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除了築巢的準備,為了赫爾曼平靜地渡過覺醒期,安德烈還購置了許多武器和裝置對房屋的安保系統進行改造。

安德烈一回家就和機器貓一起拆包裹,織物被擺得到處都是,不管赫爾曼在哪裏停住視線,第二天他都會看到更多一樣的,其實有些時候單純是那些東西配色太過誇張,赫爾曼在思考蟲與蟲之間的審美差異。

赫爾曼覺得雌蟲比他還緊張。

沙發上也擺滿了,他不得不坐在一塊毛毯上和蟲皇通話。

“赫爾曼,爺爺給你再找幾只雌蟲吧,雌君的話,索科洛家的海落就不錯,等級很高,而且是索科洛家的嫡雌。”蟲皇亞賽羅為翠西家的繁衍大業操碎心,盡管他在凱倫那裏屢屢受挫,但小蟲崽還可以引導一下。

赫爾曼害羞:“不用了,蟲皇爺爺,我已經有雌君蟲選了。”只是還沒有求婚,赫爾曼打算成年就跟大貓求婚。

小蟲崽深陷情網的表情叫亞賽羅覺得大事不妙,試探道:“雌侍呢?”蟲神在上,他容忍凱倫只有萊德斯是特殊情況,他的赫爾曼絕不能走上他的雄父的老路。

赫爾曼眨眨眼:“您忘了嗎,我已經有雌侍了。”

可愛的小蟲崽讓亞賽羅天真地放下心:“那就好。”

雄蟲對雌蟲的聽力太過無知,要不就是根本不在意被聽見,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承諾,或者那并不是一個承諾,而是戲言。廚房裏的安德烈冷靜地想着。

聽見通訊結束後,安德烈去叫雄蟲吃飯。

夜裏,赫爾曼開着門在房間裏等了很久大貓都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肩膀好像又開始疼了。

赫爾曼去找安德烈,大貓穿着睡衣,背對着光,臉色看起來有些冷淡。

“安德烈,還不睡覺嗎?”

“我已經在睡了。”雌蟲看着赫爾曼。

“可是我們不是一起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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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的房間我不能随便進入。”這是雌君的特權。

可是我們明明一起睡好久了。

赫爾曼不安地捏住大貓睡衣的袖子:“安德烈,你為什麽生氣?”

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安德烈得提前習慣離開赫爾曼,他無法接受赫爾曼與另一只雌蟲親密接觸,如果赫爾曼真的有了雌君,他肯定會按照計劃離開帝國,雖然他原本計劃裏的雌父已經不在。

赫爾曼聽不見安德烈的回答更加不安,小心翼翼地再次問:“發生什麽了嗎?”

覺醒期的雄蟲敏感而脆弱,仿佛很需要自己,安德烈在心裏嘆了口氣,面對赫爾曼他永遠無法果斷:“沒事,走吧,您該睡覺了。”

赫爾曼跟着安德烈回到房間,大貓心情不好,精神絲若有所覺,乖乖的沒有出來。

赫爾曼認真地看着大貓碧綠的眼睛:“安德烈,我愛你。”

安德烈告訴自己不要心動:“嗯,晚安,雄主。”

赫爾曼放心睡去,柔軟的呼吸依然讓安德烈心軟。

“當然,雄蟲愛瓜果,愛玩具,也可以愛雌蟲。”這是誰說過的話呢,安德烈忘記了。

“雄父不喜歡其他蟲進去。”在赫爾曼的記憶中,除了祭典,雄父沒有離開過普利莊園,也從來沒有客蟲到訪。

“您去吧,我在車裏等您。”

不管去哪裏安德烈都還是會跟着,感覺大貓變冷淡了可能是錯覺吧,赫爾曼想,之前應該是發qing期的影響大貓表現得太親蟲,所以現在才會有落差。

凱倫總是坐在相同的位置織毛衣,赫爾曼有一種自己沒有離開過的錯覺。

但是這一次又有所不同,凱倫織的毛衣上面有很多金色的絲線,一根根條理分明地順着每一個針腳伸長,那是雄父的精神力,他第一次看見。

他聽很多蟲說過,雄父無論是精神海,還是對精神力的控制都是頂級的,但從來沒有這樣直觀的感受。

“能看見了?”

