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哈培星遠離首都星,所在的P1582星系已經連續幾百年被評為帝國最窮的星系,但哈培星因為星系內其它行星供養,基建與經濟都不算差。

“不要亂跑哦,雄蟲在這裏非常危險。”諾曼告誡赫爾曼。

諾曼沒有說謊,剛離開飛船,赫爾曼就看見幾只雌蟲身後至少跟着一只雄蟲,見面寒暄時,那些雄蟲如同被炫耀的資本,這裏沒有單獨出現的雄蟲。

首都星的高級雄蟲都能受到雄蟲保護協會的保護,而邊緣行星上的低級雄蟲既沒有自我保護的精神力,又缺少帝國關注,是和雌蟲一樣可以作為貨物的存在。

“所以呢,高級雌蟲不一定比低級雌蟲過得好,但低級雄蟲就非常慘了。”諾曼笑眯眯地說,“不過呢,高級雄蟲在這邊也有市場,畢竟法外之地嘛,不小心被抓來可能會得到很多雌蟲的疼愛哦。”

赫爾曼站到安德烈身後。

安德烈以為赫爾曼被吓到了,看了諾曼一眼:“雄主,不用怕。”

“我沒有怕,我們不能引起注意。”赫爾曼輕聲說,“還有,你要直接叫我名字。”

“好的,赫爾曼,”安德烈從善如流,“可是您在身後我無法保護您。”安德烈怕自己反應不夠快。

“不要說您,”赫爾曼不滿地說,“我可以保護你和我自己,不,您和我自己。”

“......”安德烈不明白赫爾曼突如其來的表演欲。

這時許多船主都向這邊湧來,顯然諾曼在這顆星球非常出名。

“真是太幸運了,居然能在這裏遇見您。”

“不愧是諾曼大人,雄蟲的品質都這麽高。”雌蟲們阿谀奉承。

這些雌蟲都和諾曼一樣穿着随意,或多或少有一些顯眼的紋身。

赫爾曼從安德烈背後探出腦袋:“我是這位大人的雄蟲。”他的手抓着安德烈的衣擺,實力表演弱小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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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蟲們沒有在意漂亮雄蟲的插嘴,看向安德烈道:“這位是諾曼大人的朋友嗎?怎麽稱呼呢?”

安德烈:“......”顯然,這些蟲與其說在與他打招呼,不如說是在觊觎他身後的雄蟲。

“別問了,那只雄蟲不賣。”諾曼解圍,他擔心安德烈少将破壞眼前的和諧與繁榮。

雌蟲們紛紛露出遺憾的表情,全然不知道他們錯過了怎樣的危險。

“您收到第二軍團長被關押的消息了吧?”一只雌蟲問,“凱倫殿下受到影響也無法繼承皇位......這是不是說明皇室要沒落了?”這顯然是來打探消息的,各大星系的實際控制權在軍部,具體被各個軍團掌控,而星盜們偶爾也需要打點一下。

諾曼也覺得是,翠西皇室、羅斯、索科洛的權力原本互相制衡,軍隊是權力的基礎,第一、三、四軍團分屬其下。第二軍團原本是由推薦、選舉産生,算是緩沖地帶。得到第二軍團軍團長的皇室可以說如虎添翼,到達了權力頂峰。而現在第二軍團軍團長被控殺害蟲皇,唯一的皇儲無法繼承皇位,下一位軍團長被哪一邊拉攏并不好說。

諾曼維持笑容說:“我剛從外面回來,不清楚首都星的情況。”

于是又寒暄了許久,那些雌蟲才走開。

“他們都相信雌父殺了蟲皇爺爺嗎?還認為是雄父指使的?”赫爾曼皺眉。

安德烈正想着如何安慰,諾曼便評價:“有理有據。蟲皇死了,目前看來受益最大的是凱倫殿下。”

赫爾曼卻知道,比起皇位,雄父更喜歡織毛衣,雌父從來不會強迫雄父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二蟲一起穿梭于忙碌的港口。

“您來過這裏嗎?”赫爾曼在背後問安德烈。

“沒有。”安德烈不習慣赫爾曼在背後與他說話,也不喜歡周圍貪婪的視線,提議:“我們可以并排走。”

他沒看見赫爾曼在背後挑眉:“為什麽呢?”

安德烈一把将雄蟲拉到自己身旁,生硬地說:“沒有為什麽。”

赫爾曼沒有再問,他只是希望雌蟲體會一下他的感受,安德烈總是下意識站在他身後。

這顆星球總體來說是一種落後的繁榮,主星随處可見的科技産品在這裏成為奢侈品,赫爾曼注意到許多蟲都盯着他們的終端。

“安德烈,打架。”赫爾曼悄聲說。

安德烈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懂,這些雌蟲也沒有什麽戰鬥力,的确可以給雄蟲練手。

而那些意圖不軌的雌蟲雖然聽見了雄蟲的話,顯然不明白什麽意思。

二蟲離開街道,走向僻靜處,一衆雌蟲立刻圍上來,利用骨翅形成的包圍圈看起來牢不可破。

這顆星球沒有什麽對骨翅的禁令,赫爾曼入鄉随俗,扇了幾下終于得見天日的骨翅,毫不意外地見到雌蟲們吃驚的表情。

但馬上,他們就收斂表情蜂擁而上,稀缺雄蟲更值錢。

安德烈撤出戰場,觀看赫爾曼表演。

搶劫的雌蟲們以為銀發雌蟲放棄了對這只雄蟲的所有權,當然更加興奮。

赫爾曼對骨翅的應用并不熟練,還不會飛,骨翅于雄蟲而言比起武器更像盾牌,唯一的功能是擋住其他雌蟲的側方襲擊。除了骨翅,雄蟲其它部分都很靈活,尤其是靈巧的脖子和腰部,

