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傅庭宣在殺青宴上主要是跟季青渝和制片談了一下這部劇後續的發行問題, 也沒有聊的多深入,畢竟今天的主要是為了慶祝殺青,讓大家放松的。

他跟季青渝說了一會後就擡頭看了看廳裏,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開始互相敬酒了,周圍一下就熱鬧起來。

傅庭宣的目光落在不遠處被幾個人圍着的許胭身上,她在劇組裏人緣好他也是知道的, 大家都想敬她酒,這姑娘也非常實在, 每個人來了都喝,杯子裏是紅酒,不知道續了幾杯了。

看她的臉已經開始有些紅, 傅庭宣隐隐有點擔心她會喝醉了, 等他再跟旁邊的制片說完兩句話後,就看見許胭的眼神好像已經迷糊了起來, 在沒人來找她的間隙擡手揉了揉額頭。

傅庭宣微微蹙眉, 起身朝她走過去,然後就看見她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一下撞進他懷裏。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 把她虛虛的攏在了懷裏想讓她站穩一些, 誰知道喝醉了酒的許胭撞進他懷裏那一刻就變得軟趴趴起來。

她一點也不想自己站着了,把小臉搭在傅庭宣的肩膀上一直嘟囔:“唔,好暈……我為什麽這麽暈……”

傅庭宣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因為你喝醉了。”

誰知道許胭醉了之後就像所有的醉鬼一樣, 她還是下巴搭在傅庭宣的肩上, 拼命搖頭:“胡說, 我才沒醉!我還能再喝!”

她的聲音有些大,這下子, 原本沒注意他們這邊的人目光也都看了過來,然後一個個目瞪口呆,大跌眼鏡!

大佬和許胭是什麽情況?!

有人看着這世紀大場面忍不住想掏出手機偷偷拍照,被傅庭宣發現,一個眼神看了過去。

與看着許胭時不同,大佬的眼神看過來時冷的像是落了冰碴子在眼裏,蠢蠢欲動想拍張照的人趕緊把手機又揣了回去,同時想起了圈子裏那些想偷拍大佬的狗仔們後來都是什麽個情況,心裏暗自慶幸,還好及時懸崖勒馬!

這照片可拍不得啊!

傅庭宣只是這麽輕飄飄看了周圍一眼,然後就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懷裏的女生身上。

她一直在嘀嘀咕咕,但又說得模糊,叫人聽不太清,傅庭宣見許胭現在醉的有些迷糊了,想着還是先把她送回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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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剛扶着她的手臂想讓她站好,準備問問她還能不能走,懷裏的姑娘就嚷嚷了起來:“你別扒拉我,我就要靠着!你這個人好壞哦,長得這麽好看怎麽這麽小氣啊,靠一下又怎麽了嘛……”

她察覺出他想把她拉開,還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腰。

許胭現在滿腦子漿糊,就是覺得顏眼前這個人長得很好看,身上很好聞,還有點眼熟,她就要在他懷裏!

喝醉膽肥了的胭寶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反正就是纏着傅庭宣不放,而圍觀吃瓜的衆人面上的神情都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那已經是驚吓了!

大佬好像還從來沒被人耍過就瘋吧!許胭這直接就上手了啊!一會她不會被大佬扔地上去吧?!

畢竟圈子裏早前就傳過在私底下傅庭宣不太喜歡與人有太親密的肢體接觸。

果然,大佬皺眉了!

然後,大佬……摟住了許胭的肩……另一只手,還摸上了她的頭發……

傅庭宣拿這個因為喝醉了就在旁若無人肆無忌憚撒嬌的小姑娘沒辦法,只能順着輕輕抱住她,緩緩在她的腦後撫了撫,耐心的哄她:“我不是小氣,只是你喝醉了,要回去休息了,好不好?”

