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說那顆星球都在你的監控範圍內。”穆迪諾說。
“戴地”不以為意：“他們不可能活下來。”
“現在失去安德烈，誰來對付萊德斯？”
“他不是已經在軍事監獄了嗎？找機會弄死他不就行了？”
“他在第三軍團的監獄裏，你以為弗樂會像你一樣大意嗎？凱倫現在連第一軍團都不相信。”
“我沒想到那只雌蟲會愚蠢到赤身飛去太空。”異蟲面無表情地說，如果他奪取戰艦那些S級雌蟲可以教他做蟲。
穆迪諾：“我跟你說過安德烈極其擅長單兵作戰，而且非常狡猾。”
安德烈銷毀監控攝像頭，赫爾曼确認這艘船沒有雄蟲後才與凱倫通訊。
飛船上沒有其他雄蟲至少說明這裏沒有異蟲。
“赫爾曼？”凱倫稍微放下心來，小挖掘機似乎過得還不錯。
雄父看起來非常疲憊，但少有地露出笑容，赫爾曼有些難受：“雄父。”
“安德烈少将在你身邊嗎？”
“在。”安德烈走過去回答。
“赫爾曼的事解決了嗎？”凱倫在問骨翅。
安德烈：“是的，我們可能被帶到了故鄉。”但那顆星球太過古怪。
凱倫遲疑了一下道：“暫時不要回首都星，保護好赫爾曼，不要再聯系任何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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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曼瞪大眼睛：“可是......”
“小挖掘機，聽話。”
赫爾曼看着雄父純黑的眼睛沒有說話。
“不要回來。”凱倫強調一次後挂斷了通訊并傳送給赫爾曼一本電子書。
赫爾曼對凱倫這種敷衍的态度絕不買賬，他消除掉通話記錄後隐藏了自己和安德烈的終端信號，這樣其他蟲無法找到他們。
“我們得回首都星。”
“凱倫殿下......”
“雄父他們現在很危險，除非你把我綁起來，不然我一定要回首都星。”赫爾曼凝視着安德烈，随後在雌蟲毫無波動的視線裏縮起肩膀，“你不能把我綁起來。”明明是和他有關的事，所有蟲都只想瞞着他，這樣成年還有什麽意義呢？
安德烈嘆了一口氣：“您在說什麽呢。”
赫爾曼眨着眼睛：“你會讓我回首都星？”
“當然，但是按這邊的時間算我們離開快半年了，先要了解首都星的情況，找到安全的辦法，對嗎？”安德烈不會阻止赫爾曼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
赫爾曼撲過去抱住大貓：“對！”
安德烈更為擔心不敢告訴赫爾曼的是，凱倫讓他們不要聯系任何蟲，說明首都星已經沒有可信之蟲，包括夏宮。
雖然認為電子書可能是雄父的例行敷衍，在安德烈的建議下，赫爾曼還是決定看一看。
這顯然是某本快要消失的書的掃描件，經過凱倫二次處理後字跡才勉強可以辨認。
“希望後來者捕捉災難，而非被災難捕捉。”這句話寫在書面。
赫爾曼好奇地讀下去--
“邪神降臨我們的土地，它是籠罩在我們頭頂、這個世界之上的黑雲，遮蓋了所有光芒。它比我們見過的最高的山還要大，精神力亦前所未有之強大，沒有一只雄蟲可以與之匹敵，邪神頃刻便獲得所有雌蟲作為它的信徒，唯有幼年雌蟲不受影響。守護土地的雌蟲們成為向邪神獻祭雄蟲的神使，連普奧那的雌蟲我們的勇者哈裏爾也将武器對準我們。”
“我們嘗試逃跑，但雌蟲們無處不在，利基想要飛過大陸，在海洋的另一邊尋找安居之所，我們目送他離開，又看到他被哈裏爾抓着從黑不見底的深淵中回來。”
“利基居然被關了起來沒有被獻祭。我去送食物的時候他告訴我他的猜測--邪神需要的是精神力，而他在嘗試奪回哈裏爾時耗光了精神力。”
“我問，那麽哈裏爾......”
“利基打斷我的問題，只是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他在用邪神看不懂的方式回答我的問題。邪神看不懂語言外的交流方式，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
“哈裏爾的心回到我們身邊，但雄蟲一只只消失的問題依然無法解決。邪神如同養殖家畜那樣敦促我們生育，留下優秀的雄蟲用于繁育，期待更多雄蟲的誕生為它提供更多美味的食物。”
“或許它發現雄蟲的數量越來越少，而雄蟲失去繁衍欲望，它開始複制我們，但它複制出的雄蟲如同死物，更像傀儡。”
“狄在被獻祭前吞下了對雄蟲而言致命的毒草，他情願被毒死也不願意成為食物。我決定那一天來臨時，也要這樣做。現在呢，我們每天都在想方設法消耗精神力。”
“狄做了什麽讓神明受傷？哈裏爾僞裝出暴怒的樣子将消息傳遞給我們。我們開始瘋狂地收集毒草，但利基認為，這些毒草不足以殺死比我們生活的土地還大的邪神。”
“利基學會了邪神的法術，他制造了一個深淵，這也耗費了他所有的精神力。利基看着頭頂的黑雲，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笑得或許更傻。畢竟已經太久了，雄父、朋友我們都已經失去。”
“哈裏爾用毒草麻痹了那只邪神，趁雌蟲脫離控制，所有雄蟲一起構築蟲洞躍遷到天宇星系。”赫爾曼迅速地翻過，皺着眉說，“看來邪神找到我們了。”
安德烈：“那顆星球。”那顆故鄉裏會動的星球極有可能就是那位邪神，但從現在的眼光來看，那并非是神，而是某種強大的寄生生物。
“基因樣本在所有權威機構都比對過一遍，結論完全一致，是不會出錯的。”凱撒對凱倫說。
亞力克道：“難道你也相信萊德斯殺害雄父這種無稽之談？那只叫費齊的雌蟲隸屬第三軍團，說的話怎麽能信？我知道你一直不太喜歡萊德斯......”
