩個月做出羽絨服。”成果一臉篤定的說：“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真的？”辛笑男一臉狐疑的看着她。
”真的。”成果笑着點頭。
八千件羽絨服，那可是好大一筆進賬。
她說不定還能借着辛笑男這股東風，成為部隊專用羽絨服的供應商呢。
這麽好的機會要是錯過了，成果能後悔一輩子。
這麽好的機會擺在面前，不用力抓住，那不是傻子嗎？
苦難只是一時的，辦法都是人想的。只要成果願意，她還能在兩個月內做出八千件羽絨服來！
成果還對辛笑男笑着說：”辛阿姨，我明天去縣城找你，順便給看你羽絨服的款式草稿圖和價格表。你要是覺得成，那我這邊就抓緊在兩個月內做出八千件羽絨服給你。”
“你覺得咋樣？”成果問。
看着胸有成竹的成果，辛笑男笑了起來：“成。”
她倒是沒想到，剛和成果說完這件事，成果心裏已經有了個做生意的具體方案和注意了。
羽絨服的款式草稿圖？還有價格表？
聽起來可真專業啊！
宋禦也錯眼看着成果，眼神在她意氣風發的臉上掠過的時候，薄唇微彎。每當他以為成果已經很厲害的時候，成果又總能展現出讓他刮目相看的另一面。
這短短幾句話，就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宋禦想，成果還有多少驚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但是有一點啊……”辛笑男補充：“你要先把身體照顧好。”
“那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緊張肚子裏孩子呢。”成果眉眼彎彎的摸着肚子，這可是懂事又早熟的成易崽崽啊。
在村子裏吃完村宴後，辛笑男就坐着車回了縣城。
而這時候，周義軍和宋禦才知道成稻谷回來找成果的事兒。
“這麽嚴重的事兒，你咋不早說？”周義軍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只眼睛瞪的又圓又鼓，好像随時都能沖出去吧成稻谷打一頓。
當然，周義軍不打女人，他就是心裏恨成稻谷失蹤十幾年，還要回來找成果。
”她和你說啥了？”周義軍擔心道。
“沒說啥。”成果搖頭：“就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兩眼，然後就走了。”頓了頓，成果還挺諷刺的說：“她讓我有事兒去首都找她，或者給她打電話，卻沒給我留地址和電話號碼。”
成果的話讓周義軍瞬間心疼了。
這成稻谷要假死就死的徹底一點兒，這回來說些有的沒得算怎麽回事兒？？還不給果子留地址和電話？不留不要這樣說，聽着都讓人惡心。
周義軍正替成果難受的時候，成果卻忽然問道：”爸，你好像早就知道她沒死？“
以前和周義軍聊天的時候，能把媽媽兩個字随便挂在嘴邊。
可今天再見過了成稻谷那冷漠敷衍的态度後，成果嘴裏就怎麽也吐不出媽媽兩個字了。
她看着周義軍：“你早知道她的下落對不對？”
“我不知道啊。”周義軍還裝蒙呢：”我不知道她還活着，我更不知道她會回來找你。”說完，周義軍還對宋禦說：“辛笑男今天送了我點好茶，咱們爺倆嘗嘗？”
這是想岔開話題呢。
成果一把拽住要去拿茶葉的宋禦，又擡頭看着周義軍說：“爸，你別想岔開話題。”
周義軍搖頭：“我真不知道。”
都到了這時候，他還不忍心讓成果自己知道，小時候成稻谷抛棄她，假裝被大水沖走的事情。
“你不知道？”成果說：“那我猜一猜事情的真相咋樣？”
周義軍還沒表态，成果就說了：“我看她帶着的那個女兒，沒比我小多少。所以她是被大水沖走後，沒多久就生了另一個女兒對不對？”
周義軍鼓圓了眼睛：“你咋猜到的？有人跟你說了？”
成果無奈嘆氣：“這用人說？這不一看就知道的事兒嗎？”
那麽兩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那裏，那個周青青和成稻谷長的那麽像，就算成稻谷不說，明眼人還能不知道那是成稻谷的女兒？
我家果子真是賊聰明！
周義軍還在心裏感嘆，真是看一看，就把事情猜出了七八分。
”爸，這事兒到底咋回事？”成果問。
自從今天見過了成稻谷和周青青後，成果心裏就一直有個疑惑，她很想知道成稻谷當年被大水沖走的真相。
是真的被水沖走了，還是……？？
“當年啊，她确實是被大水沖走的。”周義軍說：“後來被一個男人從水裏救了起來，她以為我死了，受不了鄉下的苦日子，就直接嫁給那個男人了。”
雖然周義軍不喜歡成稻谷，但是在面對的成果的時候，他還是心疼成果，不願意讓成果知道自己小時候受了那麽多苦，被成老太用狗鏈子鎖起來，都是因為成稻谷丢下她跑了。
這對成果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畢竟這些年來，成果每次提起成稻谷這個媽時，還是很想念的。
被媽媽抛棄，這對孩子來說，真是很大的傷害。更別說成果現在還懷着孕呢，要是氣出個好歹那可咋辦？
這是周義軍作為父親對女兒的心疼和可憐。
“她這次回來，是想給你介紹對象的，但我說你結婚了，所以她就沒提這事兒。”說着，周義軍還從兜裏掏出一個紅包出來：“這是你媽給你的紅包。”
宋禦偏頭看了眼紅包，這是在縣城裏時，周義軍特意去買的，說要給果子發壓歲錢。
現在卻騙果子說是成稻谷給的？
宋禦這時候自然也知道，成稻谷不是個好媽。但也知道周義軍是打心底疼成果的，不願讓成果傷心，還謊稱這是成稻谷給的紅包。