突然,安德烈看見一只雌蟲掏出什麽東西,眉目一肅,飛身過去,骨翅斬斷擋路的蟲,掐住那只雌蟲的脖頸捏斷甩開。

赫爾曼的手被注射器劃傷了,他看着落地的注射器:“那是什麽?”如果是情躁劑他可以原諒那只蟲。

安德烈握着拳頭,他本該想到這種地方什麽危險都可能出現:“我們先回飛船。”

赫爾曼不明所以地跟着安德烈走,沒兩步他就感覺到精神海隐隐疼痛,安德烈身上又出現了很好聞的味道:“安德烈,你的信息素。”

臉色很差的安德烈抱起赫爾曼飛向飛船。

飛船上有些空蕩,醫療室沒有醫療蟲,甚至連機器蟲也沒有,赫爾曼被疼暈了。

安德烈随手抓了一只蟲叫他去找醫療蟲。

那只蟲想要堅守崗位:“我要留下來看船。”

“二十分鐘他不出現我就拆船。”安德烈面無表情地說。

被臨時從溫柔鄉找回來的諾曼滿臉不爽。

安德烈:“我要的是醫療蟲。”

“就是我。”諾曼擺弄着檢測設備,“請家屬在外面等候。”赫爾曼被注射了蟲族熟知而少見的禁藥因海必,那是一種會侵蝕精神力的藥物,對于雄蟲而言是劇毒。赫爾曼只被注射了少量,所以只是暫時昏迷,不會變成傻子。

安德烈與諾曼對視,眼神中充滿對非法行醫的不信任。

諾曼嘆氣,諷刺道:“安德烈少将,你怕什麽?不是還能拆船嗎?”

安德烈少将不知是認同這個建議還是別無選擇,總算離開了。

諾曼對雄蟲的血液進行清理後,赫爾曼很快睜開眼睛,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安德烈呢?”

諾曼仗着良好的隔音撩這只小雄蟲:“為了救您我可是放棄了一只那麽可愛的雄蟲和意識海,您不承擔責任我可不會把您還給安德烈少将。”

好脾氣的赫爾曼指揮自己有氣無力的的精神絲給諾曼梳理了一下意識海,赫爾曼之前只給安德烈梳理過,諾曼的意識海遠不如上次一半可怕,只是稍微不那麽平靜,不需要很多精神力。

諾曼很滿意,很滿意地發現這只雄蟲特別好說話:“因海必的解藥很貴哦。”

“梳理意識海也很貴。”赫爾曼眨眨眼,趁着諾曼沉默問:“你和安德烈是怎麽認識的?”

“您聽說過安德烈少将劈開艦艇的傳聞嗎?”

赫爾曼點頭,雌父之前用這個來吓他來着。

“那搜可憐的艦艇,我的。”諾曼看起來有點憂郁。

但赫爾曼不同情他,肯定是這只蟲做了壞事,大貓不會錯的。

“他當時是星盜頭子。”冷冽的聲音在二蟲背後響起。

赫爾曼下床熱情地奔向聲音的主人,安德烈身上依然纏繞着信息素的味道,可雌蟲本身似乎沒有意識到。

瞬間溫柔下來的安德烈少将,引起諾曼極度不适。

“抱歉,我沒有保護好您。”

赫爾曼的笑容慢慢消失,但沒有說什麽。

諾曼看着這兩只蟲,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随後得到安德烈少将一個警告的眼神。

諾曼離開後。

赫爾曼皺眉對安德烈說:“不要再道歉了,你是我的雌蟲,又不是我的保镖。”他得拿出雄主的氣場。

安德烈垂着頭,碧綠的眼睛失去光彩。

赫爾曼心軟了:“算了吧,看在你發qing期的份上。”

“......發qing期?”安德烈擡起頭,他不明白雄蟲為什麽突然提到這個。

赫爾曼紅着臉:“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本來這就是我的義務。”

安德烈認為自己懂了:“好的,請您盡一盡義務。”盡管這種義務并不存在。而發qing期這種東西,雄蟲說有,再不解風情的雌蟲也不會拒絕。

祭典上的刺殺使軍隊出現了不少謠言,屢禁不止。作為參與謠言的一部分,由于平時與下屬相處太過融洽,海落被騷擾得想當逃兵,父親們諱莫如深,他對一切也知之甚少。

他的謝德裏與許多其他雄蟲一樣,對帝國隐藏的危機一無所知,軍部安排軍隊來保護帝國雄子大學,森裏當然主動請纓,但謝德裏并不買賬。但海落堅信,努力就有回報。

“謝德裏你真的見到森裏了嗎?”

謝德裏點頭。

“和星網上一樣好看嗎?”

謝德裏點頭。

教室裏有說有笑的雄蟲們在看到海落的瞬間安靜下來,他們覺得這只雌蟲有點可怕,手臂那麽粗,表情那麽嚴肅,像獄卒看着犯人。

“謝德裏,找你的。”有蟲小聲起哄。

海落以為雄蟲又要躲起來時,謝德裏帶着笑容走了出來:“找我有事嗎,海落?”

“軍部讓我來這裏做防衛。”

“那麽......謝謝?”

海落盯着謝德裏:“你生病了?”

謝德裏彎着的嘴角連角度都沒有變:“為什麽這麽說?”

海落對這樣的謝德裏不适應,他趕走亂七八糟的想法:“那你放學之後有時間嗎,一起吃飯?”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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