凱撒打斷道：“我只看證據，你我都知道，萊德斯是和基地一起出現的，他說他是從垃圾星被基地的蟲撿回去的，可即使雌蟲不如雄蟲珍貴，也不會有誰扔掉一只有3S級潛力的雌蟲吧。”
亞力克：“是他從基地把凱倫救出來。”
“救出來，等凱倫成年再出現和他結婚，成為唯一皇儲的雌君。殺死蟲皇，在祭典上大出風頭，等凱倫繼承皇位後，再用異蟲替代凱倫......”
亞力克連忙打斷：“你的猜測也太離譜了。”
凱撒冷笑：“我認為這是最合理的結論。”
亞力克看向從頭到尾沉默以對的凱倫。
“我相信他。”凱倫說。
“你相信他？你打算怎麽說服陪審團？所有異蟲共用的那套基因信息都可以在萊德斯的遺傳物質裏找到。”凱撒逼視凱倫，“他是殺害我們的雄父的兇手。”
“他不是。”凱倫直視激動的兄長，“我不可能讓萊德斯成為叛徒。”凱倫知道，相信萊德斯的不只他一個，還有第二軍團的蟲族，沒有他的發聲，第二軍團不可能相信他們的軍團長是叛徒。
“真的要找他幫忙？”赫爾曼糾結地問，諾曼看起來并不可靠。
安德烈點頭：“總體來說，他是一只只臣服于星幣的雌蟲，所以不用擔心背叛。”
“他們出現在蟲洞的時機太巧合了。”
“不是巧合，他就是為幫穆迪諾運輸物資而來。”安德烈解釋，“我們在那邊喝的營養液是軍方物品，這只蟲總有自己的辦法。”
于是赫爾曼與諾曼談判。
聽見赫爾曼暫時不能支出的諾曼表示無語：“也就是說，我連定金都收不到，憑什麽相信您呢？”
赫爾曼沉思幾分鐘開口：“我可以給你錄像說我欠你星幣，等不被蟲追蹤後，如果我不把星幣給你，你就拿着錄像威脅我好了。”
諾曼沒忍住笑了：“您确定嗎？以您的身份，這可是非常重的代價。”
赫爾曼堅定地點頭。
諾曼同意，心想：如果安德烈少将願意一起錄那就更好了，這樣即使拿不到星幣，這筆笑資他也樂意付。
“那麽您要做什麽呢？”
“回首都星。”
諾曼靜默了一下，他以為赫爾曼知道首都星的複雜情況後會趨利避害，改變方向，于是禮貌地開口問：“回去自投羅網？”
安德烈道：“所以需要你幫我們不需要登記、沒有蟲知道地回首都星，還需要兩個身份，你的報酬是五百萬星幣。”
這很簡單，穩賺不賠：“成交。”
“航行方向沒什麽問題。”赫爾曼對安德烈說，“諾曼過來了。”
諾曼送來衣服和食物：“确定要繼續住在這裏？連床也沒有，安德烈少将簡直是在虐待雄蟲。”能源系統旁邊放着炸彈他的睡眠也不太好。
“那麻煩你送一張床過來吧，謝謝。”赫爾曼說。
諾曼頓了一下轉開話題：“我們三十分鐘後會在中轉星停靠兩天。”
安德烈：“理由。”
“我這一船蟲已經一個月沒安撫意識海了，再繼續航行不等您拆船他們就都要把船拆了。”
雌蟲長時間不安撫意識海就會陷入狂暴，這艘船上的确沒有雄蟲，他們從邊緣星過來時間确實夠久了。
“兩天？”赫爾曼疑惑，菲塞科教授說過最有效率的安撫只要幾分鐘。
諾曼對赫爾曼解釋道：“這種地方只有低級雄蟲，D級以下雄蟲沒有精神力，只能用身體安撫雌蟲，一次的效果肯定不夠，安德烈少将也很清楚的，對吧？”諾曼不懷好意地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不清楚，也不知道這關他什麽事，但赫爾曼癟着嘴，仿佛随時要哭出來，這讓安德烈少将警鈴大作：“軍艦出任務會帶雄蟲安撫士兵，軍部有A級雄蟲定期給将領安撫。”
赫爾曼把眼淚收回去，看向諾曼：“你應該能找到高級雄蟲？”他覺得這只雌蟲說不定比他還富有。
諾曼挑眉：“高級雄蟲幾乎都被貴族包攬了，不結婚是不能随便用的。”那些雄蟲自視甚高，将精神力當作吸引雌蟲的籌碼，選擇結婚資産則會變為雄蟲的所有物。
“......”赫爾曼懂了，這只雌蟲只想耍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