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5章
江嬌走得很快,沒一會,她就到江柳跟前了。
林克軍擋在了江嬌跟江柳之間,他語氣平和,“有什麽事嗎?”
“有,我要跟我二姐單獨談談。”江嬌咬牙切齒。
林克軍說:“她身子重,你要是找她吵架的,只怕不方便。”江嬌情緒激動,之前還有打陳愛菊的前科,林克軍怎麽可能讓江嬌跟江柳單獨說話。
江嬌沒管林克軍,直接看向江柳,“二姐,我書桌下面的東西是你拿的吧,你确定要在這說?”她在試探江柳。
真是江嬌拿了那個小本子嗎,江柳看了裏面的內容嗎?
“我沒拿。”江柳确實沒拿,當時要不是看到借條,她連小本子都不會打開。
她看過,但還回去了。
沒拿,那東西怎麽會不見。
總不能是它自己長腿飛了吧。
江嬌威脅江柳:“我記得我把借條放在那裏了,你是不是看到借條了,所以把東西拿走了,想不還錢。”
借條跟小本子是放在一起的,如果江柳知道有借條這事,就就一定看過那個小本子。
林克軍看江嬌那架勢,不把這事問清楚是不會罷休了。
他就說話了:“你說的是你們屋書桌下面那塊磚裏頭藏的小本子嗎?”
林克軍忽然說話,吓了江嬌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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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震驚的是林克軍話裏的內容,“小本子,是你拿的?”
林克軍還是剛才的語氣,“那小本子是你的嗎?”他盯着江嬌。
江嬌腦子飛快的轉動。
林克軍怎麽會這麽理直氣壯,他拿到了小本子,看過了裏面的內容嗎?要是看過了,不該是這個态度。
他為什麽會是這種語氣?
林克軍是知道什麽嗎,還是說,他有跟自己一樣的經歷?重生?
這一瞬間,江嬌想了很多很多。
最後,直覺告訴她,不能承認。
“你說的什麽小本子,我不知道。”江嬌故作鎮定,“我書桌下面放的是借條,裏頭都是我二姐跟我借錢的借條。”
林克軍似乎有些失望,“那小本子真不是你的?”他反客為主。
“真不是!”江嬌一口否定。
江柳驚訝的看着林克軍。
原本來勢洶洶的江嬌是苦主的,現在情況反了過來,是江嬌迫不及待的撇清跟那小本子的關系。
林克軍還挺厲害的。
林克軍道:“不是你的就好,那小本子有古怪,我上交給領導了。”他有些遺憾的看了江嬌一眼,然後低聲跟江柳說,“我還想着那東西要是你妹妹的,就把她也送到領導那去審查的,大小也算是一份功績。”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江嬌聽得汗毛直豎。
心裏一陣後怕,還好沒有承認那小本子是自己的。
要是被國家的人知道了,像她這種重生的人,說不定會被抓去切片研究。
這種事她在電視劇裏可沒少看。
江嬌腿有些軟,她扶着牆,半天沒緩過來。
“江嬌,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江嬌被林克軍吓住了。
她東西都不收拾了,拿了錢跟糧票就走了,生怕多呆一秒就被人抓去研究了。班車是下午三點那趟返程的,這會都沒到午飯時間,江嬌要是等的話,最少要等三個小時。
江嬌等不及,決定自己走到縣裏去。
路上她都想好了,先去縣裏,再找個電話亭跟任玉良聯系,看有沒有辦法去學校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事情辦完她就回學校,她在把自己的大學生資格牢牢占住。
對了,她還可以提前做些準備,跟老師同學打個招呼,說她二姐因為她不是江家的孩子了,想占用她的大學名額。
對,就這麽說!
要是江柳帶着江家人跟那些大隊的一起去學校作證,她就咬定那群人是一夥的,欺負她一個弱女學生。
江嬌越想腦子越清楚。
這臉上的傷她得留着,她可以到派出所去報警,說江家人虐待她。
只是一個巴掌印,這傷太輕了。
要不,再多弄幾個傷口?
自己打自己那肯定不行,警察同志會看出來的。
有辦法了!
江嬌眼睛亮了起來。
下午,陳愛雪也走了,江長松送她去坐的車。
江柳原本說要跟林克軍一塊回林家的,可是江嬌都走了,她不用跟江嬌一個屋了,危機解除,江柳就留了下來。
晚上,江躍國跟陳愛菊都沒睡好,陳愛菊一陣長籲短嘆,“江嬌以前多懂事的孩子啊,怎麽變成這樣了?你說她,是不是被愛雪傷透心了?”她還在為江嬌找理由呢。
江躍國翻身,背對着陳愛菊,“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沒變,一直是這樣,只是現在露出本性了。”說的是江嬌。
至于陳愛雪的事,江躍國是半點都不會放在腦子裏的,陳愛雪就是個不相幹的小姨子,這些年也沒怎麽走動,而且陳愛雪那性子他不太看得上。
江柳跟林克軍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還是陰沉沉的,只不過早上起來沒下雨了。
江躍國看沒下雨,起來就去地裏忙活了,其實沒什麽事,他就是去轉轉。
林克軍幫着陳愛菊掃院子劈柴火,還幫着撿了兩個雞蛋。
等江柳起來後,他就跟江柳一塊去大隊了,先是開了個身份證明,上頭蓋了村委會的公章。他們倆拿着這東西去了附近值班的派出所,要去那再開個戶籍證明。
派出所不給開。
江柳拿過去的戶口本上沒有江柳的名字,只有江嬌。
江嬌上大學的時候把戶口遷走了。
問題就來了,江柳沒法證明自己是江柳。
江柳說:“那我下午帶我爸媽跟大隊的幹部過來,他們能幫我證明。”她活生生的一個人,還不能證明自己就是戶口本上的江柳了?
警察同志說,“是這樣的,據我們所知,江柳的戶口跟糧食關系都遷到學校去了,就算你帶了親朋好友過來,證明你是江柳,我們也沒辦法給你,你關系不在這,知道嗎?你去這戶口所在的學校跟那邊的派出所辦理吧。”
這下麻煩了。
江柳問,“那你能幫我開個證明嗎,證明我……”
警察同志擺手,“抱歉,我們恐怕沒法給你證明,你可以讓你親朋好友給你證明,你帶他們一塊去。我們不認識你,沒法證明。”
江柳靈機一動:“那結婚證能證明嗎?”
“是這邊的結婚證嗎?”
“是本市的,但不是咱們這邊民政局的。”
“那你還是找結婚證的發證地方開證明吧。”
派出所這邊說什麽都不同意給江柳開證明,更別說再辦戶口的事了。
江柳很失望。
林克軍跟她說,“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這辦理起來肯定是有些麻煩的。”要是江嬌上大學的頭一年辦,肯定比現在容易。
當然了,江柳也可以現在就去學校舉報江嬌頂替她的大學名額,如果江嬌成績優秀,學校說不定會睜一只閉一只眼,如是被頂替者執意要查清楚,學校肯定也是會查的,但是絕對不希望把事情鬧大。
就算把事情查清楚了,學校讓江嬌退學,但那也不能保證江柳就能順利入學。畢竟,江柳當初上學那會是自己不肯讀的,要結婚。而且,江柳這兩年沒上過大學,學業上跟不上同學進度,學校本身就不歡迎這樣的學生。
更何況,江柳還懷了孕,這樣就更沒精力學習了。
江柳就算去了學校,也有極大可能被學校勸退,甚至辦理休學。
前路困難重重。
林克軍左思右想,問江柳:“要不要直接去學校舉報江嬌頂替你的大學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