許胭迷蒙着一雙眼睛,感覺現在下巴搭着肩膀不舒服了,她在傅庭宣懷裏動了動,要把臉側過來。

傅庭宣松了松撫在她腦後的手,然後突然身子微微一僵。

有一抹溫熱柔軟不經意擦過了他的頸側,輕輕貼在了肌膚上。

少女的氣息清甜,她還在嘀嘀咕咕,說自己沒醉,不要回去,一邊說着人也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傅庭宣摟着許胭肩膀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周圍的大家目光已經太過灼熱,這裏是不好繼續留了。

他看着懷裏的姑娘在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微微俯身撈過她的腿,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許胭突然一下感覺自己要起飛了,更加不安分,傅庭宣不得不輕輕掂了掂她,低聲在她耳邊安撫:“我們回去再喝,先不動了,嗯?”

可能是“再喝”兩個字很有用,許胭果然不動了,迷迷糊糊的将頭靠在傅庭宣肩上,繼續自言自語些火星語言。

見她終于乖了一些,傅庭宣也松了口氣,他真的從來沒有哄過一個小醉鬼,要是這下不行,他就要有點沒辦法了。

朝旁邊一臉看戲表情的季青渝看了一眼,傅庭宣微微點頭示意:“我先送她回去。”

要不是現在的場面是大家親眼所見的震驚,單看傅庭宣臉上的表情還以為是多稀疏平常的事。

他抱着許胭朝門口走,兩步之後又停下,看向了從剛剛開始就一臉火急火燎想要來架開許胭但又不知從何處下手的小魚:“把東西帶上,跟過來。”

小魚趕緊應聲,匆匆拿上東西跟了上去,而周言這個時候已經很有眼力的出去開車了。

在他們離開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鴉雀無聲的大廳裏這時候才漸漸重新響起了說話聲,只是大家在說的都是同一件事。

“剛剛……剛剛是啥情況啊?!”

“這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不會信!他們該不會是要因戲……”

“小點聲,吃瓜就默默吃瓜,別聲張。”

季青渝興致勃勃的看過戲後,在傅庭宣人走了,才想起現在的情況還得他出來說兩句,畢竟許胭和大佬好像還沒有發展到确定關系?

他咳了兩聲,舉着杯子揚聲道:“大家這段時間都辛苦了,這部戲傾注了我們很多心血,相信大家都想它能有個好成績好口碑,在戲上線前,我相信大家都有職業責任感在,會遵守保密協議,不管是戲內的還是戲外的。”

這部戲搭的制作班子都是在圈子裏摸爬滾打過的老人了,一聽導演的意思就知道了他的弦外之音。

确實對他們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瓜當然是誰都喜歡做的事情,但是爆料可就不一樣了。

爆料是要承擔風險的,尤其是爆傅庭宣的料。

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剛剛發生的那些事他們看過也就看過了,照片或者視頻一類的東西,是萬萬不能流出去的。

季青渝說完話後就掃了周圍一圈,将一衆人的神情看在眼裏,他還是相信大部分人對今晚的事應該不會輕易說出去的。

至于如果出現個什麽“萬一”,那他也沒辦法了,還是讓那位大佬去頭疼吧。

而此時此刻,大佬确實有點頭疼。

傅庭宣因為抱着許胭,所以走的後門離開酒店,在出了大廳後就讓小魚給周言打電話把車停在後門邊了。

只是将人抱上保姆車後許胭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周言和小魚分別坐在了駕駛座和副駕駛的位置上,生怕聽見看見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給小心髒造成負擔,特意連擋板都放下來了。

寬敞的保姆車後排,許胭動來動去,不滿的嘟囔:“為什麽還沒有到家?你是不是在騙我?我現在就要喝酒!”

傅庭宣握着她的手稍稍用了點力,不讓她亂揮免得嗑着自己,耐心的低哄:“馬上就到家了,我們先不着急好不好?”

許胭眯着着一雙眼睛看了他一會,輕哼一聲,重新倒進了他懷裏:“那,那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我再等等,就等兩分鐘!兩分鐘哦!兩分鐘就要到家!”

說完還要伸出兩根手指比劃。

傅庭宣失笑,小醉鬼耍酒瘋有點太可愛了。

他将她比劃的兩根手指握住拉下來,然後整個手都包裹在了掌心裏,一本正經地點頭:“嗯,好,兩分鐘。”

正在開車的周言:!震驚!老板原來這種瞎話都說得出!

