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醋了是嗎
第21章 吃醋了是嗎
“你現在問完了,我也答完了,還有其他想聊的,想問的嗎?”路陽這回說話的語氣不是淡淡的,有點嚴肅,聽起來有點沉,是壓過來的,壓在陳宇川身上。
陳宇川還掰着手指玩兒,過了一會兒才答:“沒有了。”
“沒了是嗎?”路陽又問了一遍。
陳宇川搓了搓臉,他發現剛剛落穩的心跳并沒多輕松,一開始好像是穩當了,其實還是飄着的。
但他還是又喃喃的說了一遍“沒有了”,挺小的一聲。
雨下了兩天,兩人在山上也住了兩天,那是除了工作之外唯一的對話,就算聊別的,也只聊胖胖。
路陽第二天就已經給小磊打了電話,讓他去拿了備用鑰匙,把胖胖接回去先照顧兩天,陳宇川有時候也會跟小磊視頻看看胖胖。
度假村賓客禮堂的坍塌檢測報告很快就出來了,跟兩人之前推測的一樣,是因為材料問題。
路陽也調查清楚了,跑路的兩個人跟路家死對頭正盛集團有過幾次接觸。
當初路陽第一次遇見陳宇川,兩人在胡同裏打的那一架,那幾個喊着想卸他腿的小混混就是正盛集團老板的兒子孫輝找的人。
當時兩家正在競争一塊土地項目,孫輝是個混二祖,沒頭沒腦一個人,總是使一些下三濫的招數,後來又惹了路陽一次,路陽把他送進監獄坐了五年多的牢。
這次跑路的兩個人被抓之後死活不供別人,只招了自己為了貪圖點錢,中間拿了很多回扣,其餘一概不提,想指控正盛證據不足。
“操他媽的,孫輝那個傻逼孫子,早晚卸了他。”陳宇川氣的罵娘。
路陽一個眼神掃過來,陳宇川撸了把頭頂的頭發,不罵了,“我不主動挑事兒,那我們就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後面的我會處理。”路陽只說了這麽一句。
滿筠心跟路先鋒從海島度假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把度假村的事兒處理明白了,雖然追回來一小部分損失,但剩下的已經追不回來了。
路陽把度假村所有的項目檢測報告都公布了出來,表示除了坍塌的那塊項目,其他的都沒有任何問題,雖然事故新聞擴散的範圍不算大,但還是對他們的聲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只能後續一點點彌補。
路陽也發布了公告,度假村開業之後,第一個月可免費預約,之後一整年都會半價開放。
周五晚上路陽跟陳宇川帶着胖胖回了父母家,路先鋒趁着這個機會,把兩人一起叫到書房聊了聊,最後又說:“最近我感覺你們兩個人的狀态都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陳宇川剛想說話,路陽已經開了口:“爸,沒什麽事兒,是我的疏忽,下次我們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了,後面的我會好好盯着。”
“那就好,出去吃飯吧。”
餐桌上的氛圍輕松了很多,滿筠心說了很多度假時候的趣事,還給倆人買了一對情侶手表,價格不菲。
路陽直接戴在了手腕上,陳宇川看路陽戴了,他也自己戴上了,金屬腕鏈貼着皮膚,冰涼的。
滿筠心飯後接到了電話,華松聽說他們度假回來了,說待會兒會過來看她。
華松來了之後一直在跟滿筠心讨論音樂上的事,他說到自己下個月的音樂會,又問滿筠心跟路先鋒:“老師,路叔叔,你們下個月有時間嗎?”
滿筠心說有,路先鋒以要出差為由拒絕了。
華松又看向陳宇川跟路陽問:“川哥,陽哥,你們有時間嗎?”
陳宇川想到上回自己去看了一場音樂會,直接拒絕了,“最近公司裏的事兒太多了,下個月比較忙。”
路陽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陳宇川的說法。
華松只是微笑着點點頭算是應了,沒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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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都喝了點酒,胖胖在路先鋒書房裏玩兒,陳宇川趁着路陽上了樓,從後門溜進了小花園,想抽根煙緩一緩酒勁兒。
陳宇川覺得有點累,倒不是因為需要應付兩位長輩讓他覺得累,跟他們一起吃飯陳宇川很樂意。
讓他恍惚的是,路陽在飯桌上看他的眼神,跟一些親密的習慣性動作都跟之前一樣,是帶着寵溺的,那總會讓他分不清時間跟真假。
陳宇川一根煙抽了一半,想了一通有的沒的,忽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以為是路陽,剛準備把煙頭掐了,發現來的人是華松。
陳宇川想掐煙的動作換成了繼續抽,一手揣兜,沖華松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川哥,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抽煙啊?”華松問,“心情不好嗎?”
陳宇川不想跟別的人多說,手指夾着煙說:“喝酒喝悶了,出來透透氣,路陽不讓我抽煙,偷着抽的。”
華松拖長了音嗯了一聲,又說:“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們已經離婚了,還需要在長輩面前假裝恩愛,這點讓川哥心情不好呢。”
陳宇川狠吸了口煙,又很快的吐出來,問:“華松,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聽朋友無意間提起的。”華松答。
陳宇川沒問是哪個朋友,華松繼續說:“川哥,除了下個月的音樂會,我下周還有一場小型的私人音樂會,川哥有時間去參加嗎?”