周義軍确實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可周義軍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成果，是多活了一輩子，重生回來的成果。
上輩子就看透世間炎涼的成果，在接到紅包的時候，哪能不知道這是周義軍心疼她說的謊話？但是周義軍既然這樣說，成果也沒拆穿。
反正以後和成稻谷也沒交集了，他們一家人以後關起門來把小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
晚上睡覺時，宋禦見成果拿着鉛筆在本子上随意勾勒幾筆，一件男士羽絨服的設計圖就逐漸畫出來了。
他還挺吃驚：”你學過這個？”
成果當然學過了，上輩子她做慈善企業的時候，不僅修建希望小學。還開了一家服裝廠，每年都會親自設計一些保暖實用的衣服送給山區的留守兒童。
她總覺得把那些可憐的孩子照顧好了，她的成易在國外求學的時候，也會被人好好對待和照顧……
對成果而言，給部隊上設計羽絨服的款式，實在太簡單了。
因為從八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紀，部隊上的外套風格就是簡簡單單的軍綠色寬松外套，上下兩個口袋，脖子上再套一個暖和的毛領，搭配上肩章，嚴肅又不出錯……
就宋禦看着也挺喜歡，覺得到時候成果的羽絨服軍旅大衣生産出來，要是款式和圖上一樣好看，他也找機會給賀司令說說，給他們部隊也整上一套過冬的羽絨服大衣。
因為首都的冬天是真的冷，有時候都三月中旬了還會下雪，有了這種羽絨服大衣，戰士們冬天就都不怕冷了。
當成果第二天去到縣城，把羽絨服大衣的設計圖遞給辛笑男看的時候，辛笑男都挺吃驚。
沒想到成果真的一晚上就設計出來了？這設計圖上的衣服款式，一看就是部隊專用的款式。
價格也公道，25塊錢一件。
”這是一件軍大衣的價格？你不會虧本嗎？“辛笑男好奇問。
”虧本當然不會虧本，但也不會多賺就是了。”成果笑着說：“給國家提供物資，那必須整最好的。”
她根據八十年代的物價和人工核算了下成本，羽絨服軍大衣做出來，每件能掙一塊五左右。
比起其他衣服一件動辄轉上五六塊的利潤來說，确實便宜了不少。
但成果想着薄利多銷嘛，服裝廠的衣服做出來，都是拿去供銷社大型商場裏面賣。
渠道手續複雜，不如她這樣直接提供給部隊簡單劃算。而且成果是要利用這超高質量和超便宜價格，先在部隊下基礎……再慢慢的靠着物美價廉的優勢，把整個部隊的市場拿下來。
當然，這是成果規劃好的生意版圖。
要成功拿下所有的部隊市場，那肯定得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但基礎是決定未來的第一步，她要打紮實了基礎，以後才能走的更穩更平坦。
“這個價格可以。”辛笑男人點頭：“但是，你一定要在兩個月內做出來。”
親兄弟都要明算賬，在生意這件事上，辛笑男可以給成果一個便利，拉成果一把。卻也必須要求質量和進度，否則辛笑男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
”你放心，我立下軍令狀，兩個月之內，絕對把羽絨服做出來送到你手上。”成果做生意那也不含糊的。
中午的時候，辛笑男還想留成果吃飯，卻被拒絕了：“我還要趕去外省見個人，我就先走了……”
“去外省？”辛笑男驚訝：“你這肚子？”
“沒關系的，我身體很好。”成果這可不是說大話，自從錦鯉命附身後，她的身體素質和恢複能力，都特別好。
上次切菜時不小心割破一條口子，第二天就給好的連傷疤都看不見了。
就算現在懷孕四五個月了，成果那也是身體輕盈，一點孕期該有的浮腫和惡心反胃都沒有。
不過八十年代的婦女同志大部分都比較皮實，就算沒有成果這樣的錦鯉命，不少婦女同志挺着大肚子下地幹農活，生完孩子又直接起來幹活的也大有人在。
這成果不提倡，這是艱苦環境下，被逼的沒辦法，女生生産的時候，還是要好好休息。
成果告別了辛笑男，就和宋禦趕去了火車站。
在81年，各地交通還不發達，唯一出行比較方便的就是坐火車。
但是要買到火車票也不方便，因為這是春運期間，她要去的地方是東城，那裏和華南省隔着一千多公裏的距離，就算是縣城的火車站，去那邊的火車也是兩天一趟。
雖然成果算好了買火車票的時間，可一到了火車站，還是被擁擠的人群給吓了一跳。
這也太多人了吧？
在21世紀出行，習慣了坐豪華私家車或者飛機的成果，猛不丁的看到八十年代的春運火車站的那一瞬間，還真有點夢回八十年代的感覺。
拎着大小小包，拖家帶口的擁擠人群。
有的人帶着拴了腳的雞鴨就算了，竟然還有人牽着豬羊來趕火車？？那雞鴨豬羊一邊走一邊拉糞便……看的成果不犯惡心都給犯惡心了。
這絕對不是夢回八十年代，成果是的的确确，真實無比的站在了八十年代的火車站。
也是這一刻，成果清晰無比的認知到八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紀，真是隔着遙遠的鴻溝，還有巨大的發展和變化。
一頭羊從她面前經過，巧克力豆一樣的羊糞“噗噗’的掉在成果腳邊，都把成果給惡心吐了。
她……懷念21世紀幹淨的地板都能晃出人影的高鐵站和飛機場！
宋禦看她吐的眼圈通紅，有些不忍心的拿手帕給她捂住口鼻。
“你在這兒坐着，我去買票。”
宋禦把成果安頓在好不容易搶來的空座位上，自己朝火車站售票處那邊走去。而就在宋禦離開的時候，一只拿着刀片的手伸向了成果斜挎着的背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