說瞎話的傅庭宣正在一刻不停不厭其煩的安撫懷裏亂動的小醉鬼,許胭喝醉了之後精力好像突然變得很旺盛,在座位上一點也不安分。

嘴裏還時不時不滿的念叨“怎麽還沒到啊已經兩分鐘了!”,然後就是一些不明所以的火星語言。

傅庭宣看着她這副樣子一直在忍笑,繼續睜着眼睛大說瞎話:“沒有,兩分鐘還沒到,胭胭再等一等?”

許胭這時候毫無邏輯可言,傅庭宣說什麽她就信了,還歪着頭反問一句:“還沒有到嘛?”

她今天的妝很淡,肌膚卻在車裏暖色的燈光下泛出細微的光澤,一雙杏眼微紅還氤了水色,在天真之下又透出一絲柔軟的嬌态來。

傅庭宣的眸光突然暗了暗,片刻後,他無奈的輕嘆一聲,輕輕将許胭歪着的頭按進了懷裏,聲音染上幾分低啞:“嗯,還沒有,胭胭聽話。”

許胭又咕哝了一句不知道哪來的語言,然後低聲抱怨:“好久,兩分鐘怎麽這麽慢啊,你不能讓他變快點嘛……”

傅庭宣忍俊不禁,輕輕摸着她的頭順着她一遍一遍說話哄着,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麽,低頭看着迷迷糊糊的小姑娘遲疑了一下,然後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聲音輕柔的像一片拂過花枝的羽毛。

“要不胭胭跟我說說,是不是在我家裏偷偷裝了小眼睛?怎麽什麽都知道?說了之後我們就到家了。”

“唔,”醉醺醺的許胭擡頭眯着眼睛使勁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倒進了他懷裏,嬌聲嘀嘀咕咕,“才不是……因為,因為,我是你……最愛的小財……”

傅庭宣訝然,聽了這句話後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說她是……小財?

這是什麽意思……

傅庭宣一時不太敢确定,因為事情這樣聽起來确實是有點離奇了,他有很多話想再問問,但是想到坐在前面開車的周言和副駕駛的小魚,他還是忍了忍。

等到酒店再說吧,畢竟現在他也不知道這個隔板的隔音效果到底好不好,這件事聽起來不太合常理,小姑娘現在也是醉着酒的狀态,很可能這是她的秘密,叫他不小心問出來了,但最好還是不要有更多人知道了。

傅庭宣沒再問下去,許胭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說出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以至于她的馬甲已經掉光!還是在傅庭宣的懷裏動來動去,因為沒到家沒酒喝而氣呼呼的抱怨。

一邊耐心哄着懷裏的人,傅庭宣一邊在腦海裏将之前他覺得怪異的地方因為許胭剛剛的話一點一點的串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從最開始許胭知道他有早睡的習慣,跟他說是看了采訪,到後來的綜藝錄制,她明明沒有生姜過敏,卻在歐陽爍問起來時這麽說了,是因為知道他生姜過敏。

那次來家裏能那麽快找到醫藥箱,也是因為她見到過,知道他喜歡的水果是車厘子,篤定熱搜上面的人不是他,都是因為她是……小財?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許胭就開始掉馬甲了,好像是這個網絡用語吧?傅庭宣想。

可小財怎麽會變成人呢……而且許胭平時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她還有父母,傅庭宣真的很難把她和小財聯系起來。

就這樣一路想着事情,哄着懷裏不安分的小姑娘到了酒店。

傅庭宣在車裏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又給許胭從車上拿了一條薄毯披上,将她裹進懷裏,然後抱出了車,大步流星朝電梯走去。

等進了電梯,周言和小魚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他們這一路可是太擔心會被人拍到了。

好在莫桑這個城市不大,這家酒店裏的客人也不多,他們走進大堂時裏面除了前臺兩個工作人員正在看電腦,另外一個人也沒有。

到了許胭的房間門口,小魚掏出房卡開了門,傅庭宣将明明醉了卻一直沒有睡過去還在自言自語的許胭抱進房間,輕輕放在了床上。

然後他回身,看着兩個跟進來的助理,低聲說:“你們先去隔壁我的房間待一會,這邊我來照顧她。”

周言的八卦雷達從殺青宴開始亮起就沒滅過,現在更是拉響了十級警報!感覺等會他得給源哥打個電話了!

