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用不着把我當成殘疾人一樣讓着

第7章 用不着把我當成殘疾人一樣讓着

下午淩群給陳宇川打電話叫他出去喝酒的時候,被他回絕。

“不去了,再喝我人就要廢了,跟你喝了一個禮拜,歇一歇。”

“真不來啊?”淩群有一個酒吧,最愛攢局,以前陳宇川不去,現在連着去了一個禮拜,淩群現在天天喊他。

淩群又說:“博學他們都在呢。”

“你們自己喝,我不去。”陳宇川沒跟淩群多說,挂了電話,轉身從次卧找出拳擊手套出了門。

他心裏的悶氣還沒撒完呢,得發洩一下。

他跟路陽生活這麽多年,吵架都是小事,他倆幹架都是經常的,不過他們不在家裏打,他家客廳那點小地方,不夠倆長腿長胳膊的大老爺們掄兩圈的。

他們都是在拳擊館打架,路陽有一個朋友是開拳擊館的,倆人辦了張終身卡。

他們不管誰生氣了,來火了,或者遇到了調和不了的矛盾,他們就會去拳擊館解決,誰贏了就是誰對。

路陽從十幾歲就開始練拳擊跟散打,後來在一點點的對打中教陳宇川。

陳宇川眼裏,路陽穿着西裝的時候是一副社會精英模樣,但他要是脫了西裝,只穿個無袖背心,戴上拳擊手套的時候能把陳宇川帥懵。

倆人第一回 去拳擊館打架,還是因為陳宇川跟別人打架打輸了。

打架的原因陳宇川都已經忘了,對方三個人,他當時只有自己,最後吃了不少虧。

那天路陽出差,跟他說晚上不回去,陳宇川的手機打架的時候弄丢了,用辦公室的電話跟路陽打完電話就挂了,然後自己懶得回去,直接住在辦公室小休息室裏。

可他第二天早上一開門,就看到氣兒還沒喘勻的路陽,雙眼通紅站在辦公室門口,正準備擡腿踹門。

陳宇川這才知道路陽找了他一晚上,路陽給他辦公室打了好幾個電話,他睡太死了根本沒聽見也沒接電話,路陽以為他不在辦公室,去了很多地方,最後還報了警。

那天路陽本來想揍他的,看着他鼻青臉腫的,扯着他胳膊問他怎麽弄的。

陳宇川還跟路陽撒謊說是自己在馬路牙子上不小心摔的,路陽揪着他衣領,把他拖到馬路上,讓他現場在馬路牙子給他再摔一遍看看。

陳宇川當真要給他摔一遍看看,不過最後兩手張着,撲在路陽身上,挂在他身上撒嬌認錯,說自己不該說謊,不該睡那麽死,好話昏話七七八八扯了一大堆,一直到最後才說是跟人打架打的,還說對方三個人,他沒打過。

路陽又揪着他脖領子,把他帶去了拳擊館。

當時路陽脫了西裝外套,穿着無袖黑色運動衫,露着手臂肌肉戴上拳擊手套的時候,直接把陳宇川帥懵了,抱着他胳膊說:“老公我不跟你打架。”

路陽看他滿臉的青,氣不打一處來,跟他說:“不打架,我教你打拳,打不贏我不許回家。”

結果那天陳宇川被路陽揍夠嗆,最後一局路陽明顯放了水,晚上回去還折騰他一晚上。

後來拳擊館成了兩人除了床上之外,解決矛盾去的最多的地方。

倆人昏天暗地的打一場,不管當時天大的事兒都會讓他過去,過後不會再提,不管誰對誰錯。

這是他們的默契。

但陳宇川心裏清楚的很,除了他們第一回 ,路陽是真的想揍他外,之後每次都讓着他,因為路陽要動了真格,兩個他都不是他對手。

不過他跟路陽已經很久沒去過拳擊館了,陳宇川算了算,有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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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川到拳擊館的時候,前臺工作人員看到他,熟稔地跟他打招呼:“川哥,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啊,小羊。”

陳宇川沖着小羊擡了擡下巴,他還記得這個跟他說話的工作人員,別人都叫他“小羊”,20多歲出頭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幹淨的男孩兒,不過小羊的大名叫什麽他也不知道,他也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叫的。

打完招呼,陳宇川從兜裏掏出卡放在櫃臺上,“麻煩幫我刷一下吧。”

“好嘞,川哥稍等,”小羊拿過他的卡,邊弄邊問:“川哥最近挺忙的?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

陳宇川脖子上挂着拳擊手套,手臂橫着撐在櫃臺上,半邊身體慵懶的往上一倚,說:“不算忙,挺閑的,最近這幾天太悶了,就來打幾下。”

“來玩玩兒放松一下挺好的,打打拳發洩發洩就好了,”小羊給他刷完卡,又找出一把休息室的櫃門鑰匙,連卡一起遞給他說:“前幾天聽陽哥說你最近太忙了,對了,你今天怎麽沒跟陽哥一起過來啊?”

“路陽?”陳宇川突然站直了身體,“他來過?”

