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4章

等江嬌吼完。

江柳才不緊不慢的說:“學校認的是學生,當初參加高考的是我,學籍上的名字也是我,連戶口上的名字都是我,你有什麽呢?”

對江柳來說,高考才過去幾天,以前學的那些知識全部都在她的腦子呢,就算現在再參加高考,她也是不慌的。

要不是江嬌咄咄逼人,打她媽,說她爸,故意挑她的刺,事情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話已經說出來了,原本屬于她的大學生名額,她一定會要回來的!

江嬌臉色陰沉:“我在大學讀了快兩年,老師跟學生認識的是我,不是你。”她說完盯着江柳的肚子,忽然就想通了,“我都忘了你還大着肚子呢,你這大肚婆現在這樣能上學嗎?這兩年的課你上過一堂嗎,突然就要去!”

她豁然開朗,是啊,江柳都結婚有娃了,哪還能去學校呢。

江嬌頓時放心下來,這一放心,又恢複成之前的嘴臉了,她眼角高高的看着江柳:“我看,你還是安心回家帶孩子吧。你都玩了兩年了,學校的知識都忘光了吧,你聽得懂嗎?”

江柳說:“我這底子在,總比你高中都沒上強。”聽不懂就問,就學,就死記硬背,只要有心學,沒有學不會的。

她自認是一個刻苦的人。

江嬌沒把江柳放在眼裏。

一個在學校讀了兩年的大學生,一個結婚懷孕沒上過課的村婦,選誰不明擺的事嗎。

不過,江嬌這會心裏有一點點的後悔,她剛才不應該跟江家人翻臉的,她該等自己把名字改了之後再說的。

要是能開證明把戶口改了,她就能拿着這東西去學校,把學校裏自己厭惡的‘江柳’也給改了,到時候改成江嬌或者別的,反正不會再用江柳的名,到時候她在學校的一切就跟江柳沒有關點關系了。

江嬌想通之後,就目标明确的找了江長松,“大哥,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跟爸爸大小聲的,不過你相信我,媽臉上的傷真不是我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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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又改口了。

剛才還在叫陳愛菊姨媽,叫江柳表姐呢,現在又喊江長公大哥了。

這人真會變臉。

“我不是你大哥,”江長松糾正,“行了,爸剛才說了,你不是我們家人了,以後就是親戚了。”他跟江嬌當了快二十年的兄妹,本來感情也不錯,可剛才江嬌在外頭跟在屋裏的嘴臉,足以讓他認清江嬌是什麽人。

本來就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還是遠着點好。

“大哥,我錯了。”江嬌能屈能伸,為了開個證明,嘴上認個錯她還是辦得到的。

江長松不理她。

江嬌心裏一動,就憶起了往事:“你哥你還記得嗎,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我跟你一塊去嫂子家求親,嫂子娘家為難你,還是我幫你的。以前大嫂跟你吵架,我還帶着力力(江長松兒子)去玩呢。”

江長松當然記得。

江嬌跟他們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子裏。

他有些心軟了。

江嬌都認了錯,那這事興許還有得商量。于是他說,“這樣,你跟媽道個歉,媽是打你還是罵你你都受着。還有小姨那五千塊錢的賠償錢,太多了,你少要點。”他說了最重要的一點,“要是爸把話收回,不趕你走,我就還認你這個妹妹。”

江長松每說一件事,江嬌的臉就沉一分。

五千塊錢不多,還要少?

跟陳愛菊道歉?道歉可以,但是讓她任打任罵,她有點辦不到。

還有江躍國……

江躍國那臭脾氣,能勸得好嗎?

江躍國自從看江柳不順眼之後,沒少挑江柳的毛病,現在江躍國看她的眼神就跟當初看江柳不上學時的一樣。

“我不會把話收回去的,”江躍國哼了一聲,“江嬌自己剛才在外頭親口的,她是你小姨的親女兒,她嫌咱們家不好,想去你小姨那過好日子呢,我成全她。”江嬌上趕着認陳愛雪這個媽,還不是圖鄒家的好處。

江躍國活了這麽多年,這點還是看得清的。

不過到底是養了十九年的女兒,還是有些感情的,理智跟感情是兩回事。江躍國怕等會自己反悔,擡腳回了自己屋,“這事就這麽定了。”

江嬌盯着江躍國的背影,喊道,“爸,你可記清楚了,是我趕我出門的!不是我不認你當女兒!”