而小魚雖然心裏已經是嗑的死去活來,但是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試探了一句:“傅老師,不用麻煩您的,要不還是我來照顧胭胭吧?”

傅庭宣看向她,臉上的神色很淡,但看起來不容拒絕。

他明明沒說話,小魚卻知道大佬大概真的是打算今晚要幹她這個助理的活了,只能又弱弱地說了一句:“那,那辛苦傅老師照顧胭胭了。”

說完,兩人就磨磨蹭蹭的離開了房間。

在聽見身後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周言和小魚的腳步雙雙一頓,迅速回身小心翼翼趴在了門上,然而這家酒店的門隔音效果好像很超群,裏頭什麽也聽不到。

周言忍不住想趴得更緊一些,然後就見房門猝不及防地都被拉開了,他差點沒剎住車要摔個狗啃泥。

就見身量比他們都高的男人微微低頭,皺着眉看向他們兩個人。

傅庭宣:“還有事麽。”

周言和小魚:!偷聽被抓包!

兩人連忙搖頭,周言集中心智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那個,宣哥,我就是想問問,要不要先給源哥打個電話,我怕晚上殺青宴的時候有人拍照。”

傅庭宣淡淡地應了一聲:“嗯,讓他去處理一下,沒什麽事就去隔壁房間坐。”

這下兩個助理不敢再偷聽了,老老實實地去了隔壁傅庭宣的房間裏待着。

打發了兩個助理,傅庭宣才重新回到床邊,然而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沒有看着許胭,這姑娘就已将在床上披着被子當仙女了……

因為被子有點重,她費勁的拖在肩上,站也站不穩最後腳一軟,撲通一下就要跪下來。

傅庭宣整個人一驚,沖上去把她接在懷裏抱住,生怕人等下摔到地上去磕壞了。

許胭跪坐在床上被他摟住,又自己掙紮着坐直了,指着傅庭宣大喝:“大膽刁民!你是不是想害本仙女!”

大喝完又費勁扒拉的再拖了一下被子,開始嘀咕:“本仙女的披風好重是為啥……”

傅庭宣:……噗。

這姑娘酒醒後要是想起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得是個什麽表情啊,不會羞惱到再也不見他了吧……

盡管這樣,他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将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摟好,耐心給她解釋:“這不是小仙女的披風,這是被子。”

小仙女胭擡眼瞄他:“那本仙女的披風呢?你偷了?你這個小毛賊!”

傅庭宣:“……”

跟小醉鬼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決定轉移一下話題,于是他輕輕地、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小財?”

許胭整個人突然定住,然後就開始惆悵了起來,哭唧唧的低着頭:“嗚嗚嗚小財你為什麽要掉葉子,每次我一來你就掉葉子,好慘哦嗚嗚嗚嗚,你要是禿了怎麽辦啊,大佬就不喜歡你了,把你扔掉,你無家可歸,我就要跟你一起露宿街頭,好慘嗚嗚嗚嗚……”

傅庭宣一聽,這話怎麽好像有點耳熟?

然後他想起來,是了,好像之前有一次做夢,夢到了小財會說話,它當時就是這麽哭唧唧地說話,說它要禿了,說他馬上就會有新歡,要抛棄它了。

傅庭宣現在覺得有點奇妙,不管是這個夢,還是今晚的許胭。

他摟着姑娘晃了晃,繼續低聲誘哄:“不會不喜歡小財,也不會不喜歡你,只是小財是怎麽變成胭胭的,能告訴我麽?”

作者有話要說:

胭寶今晚就是大型社死掉馬現場!

這告訴我們什麽?告訴我們,喝酒誤事啊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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