小羊被他問的一愣,撓了撓頭,看陳宇川臉上嚴肅的表情,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陳宇川又問了一遍,“路陽之前來過?”

小羊支支吾吾了兩聲之後說:“陽哥經常自己來打拳,我還問過他,你怎麽不跟他一起來,他說你最近太忙了,他今天也來了,就在最裏面那個擂臺上,跟賀哥一起打拳……”

小羊話還沒說完,陳宇川撈起櫃臺桌面上的卡跟鑰匙,長腿一邁,快步進休息室換好衣服放好手機,戴着拳擊手套就往最裏邊的擂臺走。

還沒走到最裏面的擂臺,陳宇川在一個寬大的柱子拐角處站定,遠遠就看到正在擂臺上正在跟人打拳的路陽。

路陽還是一身無袖運動衫,光着腳,除了手腕跟腳腕上纏着繃帶外,沒戴其他任何護具,兩只拳頭舉在眼前,正在跳步移動進攻。

跟路陽打拳的人陳宇川也認識,是一名職業拳擊選手,還是一名獲得過很多獎項的拳擊選手,叫賀軍。

陳宇川站在柱子旁,拳擊手套裏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力度,目光落在路陽的左腿上,看了一會兒之後視線上移,又停在路陽胸口處。

聽到擂臺上拳頭打在身上的悶聲,陳宇川這才回過神,想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臺上的兩人不是真的在比賽,只是在簡單的對練幾下招式而已。

路陽跟賀軍應該已經練了不小時候,路陽頭頂的頭發已經全被汗濕了,衣服貼着他的身體,隐約畫出有勁有力的肌肉輪廓。

有人來找賀軍,在擂臺旁邊喊他,賀軍跟人說了兩句,摘了手套轉頭又跟路陽說:“陽哥,我那有點事兒,我先回去了,改天再約。”

路陽沖他點點頭,兩人揚手道別。

路陽也準備摘手套下臺的時候,轉身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柱子旁邊,戴着拳擊手套的陳宇川。

兩人一上一下,對視一會兒。

路陽先移開了眼,摘了手套往臺下走,陳宇川跑過去一擡腿,掀開圍欄跳上去了,擋在了路陽身前。

陳宇川勾着唇角問:“路總,今天怎麽這麽巧,既然碰上了,不打一場說不過去,很長時間沒打了,有點手癢,來一局?”

“今天沒時間,改天吧。”路陽說完往旁邊邁了一步,想繞開陳宇川下臺。

他移一步,陳宇川就擡腿跟一步,擋一步,“沒時間?沒時間你還能經常自己來啊?”

陳宇川說話的時候嘴角挂着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深潭寒水一般,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冷得刺骨。

路陽沒再繼續繞,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跟陳宇川打一場,他走不掉。

既然走不掉,就打一場,路陽重新戴好拳套,往後退到擂臺中央,戴着拳套的手沖陳宇川一勾,“來,你很長時間沒練過了吧,還行嗎?”

陳宇川用手套蹭了蹭嘴角,冷哼了一聲,站好姿勢,滑步到路陽身前,一勾拳先發起了進攻。

路陽輕輕松松擋住陳宇川一拳,陳宇川一直在進攻,路陽一直在防守。

陳宇川是路陽手把手教的,他當然知道陳宇川的優點跟弱點在哪裏,幾分鐘之後,路陽逐漸由防守轉變為進攻。

陳宇川看路陽認真了,他自己暗自喘了口氣,重新做好防守姿勢,眼睛死死盯着路陽的動作。

陳宇川很長時間沒打拳了,打了半天才一點點逐漸找到感覺,但還是一直落在下風,一直被路陽死死壓制着。

幾分鐘後,路陽判斷失誤,出拳錯誤。

陳宇川找到機會,一擡腿,一腳直接踢到了路陽胸口的位置上。

路陽被陳宇川踢得往後退了兩步,不過沒倒。

陳宇川沒繼續攻擊,一個愣神間收了攻擊動作。

路陽看他停了,沖着陳宇川一擡手,大聲喊:“就這樣?再來……”

陳宇川的眼睛還盯在路陽胸口上,進攻逐漸減弱,防守也開始變得亂七八糟。

他很快被路陽壓在身下,路陽胳膊肘抵在陳宇川後背上,大半的身體壓在陳宇川身上。

陳宇川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眼皮上的汗流到眼睛裏,又澀又疼,他眨了眨眼用力掙紮了幾下。

但路陽壓得很用力,陳宇川一點都動彈不得,他知道他輸了,漲紅着臉偏頭去看壓在自己身上的路陽。

路陽發稍上的汗珠落在額頭上,滑過鼻梁,最後滴在陳宇川脖子上。

陳宇川脖子瑟縮了一下,原本眼裏升的老高的火苗也跟着動了動。

路陽還壓着陳宇川,看着他頸側微紅的皮膚,低頭湊近陳宇川耳邊,唇峰貼在他耳垂上,只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陳宇川,我只不過是胸口受過一點傷而已,你真的,用不着把我當成殘疾人一樣讓着,就算你不讓着我,我也照樣能把你壓在下面,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在拳擊擂臺上,還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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