再回江家是不可能了,江嬌心裏格外難受,這會也沒有再跟江長松周旋的心思,“我回屋收拾東西。”

等會她找任玉良去,任玉良的父母可是幹部,開個證明不難的。

江嬌走的時候還在想,等會去找任玉良的時候,她得把自己弄得再凄慘一點。

江嬌回了自己屋。

她把門窗全給鎖上了,确定外頭沒有人之後,她彎腰鑽到了舊書桌的下面,伸手去翻那個土磚。

她記得當初重生的時候,怕自己忘事,就把一些得要的事記在了一個小本了上。

她得把這東西拿走。

江嬌扒開土磚,裏面什麽都沒有。

東西呢?

江嬌動作太大,頭撞到了舊書桌上,她疼得叫了起來。

她小本子呢!

那個記着事的、特別重要的小本子!

這屋是她跟江柳住的,她沒動,那肯定是江柳拿的!

江柳拿走了她的小本子……

江嬌僵在原地。

堂屋。

陳愛雪跟陳愛菊說要回娘家,想讓陳愛菊跟她一塊去。

江柳不同意,“我媽臉上有傷,小姨,等我媽臉上的傷好了再回去,你要是想走,等會讓我哥送你去坐班車。”

“大姐,你真不送我回家啊?”陳愛雪巴巴的看着陳愛菊。

陳愛菊摸摸自己有些腫的臉,搖搖頭,“過幾天吧。”她頂着這臉傷回去,外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江躍國打的她。

她跟江躍國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可不敢這樣丢臉。

所以,任是陳愛雪再苦苦哀求,陳愛菊都沒有同意。

她是疼小妹,可在她心裏,兒子丈夫更重要。

陳愛雪悶悶不樂,坐在那不說話了。

陳愛菊要去廚房做飯。

江柳讓她先敷藥。

敷完藥,江柳剛閑下來,大哥江長松就過來找她了,“二柳,你真要回去上大學?“他問。

江柳點點頭。

去!

江長松擔心道,“你身體吃得消嗎?你還懷着孩子呢,要不,等明年孩子生了,你再去。”他就是覺得這樣勞苦奔波的,怕江柳身體受不了。

要回大學名額,可不是嘴上一說的事,要去打證明,要拿證據去學校,就算成功了,以後還要上課呢,帶着孩子怎麽上課?

都是問題。

江柳道:“大哥,這事我心裏有數的。”

江長松看着她,低聲說:“去年有個女知青為了返城,偷偷去黑診所打孩子,後來死在手術臺上了。”

江柳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大哥怕她為了上大學,把肚子裏四個月的孩子給流掉。

确實,不要孩子是上大學最快的辦法了。

少了孩子這個牽挂,她跟林克軍離婚也更加順理成章了。

江柳很煩惱。

按理說,她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婚姻跟孩子沒多深的感情,可以不要的。可真正讓她去醫院打掉孩子的事她又做不出來。

孩子是無辜的。

說到底,江柳還是不夠心狠。

要是換了江嬌,肯定打了孩子去學校,果斷跟林克軍離婚,然後在學校找個前途光明的,這輩子就不愁了。

更別說,林克軍的備注上還有‘克妻’兩字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

林克軍從院裏過來了,他剛才在幫陳愛菊抱柴火。

他過來就說,“江嬌好像在找那個小本子。”他聽到江嬌撞到書桌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小本子被林克軍給燒了,江嬌找不到的。

江柳莫名有些心虛。

她還是頭一次‘偷看’別人的東西。

“沒事。”

剛說完,江嬌那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江嬌站在門口,找到江柳之後,眼睛直直的望着江柳。

江柳看到江嬌的手在抖。

哦,江嬌過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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