陳宇川暈乎乎的大腦被院子裏的風一吹,清醒了一半,很快也理清了頭緒,之前他還納悶,他跟華松的交集不多,怎麽會邀請他去私人的音樂會。
現在華松看他時赤.裸.裸的眼神,陳宇川說不出來的反感,就算華松已經知道了他跟路陽已經離了婚,但他畢竟還是滿筠心的學生。
陳宇川又抽了口煙,往華松跟前走了半步,嘴裏的煙沖着他吐了出來,微微靠近他耳邊,隔着煙霧語氣冰冷,“小弟弟,別打我主意,就算離了,小心路陽照樣揍你……”
華松還想說什麽,陳宇川已經沒心思繼續待下去了,他把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底碾滅了,轉身回去了。
滿筠心還在客廳裏彈琴,陳宇川過去攬着她肩膀說:“媽,不早了,你上樓早點休息。”
滿筠心手指輕輕撫了撫琴鍵,說好,又說:“你們倆晚上喝了不少,我已經在讓人煮醒酒湯了,待會兒讓人給你們端上去。”
“好,我先去看看陽哥。”陳宇川松開滿筠心,轉身小跑着上了二樓,右拐之後瞥到樓下的華松在跟滿筠心說話,應該是在打招呼告別。
陳宇川沒再想華松,如果是以前,剛剛後花園的事兒對他來說是個特別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但他現在卻說不出的不安,他知道是因為什麽,是因為沒有了歸屬感。
他跟路陽結婚那麽多年,半路撲過來想插一腳的人并不少,如果沒離婚,他跟華松說小心路陽揍你的話其實挺唬人的,但他剛剛說出口的時候,其實心裏沒了底氣。
以前一有人跟陳宇川表白,陳宇川都會颠兒颠兒的跑到路陽面前顯擺半天,最後跟一句:路陽,看到了嗎?別看我這麽大歲數了,想追我的小年輕還有一大把,你可得看好喽,有點危機意識,以後對我好點兒。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路陽總是在床上折騰的他腰疼好幾天。
這樣的插曲,就像一劑粘合劑一樣,總能讓他們的關系更緊密一點。
當然,跟路陽表白的人更是不少,成天主動往上貼的人都能排長龍了,路陽又高又帥又有錢,多少人都想往上撲。
陳宇川從來不看着,路陽要是真想有點什麽,他怎麽看都沒用,最關鍵的,他相信路陽。
陳宇川想着想着發現自己已經進了他跟路陽的房間,房間裏漆黑一片,沒開燈,窗簾也拉的很嚴實,連絲月光都沒露進來。
陳宇川摸到牆上燈的開關摁了一下,但沒亮,他叫了一聲:“陽哥?你在房間裏嗎?”
陳宇川等了幾秒鐘沒聽到回答,摸着牆往裏走,想看看路陽在沒在床上。
他走到浴室門口時,聽到了裏面一點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陳宇川急切的想跟往常一樣,找一處歸屬感,他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在聞到浴室裏熟悉的味道時突然心安了不少。
“陽哥,你在洗澡嗎?”陳宇川問。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點細碎的聲音,路陽沒說話,陳宇川能聽到路陽酒後有點粗的呼吸。
“沒電了,”陳宇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下樓看看是不是電閘跳了,樓下是有電的。”
陳宇川剛想往外走,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拽住,他踉跄了兩步跌進一個溫熱的胸膛裏。
陳宇川後背緊貼着路陽胸口,感覺到他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半敞着。
路陽身上的水珠還沒擦幹淨,連帶着弄濕了陳宇川的襯衫,頭發上的水珠也滴在他臉上。
陳宇川被拽的不穩,壓着聲音問:“路陽,你拽我幹什麽?”
“你要去哪兒?”路陽還是用力拽着陳宇川,把他拖到洗手臺邊,從身後包着他的姿勢,兩手貼着陳宇川腰側撐在臺面上,把他箍在身前。
陳宇川感覺到路陽身上的水氣霸道的籠在他身上,沒給他留一點兒縫隙可逃跑。
路陽身上的酒精味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沖進陳宇川的鼻腔,讓他有點腿軟。
“陽哥……”陳宇川聲音軟了一點,試着轉了轉身,但他一動,路陽又用手死死扣住陳宇川的胳膊,不讓他動彈。
路陽還挂着水珠的嘴唇貼在陳宇川耳邊,聲音幽幽的,“陳宇川,才幾天,就開始對着別人發.騷了……”
“路陽,你他媽的發什麽瘋?我對誰發.騷了?”陳宇川轉頭吼了一聲。
陳宇川知道他這樣被路陽抱着不會摔倒,但還是擡手把住了洗手池,現在他有點火大。
“誰?你說誰?剛剛你跟華松在後花園裏幹什麽了,你這麽快就忘了?”路陽抓着陳宇川胳膊的手又用力了一點。
陳宇川疼得悶哼一聲,知道路陽這個力度,他的手臂明天一定會多一個青紫的掌印。
陳宇川又動了動胳膊,他越動,路陽抓着他的力道越大。
陳宇川剛剛抽煙的時候竟然忘了,後花園正對着他們的卧室,在樓上能看清他的一舉一動。
陳宇川胸口劇烈起伏,聲音也跟着不穩了,笑着哼了一聲說:“路陽,怎麽?你現在看到我跟別人走得近了,吃醋了是嗎?”
路陽從身後一把捂住陳宇川的嘴,掌心拖着他的下巴,像要把他整個人都捏碎了一樣,路陽再開口時聲音也是碎的。
“陳宇川,你這半年看到我脫了衣服就硬不起來,是不是現在找到新鮮的了,你就能硬了?”
作者有話說:
川兒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