“我也可以這樣嗎?”赫爾曼躍躍欲試。

“能看到就能做到。”凱倫道,“先把精神絲放出來看看。”

“......”蟲崽做不到,雌父救命。

赫爾曼舉着通紅的手離開莊園,這些都是想大貓的時候不小心被毛衣針戳的,光網上沒有蟲告訴他雄蟲應該用什麽禮物求婚,雄父說覆蓋了精神絲的毛衣可以幫助雌蟲免疫精神攻擊,或許他可以給安德烈織一件毛衣作為求婚的禮物,如果他可以織出來。

赫爾曼遠遠看見大貓坐在車裏,大貓臉上沒有表情,眼睛看着虛空,他心情不好。

“安德烈,我們回去打游戲?”赫爾曼提議。

“好。”雌蟲下意識回答。

“發生什麽事了嗎,安德烈?”

“沒有。”

赫爾曼仔細觀察着大貓的表情,沒有再說話。

安德烈可能并不喜歡他,赫爾曼想起自己沒有得到回應的表白。

一開始赫爾曼是清楚的,安德烈和其他所有雌蟲都不一樣,他對雄蟲沒有天然的服從性,最初被那雙綠眼睛看着,他都感覺到了身體發出快跑的警報。可是後來安德烈的眼神柔和下來,會主動親近他,關心他,貼心地照顧他,這讓他覺得安德烈應該是愛着他的。

其實可能不是,親近是發qing期的影響,關心只是一種禮貌,照顧是當安德烈注意到自己沒有惡意以後給予的禮節性回報,自己卻可笑地把那些當成......愛。

回到布維街。

赫爾曼認真地詢問:“安德烈,你真的想好了嗎?我聽說雄蟲在第二階段會失去理智......我可能不會停下來。”

安德烈心道我可不希望您停下來:“當然,您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或者您現在可以......”

赫爾曼眨眨眼,凝視着安德烈解腰帶的手:“你在做什麽?”

安德烈一本正經:“您不需要熟悉一下嗎?雌蟲的身體和雄蟲是不同的。”

赫爾曼的臉砰的紅了,他轉過身不敢看雌蟲,外強中幹:“我......我有上課的!”

雖然知道雄蟲不會一無所知,安德烈聽到還是有點微妙的不開心,他不希望雄蟲看別的蟲,但只能不甘不願地整理好腰帶。

雖然失望,這又讓赫爾曼放下心,畢竟貓的性格就是這樣忽遠忽近。

終于,安德烈看見赫爾曼開始搬動布料。最讓雄蟲有安全感的地方是他的房間,雄蟲把木架接好後,就開始層層疊疊地裝飾布匹,讓安德烈錯愕的是,赫爾曼連他為數不多的衣物包括睡衣和軍裝在內也不放過一起抱進了巢穴。

安德烈不敢打擾他,緊張地靠牆站着,終于,他聞到了雄蟲洶湧的信息素。

這是雄蟲在引誘雌蟲。

安德烈在赫爾曼房門外就能感覺到裏面鋪天蓋地的精神力,這叫他本能感到危險。

焦躁地等着雌蟲自投羅網精神絲在察覺到雌蟲止住腳步後立刻按耐不住要沖出去。

赫爾曼艱難地控制住,他現在還有理智:“安德烈,你不要我了嗎?”

雌蟲走了進來......

自行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十二箴言。

安德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暈過去又怎麽醒來的,雄蟲不在旁邊。

“啾啾。”幼崽的叫聲。

安德烈:“......”沒這麽快的吧,不應該是我...不對,這裏只有雄主。

安德烈告訴自己不要慌張,他看了很多資料,是專業的。這應該是...返祖。在萬分之一的概率中,雄蟲在覺醒時會返祖。

安德烈提醒自己,冷靜,溫柔。

雄蟲發出的“啾啾”聲從另一邊沉悶而急促地傳來。

安德烈在柔軟的海洋裏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摸索,焦躁地控制自己的動作,這處境簡直比戰場還叫他謹慎,動作稍微大一點,雄蟲的“啾啾”聲就會驚恐起來。周圍的精神力也像是受驚的湖面泛起水波。

雌蟲額頭冒汗,他感覺到雄蟲在逃跑,雖然因為虛弱速度非常非常緩慢。這樣的速度在遠古時期,遇到就是撿到,撿到就是賺到。

終于,安德烈站到雄蟲面前,匍匐在羽絨被上的雄蟲驚恐地望着攔着他路的龐然大物,琥珀似的眼睛裏都是淚光:“啾!”

安德烈向雄蟲伸出手,用平生最柔和的語氣:“雄主......”

雌蟲并不知道,古雄蟲往往僞裝成獵物出現,吸引雌蟲進入,然後利用精神觸手捆綁住雌蟲,擺出最适合交pei的樣子,一直到結束都不會放開。

不過即使知道,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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